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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杀人 ...

  •   沈念曦安安静静躺在杂草上没有动,蔺晨被人牵制住了,所以才迟迟没有出现,那也就是说,她现在要想逃脱只能靠自己。

      两人淫/笑了起来,现在也不过才辰时二刻,等到了那个时候,这女人早被折腾得不成样了。

      两人心领神会,笑呵呵点头:“小的明白,姑娘尽可放心。”

      “行了,那我就不耽误你们的好事了。”阿然瞟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沈念曦,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毫不留情转身离去。

      阿然走后,矮个子迫不及待伸手去解绑在沈念曦脚上的绳子,粗暴解开绳子后急忙去扯沈念曦的衣裳。

      沈念曦忍无可忍正欲抬脚踹开他的时候,那男人便被壮汉提了起来骂道:“急什么?!你饿死鬼投胎吗?天寒地冻的,这破房子到处漏风,等会儿脱了衣服冷风灌进来还不冻死人,我去屋外拾些柴生火,你去前街买些酒菜来,反正这娘们儿已经跑不掉了,这大半天还怕不够我们玩儿吗?快去!”

      矮个子摸着下巴打量着还在昏迷的沈念曦,咂嘴道:“等会儿得把她弄醒了,叫着喊着那才有趣呢!”

      男人咂摸着嘴,略有些可惜道:“只可惜城门守卫森严,上头也不让把她带出城去,若不然只管带出去,玩个十天半月的,等玩腻了再卖出去,这模样身段,要是卖到楼里肯定能值不少银子。”

      两人有说有笑的商量着往屋外走,沈念曦双手被绑在背后,她小心拨弄着手腕上的赤金海棠玛瑙手镯,顺利从中抽出了薄薄的刀片,迅速开始割捆在手腕上的绳子。

      壮汉很快抱着一捆柴折回屋内,发现柴草上蠕动的沈念曦,轻蔑笑道:“哟,醒了?”

      沈念曦听见男人的声音便警惕起来,捏着刀片来回滑动得更急促了,她割断了绳子,只是仍背着手保持原有的姿势没动。

      沈念曦嘴被堵着说不出话,眼睛也被蒙着看不清楚,男人不觉得她有什么危险之处,放下柴火走到她面前蹲下,一把扯开她蒙眼的布条开口威胁道:“我劝你啊老实点,伺候好我们兄弟俩,大爷我便留你一条命,啧啧,说来你也是可怜,若不是你得罪了贵人,我们还没法儿尝尝你这般冰肌玉骨的美人儿是什么滋味儿呢,你定是哪家的小姐吧,要怪就怪你家不中用得罪了大人物,不过你也别哭,你要是肯跟我们走,我们以后也不会亏待你……”

      “你这命啊也是不好……”男人被沈念曦的美貌惊艳,激动的同时心里也不免有了几分怜惜,他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沈念曦已经适应了光亮,指尖捏着刀片顺着男人说话的声音毫不犹豫出手,准确无误的划在了男人的脸上。

      壮汉脸上被划了一刀,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受了惊吓,吃痛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看来疏于练习,终究失了些准头,沈念曦仓皇站起身,拿下嘴里的布团,拔下头上的海棠花簪子,抽出簪芯,赫然便是一把细窄的刀刃出现在手里。

      胖子捂着流血的脸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又被扎了一刀,他被激怒,反手一掌打开沈念曦,摇摇晃晃站起身骂道:“臭婊子!你敢下黑手?!”

      男女力气毕竟悬殊,沈念曦抵不过猛力退了几步撞在柱子上,却依旧紧紧捏着簪子对着他,紧盯着男人的举动并不说话。

      男人以为她这只是无谓的挣扎,便生气冲过来想一拳打晕她,没曾想却被沈念曦灵活躲开,胖男人拳头狠狠地打在了柱子上,顿时惨叫了一声。

      他犹不干甘心,仗着身形高大把沈念曦逼到了角落,忍痛狠狠掐住沈念曦的脖子,骂道:“不识好歹的贱货!老子要活剐了你!”

      男人单手掐着沈念曦,又腾出一只手来去抢她手上的利器。

      沈念曦强忍着窒息的痛,灵活躲过男人来抢东西的手,艰难抬手看准时机狠狠把刀刃直直扎进了男人的左眼,男人吃痛愈发使力钳住她的脖子不肯放手,发狠把人摔在了地上,沈念曦敌不过,狠狠地扑下去,双手都蹭破了皮。

      壮汉缓了口气拔下插在眼中的刀刃扔到一边,捂着不断渗血的眼不断惨叫,摇摇晃晃捡起遗落在角落的木棍,不停咒骂:“你这个贱人!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

      沈念曦坐在地上,眼睛依旧警备的盯着满脸是血男人,颤抖着手慢慢往腰间的香囊里摸去,两指撑开香囊捏住事先放入囊中的毒镖。

      待他举着棍子走得够近了,沈念曦才猛地甩出手中的毒镖,准确无误的扎进了他的喉管里。

      沈念曦迅速又从香囊里捏起一枚毒镖,用力掷向他的心口,此人空有蛮力却不会武功,连连受创终于再无还手之力,沾了血的木棍打在地上,震起了一圈尘土,他费力伸手想去捂血流不止的脖子,但整个人已经失去力气,挣扎了没两下便软软跪了下去。

      沈念曦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瞪着剩下的一只眼睛,不甘又惊惧的和她对视,用了最后一丝力气朝她伸出手,虚无的在空气中乱抓。

      “这样下流的招数,亏你们想得出来。”她擦了擦方才溅到脸上的血,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人,尽管内心激荡却还是努力保持平静道:“我的命好与不好,轮不到你这个畜生来说三道四。”

      虽然猜到会有变故,沈念曦却也想不到会这般凶险,费了好些力气才杀了这人,她的心猛烈的跳动比以往还要快上十倍。

      她杀人了,她从来没有杀过人……

      毒性发作又流血不止,胖子很快便痛苦的咽了气,沈念曦全程冷漠目睹了他的死亡,是她亲手杀死的人,她眼睁睁看着他在痛苦挣扎中断了气。

      沈念曦不知是后怕还是心虚,整个身子抖得厉害,她双手紧扣在一起,理智告诉她这件事还没完,很快那个去买酒菜的男人就要回来了,她还不能懈怠。

      可她看着男人喉间渗出的血缓慢流到地上,渐渐汇聚成一小块血泊,她抖得更厉害了,忘记了该怎么呼吸,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心里的声音着急的叫嚣着让她赶快平静下来,她已经没力气再去和那个男人缠斗,若是不能做到万无一失,她还是活不了。

      沈念曦像那个男人临死前拼命挣扎着,终于回过神来,猛地喘着气干呕了好几声,抬手狠狠地删了自己一巴掌逼迫自己冷静。

      空气里混着不浓不淡的血腥味,一阵寒风灌进屋里,沈念曦受不住打了个冷颤,她弯腰捡起那根木棍,男人握过的地方有血,她握住的时候手掌上有些湿滑粘腻。

      沈念曦举着棍子在空气里划了两下,确认了足够称手后,她拖着步子慢吞吞走到破烂的门后站定不动了。

      没等多久沈念曦便听见了急急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个身形瘦高的男人喜滋滋的小跑进屋,可一抬眼却看见了兄弟满身血迹倒在地上,扔下手中的酒菜惊慌扶起兄弟温热的尸体哭道:“大哥,大哥!这……这是怎么了?!”

      发现人已经气绝之后,那人又四处张望寻找沈念曦的身影,嗅到破屋内的异香,越发觉得大事不妙。

      沈念曦举着棍子放轻脚步走到那人身后,男人察觉到了压迫警觉回头,四目相对时她手中的棍子已经用力砸到了男人的头上。

      男人糊里糊涂受了闷棍,一股血立即从头顶流下,人却没有昏厥过去,沈念曦懊恼她因心慌打偏了位置,力度也不够,这才没能将他一击击倒。

      短暂的疼痛后他恢复了神智,顿时愤怒起来,恨不能杀了这个贱人泄愤,他捂着头晃晃悠悠站起来要去掐沈念曦,却被沈念曦灵活躲开,再反应过来时沈念曦已经绕到他身后,脖子上已贴上了冰凉凉的刀刃。

      沈念曦拿着仅剩的毒镖抵住了他的咽喉,冷冷道:“镖上涂了剧毒,你最好不要乱动。”

      男人已明白沈念曦不是好惹的,又想起兄弟死不瞑目血红的脸,还有喉咙和心口扎着的飞镖,顿时认怂求饶道:“饶了我吧,您饶了我吧,我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别杀我,别杀我……”

      “是谁派你们来的?”忍着害怕恶心,沈念曦在他身后冷冷发问。

      男人咽了口口水道:“就是……就是方才把您拐到这里来的那个姑娘,给我们银子的也是她,她给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小人和哥哥实在是猪油蒙心不知天高地厚,求您饶恕,别杀我……”

      “你们只见过她一人?”

      身体抖得差点站不稳,瘦子拼命点头:“是,是,真的,除了她我们真的没再见过别人了。”

      可是仅凭阿然自己,又是谁牵制住了武功高强的蔺晨,方才种种,明明是蓄谋已久,阿然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伸手过来。”此刻不是审问的时候,沈念曦从腰间摸出一枚小小的锦袋塞到他手里,冷声道:“打开吃一粒下去,是死还是活,你自己选。”

      男人立即毫不犹豫的接过去抖开仰头吞了,举手道:“吃了,吃了。”

      “是吗?转过头来,当着我的面,再吃一粒。”

      沈念曦见时机差不多了,撤手收了毒镖,他迟疑了下,沈念曦立马抬脚用力踹向他的膝弯,“怎么,不敢?”

      矮个子腿一软直接扑在了地上,见沈念曦松懈,便想翻身还手,谁知人才摇摇晃晃站起来又无力倒下去,彻底瘫在地上动弹不得了,只还留着最后一丝神志清明而已。

      沈念曦走近又连踹了他好几脚泄愤,弯腰捡起锦袋把小药丸全数倒在掌心,捏着他的嘴强行塞了进去,一边塞一边冷冷笑道:“别担心,这不是毒药,这只是让你暂时说不出话的药,你就在这里等着梁王府的人来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吧。”

      晕过去前孙二胆子都要被吓破了,这女人刚刚在说什么,梁王府……哪个梁王府……难道她是梁王府的人……

      王府的马车还停在门口,应该是阿然故意留下来以便吸引众人的视线,沈念曦方才趁那个瘦子没回来的时候去马车上把阿然用来迷晕她的香点燃了。

      方才与他废话不过是等迷香发作,而她早已服过解药,自然无碍。

      真不知阿然和她身后的主子是从哪找来这两个色胆包天的泼皮无赖。

      可眼下唯一值得庆幸的,还好只是两个废物,好在她们都以为自己只是个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要不然沈念曦今日可真就是凶多吉少了。

      看着地上一死一晕的两个人,沈念曦四处查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任何物件遗落,复又在瘦子身边了点一把迷香,以确保他能昏迷至梁王府的人找到这儿。

      沈念曦确保一切都安然无恙后才走出破屋,拢紧身上灰扑扑的斗篷,身上的衣裙也已多处脏污,沾满了尘土和血迹,她只得朝巷子深处走去。

      这副狼狈的模样根本不敢去大街上,若是碰到什么人,她照样逃不过被众人猜疑,用斗篷挂到头上遮住脸,只留一只眼睛看路。

      眼下最要紧的是换身衣裳,找个能暂避危险的地方躲起来,静观其变。

      她不相信阿然有这个本事能织补出这么一张网,眼下要紧的是要引出她身后的那个人。

      她要是被毁了名声,对谁最有益,又是谁千方百计引她出府,便最为可疑。

      沈念曦慢吞吞走出狭窄逼仄的巷道,在临近主街道的巷口遇见了一个清晨出门买菜的年轻妇人。

      妇人见她衣着华丽,目光便在沈念曦身上多停留了会儿,可看着那被包裹得密不透风的脸,妇人更是疑惑了。

      这片巷子都是平民所居,突然出现一个蒙着脸的年轻女子,华丽的装束,带血的衣衫,怎么可能不惹人好奇。

      沈念曦坦坦荡荡的朝还在看她的妇人福了福身子,把钱袋里的金瓜子全部倒在了妇人挎着的菜篮子里,夹着嗓子轻声道:“我路遇歹人好不容易逃脱,想向娘子讨一身衣裳,不知娘子可否行个方便。”

      妇人看了看菜篮子里数目不少的金子,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识趣没有多问,满面笑颜的点头:“自然可以,自然可以,请姑娘随我进去换衣裳吧。”

      似是怕沈念曦不放心,忙补充道:“姑娘放心,我丈夫已经出门做活去了,现下家中只有瘫痪的婆母和我那两岁的儿子。”

      沈念曦这才放心跟着她进院子,妇人翻箱倒柜找了一身七成新灰麻色衣裙,略有些不好意思递给沈念曦,“姑娘不要嫌弃,这是我最好的衣裳了。”

      沈念曦握紧斗篷颔首,压低嗓音道:“怎会,多谢娘子了。”

      为保万全沈念曦先拿了一件外裳盖在头顶,迅速换好装束后又用斗篷小心包好换下的衣裙,衣裳并无损坏,只是沾了灰染了血,此刻不适宜再穿。

      离开前沈念曦回头打量了这一眼就能看到头的小院子,顺手拔下金簪抽出细长的刀刃点了点妇人的心口,声音平静又冷漠:“娘子最好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就当我从未出现过,若您管不住自己的嘴,那些金瓜子,便是您全家的殓葬之费。”

      妇人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珠盯着沈念曦手中的利器胡乱点头:“贵人您放心,民妇知道了,自当谨记,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您放心!”

      沈念曦这才收回抵在妇人胸口的金簪,抱着包袱转身离开。

      耽搁了这么久眼下只怕快要到巳时六刻左右了,沈念曦在心里大致算了算时辰。

      她现在人在西城,离得最近的地方,就是烟雨楼,沈念曦不敢再逗留,随即动身前往。

      一路都尽量往小巷走,到烟雨楼比想象中还要费时间,沈念曦是从后门溜进去的,很快便被崔韧发觉然后带进了屋。

      沈念曦草草吩咐了几句便让崔韧下去安排了。

      不一会儿回家的陶陶得知消息,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沈念曦大致同她解释了一遍前因后果,陶陶听完后又是害怕又是生气,半晌才颤声道:“这贱婢怎会如此恩将仇报!简直、简直丧心病狂!”

      沈念曦叹了口气道:“所以我现在要查清楚这件事,你先去帮我把衣裳洗干净再烤干,再把我换下来的这身衣裳烧掉,一点痕迹都不要留,事不宜迟,快去办吧。”

      脖子上被掐后发红的手指印明显,沈念曦重新换了陶陶的衣裳坐在铜镜前,擦过药后拿着脂粉在慢慢的遮盖。

      陶陶办完事重新回到屋内,俯身担忧看着沈念曦脖子上的掐痕,心疼道:“这些猪狗不如的混蛋。”

      幸好现在的事情还不算太糟,也还在沈念曦可掌控的范围之内。

      陶显听到沈念曦说了来龙去脉之后,怒不可遏道:“刁奴竟这般恶毒?!一定要抓到她好好拷问!”

      “你们放心吧,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但眼下更重要的是我想确认一下阿然背后的主使,是谁。”

      陶显沉着脸点了点头,“这个自然,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属下一定为您办妥。”

      今日注定不会平静,沈念曦在烟雨楼才待了一个时辰不到,外头果然乱了,刘府的人嚷嚷着说梁王妃不见了,速度快得梁王府的人都来不及制止。

      遍寻不见沈念曦的踪影,无论是刘府还是梁王府可都慌了神,流言也在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满传圣京城的每个角落。

      大家都很好奇,这好好的梁王妃去哪儿了?

      酉时三刻的时候陶显才匆匆进来禀报,“方才梁王府的人来询问,属下已经如实把话让他带回去了。”

      沈念曦淡淡笑道:“好,我的衣裳可干了?”

      “嗯,用了好几个炭盆,已经干了,还重新熏了香,奴婢来伺候您更衣吧。”陶陶点头。

      祁渊是跑着来的,身后乌泱泱跟了一大帮梁王府的侍卫和下人,还有强撑病体的巫旭红着脸脚步虚浮跟在后头。

      沈念曦站在楼上一脸不明不所以,看见从城外赶回来的祁渊也是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王爷怎么回来了?”

      祁渊整个人愣在了门口,看到她安然无恙站在那儿,脸上带着懵懂茫然,心里压着的巨石轰然落下,随即快步奔向她,一把把人带进了怀里死死抱住。

      祁渊声势浩大冲进烟雨楼,百姓骤然见他带着一堆人冲进来,哪能不吓一跳。

      沈念曦也顾不得这众多人在场,双手环住祁渊的腰,小声在他耳边道:“事发突然,我回去再和你解释。”

      失而复得的情绪弥漫全身,听到暗卫消息那一刻他周身血液都差点凝结了,不顾一切骑快马赶回来,眼下得见她安然无恙,祁渊没有说话,仍紧紧的抱着沈念曦,良久才道:“是我不好。”

      若他在,今日的事就不会发生。

      沈念曦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长松一口气,祁渊这才依言松开,紧握住沈念曦都手牵着她往外走。

      一众人见状也不敢耽搁,恭恭敬敬把夫妻俩人往外送,两人才走出门,刘芷念便带着好几个丫鬟婆子涌上前来,刘芷念红着眼见沈念曦安然无恙站在祁渊身边,顿时松了口气嘤嘤抽泣起来,“天神保佑,还好、还好姐姐没事,若不然我便是万死也难赎罪,姐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呢,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妹妹见姐姐未曾来赴宴,心里担忧得紧,派人去王府询问却得知姐姐一早便出府了,刘府却没等来姐姐,我们都担心坏了。”

      “今晨出门偶然遇到我贴身丫鬟陶陶的兄长,得知她身体抱恙,我想着先去看望一眼再把人接回来调养,我便让另一个丫鬟阿然去刘府报信,方才王爷说不知发生了什么,这丫头走到半路就莫名消失了,现在到处找不到人,我也很是疑惑,今日的事细细想来可怕得很,不过王爷和我会查清楚的,刘姑娘不必担心。”沈念曦叹了口气,依偎在祁渊怀里微笑着点了点头。

      刘芷念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看着沈念曦,愣愣擦掉眼泪,结结巴巴道:“竟有这样的事,如若今日马车之内坐的是姐姐,那岂不是、若那丫头真是被人有心劫走,务必要找到那丫头才好!”

      祁渊揽住沈念曦错开了想扑上前的刘芷念,微微垂眼朝刘芷念平静道:“王妃无恙,其余的事也是本王的家事,就不劳刘姑娘费心了,天色已晚,就请刘姑娘回去吧,告辞。”

      刘芷念眼角还挂着泪痕,回首目送梁王夫妻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又呆呆看着王府马车离开,一直沉默立在原地没有动。

      身旁的嬷嬷见王府的马车走远了,才小心说道:“姑娘,既然梁王妃没事,咱们也回去吧,再不回去,夫人该担心了。”

      放下跳动不已的心,刘芷念垂眸叹了口气,“走吧。”

      梁王府的马车上,祁渊牵着沈念曦的手并排坐在车内,两人都静默不语。

      沈念曦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看到破屋里一死一伤,也多半猜到她以身犯险。

      今日之事凶险,祁渊是在怪她擅作主张。

      马车一停祁渊便拉着沈念曦匆匆回了月华阁,遣退众人后,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眼眶微红,隐忍着翻涌的后怕和怒气,“城西破屋里那两个人,有没有伤着你?”

      见他这般克制的样子,抬手摸上祁渊这些日子憔悴不少的面容,沈念曦愧疚咬唇低下头,“没有。”

      “这叫没有?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祁渊眉头紧锁捧着她藏在袖子里破皮的手掌,又看向她脖子上醒目的红痕,声音里都还带着颤抖。

      崔韧已经查出来青羽的家人是受刘家恩惠,后来便有了青羽不要命的刺杀,以及刘芷念的挺身而出。

      本来她还不是很明白,直到刘芷念帖子送来那一刻一切便都豁然开朗了。

      沈念曦抬头与他对视,平静道:“没错,自从春燕那么轻易招认之后,我便起了疑心,所以一直提防着刘芷念,直到阿然按耐不住出手,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既然是在预料之中,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便决定要自己解决这件事。

      解毒的药丸,暗藏利器的首饰,腰间香囊里的暗器,都是她事先准备好以防万一的。

      “胡闹,你怎么能、怎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祁渊虽教过她使暗器,可亲眼看见破屋里的情景时他还是差点窒息,心还是抽疼得厉害。

      他此刻真的很想把念曦关起来,不让她和任何人接触,只要陪在他身边,只看得到他一个人就好。

      可是他不能,他也做不到。

      沈念曦一个女儿家,自小娇生惯养,跟了他后更是连重物都没拿过一件,虽说教了她些防身功夫,但那都是为了哄她高兴,哪曾会料到让她独自面对。

      死的那个人肥头大耳又壮又胖,沈念曦料理他定是费了不少的力气,连素来保养得很好的双手都满是伤痕。

      “蔺隐被我派去跟踪春燕,巫旭又突然病倒,本来我想着有蔺晨跟着足矣,可他似乎被什么牵制住了,所以……”虽然祁渊嘴上说着责怪的话,但眼底抹不去的担忧心疼却是晃得沈念曦心慌,心中升起愧疚,她讨好似的解释:“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受什么伤,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可厉害了,一下子就把他们都打到了。”

      “蔺晨半途遇上几个刺客被绊住了脚步,所以跟丢了你的马车。”祁渊良久没有接话,随即捧起沈念曦结了血痂的双手,轻轻朝手掌呼吸,略有些生气质问:“这还叫没有受伤?!既然知道有异常,除了蔺晨巫旭也还有旁人,怎么不多派几个人跟着,还不听我的话非要出去,也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你近来为着朝上的事情烦忧,人也不在府里,我不想让你为这些小事分心。”手上的伤在烟雨楼擦过药已经不疼了,可沈念曦话说到一半,看见祁渊已经湿润的眼角,少见把人气得快哭的场面,她又是想笑又是心疼,剩下的话就堵在了喉咙里。

      “这怎么能算是小事?”祁渊紧盯着她,失望之色浮上心头,一字一句道:“说到底,你还是不肯信我。”

      回想起早晨的凶险,男人扭曲的面容捂着眼睛和脖子痛苦翻滚,那滩血迹鲜红刺目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现下又被祁渊吼了一通,沈念曦委屈的眼泪浸湿了眼眶,她撇着嘴钻进了祁渊的怀里,抱着他的腰小声道:“我没有不信你,今日的事是我莽撞了,别生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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