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凶手看上了》乌有岛

8、抽烟

　　苏远见简笙一直不肯张口，便放弃了。
　　将饭盒打开，把饺子推到了简笙面前。
　　“快吃吧，等会冷了。”
　　闻着味道，虾仁味的饺子确实比韭菜味的好闻多了。
　　简笙随便吃了点，他没有吃晚饭的习惯，吃几口就饱了。
　　“怎么吃这么点？”苏远看见简笙放下筷子，连忙说道。
　　“够了。”简笙咽下那口饺子回了句。“很好吃，谢谢。”
　　“又来，以后，不准对我说谢谢。”苏远有些生气了，但对着简笙，他只会撒娇卖萌耍无赖。
　　“好。”胃里有些暖和，简笙笑着回应道。
　　吃完饭后，简笙送苏远去了公交站台。
　　“身体怎样了？”苏远站在一旁问道。
　　简笙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嗯？”
　　“你昨天说你今天要去医院看病的。”苏远提醒道。
　　“小病。”简笙回道。
　　“小画家，如果需要帮忙，随时打电话给我。”苏远说道。
　　“嗯。”简笙应了一声。
　　话还没聊几句，已经到公交站台了，外面风大，苏远没忍心让简笙一起陪他等公交，让简笙先回去了。
　　穿过忽暗忽明的巷子，绕进小路的时候，简笙一把被人摁倒了墙上。
　　这个人力气大的很，简笙没什么劲同他反抗。
　　“老大，那天晚上，就是这个小子报的警。”那个压着简笙的人说了一句。
　　啪的一声，一簇火光在简笙面前亮了起来。
　　另个人用打火机给这条黑色的巷子添了点光。
　　简笙这才看清这群人。
　　一共有三个，摁着自己那个有一米八的高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剃了光头，拿着打火机的那个人，相貌平平，唯有脸上那块刀疤增加了几分戾气，身后还有一个人，寸头，穿的干干净净的，平日里看见的话很难把他和这群人联系在一起。
　　“疤子，这人谁啊？”那个寸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脸上有刀疤的那个人将火递到了寸头面前。
　　“林哥，我查了下，一个一穷二白的画家，十年前搬来这里，和那个夏学鸣没什么关系。”那个叫疤子的有些怕那个寸头，说话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简笙没想到下一秒那个被叫做林哥的人，一把把他从那个一米八的高个手里拽了过来，简笙的头发有些修长，那个寸头抓的正顺手，抓稳后直接把简笙的头往墙上撞。
　　他应该用了不少力，简笙意识到脑门上有液体流了下来，一股血腥味散发出来。
　　“你他妈的没关系多管闲事。”那个寸头有些火大，黑漆漆的小路里，只有他的烟头哪里有一点点火光。
　　“我操…”那个寸头又拽起简笙，往墙上撞了一下。
　　简笙已经没有力气回话了，他想睡过去，可头上的刺痛感却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第五下的时候，有人冲进了巷子里，一脚踢到了寸头的腹部，寸头连连后退，简笙一下子失了重力，刚倒下的时候有人扶了他一把，将他倚靠在墙上后，简笙就晕厥了过去。
　　后面的事他也不记得了。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脑袋上绑了纱布。
　　“你醒了。”查房的医生刚进来看见简笙坐了起来。
　　“谁送我来的？”简笙问了一句。
　　“你朋友，他刚刚下楼去给你交钱，你已经睡了很多天了。”医生给简笙检查了一下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医生前脚刚出门，苏远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简笙望向苏远，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几天过去了也一直没有消肿。
　　“小画家，你醒了？”苏远看见简笙醒过来，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嘴里想扬起笑道，可奈何一笑扯着脸疼，最后也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疼吗？”简笙望着苏远那张原本白皙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估计救他的时候没挨多少打。
　　苏远摇了摇头，他一点都不疼，当初在警校的时候，在大的苦都吃过，身上这一点肉疼的感觉，都抵不上简笙被那群畜生动手的心疼。
　　那天晚上简笙把他送到车站后，发现手机落在简笙家里了，回去的路上，走过巷子的时候，就听见了□□和钢筋水泥相撞的声音，他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简笙。
　　“谢谢。”简笙望着苏远，不知道说什么。
　　“我不叫谢谢。”苏远望着简笙说道。
　　“苏远，真的很感谢你。”这次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对简笙来说已经很多了。
　　“那你帮我一个忙吧。”苏远趴在简笙的床旁，仰着头望着简笙说道。
　　“嗯。”简笙没问是什么，直接答应了。
　　“这么爽快，不问问是什么？”简笙答应的这么爽快，苏远都有几分惊讶。
　　“不违法就行。”简笙后面加了一句。
　　“哈哈…撕”苏远刚笑起来，嘴角的疼痛让他立马停了嘴。
　　“不违法，到时候你和我走就行了。”
　　当天简笙就出了院，他一点都不喜欢在医院里的味道。
　　从医院回来的那个晚上，简笙睡了三个小时，做了个梦。
　　梦里江晚来到了地下室，说要带他回江家，简笙把手伸向江晚的时候，江晚却不见了。
　　简笙醒来的时候，枕头湿了一大块。
　　掏出手机，才夜里四点。
　　简笙试着放下手机继续睡一会儿，八点还约了医生拿检查报告。
　　可怎么睡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梦里江晚说的说句话。
　　“阿简，和我回家。”
　　简笙起身，套了件外套，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好像是被江家赶出来后，认识了一群人，跟着他们一起抽的。
　　那群人不是什么善茬，是简笙八岁以前在福利院认识的，大多数人初中还没读完就出了社会，有些人是进去蹲了号子在出来的，有些人是在法律的边缘做着灰色地带的工作。
　　如果当年不是江阿姨把他从福利院那么多小孩里挑出来带回了江家，简笙也会成为那样的人。
　　永远都不会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