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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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的的确是不早。
佩里想着，不过嘴上说的还是——
“没关系，快请进……”
“在进门之前，我能先问你几个问题吗。”
阿特米西亚拢了下耳边的碎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佩里顿了顿。
“……你说。”
“问题很简单，我们只需要坦诚相待。”她依旧保持着那个敷衍的笑容。
“只一句话，巴恩斯夫人。你就是地狱守门人家族兰开斯特的帕尔塞洛珀吗？”
“……”
佩里没说话。
“那这就好解决多了，女士。”
说着，阿特米西亚大步走进这栋房子。
“我们只需要一点点合作你就可以帮我解决掉这个你的麻烦——”
最后一个音节卡在喉咙里。
阿特米西亚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康斯坦丁，整个人愣在原地。
而康斯坦丁看着她……面无表情。
渐渐的，等她反应过来以后，阿特米西亚先是看了看身后已经关上的大门，似乎是确定了自己不能眨眼间就跑走，所以又转回身看向康斯坦丁。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所以她只能看着他，就那么看着他。
终于，还是康斯坦丁先开了口。
他说——
“好久不见，柯里昂。”
阿特米西亚抬头看了看这间鬼屋，苦笑一声。
所以她也只能回答——
“好久不见啊，约翰。”
*
“所以你们多久能解决这些……鬼？”
房主终于说话了。
佩里打量着姗姗来迟的阿特米西亚，又看了看一直死人脸的康斯坦丁。
估计他们早就认识，而且看起来，是这个女的欠了这个男的钱？
佩里戳了戳丈夫，却发现他在愣神。
差点忘了那些幽灵。
“一天。”
康斯坦丁突然回答。
“只需要一天。还有，阿特米西亚——”他终于坦然的看向她。“——你应该知道这儿的恶灵早在90年代就被封印了吧。”
阿特米西亚好像想了一下才回答似的。
“对。”
她也很自然的回答。
“当时是我正好经过这里。怎么，这件事也声名远扬了？”
“……是吧。”
他别过头去看着房主夫妇。
刻意的问答，尴尬的气氛。
寻常中透着一丝微妙的不寻常。
怪不得他看起来如此迁就她。佩里想。
因为这年头，欠钱的才是大爷啊。
站在一旁的巴恩斯看着妻子一脸了然的表情，默默翻了个白眼。
“不如先想办法让你们能出这房子。”
康斯坦丁又说。
“这样也方便我们做接下来的事情。”
“可我支付柯里昂小姐的那份是为了保障我们的人身安全，解决这些东西的事情不是你——”
“对你们而言，这世上不会有比这房子更不安全的地方了。”
他又举起手里那支烟吸了一口。
烟雾缓缓吐出，夫妇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眼孕妇微凸的小腹。
“那就这么定了。”她说。“你们先想办法让我们出去，那……我们去收拾下行李？”
“也就十分钟。”
“OK。”
佩里轻轻推了把丈夫，巴恩斯先生就立刻转身跟了上去。
现在……客厅就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可康斯坦丁没看她，拎起包就走到房门口开始准备。
黑色的手提箱阿特米西亚见过，但上次具体是在什么情形下出现的，现在这个状态下的她也不记得了。
她想了想，于是走过去，走到取出圣水瓶子的康斯坦丁身边说：“我能做点什么——”
“——我不需要喝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的人帮忙。”
他冷冷地怼了回去。
“……好吧。”她笑了一声，抖了抖身上的酒气。
“你看出来了。”
他没说话。
“那你刚才又为什么非要支开那对夫妇呢。”好像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自己也不是很想知道，所以她又换了一个话题。
“要我说，一个烟鬼可没资格指责一个酒鬼啊。”
康斯坦丁把空了的瓶子扔回手提箱里，嘭的一声。
“别这样，我向你道歉行了吧。”她一脸的毫不在意。“算我错了行么，约翰？我不该不告而别的，但……这才几周而已，按你的性格来说也不至于这样啊……”
“就好像你很了解我？”
他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撞到阿特米西亚。可他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过去，只低头默念着咒语。
圣水顺着门框上的符号一路向上，她没有理会他的讥讽，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闪闪发光的圣水汇聚到门框顶点。
圣水汇聚到顶点，像条长蛇般奋力的扭动着，可无论这条扭曲的线如何想要逼近最高点，都被一次次打了下来。
哇，反弹圣水诶。
阿特米西亚的确的有点不清醒了，尽管这看不出来。
她歪着头，瞥了眼皱着眉的康斯坦丁。
她想起来他们在某个公寓楼驱魔的那次，镜子卡在窗框上，而她伸手掰断了镜子突出的边角。
所以这一次，她也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想要去拢住那些被浪费掉的圣水。
不洁之人触碰圣水，阿特米西亚的手指散发出焦糊的气味，还混着呲呲呲的声响。
“你疯了吗！”
康斯坦丁从眼角瞥见她的动作，立刻抬手打开了她的手。
“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吞噬了巴尔达沙以后你不会觉得你就不是以前的你了吧？”
这句话很明显的刺激到了阿特米西亚，她猛地转身看向他，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康斯坦丁。
“觉得我会变的人其实是你才对吧，康斯坦丁先生？”
她终于懒得和他虚与委蛇，开始直截了当的摆出自己根本就不在意的态度来了。
“我总是对每一个即将被我欺骗的人坦诚自己的虚伪，可是你们，总是觉得能改变我，或者我已经被你们改变了。”说着，她冷笑一声。
“所以一直以来觉得自己很厉害的人都是你吧，约翰。”
“那我现在这个翻了身就翻脸不认人的态度，你觉得怎么样？够真实够无耻了吗——”
“闭嘴吧你。”他恶狠狠的丢过来一句话。
“呵。”
而阿特米西亚扬了下自己的头发，就抱起手臂站到了外圈，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态度。
可是……等着看什么呢。
酒精作用过去之后，她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我们收拾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对房主夫妇突然站在身后。
“你们现在可以让我们出去了吗。”
她问道，而康斯坦丁收起地上的圣水瓶转过身来。
“你可以。”他看向佩里，然后又看着巴恩斯先生。
“但他得留下。”
她明显的愣了一下，立刻尖锐的反驳道。
“你刚才说的可不是这样啊康斯坦丁先生！”
“没有鱼钩怎么钓大鱼。”角落里，阿特米西亚冷冷的补了一句，然后她看向门口的男人。
“对吧，约翰？”
他没有理睬她，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巴恩斯先生。
此刻，所谓鬼屋里人与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倒是比鬼对人的恶意还要深切。
可是……为什么呢。
有什么必要吗。
如果来这一趟是为了和人打架的话……那也实在没什么意思。
“就一句，行不行吧。”阿特米西亚直截了当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些流程。兰开斯特先生介绍给我这份工作的时候也没说过你会有任何犹豫——”
“兰开斯特？”巴恩斯先生突然被这个特殊名词吸引了注意力。他看了眼妻子，又看着阿特米西亚。
“兰开斯特先生让你来的？”
“……你们居然不知道吗。”
可佩里不说话，只是右手焦虑的抚摸着肚子。
“那我就留在这吧。”巴恩斯先生说。
“佩里，你可以先去对门的格林夫妇那里住一阵。”
“巴基……”她嗫嚅着不情愿。
“如果你真的关心你肚子里的孩子的话。”
阿特米西亚又开口了。
“最好现在就离开。毕竟，这群恶灵也很想借个躯壳呢。”
她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所以尽管佩里是万般的不情愿，也只能离开。
她迈过门槛的时候回身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而他也看着她。
啧啧。
满目深情，如果不是生离死别，那他们也许也已经有过足够的生离死别了。
阿特米西亚猜想。
“我总会找到你。”妻子说。
“当然。”丈夫说。
而康斯坦丁嘭的一下把门关上。
“好了。”
“这肉麻的剧情啊。”阿特米西亚突然感叹起来。“你们两个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感天动地的故事！”
可巴恩斯并不理睬她。
“那我现在应该去哪。”他问的是同为男人的康斯坦丁。
“卧室。”康斯坦丁依旧头也不回的坐在门框前，手上写写画画不停。
“随便哪里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都可以。”
我们。
阿特米西亚注意到他的用词，颇为玩味的瞥过去一眼。
只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
过了一会，巴恩斯已经回到卧室安安静静。而客厅这里依旧只剩下他们两个，没有人说话，房间里只剩下康斯坦丁撕扯胶带缠东西的声音。
阿特米西亚突然有点坐不住了，可就当她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电视自动开机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屏幕是一片雪花。
他们齐齐回头看去，电视却又自动关闭。而身后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咚咚】
天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