50、第五十章：待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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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玉潇涵决定和沈念桥还有大小玉去冀州，千窕万玹便秘密调查库银案尾巴的相关人等。临到要走前几日，又决定让大小玉留下，自己以朝廷官员身份出去，还带着随身的侍卫总归不好，因为沈大人有特派的随侍，自己便也省了。米心知道他顾虑多，便也同意了。
“王爷，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水性好，可以帮你去查水灾。”苏小易一边和小棋划拉桂花树下的桂花一边向玉潇涵提要求。
低头看着满簸箕的桂花，香远迹难留，触手轻柔，悠然心口。
“我们又不是去玩，你去不合适。”玉潇涵坐在垫了软锦的摇摇木椅上，半躺在上面，晃来晃去。木椅是苏小易带人安装的他说可以解乏，只要他喜欢呆的地方，花树下，凉亭里，游廊下随处可见，玉潇涵也不管他，随他折腾，大家也乐得享受现成的。
“那小念念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呢？他也不会武功，文弱得很！”苏小易撅着嘴，手在桂花堆里画圈圈。
“沈大人是朝廷官员，那是他的职责。”玉潇涵手里端着小巧的紫砂壶，喝着苏小易泡得清甜的桂花茶。
“可是――保护王爷也是我的职责呀！”苏小易回头，故意做出笑得勉强，美丽的大眼糅杂出一圈若有似无的忧伤。
玉潇涵睨了他一眼，“保护我？你的马步到现在也不像样呢，”说着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苏小易脸顿时红得如同满树的丹桂，急忙转回头去，偷眼看小棋，她却笑眯眯地看着他，“小易公子，是呢，你又不会武功，我看你练马步每次都是摇摇晃晃，扭扭捏捏的，还是――哎，哎，小易公子，你怎么啦？”小棋不解地看着脸红彤彤的苏小易慌忙急乱地跑进屋子里。
玉潇涵哈哈大笑，笑声清朗，如云雪初霁。小棋不解地看看玉潇涵，摇摇头，王爷倒是爱笑了，可是似乎有点儍了！
小棋自然不知道苏小易和王爷的闺房蜜事，即使脸皮够厚的苏小易也不能不害臊。
玉潇涵揽着苏小易躺在那株盛开的秋海棠下的竹榻上。
夜间的秋风清凉带露，湿润润的，扑散在衣服上，清透沁凉。
“如果觉得闷，让小棋陪你会邺城，坐着本王的马车，回去使劲显摆。”玉潇涵笑笑，手指插进苏小易的发中，他的发虽然看起来黑亮顺滑，可是却柔软的很，不象自己的那么硬。
“没有王爷，我显摆地没意思。我想陪着王爷，不给王爷添麻烦，你烦了我逗你开心，你累了我给你捶背，你渴了我给你煲汤，我会做很多事情，从很小的时候就会做，我只怕时间不够多，生命不够长，不能让我日日夜夜守着我的王爷。”苏小易笑笑，抬眼看着玉潇涵在月色里俊美得如同虚幻的容颜。
玉潇涵笑笑，没想到这小子也会说煽情的话，“如果你愿意，就等吧，等得越久日子就会越长。我们都在等，等着什么时候能够挥挥衣袖，真的都放下。”说着又苦笑，是等着放下，还是等着那个真相揭开，到底是血淋淋地痛，还是无言的苦上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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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潇涵和沈念桥一路到了冀州，同行的还有工部、户部的几位官员。
傍晚时分到而了冀州，知府邛富贵立刻恭恭敬敬地将襄王他们迎进府衙。
邛富贵肥头大耳，但是却硬是愁眉苦脸不断向王爷诉苦，什么遭灾了，赈灾银不够，要么就可能几年都没收成，他家的存米都拿出去救济了云云。
玉潇涵听得心烦，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邛富贵却依然说个没完，沈念桥忙道，“邛大人，王爷鞍马劳顿，我们先去稍作歇息，你让人送点朴素饭菜，休息过后我们便下去看看。”
知府大人一看立刻应了退下去让人给王爷准备饭菜，又让人将玉潇涵领到自己的正屋休息，他搬到厢房去，京里来人说沈大人是皇帝太后宠爱的人，自然也和王爷一样的待遇。
玉潇涵本来说在驿馆休息即可，沈念桥却说到知府大人家里住几天，也好方便沟通商议，玉潇涵知道他有别的意思也便同意了。
晚饭很丰盛，至少在这样的当口，太过奢侈，就算在京城的襄王府，玉潇涵宴客也不曾如此过，轻笑却什么都没说，只吃了一点便和沈念桥离开，让各位大人慢用，那些人看玉潇涵走了，便放开了和知府大人称兄道弟。
沈念桥跟在玉潇涵身边，知道他不开心，却也不说话，抬眼清明如洗的月照在庭院里明晃晃一片，一阵风吹来，不禁微有凉意。
笑了笑，“沈大人，此处的风别样的冷呀！”
沈念桥抬眼望月，轻声道，“远离京城的高墙，风自然凌厉些。”
“沈大人，早点休息吧，明天一大早我们还要出去走走。”玉潇涵说着便转身回房。
沈念桥住在西间，在玉潇涵对门隔壁。
感觉到库银案了案以后玉潇涵的可以疏远，沈念桥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在你心静如水的时候，有个人嬉皮笑脸的靠近，三番四次的挑衅，等到让人如果不戴上那象征死命的面具便不能静心的时候，他已经抽身飘远。
站在玉潇涵的门口浮想联翩，最终却只是轻轻叹息，茫茫远远的路，自己何苦再找些忧烦，想着便转身，却见两个身材纤丽，眉眼妩媚的少年进来，行礼。
不由得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沈大人，知府大人说冀州不比京城，这里地势偏僻，夜里寒凉，让小的来给王爷暖脚。”两个少年生得婀娜风流，自然是王爷喜欢的类型，既便现在府里的王想还是苏小易都是此中极品，这两个人单看表面也是上品了，知府大人真是费心了。
心里微微一跳，王爷喜欢的婀娜风流的少年，自然不是――心头一惊，暗自责怪自己，收敛心神，淡淡道,“王爷在东间，你们进去吧。”说着便转身朝西间自己的房中走去。
推门进入，里面竟然没有生烛火，借着从窗棂投射进来的朦胧月光想去点灯，却听得黑暗中啪嗒一声，一小团火焰亮起，温暖的黄晕顿时将房间笼罩起来，而那人清俊的眉眼更加精致漂亮，如同从火光中透射出来的一样，眉间那颗淡淡的疤痕让他看起来略显妖魅。
紧握的拳头慢慢地松开，轻笑道，“这么晚了，王爷还有这个心性，还请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思君，你到底是谁？”玉潇涵顺手点了油灯，又将纱罩罩上，隔着纱罩看着沈念桥清癯的身体。
沈念桥心头一颤，没想到玉潇涵会叫他的小命，这个名字就连母亲也不常叫了，只有小时候才有人叫。
那个时候大院子里的人欺负自己，说什么思君盼君早，日日坐花轿，当个新娘子，嫁到寂寞桥……
只有那个虽然年小可是眉眼精致带着股聪颖的凌厉的太子和他的弟弟站在边上看热闹，后来他走过来扶起自己来，笑了笑，“哭什么哭，看把这么好看的脸哭得那么难看，他们欺负你，你打还不就是了！”说着又说让自己和他一起玩，但是他的弟弟湘王殿下却不喜欢，而自己也并不敢虽然靠近他，因为他是太子殿下，就连那些欺负自己的人都害怕他……
喉头一阵哽咽，鼻尖酸楚，却依然笑道，“王爷怎么突然叫下官小名？多年不用，都要忘记了呢！”
玉潇涵定定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沈念桥慢慢转身，背对着他，轻声道，“王爷不是知道了吗？”他躲在窗外的树上，大白天，自己就算想忽略，也不可能感觉不到。
“果然……”玉潇涵笑，淡声道，“谢谢你！”说着便转身往外走。
沈念桥没有转身，只轻声道，“王爷，我即使瞒着你，骗了你，可是定然也不会对你不起，总有一天，我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你知道的，不知道的……”
玉潇涵回头，看到他秀挺的脊背，秀发在灯影里微微轻拂，“ 我并没有怪你，我――已经习惯……”说着抬脚走出去。
沈念桥却鼻端猛得一酸，眼睛一阵刺痛，他习惯了，习惯被人骗？还是习惯看不清身边的人？
玉潇涵回到房中，却见到两个漂亮娇嫩，惹人痛爱的少年跪在矮炕上等着自己。
凤眼微挑，却也了然，自己现在是棋子，一个可以平衡，可以打破的棋子，看怎么用，力量怎么偏。
朝中的势力，自己向来不掺合，但是现在却也是多极向着两极发展，只要无关大局，当权者有时候是乐见的，因为势力均衡官员互相牵制，便可以控制起领头之人，也不失为一种统治手段，历来没有一届皇帝的官员大臣不是结党帮派的，即使少也是存在，不能根治只能利用。
紫鼎国建国百多年，这些大家族的势力也开始慢慢地更替补充，这是无可避免的。
第二天一早玉潇涵便和沈大人等官员出发了，邛知府本要陪同，但是老娘病得厉害，玉潇涵便让他留下了。
玉潇涵一走，他便叫了那两个少年，一番盘问。
玉潇涵没有赶走他们，但是也没有碰他们，只让他们在房中伺候。
知府大人问得时候，少年二人只说王爷让他们伺候了，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有好下场，否则便要以不细心服侍为名将他们或卖或赏给粗鄙的人。
知府很是高兴，夸了他们几句，让他们好好伺候。
玉潇涵他们并没有骑马坐轿，安步当车，一路上水患连连，极目望去，一片水潭，像千里沼泽地一样。
才走了十里八乡的，几个平日养尊处优的官员便受不了了，歪在路边再也走不动了，不顾体面呼哧带喘。
“沈大人，你和诸位大人先去附近的地方休息，本王回头自己回去。”玉潇涵说着便让几个侍卫跟他走，另外几个去照顾沈念桥他们。
沈念桥吩咐了一下让他们护送诸位大人回去，他却跟着玉潇涵继续走。
路上饿了便在路边生了火烤了随身带的干粮，喝随身带的水，那些侍卫本来还想显贵的襄王定然娇弱无比，结果发现他竟然和他们一样，不禁又是佩服又是不忍。
几天下来，即使玉潇涵也觉得疲惫不堪。
不只是道路泥泞不堪，动辄有泥潭深陷，而且目之所及尸骨累累，身心上的折磨使得火气上升，几日下来，人见消瘦，本就颜色淡微的唇更加苍白。
“王爷，要不要休息几日？”沈念桥倒是没有大碍，除了衣物每日泥浆遍布，神态依然清婉娴静，从容自若。
“不必。”玉潇涵习惯性地摸摸左手小指，那枚猫眼戒指却早被苏小易耍赖要了去，现在一直空着。
尸骨如山见多了，战场风雨兼程，刀林箭雨，血流成河，可是那时候身穿铠甲，身处战场，心境自也不同。
“沈大人，将我们所见的实际情况如何上报。”玉潇涵颇有点气闷，初始上报的奏折说的很是轻巧，可是后来越来越厉害，竟然绵延几个郡县全部淹没。
“是，王爷，其中颍州，绵水，济怀，苍垅，古川几个地方最厉害。下官派人将各地的文卷都调了过来，细看过受害最大的是这几处，而且――”沈念桥犹豫了一下，将几宗文卷找出来摆在玉潇涵面前的案桌上。
“说――”玉潇涵看了他一眼，道，“你顾虑什么？”
沈念桥轻轻摇头，“不是，王爷，您看！”说着打开一卷翻到其中某页，道，“最初受灾的是绵水地段的绵河岸。天降暴雨，河堤无力，几十里河堤，全部冲垮。”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五十章：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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