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吸引体质[综英美]》菡笑

33、第 33 章

　　乔辰刚下飞机就被等候多时的摩根接走了。

　　和秀丽的剑桥不同，匡提科处处都凸显着它的肃穆。
　　短短一路，乔辰和摩根经过了数次检查，才最终走进了FBI总部大楼。

　　隔着宽大的单向观察窗，乔辰看到了文森。
　　男人留着寸头，削薄的嘴唇让他看上去十分的不好接近。

　　就好像玩网游一样，看到文森，乔辰的大脑就自动解锁了剧情。
　　虽然和脑海中阴郁单薄的少年完全对不上号，但是乔辰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

　　在乔辰过来的路上，加西亚已经查到了他和文森之间的关联。
　　和霍奇他们预料的一样，乔辰五岁的时候曾在文森的家里寄养过长达近三年的时间。
　　后来文森的父亲上山打猎，枪支走火去世，乔辰才又回到了福利院。

　　摩根看着审讯室里面无表情盯着墙壁的文森，拧了拧眉，嘴巴无声开合了两下，最终还是对身边的乔辰说道：“如果你不想见他，也不用勉强自己。瑞德他们已经有了点眉目。”

　　“不勉强。”乔辰摇摇头，“相反能帮到你们，我很乐意。”
　　他眼神干净真诚，不见一丝牵强。
　　在他身上你很难感受到负面情绪。

　　为了这个案子，摩根连轴转了好几天。
　　各方面的压力都很大，但是此刻看着乔辰的眼睛，他紧绷的神经莫名地放松了几分。
　　他露出了个笑脸，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放心，就算他不说，我们也能找到吉米的。”
　　这么说也是不想乔辰有太大压力。

　　乔辰点点头，跟在摩根的身后走进了逼仄的审讯室。

　　几乎是在门把转动的一瞬间，文森就扭头看了过去。
　　紧接着，他的视线就牢牢地黏在了乔辰身上，再也舍不得移开分毫。

　　一段时间不见，他的男孩更加漂亮了。
　　渐渐脱离了少年感的面庞，有了属于男人的轮廓，却依旧漂亮得不可思议。
　　好像世上所有的美好都堆砌在他身上，让人移不开眼。

　　过于火热的眼神，让乔辰内心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又来了，果然这个世界就没几个正常人了。

　　他看着已经坐直身子，甚至努力向前倾想要离自己更近的男人，轻声说出了记忆中的称呼，“弗雷德。”
　　叫完，乔辰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对他来说，眼前的男人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文森的全名是弗雷德·文森。
　　大部分人都叫他文森，只有他母亲和小时候的乔会叫他弗雷德。

　　果然乔还记得自己。

　　再一次听见久违的名字，看着乔辰注视着自己的模样。
　　文森控制不住身体里血液的奔涌，脖子和脸都泛起了激动地红晕。

　　摩根诧异地看着文森不正常的状态。
　　不着痕迹地挡在了乔辰的前面，冷冷地说道：“乔见到了，现在可以说说吉米在哪了。”

　　文森四肢都被拷在铁质椅子上，无法动弹。
　　他的视线被摩根遮挡，看不到乔辰。
　　这让他感到愤怒。

　　但是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眉梢一扬说道：“你出去，吉米的下落我要单独告诉乔。”

　　文森的话让摩根狠狠皱眉。
　　他不想留下乔辰和文森单独相处，但是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文森手中。
　　无力感从他心里升起。

　　乔辰在摩根身后拽了下他的衣服，低声说道：“要不我单独问问他吧？”

　　摩根转头看到乔辰认真的神色。
　　犹豫了片刻，说道：“我们都在外面。”
　　说完又检查了一遍文森的情况，确保他依旧被好好地拷着，才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碍眼的人终于不在了。
　　文森的情绪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
　　他热切地看着乔辰，明明是个粗犷的汉子，却像是怕吓到乔辰一样，放柔了声音说道：“乔，我是弗雷德哥哥，还记得吗？”

　　随着文森的话语，乔辰脑海中的那些记忆越来越清晰。
　　小小的金发男孩亦步亦趋地跟在黑发少年的身后。
　　两个人无论做什么都在一起。

　　乔辰脸色一沉，感受着心脏处传来的轻微抽痛，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个世界我穿越了两次。”他在脑海中对系统说道。

　　一直躲在乔辰意识深处的740见自己躲不过去了，这才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宿主，我不是故意的。”
　　感受到乔辰并不美丽的心情，它吓得倒豆子一样将事情原委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在现实世界中乔辰被砸死后，系统就想带着他胎穿到这个世界了。

　　却因为能量不够，导致乔辰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失去了现实世界的记忆，它自己则被时空乱流卷到了路西法的世界。

　　后来只能够利用契约强行将乔辰拉到路西法的世界，副作用就是乔辰又忘了这个世界的一切。
　　后来的事情乔辰就都知道了。

　　740越说越委屈，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抽噎道：“我第一次带人穿越，没想到会这样。”
　　想到攒够能量后，宿主可能会和主系统投诉自己，740就从抽噎变成了嚎啕大哭。

　　乔辰知道这个小系统不靠谱，但是没想到它能这么不靠谱。

　　“别哭了。”乔辰被740吵得脑仁疼，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直接把它扔进了小黑屋。
　　世界终于清净了。

　　和系统的对话文森听不见，在他眼中，听见他的话之后乔辰就呆站在原地。
　　现在更是蹙着眉，不舒服的样子，这让他不由担忧起来，忘了手脚还被镣铐铐着，就想要站起来，结果可想而知，他被反作用一弹，重重地跌回椅子上。
　　伴随着金属相撞的声音是他焦急的话语：“你怎么了？”

　　文森的声音让乔辰不由得看向他。
　　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即使害怕得全身都在发抖也努力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年。

　　想到摩根所说的累累命案。
　　一时之间，乔辰的感受也不由得复杂起来。
　　他走到文森面前坐下，近距离直视着文森的双眼，开口道：“吉米在哪？”

　　乔辰无疑有一张非常好看的脸。
　　尤其是他的眼睛，朝你望来时，好像有一种让你心跳失衡的魔力。

　　就像此刻，文森的心脏跳得厉害。
　　他突然觉得干渴，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无意识地顺着乔辰回道：“在山上的那个小屋里。”

　　乔辰只是想了想，就知道他说的是哪里了。
　　他抬头看向监控，说道：“帕塔普斯科河谷南侧，库尔文打猎时居住的林中小屋。”
　　库尔文就是文森的父亲，今天这一切的缔造者。

　　外面看着监控的BAU众人都没想到文森会这么快就说出来。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霍奇还是让罗西和摩根带人过去了。

　　话一说出口，文森就苦笑了一下。
　　他本来想要多和乔辰待一段时间的，但现在估计实现不了了。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总是形影不离，谁也不能让我们分开……每当那个男人回来，我们就躲在外面，宁愿到处乱晃也不回去……”
　　文森认真地看着乔辰，微微笑着回忆那些两个人的过往。

　　无数个接近死亡的瞬间，他眼前出现的都是乔辰，这让他撑过了那些难挨的时间。

　　虽然文森说的事情都是他亲身经历的，但可能是时空穿越的后遗症，现在的乔辰除了对文森经历的感慨，竟无法产生更多的情绪。

　　在文森的目光下，乔辰有些不自在。
　　那种感觉，仿佛他是一个渣男一样，清醒理智的看着他人沉沦。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情绪，乔辰在面对文森的时候就显得异常沉默。
　　他微微低下头，避开了文森的视线。

　　如果说对乔辰的了解，文森绝对可以排进前几。
　　三年的相处，长达十几年的暗中关注，让他能清楚地明白乔辰无声的话语。

　　乔辰低头的举动，就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来，让文森瞬间从头凉到了脚。
　　也让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缺席的十几年就如同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乔辰和他分隔开。

　　但是让他责怪乔辰吗？
　　不，他做不到。

　　都是库尔文的错，那个应该下地狱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他就会和乔辰一起长大，一起生长在阳光下。
　　而不是现在这样，他身陷泥沼，满身污秽，不能也不敢接近他的男孩。
　　十几年，只能远远的默默关注守护。

　　文森心中燃着一把火，却小心翼翼不让它烧到乔辰一丝一毫。
　　他努力挤出像微笑的表情，声音艰涩地说道：“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你——”

　　话未说完，就瞪大眼睛在乔辰的动作下噤了声。

　　怀里僵硬的身体，让乔辰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半蹲着拥抱住文森，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弗雷德哥哥，谢谢你。“

　　乔辰无法回应文森的感情，也不想看到他露出那种仿佛被抛弃了的表情。
　　而他太知道该怎么做了。

　　青年身上是清爽的阳光味道。
　　仅仅只是一个拥抱，也让文森浑身战栗，如坠梦里。

　　他就如同一个喝醉的人，脸颊晕着微醺的红色，喃喃叫着乔辰的名字。

　　就在这时霍奇打开了门。
　　他站在门口对乔辰说道：”乔，该出去了。“

　　乔辰还未回复，文森反而先开了口，”走吧。”
　　他微微笑着注视着乔辰，眼神温柔，好像在做着独属于他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