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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戚顾架空]原罪——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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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杀过人……天堂应该没有我的位置——”顾惜朝缓慢的穿着自己的衣服,仔细的扣着每一个被扯开的扣子,低着脸背对着戚少商的背,慢慢开始叙述自己的故事,顾惜朝不知道到自己为什么要和戚少商说自己的过去,他只是想找一个打破此刻沉寂的话题,可是一开口就将自己心底最秘密的过去说了出来。
“……”戚少商默默的转过身,看着顾惜朝就像失去所有力量的背影,隐隐的一股心疼挤上心脏;窜上喉头,让他用尽所有的克制力都无法压抑的苦涩紧逼着他的每一个呼吸都是困难的,戚少商悄悄的迈开步子,朝顾惜朝逐渐靠近,直到将他由身后紧紧搂进怀里,这个叫人难耐的苦涩才好不容易有些减缓。
“相信我,天堂不适合你,不是因为你有什么不好——只是那个地方……不适合……”戚少商轻轻靠近顾惜朝的耳边,就像是催眠一般用着令人沉迷的沙哑嗓音,轻声地将他一再重复的话再一次灌输到顾惜朝的脑子里面。
“那,我是要下地狱了吗?”不知道是戚少商的怀抱还是他的话渐渐的安慰了顾惜朝的沮丧,他突然觉得那一阵子莫名的失落有稍微的缓解。他闭上眼仿佛是在等待戚少商的判决,又像是在享受难得的亲近和安宁。虽然戚少商的每一次出现都叫他的心底莫名的感到一丝平静,但是他每次和戚少商单独相处的记忆都很混乱也饱含了激情的气氛,很少能像此刻一样只是静静的抱着什么事情也不做。
“你哪里也不准去!你已经是我的——我的身边就是你唯一的位置!”戚少商拥紧了怀里安静的有些过分的人,深埋在他的肩膀中闷声的宣告他的所有权。
不管路西法为什么离开地狱,不管他重归天堂的目的是什么,戚少商都决定要按照他自己的方式将顾惜朝留在身边,已经失去原有的归处的顾惜朝和他,不是正好可以结伴永远自由游走在这个天地间吗?
“……我不记得我们有这样的约定!我是我自己的;是我要侍奉的我主的……”不管他是要上天堂还是要下地狱,他都不会改变他的信仰,他既然宣誓要永远侍奉天主,就一定会将这个誓言坚持到底,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顾惜朝抬脚用力往后一踢,趁着戚少商吃疼放松的那一刻,挣脱开他温柔的罗网,逃出升天的紧紧盯着戚少商的一举一动,拒绝自己再陷入他蛊惑的陷阱中。
“……我不想和你争论,事实和时间会证明这一切的……”戚少商轻蹙了一下眉头,然后不着痕迹的扁了一下唇,自信的回答道。这样也好让时间去慢慢印证他们注定彼此拥有的事实,而目前最重要的并不是急着证明这个……
孩子,总是一种充满神奇和意外的生命体,他们的身上似乎永远都有无限的可能性!顾惜朝无奈的看着三个孩子和戚少商腻在玩耍,丝毫不介意前些天的危险经历,当然还有戚少商和那个红发的天使诡异的外形,仿佛他们将这一切都忘记的干干净净。快乐的笑声根本不可能装的出来的,顾惜朝稍稍带着欣慰的微笑看着他们脸上纯净的笑。
距离上一次那个自称“撒拉弗”的天使不太愉快地造访已经过去快一个星期,圣彼得大教堂安宁如昔的日子就像是从来没有这个插曲一般的,继续着往日的宁静,除了戚少商无赖的住下来,这里安静的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但是只有顾惜朝自己心底明白,无声无息的日子里慢慢潜移默化的改变,已经像血肉一样渗入所有人的身体里面、脑子里面、心里面,戚少商仅用短短七天的时间已经根生地固的深入他的生活之中,变成其间不容忽视的一个存在。
“……地狱以前有个恶魔有一张着天地间最美丽的脸,他有一头比宝石还闪亮的黑发,他的眼睛像缀满星星的夜空,他身后黑色的翅膀……”戚少商满脸神秘的跟三个孩子描述着最美丽的恶魔,地狱曾经的主宰——路西法,闪着奇异光芒的眼睛让几个孩子不由自主地陷进他的描述中,慢慢开始幻想那个美丽的叫人窒息的恶魔。
“你在胡说什么?!”顾惜朝走进几步才知道戚少商正在给他的三个孩子灌输什么样的知识和概念,他厉声的喝止戚少商的“妖言惑众”,就算那个恶魔真的像他描述的那样美丽的天上有地下无的,那都只是恶魔。顾惜朝故意忽略心底奇怪的酸涩感觉,鹰眼微眯用力的瞪着仍是古怪的笑着的戚少商,看着他毫无顾忌的露出那两个酒窝,他就像用手指狠狠地戳进去看看,看会不会戳破他那张厚的跟城墙一样的脸皮。
“神父!天使叔叔说的那个恶魔好像你哦!”雅各布直率的童言童语在顾惜朝“凶狠”瞪着戚少商的时候不太合时宜的响起,打破了他们“互看”的举动,顾惜朝不敢置信的看了雅各布纯真的小脸一眼,然后更凶狠的瞪回戚少商的脸上,用眼神将警告掷向他,无声的告诫:
你给我解释清楚!
“你们顾神父比那个恶魔好看多了!你们有见过比他更好看的吗?”戚少商耸耸肩盯着孩子们好奇的脸,调皮的眨眨眼脱口而出,惹得他们不由得都“咯咯”的不停的笑着,完全忽视他们正在讨论的本尊就站在眼前。
“戚少商,你有完没完?!”顾惜朝气急败坏的像要骂人,但是还是要在孩子们面前坚守自己的形象,只好板着脸用严厉的口气警告戚少商什么叫适可而止。然后又惹得戚少商和三个孩子又神秘兮兮的笑成一团,而他完全没有概念他们在笑什么。顾惜朝气的在心底直跺脚,表面上却只表露出严肃正经的样子。
“好啦!好啦!我们不笑了,你别生气了……”戚少商朝孩子们递出别有含义的眼神,就见他们很合作的收起笑意,默契好的几乎叫顾惜朝想要狠狠地嫉妒一下。戚少商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褶皱,站立在他的面前,伸手轻轻的掐了一下他脸颊上因为生闷气而微微鼓起的小肉包,然后在顾惜朝红着脸伸手拍开他的手同时,扬起响亮的笑声——
不知道是快乐的生活容易召来灾祸,还是他们平静的日子终于要过完了,正当戚少商放肆的笑着引着顾惜朝恼羞成怒的追着他四处乱转的时候,戚少商急急得刹住脚下的步伐,皱着眉头犀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天空中的某一处,他伸手一拦将顾惜朝严密的藏在身后,不留任何的空隙。
顾惜朝是他的,就连一根头发都是他所有,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和偷窥!戚少商暗黑的眸子慢慢酝酿着怒气和杀意,冷冷瞪着天空中的某一处云彩,就像是这一生最大的仇敌一样,丝毫不客气。
顾惜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戚少商什么时候开玩笑什么时候是认真的,就像眼下的此刻。所以他也是安安静静的待在戚少商的身后,不做任何的轻举妄动。
灾难,仿佛就在那一刻,从天而降的火球照耀着整个天空都变成一片火红,当着戚少商的面前迅速的袭来——
“把孩子们都叫过来!”戚少商迅速的张开洁白的六翼,严阵以待的等着火球迅速的攻击力,双唇微微蠕动,戚少商直到顾惜朝一定听得见,他专注的张开双手在空中打开巨大的结界,准备保护顾惜朝一直悉心搭理的教堂和周围的一草一木,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必须保护的家园。
“不行!这样会影响山下的村庄!”顾惜朝就像是能预示从天而降的火球和戚少商的抵抗产生的结果一样,拉了一下戚少商的衣角正色的说道,他宁可自己受到攻击,也不想山下的村庄和仅有的农田受到影响。
戚少商皱了一下眉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这样一来,教堂可能就要灰飞烟灭。顾惜朝仅只是朝着戚少商无声的摇摇头,没有再多说半个字,毕竟这个教堂承载了包括他的所有人的信仰,他当然是十分的舍不得。但是用所有人的性命来换取这里的完好又有什么意义?为了信仰而信仰,本身就是一种错误,难道没有了教堂他们的信仰就也一起灰飞烟灭了?
顾惜朝咬着下唇,尽量让自己的脸上不要流露出任何的不舍,因为他不想戚少商有任何的犹豫。保住村庄才是他们首要要考虑的——
“该死的!等一下我说跑,你就带着他们跑进教堂,绝对不要出来——保护好自己……”戚少商咬了咬牙,就算顾惜朝表现得再镇定,他还是明白他的不舍,除非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否则戚少商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
戚少商的眉峰紧紧地纠结在一起,决定放手一博,他就不相信凭他的能力就连那个家伙小小的一招攻击都招架不住。戚少商脸色凝重的丢下仓促交待的话语,在顾惜朝还来不及反应之前,羽翼一振只丢下一句“快跑”,就迅速跃上半空中张开双臂紧紧地抵住火球的攻势。当炽烈的火焰慢慢灼烧他手臂的同时,他眼角的余光瞄见顾惜朝和孩子们然到达教堂的里面,才稍稍放心的凝神专注在对付这个可恶的火球。
戚少商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直到火球开始缓缓后退,戚少商才瞬间睁开眼双臂用力一击,硬生生的将火球朝原先来的方向反击回去。火球终究承受不了两方的压力慢慢碎裂开来,戚少商迅速推开,在火球瞬间爆裂的同时张开六翼迅速伸展的六翼就像是洁白的一张大网,无限衍生,直到将火球整个包裹住,耀眼的闪光比天上的刺眼的阳光还要来的强烈,就像是一个太阳在天空中爆炸又瞬间消失一般,只留下一瞬的光芒还有永无止境的寂静。
晴朗的天空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顾惜朝有些呆滞的站在教堂的外面,仰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眼神微微有些焦急,好像在寻找什么一般的紧紧地盯着蔚蓝无云的天空。
戚少商——戚少商——戚少商!
伴随着危险的消除,戚少商也不见踪影,在心底紧张的默念着那个总是叫他有些无所适从的名字,但是此刻他却十分盼望着戚少商能在下一秒就能完好的出现在他的眼前,顾惜朝紧紧地握着胸前的十字架,尽管那棱角分明的坚硬金属已经慢慢刺进的他的手心,他还是毫无所决。
混蛋!说什么叫他的名字就会出现,此刻他叫了何止一遍两遍,可是依旧看不见那张笑得有些可恶的脸出现。顾惜朝心底仿佛开了一个大洞,所有的坚持和依靠都慢慢溜走,只留下他这个空泛的躯壳无助的望着天空,无言以对。
“戚少商!我一定要杀了你!”雷卷盯着满目疮痍的自己的办公大殿,突然出现的火球四散的将他的大殿炸得比马蜂窝好不到哪里,而那个始作俑者竟然给他坐在他那张精心挑选;现在已经是破布一张的高级地毯上,傻兮兮的笑给他看。雷卷终于忍不住要发脾气,虽然这里的一切华丽都不过是一种幻觉,但好歹也是他精心打造的,花的不只是一点点地精力而已,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戚少商真正的生起气来。
“嘿嘿,不要这样嘛!大不了以后帮你一起修补——”戚少商拍拍身上的灰尘,焦黑、肮脏的西装又慢慢变回干净的白色,一尘不染、靓丽如新。耸耸肩身后的洁白六翼立刻消失,如果不是现场还有一些脱落的白色羽毛在空中轻扬,可能没有人注意它们是否真的存在过,毕竟在地狱是不可能看见这样洁白的羽翼的。
“你们还在看什么?!还不马上给我收拾起来?!”雷卷冷飕飕的声调好比阵阵阴风,叫所有人的背后都不由自主地一缩,在雷卷所有的手下都在忙于修补戚少商造成的破坏的同时,戚少商只是好整以暇的回雷卷凶神恶煞一般的眼神一个浅浅的微笑,就像他根本没有破坏这里的一切一样,惹得雷卷无奈的摇摇头,不去看那张让人怎么也生不起气来的笑脸,低头忙着整理桌面上的混乱。
“嘿嘿——”戚少商已经恢复所有的力量,迟迟不肯离开当然是有所图谋,端看他笑得有些狡诈声音,雷卷就能明白,微微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不做任何无谓挣扎的开口:
“说吧!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