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人国度2》starry

4、异变开始

　　黑衣人一手捂着后脑勺，一边抱怨着：“咪咪，你这笨狗！搞什么嘛，害人家也掉下来了，真逊！”会这样叫咪咪的人，除了朔龙还会有谁。
　　“你怎么来了？”问话的人可不是咪咪，而是悠闲地倚在墙边的斗炎。
　　朔龙见行踪被斗炎发现，居然还会颇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但口头上她却还不认输：“还不都怪你嘛，偷偷摸摸地不知到哪去。我担心你一个人去找万烟岸，又或者被万烟岸找上麻烦，所以才跟踪你啰。”
　　能在斗炎面前做错了事却还理直气壮的人没几个了，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我在这里的事不能给别人知道，并不是我有心隐瞒你。这件事也和万烟岸无关，这里是——”
　　“斗炎？这个人是谁啊？你们认识的吗？”不知何时，原书然已经出现在她们身旁不远处。那也难怪，在原家大宅内出现这么大的骚动，可能建宅以来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吧。书然不可能没受惊动的……
　　“哇——好漂亮的男生！斗炎怪不得你不让人知道你在这里。原来你在偷养小白脸啊！”朔龙一见到原书然，眼睛都快往下掉了。的确很少人能想象到世间上居然会有这种纯净得一如清水的男孩子存在。其实书然的美和斗炎有点像，都是不占尘世烟火的灵净。
　　砰的一下，斗炎的骨雕法器狠狠地砸向朔龙的头：
　　“你嘴巴放干净些！这里是原家祖宅！这可是原家的大少爷！什么小白脸，我会是这样的人吗！他是我师父要我保护的人！”
　　“啊？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斗炎你终于有什么艳遇呢！对不起啦原大少。”朔龙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原书然也笑了，他向斗炎问道：“她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她是朔龙，是我的好朋友兼事务所合伙人。不过这个人很懒，所以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由我来做的。”
　　“喂喂——斗炎，在帅弟弟面前不要这么数落我嘛。很没面子的耶。”朔龙不满地抱怨道。
　　“斗炎，你们两个的感情一定很深吧？看你们两个说话真有意思。”原书然开心地笑道。要是可以的话，他也很想要一个可以一起开玩笑拌嘴的朋友。可惜生活在高墙下的他根本没机会接触外人，更别提交朋友了。
　　就在此时，原守群连同管家七叔等一众下人冲了进后院
　　“书然！你没事吧？”首先冲了进来的原守群一进门就大声叫道。
　　“放心爷爷，有斗炎在我能有什么事。”
　　原守群听后忙转向斗炎问道：“斗炎，犯人捉到了吗？是什么人派来的？”
　　斗炎略带歉意应道：“对不起，她不是什么犯人，朔龙她是我的好朋友。因为我没有把我来原家的事告诉她，所以她担心我才会跟踪到这里来。让大家虚惊一场了。”
　　到这时原守群才终于放下心来：“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不用担心了。斗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书然啊，既然有斗炎好好的保护你，爷爷就安心了。今天这么一折腾还真有点累，爷爷要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你和斗炎还有她的朋友朔龙好好聊聊吧。”
　　见爷爷要走，书然自然不舍得，但却没有别的理由留下爷爷，只好极不愿意地说道：“爷爷慢走——”
　　慢走——这句话一天中不知有多少人说过。但唯有此情此景才真正完全适用。原书然的确希望爷爷慢走，最好是慢得用永远都走不出大门的速度离开。
　　但爷爷还是走了，梦一般的后花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不过朔龙可不是一个甘于宁静的人，她看着原书云依依不舍的样子，忍不住拍了他一掌：
　　“我说帅弟弟啊，你爷爷都说改天来看你了，你又何必还望穿秋水一样地看着他离开啊？男子汉大丈夫，洒脱点行不行？”
　　原书云还没答话，斗炎就瞪了朔龙一眼说道：“还学着教训人哪，人家书云可是细腻得很。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粗线条吗？”
　　“不是的。”原书云忽然道，“其实朔龙姐说的也很有道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原书然，很高兴认识你。”他微微地一笑，不带丝丝哀愁的笑容更灿烂。斗炎看得有点呆了，本以为没见过外人的书云会很抗拒见陌生人，但没想到朔龙和他还蛮合得来的。这是件好事，从一开始书然对别人的冷淡，到今天的开朗。他的确在她的影响下改变了很多。
　　这天下午，斗炎、书然和朔龙三人聊得尽兴，也为这寂寞的老屋平添了许多的欢笑……
　　离开了原家大宅后，斗炎轻轻地向朔龙说道：“今天的事——你千万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这不是信不信得过谁的问题，只是我答应过师父要严守原宅的秘密……”
　　“傻瓜，我会是多嘴的人吗？”朔龙睨视了斗炎一眼。然后两人都笑了，因为答案是什么实在是不用多说了……当两个人心意相通互相信任时，语言反而会变成多余的东西。往往彼此间一个眼神的交流，比说一千句话的内容还要多。
　　所以，斗炎和朔龙之间真的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魔界首都的清晨还是像往日一样平静，大家都在忙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没有人会想到，几乎被列入通缉犯的黑镜公主居然会架着龙，独自降落在宫殿正门前。宫殿正门的尘土被龙翼所扬起，使黑镜的到来更有不寻常的气息。
　　“黑镜公主？”门卫都吓呆了，门卫官急忙冲了出来。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命人攻击，还是尽快禀报红人。
　　但黑镜却没那么多时间跟他耗，她十分干脆地说道：“我有要事和红仞公主商议，你帮我通传一声。”
　　“是、是、是……”门卫官忙不迭地点头应道，然后像刚捡回一条命似的用尽全力向宫殿深处奔去。其实也没差啦，以他的级数和黑镜公主打，多少命也不够赔。现在黑镜公主居然只是叫他去传话，还真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你说什么？黑镜她来了，就她一个人？”听到这消息就连洛尔也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红仞的反应跟洛尔差不多，两人对望了一眼。
　　事态严重，两人马上双双向宫门走去——
　　“你来这干什么？”这是红仞见到黑镜时说的第一句话。
　　黑镜见到红仞扬了扬眉，没有多余表情地说道：“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一样对你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的好东西，你要是想错过它我也无话可说。给不给我进去随你——”
　　红仞看看黑经手里抱着的黑色小盒子，狐疑地瞅着黑镜。那究竟是什么玩艺？就连黑镜也会这么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定不简单！况且黑镜感孤身创到魔界大殿来，按理说她也搞不出什么花样。但黑镜为什么会来找她呢？
　　“洛而你说怎么办好？”红仞转头向洛尔问道。洛尔一向是她身边最可靠的人，虽然她讨厌被人左右，但唯独洛尔的话她想听听。
　　洛尔沉吟了半晌，这的确是个很难决定的问题。黑镜的出现太突然，其中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发生了。但黑镜究竟是敌是友呢？
　　“洛尔！你究竟觉得怎样嘛！”红仞见洛尔久久不说话，有点不耐烦了。
　　红仞话音刚落，只见黑镜冷笑一声：“哼，堂堂魔界长公主，现在竟然沦落到凡事都得听男人的话。红仞啊，红仞，你还真会替我们皇族丢脸啊。”黑镜本来就高傲的脸上，现在更是充满不屑的神色。
　　红仞怎么可能忍的住受黑镜的奚落，她两眼一瞪，狠狠地说道：“让你进就让你进，谁怕谁啊！”
　　“公主！”洛尔失声道，她怎么就那么冲动啊！
　　“住口！”红仞大声地向洛尔吼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黑镜，我们进去吧。”句毕，红仞便领在前面，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
　　“先走一步啰，父王的近卫队队长。”临走前，黑镜丢下一个嘲弄味十足的微笑。
　　洛尔双手紧握，甚至指骨间咯咯作响，关节发白，他也没有松开手。不愧是魔王的女儿，这一次是黑镜赢了。
　　洛尔把斗篷向后一甩，随即也进到宫殿里去。他要看看黑镜究竟还有什么花样要耍！
　　洛尔进到偏殿时，红仞和黑镜已经就座。只见红仞高高地坐在主席上，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其实她们两人的关系实在不算昊，所以两人没有打起来就算是气氛不错啦。
　　“不要浪费大家时间了，你究竟有什么给我看。”红仞忍不住了，终于开腔道。
　　黑镜瞥了红仞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缓慢而慎重地打开了她手里的黑盒子。亮出一截短棒状通体晶莹亮泽，发出眩目七彩圣洁光芒的物体——天使骨！
　　这简直不可能！红仞和洛尔都惊呆了，他们清楚地明白，小小一截的天使骨意味着什么。他门更知道如果被天界的人发现魔界皇族里有人拥有天使骨会有什么后果。
　　黑镜可没空多理红仞和洛尔的感受，她径自说道：
　　“这是什么相信不用我多说了吧。在说天使骨的事之前，我有一件事要说清楚。不久以前，我和紫谷两人结成同盟，打算夺取魔界女王的宝座。本来紫谷说事成后由我们两人瓜分魔界，但自从出现了天使骨后我才终于认清她的真面目！”黑镜说得很激动，一口贝齿紧紧地咬在一起。这时黑镜顿了顿，调整自己的情绪后继续道：“老实说，这天使骨是我的一个部下无意中得到的。其过程是你连相信也不敢的巧合，但事实如此我也没法掰出另一个版本。可是紫谷她完全不相信我，还想用计把我的天使骨抢走。这种女人尽是抢不属于她的东西，她还怎么可能会和我分享半壁江山！
　　事到如今我唯有弃暗投明了。红仞，为表诚意我就把这天使骨送你。而且——照古书上记载，有了天使骨可以炼制出强力的还原药。虽然要唤醒父王的确需要继承强大魔力的血。但相信只要有由天使骨制成的还原药，在合你我二人的血必定足以唤醒父王的！”
　　黑镜说得信心十足，但红仞却迟疑不答。虽说天使骨是魔族的圣药，但它真的能使父王复活吗？
　　黑镜见红仞迟迟未作反应，撇了撇嘴，神情更加的戏谑：
　　“其实到现在你不会还是指望那个叫朔龙的野种来救父王吧？父王是怎么对朔龙的？你也参与其中，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朔龙决不会出力唤醒父王的！搞不好她连父王的魂魄都想毁灭呢！”
　　黑镜的话不无道理，红仞听后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先别管黑镜的话可信程度有多高，本来她和紫谷就不是乖宝宝，两人窝里反一点也不奇怪。单从朔龙方面来想，黑镜的分析的而且确有可能是事实。既然朔龙是决不会唤醒父王的，那姑且试试别的方法又有何不妥？反正天使骨的出现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试试就太对不起上天了！
　　红仞轻咳了一声，说道：“拯救魔界之王的事我当然不会指望外人帮忙。我们都是父王的女儿，我愿意相信你一次。黑镜，欢迎加入！”
　　“等一等！”洛尔对红仞的决定相当不满，让黑镜留在身边就等于放一颗炸弹在自己身旁。虽然黑镜和紫谷之间的事他们没办法查证，但黑镜是个有心当下一任魔界之王的事实大家有目共睹的。就凭这一点，洛尔绝不相信她甘于守在红仞身旁！
　　洛尔在红仞耳旁才低声继续说道：“公主，黑镜她太危险了。就算黑镜的天使骨是真品，我们也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限留她在此。更何况用天使骨能否唤醒魔王陛下还是未知之数，我们不可以这么掉以轻心啊！”
　　“小心！小心！你早知道有问题，可就没想过怎么解决问题！我一直以来的努力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父王醒来！黑镜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你不必多说，退下！”红仞终于忍不住发火，洛尔无言以对，此时此刻红仞是说什么都不会听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有乖乖退下——
　　无奈地，洛尔低着头退出了大殿，正因为这样，他错过了黑镜极力隐藏着的胜利的微笑……

　　黑镜留在了宫中，红仞这回是铁了心只相信黑镜的话。
　　这几天下来，洛尔老是感到心绪不宁，就是因为黑镜居然会乖乖地带这天使骨来到红仞面前说愿住她一臂之力。这太可疑了吧，天使骨没错是可以炼制成超强的还原药。但紫谷为什么会想抢走天使骨呢？她没理由为了还原药而和黑镜闹翻吧？
　　再说，虽然黑镜带来的天使骨的确实真品，有了它也很有可能会唤醒魔王。但洛而始终不认为黑镜会甘守本分，归顺红仞。而且有了天使骨就真的可以只合红仞黑镜二人之力，唤醒魔王魄萨斯？
　　就连天使骨的真伪，洛尔也只能从远古时期仙魔大战中残留的一点资料来判别。更何况近千年来魔界已经没有人见过天使骨了，它的功效如何这个问题真是无人能答。
　　但无论洛尔怎么想也好，反正红仞是深信不疑了。就是因为这样洛尔才更加担心！黑镜的敌对态度还没弄清是否真的已经消除，红仞却对她的话全盘接受。红仞太心急了，再加上她本质上的单纯，迟早会要了她的命！
　　要是他的血能代替红仞的血，那么红仞就不用冒险了……
　　洛尔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没用东西的时候，他一定要找人来帮忙！现在能帮得了红仞的就只剩下朔龙公主了。哪怕是朔龙把他杀了，他也要请朔龙来救她。
　　好！到人间界找朔龙！
　　“哼，身为近卫队队长，这么匆匆忙忙的想去哪啊？”黑镜倚在门旁，冷冷地看着洛尔。
　　她什么时候出现的？洛尔吃了一惊，但马上镇定下来：
　　“黑镜公主，深夜到访不知有何指教？”
　　“没什么，看戏而已。看看我们一向忠心耿耿的近卫队队长是怎么背叛魔界的，不行吗？”
　　“要颠覆魔界的人是你！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但如果你伤害到红仞公主的话——我洛尔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真是好笑呢——”黑镜的表情依旧无波，但锐利的双目却平地增添了几分杀气，“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要去找帮手是吗？要找朔龙出吗？”黑镜吐字相当清晰，声音是轻的，但内含的力度却重得可怕。
　　“你应该知道红仞最讨厌的仞是谁吧。你也应该知道是谁害我们的魔王陛下被封印的吧。你也知道我们魔界今天落得四分五裂是谁造成的吧。
　　光凭你想联络朔龙，我就可以按叛国罪把你杀了！这样子做就连红仞也不会有异议——”黑镜声调不变，却不知何时手上冒出了两把带有乌金色泽，然而像镜子一般光亮的弯刀。
　　话音才落，只见刀光晃动，利仞已向洛尔拦腰削去。
　　但洛尔从黑镜一进门开始就始终提放着她，又怎么会被黑镜暗算到。他身影一晃，用瞬间转移闪到屋子的另一角。
　　黑镜一击失手已知偷袭无用，她马上转变作战方法，手中的其中一柄弯刀竟化成一片片细长锋利的薄片，每一片都成梭形。这些薄片就是被它碰着都有可能被削下一层皮，可不用说被它插中会有什么后果了。
　　“去——”在黑镜施法下，无数薄片满天花雨似得向洛尔罩去。
　　洛尔也不示弱，马上运劲在周身布下防护罩。黑镜发出的薄片虽然厉害，但一碰到洛尔的防护罩却也伤不了洛尔分毫。像镜子一样的薄片围成一圈，尽数插在了洛尔脚下的地板上，泛着阴森森的乌光。
　　“黑镜你到这时候还敢小看我，你以为这些碎玻璃就能收拾我吗？”洛尔可不会天真的以为黑镜就这点功夫，魄萨斯陛下的女儿，每个人都不能小觑。尤其是被列为下一任魔王接班人的三位公主，她们每一个人的实力都不是一般高级魔族能比，就连洛尔也不例外。黑镜的攻击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她化解，黑镜一定还有后着！
　　但黑镜非但没有说话，反而退开了。准确来说好像“飘”出了门外。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黑镜会忽然不打了呢？洛尔决定追出门外一看究竟，但当他跨出第一步时就觉得不妥了——他明明是向前走了一步，但大门却是离他更远一步！
　　中计了！洛尔马上醒悟到。
　　这时空间内传来了黑镜冷冰冰的声音：“洛尔，你真是个难对付的男人。不过想挡住我的‘镜子’还早得很……”原来刚才飞向洛尔的镜子薄片，根本就是黑镜故意让它们掉落在洛尔四周的。薄薄的镜片形成了异空间，不知不觉的就把洛尔困死在里面。这是黑镜的绝技，只可惜洛尔还是没能逃过这招。
　　“刚才你不是很会逃吗？现在看你用什么方法逃离我的幻镜世界。在这个空间里我就是神，空间的一切都由我控制。这里就像用镜子做成的迷宫，所有的一切都会和真实世界不同。前面未必是前面，左边也会有可能成为你的右边。迷宫的出口只有一个，但它只会在我的控制下出现。不信的话你可以随便走走看——如果你想浪费一下自己的体力。”
　　黑镜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好好享受这个幻镜世界吧，因为，你的灵魂将永远被囚禁在这里！”
　　“可恶！”黑镜的冷笑声令洛尔更加愤怒，一种无可奈何的愤怒。黑镜毕竟是黑镜，她的幻术是魔界中最高强的。和红仞的力量不同，红仞以火焰为力量，攻击力强，敌人也死得干脆。但黑镜就不同了，落入她的幻镜世界里灵魂会被折磨至疯狂，最后魂飞魄散肉身才会消亡。黑镜的残酷在魔界中是出了名的，现在他落得这般田地红仞该怎么办？还有谁能帮她？
　　等等！被囚禁的是灵魂，那么或许还可以用这招！
　　洛尔灵光一闪！随即运起全身的魔力。洛尔的力量排山倒海地涌向四周，使周遭的空间出现镜子般的裂痕。
　　“笨蛋，你以为这种力量就可以震碎我的镜子吗？简直是愚不可及，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能力当魔王近卫队的队长——”这种垂死挣扎黑镜看多了，丝毫不把洛尔的力量放在眼里。但接下来洛尔身体发上的异况却让黑镜措手不及。
　　洛尔的身体开始发生重影现象，就好像要衍化出另一个洛尔一般。而洛尔本人也是痛苦万分的表情，分离自己的痛楚让他几乎放弃求生的意志。但是，当一个人有坚定的信念时，无论环境再恶劣，痛楚再巨大他都能够忍受下去。洛尔因为一心要救红仞，所以他才可以成功地把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分开的其中一半灵魂，趁机从刚才打破的空间裂缝中窜去。灵魂与空间裂缝因摩擦而产生的强光因四周的镜面反射而更趋强烈，强烈的白光令黑镜完全看不清空间里发生的事。
　　好不容易黑镜才能再次看清幻镜世界的情况，只见洛尔剩下的一半灵魂虽然还有洛尔的形体，但却无力地到在了地上。
　　是灵魂分裂术——洛尔家传的秘技！
　　这是她的失误，洛尔完全没有忽视黑镜的力量，但黑镜却遗忘对手的绝招。不过也不要紧，洛尔的灵魂只剩下一半，也就是说他的力量和体力也只剩一半。这种状态连能不能冲破人间界与魔界之间的结界都有问题，更不用说朔龙那方面会不会答应救红仞了。当然最好的结局是洛尔因为在去人间界的途中用尽力量而烟消云散……
　　那么洛尔另一半的灵魂该怎么处置呢？
　　黑镜用脚踢了洛尔的形体一下，这东西还有用——
　　她一手提起洛尔的脑袋，从右手指尖处一丝黑光直射向洛尔的额头。洛尔马上如遭电击般睁开了双眼……
　　“洛尔，从今天起你可要好好地听我的话啰。”黑镜道。
　　“是的，黑镜公主——”洛尔机械地应着话，剩下的一半灵魂已经被黑镜完全控制住了。从表面上看，洛尔一点也没有改变，但他的行动、思想、言辞都受着黑镜的操控。
　　“这样子红仞就不会起疑心了吧。要控制洛尔的一半灵魂简直轻而易举，虽然没有杀死洛尔，但他把灵魂分开反倒帮了我个大忙。这下子魔界中就不再有人阻止我的计划！”她可以让洛尔不在红仞面前乱说话，必要时甚至可以让洛尔促进计划的进行。虽然洛尔的力量只剩一半，但高级魔族用起来还是一颗挺管用的棋子。
　　紫谷也想不到行动会这么顺利吧。那个笨女人，虽然拿到天使骨却不会好好利用，白白把机会送给她。只要红仞一死，魔界的中枢就掌握在她黑镜手里。到时她还会那么笨和紫谷分享半壁江山吗？
　　做梦！
　　黑镜撤走了环镜世界独自走出洛尔的房间。房间恢复了平静，就连一点打斗的痕迹也寻不着，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过。
　　静谧的屋子里剩下洛尔一个人，静静的，静静的。他没有了喜怒哀乐，也没有了自由的灵魂和语言。他什么都不是，只像个等待被人启动的傀儡人形。
　　一场以红仞、黑镜、紫谷为主的魔界异动已经开始。
　　魔界的未来已经无法预计。红仞的执著会否为她带来杀身之祸呢？黑镜与紫谷间的互相利用到头来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呢？只剩下一半灵魂的洛尔的安危又会怎么样呢？
　　这时候受这场异动牵连的朔龙和斗炎还在和原书然开心地聊着天。平静可以说得上是她们唯一的形容词，那些惊心动魄的斗争离她们实在是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