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第四章 赌局(二) ...
-
以前在荆棘岛受训的时候,有听闻过公船事件,如今亲身经历,却又是别有一番的韵味。
可以说比想象中的更加华丽。
公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红楼”,这里的红楼不是《石头记》中曹雪芹笔下的大观园,毕竟只是一条船,没有那么大,却也可以称得上是微缩版,上得这条船上的,非富即贵,而且是在特定的日子才对外开放的,并不是夜夜笙歌。
像今晚,是每五年一次的轮渡大赌局,来这里的都是国际上的教父级人物。
而平时,据说要副厅级以上的干部,或者家中资产达千万的富豪才能进来一览其风光,可谓奢华不限。
我真有点飘飘然起来,差点忘记了我接近霍三的任务。
今晚的霍三,绝对是主角!
他的手下都只能停留在船舱外,无法进来,看得出霍三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类的活动,阿鬼他们都显得很是镇定,而且摆的是‘雷’阵。
在荆棘岛上我们也学过这类阵法的摆设,用的就是中国最传统的五行风向,在现在这个社会中,说起这个恐怕会被笑掉大牙,但却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的。
霍三的贴卫阿鬼站的位置,其实是追随着霍三的,其余的几个手下,在我被簇拥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他们臂力的强劲,来的都是高手!
“阿水,你今晚很美。”我正想得出神,不料霍三贴近覆在我的耳边,按照以往的反应程度,我应该迅速撤离,可是只是望着他这张脸,我就无法移开半寸,任由他温厚富有磁性的嗓音传入我的耳朵,这是今晚第二个人这样的夸赞我了。
我侧过身来看他,手很自然地挎在他的腰间,他的右手撑着手杖,笑容很能蛊惑我的心,仰起头来望着他,我相信我自己绝对是满眼的崇拜。
他的眼睛好明亮,他的黑瞳让人觉得像一个磁场,被吸住了无法逃离的磁场。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敲打,“颜若水,你到底怎么了?”
一个激灵,他的吻落了下来,很轻很柔,如同被人珍视的娃娃,被人疼爱与关怀。
众目睽睽之下,我们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接吻,我也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让我不能自拔,他的嘴里有薄荷的香味,让我想一遍又一遍的吸允,贪婪,难道这就是我最原始的欲望?
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却又好像很熟悉这种感觉。
突然间,内唇有血腥的气味涌了上来,然后才是疼痛,霍三的脸上似笑非笑,带着满足。
我一阵吃痛,出于本能,立马推了他一下,可是看着他摇摇晃晃地,我又伸手挽住了他。
这下,他更是眯起眼睛打量着我,“我说过你非常有意思吧?”他满是玩味与不恭地看着我,我只好咬着牙,吞落血,继续对着他笑。
是的,我不得不承认,我刚才春心荡漾。
想我颜若水,当年的那个红颜若水,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能被这样一个男人蛊惑了你的心呢?
“你怎么这样?”我娇嗔道。
“我怎么不能?”话说的是理所当然,甚至有点像小孩耍无赖,被反问得我无语,霍三,根本没承诺过我什么,表白也没有,是我自己带着目的接近人家,没有矜持,反而。。。
我一时语塞。
好在赌局总算开始了。
今天来的人不多,最引人注目还是俄罗斯的教父卡斯若,还有美国的黑手党教父欧巴拿,还有就是霍三爷。
按照牌局的位置坐好,我有幸也被安排了一个座位,同其他两位教父带的女人比起来,我还真的是不够火辣性感,但却好在有中国特色,也好歹为霍三赢点面子。
其实说到底都是我自尊心作祟,霍三根本无所谓这个也不定。
今天开牌先玩的是□□。
我猜想可能是美国的黑手党教父在场的缘故,为了照顾他,大家商量一致,用的是英语。玩的是这种牌局,简单说来,就是玩家在亮了牌之后,庄家再把玩家的牌来一个互换。
霍三真是带错了人来,我虽然称不上是高手,却还是略懂皮毛的。显然违背了规矩。
但是装聋作哑的功夫我也是一流,何况女人在赌桌上最好别说话的道理我也明白,我只需要静观其变就足够。
他们赌的是从阿拉斯加到马六甲海峡这一带的垄断口权利,至于霍三要这一片的海岸做什么,那我倒是不大清楚。
长远来讲,玩□□就象进行一场马拉松比赛,谁有耐心有耐力水平高谁就会赢,不象赌场其他的游戏,赢钱主要是靠运气。
□□用52张扑克牌,没有王牌。与“□□”不同的是,每个玩家只分得两张牌,称之为“底牌”。接下来的是五张陆续朝上发出的公共牌。每个玩家的最终成手以五张公共牌和自己的底牌中最好的五张牌凑成。所用的公共牌和底牌的数目不限。
我看霍三一副很沉稳的样子,然后握着我的手,又一次低语传话,
“阿水,帮我倒点红酒。”说着扬一扬手中已经见地的杯子,我自然遵命。
他的耐心真的是十足的,我看他已经输掉了第一局了,比起卡斯若还有欧巴拿来,他的眼睛更加深邃与魅力十足,也许我是站在一个中国人的角度,并非世界的角度来打量的,但是我肯定霍三是与众不同的,凭借我这么多年的经验。
待到我倒酒回来,已经进入结尾阶段。
虽然不清楚第二局的牌势,但是我感觉到俄罗斯教父卡斯若有点颤抖,三人决赛,一人永远出局,另外一人两年内不得踏入半步。
霍三好看的手指在下注的按钮上一摁,这一回,他是庄家,他先说话。
奇怪的是一向沉稳的我,亦跟着紧张起来,这一紧张不要紧,待到我往五行的位置望了过去的时候,竟然没见到阿鬼了!
一定有问题!
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不见了下属,而且还是贴卫的下属,这些个外国教父,难道连开牌都等不及?
正当我坐立不安的时候,一只温厚的手掌伸了过来,在我的指尖摩擦,一圈又一圈,把我心底最最温暖的那根弦拉动了起来,一下又一下,再看着霍三的脸,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他依旧面带微笑的淡定着。
原来他早就发现!
也许是在叫我倒酒的时候,也许是在开牌的时候,也许他一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
入了这道门,生死,早就在外了。
都说,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我想,他手上的血腥不会比我的少,甚至多的更多。
突然间,心绪也跟随着平静了下来,干爹说今晚要我当好他的女伴,我就应该做到最好。
卡斯若率先开牌,两张As,没有顺子,看来,不会是今晚的赢家。
霍三轻轻地转动他手指上的翡翠戒指,我突然觉得这是他有些紧张的一种小动作。换作别人,早就按捺不住了,这场赌局,输了,就少了五年的市场,赢了,生死还有待决定。
我只是旁观,却没想过,我只是以一个室内设计师的身份来当他的女伴的,哪里懂得这些个旁门左道的,哪里懂得从什么角度和位置去看阿鬼他们在不在,哪里知道牌局的赌法。
其实只是这些就足够被霍三看穿,但是当时无暇顾及这些个,想着的,只是如何逃生与假装镇定。
欧巴拿也开了牌,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原来是有一对顺子,难怪这样高兴。
卡斯若的脸上一片死寂,我相信这最后一把大家都压得很大,输掉了的卡斯若倒是摆出了一脸旁观者的样子来看霍三爷。
“Please”
“Waiting”霍三还是淡淡地说着,“Giving me some time。”
说完,夹着着酒味,朝我吻了过来,“强吻”我!生平第一次被人强吻,感觉真的不能算很好,我还隐隐地听见他小声地说,“快跑。”
我知道他在提示我,趁着他的牌没打开,还能赢来一些时间,而且我只是女伴,并没有涉及其中的交易。我知道以我的身手要逃脱完全没问题,可是霍三爷,他的腿,他少了一条腿,要如何离开,安全离开?
可是我无法动弹,再也敏锐不起来的样子。
根本没有时间,我转身站起来,是的,要走也要找个好掩护的位置,霍三如同其他好色的男人一般,拍了拍我的臀部,我假装妖冶。
隐隐地看到他的底牌,加上公共池里的方片,凑成了同花。
方片同花。
以绝对的胜利压倒了其他的两人。
再然后是有人把枪指在了霍三的脑门上。
一切如同我们说估计的那样,真的是胜亦胜,败亦败。
“Are you sure you win?”卡斯若骄傲地说着不是很地道的英语,他手中的枪直接指着霍三爷,可是霍三并不说话,仍旧面带微笑,用手撑着手杖站了起来,用左手摆正卡斯若手中的枪,直指他自己的人中,我站得太远,无法听清他讲的是什么,大概听到的最后一句是,“To shoot a firearm”(开枪啊)。
我真的猜不透他的搞什么,我只知道这时候,公船的门已经被紧锁上了,我要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卡斯若的手下涌了进来,也就是说美国黑手党教父欧巴拿也在掌控之中了?
我只要能把枪指在卡斯若头上,我们自然能够全身而退了。
但是这样一来,我就会暴露我的。。。
犹豫片刻,只听见枪响“喷”的一声,只见欧巴拿中枪倒地。
好像真的没得选择了,欧巴拿简直可以说是替死鬼了,如果霍三也中枪的话,那么不是可以直接嫁祸给欧巴拿,来一个天衣无缝,那么在场的例如我之类的人注定是陪葬的了?
因为我瞧见欧巴拿的女伴也瞬间倒地。
好家伙,好枪法,但是再怎么准,都不如当年的东阳。
所以也就是说再我被成为目标之前我还是有缓冲的余地的。
霍三已经被打在地上了,他的手杖被踢得很远,他的左腿直直地在地板上,随即他的双手被绑了起来,我听见卡斯若的叫嚣,“maimed”然后还在他的身上用脚踹着,似乎不解气,拿起霍三被踢掉的手杖,朝他身上一下一下的打了过去。
他的左腿无法动弹,可是他的脸上还是写满了高贵,他黑色的衬衣被染了血色也看不出来,只觉得黑色更黑了而已。
我知道这么多年,俄罗斯的卡斯若被压抑地很惨,如今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如果这次他再空手而归,想必他俄罗斯教父的位置也难保。
被逼急了,都有动作的。不仅是他,还有我。
于是我假装打翻杯子,露出惊恐状。
顺理成章他们发现了我,拽着我的头发拖到霍三的面前,我们一直在上演的亲热戏派上了用场,我从卡斯若手下的腹中偷得一把袖珍枪,就在卡斯若的亲卫以为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的时候,对于这把枪我很是熟悉,因为以前曾经是阿月最擅长的武器。
说时迟,那时快。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抵住卡斯若的脑袋,这群男人,真的是太小看女人了!
对于我,完全没有提高戒备!
“Please moving you fire。”先把他的枪从霍三的人中移开再说。
“阿琛,你还好吧?”这样顺其自然脱口而出地喊着他的名字,我还真是有想咬自己舌头的冲动。
好在霍三没听出我的异样,“我的义肢,松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似乎又在他的脸上看见了今天早上他孤单寂寞的样子,很让人心疼。他的嘴角有些许血丝,可是还是那个淡定、从容的霍三爷。
我的心头一震,我们这样如果要撤退,没有外援,根本只是徒劳,这样耗着,我们又根本耗不起,难道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