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凶手看上了》乌有岛

7、冬至快乐

　　下午的时候，简笙接到了一个电话。
　　从警察局打过来的，问一些昨天晚上报案的问题。
　　还好，不是站在警察面前回答问题。
　　十年前，警察问他的问题，他都还记得。
　　“15号那天晚上去了哪里？”
　　“最近有没有和谁发生过冲突？”
　　“说话…”
　　三句话，两个问题，全程简笙一句话也没说。
　　想事情想的出神，苏远什么时候出现的，简笙都不知道。
　　苏远在简笙面前打了个响指，才把简笙的思绪拉回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
　　“饭吃了吗？”
　　“吃了。”
　　“好，饭盒给我。”苏远伸出右手要道。
　　简笙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来收饭盒的，他原本还打算把饭盒洗一下在送回去。
　　“谢谢。”简笙递过去说了一声。
　　“既然要谢我的话，那就把这盒饭吃了。”苏远右手刚刚接过饭盒，左手又递过来一个饭盒。
　　简笙望着苏远，笑了出来。
　　苏远这个样子，像极了小孩子耍无赖的样子。
　　“谢谢，明天我不来了，你别送了。”简笙收下了那个饭盒。
　　“是因为我打扰你了？要换地方？”苏远有些手足无措，连忙问道。
　　简笙摇摇头，“不会换地方的，也不是因为你，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去医院看看。”
　　听到简笙的话，苏远才松了口气。
　　“哪家医院？”
　　“小医院。”简笙没有回话。
　　苏远见简笙不愿意多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领着空的饭盒回了警局。
　　晚上十点，简笙背着画板坐上最后一趟公交车回了家。
　　洗个澡后，简笙掏出手机。
　　把今天警局的通话记录删除了。
　　上个通话记录还是十年前，江晚生日前一天。
　　江晚打电话问他要生日礼物。
　　“阿简，我的生日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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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还好吗？”简笙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他没有期待短信会有回复，十年的时间，早就把他的期待一点点磨光了。
　　江晚恨透了他，他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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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睡的比较早，估计是昨天吃了热饭的缘故，胃得道了满足睡的也很舒服。
　　早上刷牙的时候，又流鼻血了，简笙习以为常的以为是气候干燥的缘故。
　　老城区有个小医院，开了很多年了，简笙搬过来的时候就有了。
　　也是房东告诉他，有病去这里治，便宜。
　　挂号，就诊，做检查…
　　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已经临近下午了。
　　医生告诉简笙检查报告要等到一个礼拜后才能出来，情况不太乐观。
　　医生估计是刚工作没多久，一来就碰上这么个棘手的病，有几分失落。
　　简笙看着医生咧着嘴安慰道：“你可以治好我的。”
　　其实简笙也没有那么乐观，他只是觉得，他的人生不会再差了。
　　他的人生，已经糟糕到底了。
　　不会在比现在差了。
　　从医院里拿了些药回家。
　　回到家里，简笙坐在沙发上，将所有的药从药盒了抠了出来。
　　然后按着颜色的不同，放进了玻璃罐子里。
　　这个玻璃罐是小时候妈妈用来装糖果的，也是简笙唯一从江家带出来的东西。
　　把药放进玻璃罐里，按着颜色的深浅，一一排列在柜子里。
　　望着这群罐子，吃着从这个罐子里倒出来的药，才不会那么苦。
　　“咚咚咚”
　　几声敲门声。
　　简笙除了房东想不到第二个人。
　　这个月的房租他前几天已经给了，还能有什么别的事？
　　简笙急促走到门前，打开了门，却发现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门把上挂着一个外卖。
　　是一盒饺子。里面有一张纸条“冬至快乐。”
　　四个字写的很好看。
　　“已经冬至了。”简笙把饺子拿回了屋内。
　　尝了一口，是韭菜馅的。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韭菜馅的饺子。
　　“冬至记得吃饺子。”
　　简笙给江晚发了一条短信。
　　发出去后简笙关掉了手机，没多久后，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简笙一下子从半梦半醒间清醒过来，从手机放到眼前，来电人并不是江晚，而是一个陌生人电话。
　　简笙直接挂断了。
　　没过多久后，那个电话又拨了过来。
　　望着手机屏幕，有几分出神。
　　简笙迟迟没有接通，那边自己挂了。
　　没过多久，有一条短信发过来。
　　“小画家，为什么不接电话？”
　　简笙这才反应过来是苏远。
　　【有事吗？】简笙回了一句。
　　【我包了饺子，想给你送过去，你家地址给我一下。】
　　【我已经睡了。】
　　【别睡，等我一下，就一分钟。】
　　简笙正想着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简笙一开门，就看见苏远抱着饭盒现在他家门口。
　　“嗯？”简笙心里几分戒备，这个人明明知道自己家地址，还在电话里故意问他。
　　“路过。”苏远用手抓着后脑勺，眯着眼笑道。
　　也没等简笙请他进去，苏远直接绕过了简笙，进了出租屋。
　　苏远住过地下室，但第一次见这么简陋的地下室。
　　灰色钢筋水泥，十平左右的屋子，一张铁床，一张灰色的粗布沙发。
　　屋里连暖气都没有，甚至温度比室外还低。
　　“你爱吃韭菜馅的饺子啊？”苏远望着桌上那盒饺子，一闻就是韭菜味的。
　　苏远这辈子也最不喜欢韭菜味的饺子。
　　“不爱吃，但是是别人送的。”简笙走过去，把饺子盖了起来。
　　饺子已经冷了。
　　“巧了，我也不喜欢，尝尝给你包的虾仁的。”苏远将饭盒打开，递到了简笙面前。
　　简笙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坦然接过饭盒，而是坐在粗布沙发上，用眼睛直盯盯地看着苏远。
　　“好吧，我跟踪过你一次，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送你回家。”苏远对简笙撒的第一个谎，他并没有跟踪过简笙，曾经他把简笙锁定成嫌疑犯的时候，调查过他，记下了地址。
　　“谢谢。”简笙咳了几声。
　　道了一声谢，为那后面一句话。
　　“小画家，我不叫谢谢，别总是这样叫我，叫一声远哥听听。”苏远蹲下来，望着简笙，期许着他喊他一声远哥。
　　简笙嘴唇动了动，最后却一句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