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卷云舒》溪水晶

33、好事成双

　　黄昏。

　　“臭猫，下次再敢胡来，看白爷爷不扒了你的猫皮！”白玉堂黑着脸道，同时手上用劲，把展昭搓得直躲：“白耗子你轻一点成不成？我不过是掉进泥坑，你莫要说得我好似掉进什么虎穴狼窝一般可好？”

　　此时展昭正坐在一只极大的木桶中沐浴，白玉堂只穿了中衣，拿个手巾在桶外恶狠狠地给他擦背……不，褪皮。

　　“少废话！下次再敢甩掉白爷爷自己一个人去玩命儿，就要你好看。”

　　白玉堂揪他回来继续使劲儿擦，心里嘀咕：这猫到底有没有“自己名义上已经是死人”的自觉啊？大剌剌地逢人便“在下展昭”——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诈死似的！再说自报姓名就自报姓名么，他老笑那么好看干什么？看把那采花蜂给迷的！若不是白爷爷被人缠住非去捅那厮个透明窟窿，才不会送官了事……居然还害猫儿掉进泥坑！送官也就罢了，却不知会不会因此泄漏了猫儿的行踪……唉，不瞒着也好！我的猫儿一世英雄，自那下作小子确诊身体无碍后便早晚在江湖上行走，怎能委屈他总是隐姓埋名？若那皇帝得知，白爷爷兵来将挡便是！

　　如是想定，再一低头，却见展昭坐在桶里扬头看着他笑：“玉堂在想什么？”睫毛上顶着水珠，眼睛一眨那水便落下来沿着胸膛滑进水面以下；长长的黑发缠缠绕绕在水面上漂着，一两绺漂到了前面，缠在白玉堂还拿着手巾的指上。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低头，对准那胖嘟嘟的嘴唇吻了过去。

　　夜深。房里渐渐安静下来。

　　前门外。宁不留坐在台阶上无声哭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昭儿总和那白老鼠在一起准没好事！千防万防还是被拐走啦……哎呀我的昭儿啊……

　　后门外。孤星子华黎正在殴打一棵倒楣的树。他简直想冲进房里拎起白玉堂吼：你就算要拐小猫儿也等生了儿子之后啊！宁老头老霸着济儿，你好歹也让贫道有个孙子玩玩嘛！这样……这样……白玉堂，贫道怎么收了你这个逆徒！

　　次日，众人围坐用午饭。

　　白玉堂和展昭都觉得自己的师傅有些怪怪的，面面相觑。这时下人来报“广隆商号大当家的来口信约白五爷、展少爷以及小少爷下月初十杭州相会。”

　　展昭喜上眉梢：“又可以见到公孙大哥了！”白玉堂磨牙：“别忘了顺便还要见到庞统！”广隆、广“龙”——不就是个“庞”吗？怪不得庞统辞官了还有恃无恐，竟还有这么大一份家业顶着。真是的，早怎么没想到？早想到了我江宁商号肯定半分货都不卖他死庞统！

　　“要济儿也去啊……”华黎放下筷子慢悠悠开口，“既然要出远门，那济儿重新起汉名的事该定下了吧？总叫小名也不是办法。”

　　“是，不过……”

　　华黎打断展昭的话：“玉堂跟我说过好多次了，我想了想……这样吧，玉堂大哥的孩子叫云生，这孩子就叫云瑞吧。白云瑞，如何？”

　　“不如何！”展昭还没说话，宁不留先跳起来，“昭儿的儿子凭什么姓白？我昨天也认真想过了，决定就叫展骥！”

　　“噼哩啪啦”——好像有一串火花在宁不留和华黎视线相接的地方迸射出来。

　　宁不留：拐了我徒弟还想拐我孙子？不可能！

　　华黎：济儿我也有份儿。姓白之后就是我孙子了！

　　展昭茫然：“师傅、世叔，好商量……”

　　“没商量！”两个老头异口同声。

　　宁不留：昭儿啊，你就是太好商量才会被那白老鼠欺负！

　　华黎：我好商量了就没孙子了啊！

　　宁不留叉腰，华黎挽袖子，开吵。

　　展昭看着心道：我师门的薛青哥哥如今是江湖上有名的妙口大判，如今看来大概所学还不及师傅的一半；还有华黎世叔避世前据说是有名的疏狂刻薄，今日总算见识到了……两位老人家这是干什么呀？之前从没看过他们吵架……啊，死耗子还在帮他们家的老头儿助威！嗯，那我是不是也该去帮师傅呢？

　　四个大人一团乱。济儿安静地抱着一角蒸得软软香香的南瓜吧叽吧叽舔，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有点无聊：有什么可争的？我有两个爹爹、两个爷爷，学两套武功、拿两份零用钱。就算名字也是两个，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