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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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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窈从房间里出来。
骆北延要她站直,问她干什么欺负同学。
余窈大声吼道:“那傻-逼说我怀孕了!我有这么胖吗?!”
骆北延打量了她一遍。
表情突然凝重。
他问道:“你去做过b超吗?”
“我没怀好吗!上个月不是刚来的大姨妈!”
“但是……”
“你自己戴没戴套你不知道吗!?”余窈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了,“还是说你也觉得我胖了!”
“你小声一点……”骆北延被她盯着,忽然心虚起来,“改天还是去医院查一下吧,万一呢。”
余窈只能跟着他去做b超,当然是没有怀。
骆北延看了结果如释重负。
余窈得了肌腱炎,严重时洗澡、穿衣都不方便。他帮忙的时候,有过几次蹭蹭不进去,也没什么保护措施,现在想想万一擦枪走火就危险了。
余窈看他松口气,轻嗤道:“怀了就去打掉,不会让你负责的。”
骆北延没接这话。
他这会儿说什么估计都要被余窈曲解。等回家给她点好吃的,让她忘记这茬好了。
骆北延本着团结友爱的想法,教育余窈道:“下次还是注意点,别让辅导员来告状了。”
“那她们说我怀孕,我还不能吭声了?”
“你解释清楚就行了。闹这么一出,万一对方报复心强,又给你泼硫酸怎么办?”
没过几天,骆北延在集团开会,又接到辅导员电话。
“骆先生我告诉你,余窈再这样下去是要受处分的!真的太过分了!我当辅导员这几年,从来没见过这么过分的!虽然对方有做错事,但余窈的报复心未免过于强了,我怀疑她是不是有心理问题?”
骆北延匆匆从会议室出来,低声问道:“又怎么了?”
余窈不会是先下手为强,给人家泼了一脸硫酸吧。
辅导员强忍着怒气:“她去给被她欺负的女生道歉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骆北延心中涌起一丝自豪,这都是他的悉心教导起到了作用啊。
辅导员说:“她去校园广播站公开道歉的。”
骆北延表情僵住。
当时是中午,全校师生都听见广播站里传出余窈的声音。
“我在这里郑重地给xx系xx级学号为xxx,住在女生寝室xxx楼xxx室的女生xxx道歉。对于你上周在中医院按-摩椅上意外排尿100ml并且导致包括你男朋友在内的二十几人围观一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联系我本人商讨赔偿问题,谢谢。”
这个女生立即杀去广播站跟余窈对峙。
当时场面非常震撼,颇有高手对决的氛围,广播站的同学连话都不敢说。
女生:“你把广播撤回了。”
余窈:“我要是能把传出去的电波撤回,国安部为什么还不来特招我?”
女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余窈:“你为什么要当个八婆说谎精?”
女生:“我没有说谎,我是以为……”
余窈:“b超化验单就在这里,全广播站都看着,你要是没说谎,我就把化验单吃下去。你要是说谎传谣了,你再给我表演一个当众尿床看看,不然你等律师函吧。”
然后这个女生就哭了。
辅导员跟骆北延讲了至少五分钟,要他劝余窈善良。
骆北延只能先应着。
他回会议室坐下后,问道:“刚才说到哪儿了?”
下属小声告诉他:“公关问题。”
“哦,公关问题……”骆北延说着,深深叹了口气。
底下所有人正襟危坐,生怕他有什么不满。
这天回去之后,余窈估计知道辅导员打电话告状了,也不敢多说话,吃饭都比平时斯文。
骆北延端着碗,吃一口叹一口气。
余窈受不了这个气氛了:“你要骂我吗?”
骆北延不敢再数落她,只能昧着良心说:“唉,你受委屈了,我为什么要骂你……”
“我没受委屈,我根本没把这点屁事放在心上。”
骆北延把碗一放:“那你为什么一直揪着她不放呢?”
余窈也把筷子拍在桌上:“她不要脸啊!我脸皮厚,又没爸没妈,不怕这点流言蜚语。换个心理承受能力弱的,被她造谣,再被老师同学家人轮番说一顿,那不得退学自杀!”
骆北延想起她姐姐。
余帘儿也是刚上大学就意外怀孕,然后退学了。她退学后又很快结婚,生孩子,不知道中间经历了什么,最后她才选择带着余窈逃离老家,颠沛流离。
“算了,吃饭吧……”他缓了缓口气。
余窈扔下筷子走了。
骆北延起身去敲她的房门。
余窈在房里噼里啪啦地收拾东西,也不吭声,心情非常差。
骆北延只能先把菜放进保温柜里。
半夜,余窈饿了,自己溜出来找吃的。
客厅灯亮着,骆北延就坐在沙发上等她。
“你边吃,我们谈谈。”骆北延放下手里的平板电脑,给她倒了杯温水。
余窈抱着杯子,也不吃东西。
骆北延不生气的样子其实更吓人。
这种时候,他眼里总有种深沉思索的意味,很难揣测他的想法。余窈被他盯着,感觉自己浑身赤-裸,谎言无从遁形。
“首先,我跟你们辅导员说过了,她和那个女生会跟你道歉。”骆北延慢条斯理地说道,“其次,如果你真怀孕了,不想要就打掉,想要的话,我会负责。”
“谁要你负责?”余窈恼火地拿起保温杯,又回房间了。
这次骆北延直接起身把她拦住。
他眉眼冷峻,神情似有刀锋出鞘的锐意,让余窈根本无法逃避:“不是对你负责,是对我自己的行为负责,明白吗?”
余窈咬唇瞪着他。
他把余窈手里的保温杯放下,然后拉她到怀里亲吻。
他的神情尚未褪去严厉,但嘴唇非常柔软,手牢牢禁锢着她的腰,让她无法动弹。余窈不安分地咬他,唇舌都有尖锐的攻击性,拼命侵入交缠,也不知是想抵抗还是想主动占据上风。
这个吻漫长又紧密。
结束时,两人都气喘吁吁。
骆北延感觉有点失控,于是先松开手。
余窈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唇上的血迹,又踮脚舔了一下。
骆北延眼神沉暗:“不要闹了,先吃饭……我去接个电话。”
他低头一看手机,发现刚才接个吻的功夫,骆薇给他打了五六个电话。
他走到阳台上回拨。
“骆北延你不是吧!!”骆薇嗓门很大,震得骆北延耳膜疼,“我听说你带妹妹去做b超了?”
“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不是说了吗?我在美容科有个小姐妹,可以及时掌握医院的第一手消息。”
骆北延小声警告:“什么事都没有,你别跟老太太胡说八道。”
骆薇高声道:“最好是什么事都没有!不然奶奶要气住院了!这个余妹妹如果怀孕了,孩子都不一定是你的!她到时候不得抱紧一棵摇钱树,可劲儿榨你的财产?”
“没这回事。”骆北延回头看了一眼,低声说,“我还怕她一怀孕就带着孩子跑了呢……”
骆薇静了两秒,嗓音再度拔高:“你怕什么!?你还考虑这个!?你真希望人家怀孕吗??”
“没有!算了不跟你说了,明天有早会……”
骆北延匆匆挂断。
骆薇气不打一处来,身边的未婚夫劝她:“你少管这些,万一以后他们俩真成了,你就是从中作梗的坏人。”
“成了!?什么成了!?”骆薇拿枕头揍他,“你不要乱说!我弟再怎么屎迷心窍也不会跟这种女人‘成了’!!”
“但是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骆茜也说我配不上……”
“骆茜就是个傻-逼颜狗!”
未婚夫见她在气头上,只能给她披件衣服:“算了,别想了,骆北延人又不蠢,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骆薇这才消了点气。
但她还是放不下心:“不行,我得找那个小姑娘谈谈。”
骆薇第二天就去了B校。
但是她没逮住余窈。
——余窈这天没来上课。
骆薇也不敢让骆北延知道这事儿,只能憋着疑问回去了。
余窈早上到校后,立即打的去机场,从B市赶到沿海。
她中午到的,落地后直奔某个市中心高档小区。
这个小区安保很严。
没有通行证的话,必须由业主本人接待或者由业主联系物业来接。但是也可以另辟蹊径,不以“访客”身份入内,而是注册一个外卖骑手身份,交钱在小区办外卖通行证。
余窈上次来已经全部办好了。
她进去之后就找到最里面的别墅区,“医生”家就住在那里。
前几天打电话还是通的,肯定没有搬走。
他也找不到更安全的地方住了。
这里的别墅都是密码锁,有电子安全管家,如果有人解锁,房主可以从远程监控知道是谁开了门。
“医生”跟姐姐闹掰之后就搬来了这里。
主要还是觉得安全。
他认识余窈的时候,还在读研究生,为了实践论文才去社区进行义务心理辅导。他对余窈的问题非常了解,后来也查清楚了余帘儿的案底,分手后提心吊胆了好一阵。
余窈上次进来之后,他应该换了密码锁。
——废话,谁半夜睡觉被精神病提刀指着拍了照,还能不给房门换锁?
余窈只能翻过外面的篱笆,进不去屋里。虽然有几个密码可以试,但是试错了会被他发现。
“医生”平时很忙,会定期请家政公司打扫卫生,这个时间没变的话,应该是工作日下午一点。
余窈等到一点,家政阿姨来了。
她趁家政阿姨出来倒垃圾,从房子正门溜进去,做完事再从院子里面开侧面离开。
这时候刚过一点半。
坐飞机回B市,她正好能赶上下课,坐上骆北延的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