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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王权印迹的留与逝 ...
袭击村庄的骑兵不到一百人,但个个是古瓦尼大将的精锐。将军得到密探回报,有对青年男女极可能是他要找的人,就立刻派出这队人马挨户搜查。正欢庆五月节的村民们见到这伙强盗似的人,不免惊慌失措;骑兵们也个个见财色起意,做了回名副其实的强盗,杀死三十多个村民。最后,抓了对年轻男女回去交差。
古瓦尼将军坐在他的刑室里,郁郁不乐。对骑兵队干的勾当,他并不在意,恨不得西俄和阿尔里立即宣战。但抓来的二人显然又是手下在滥竽充数,不由他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动用了两百多顶尖密探,遍布两国周边的所有村落和道路中枢,上天入地地查了半个月,竟毫无结果!”
他大骂属下:“废物!”,然后威胁:“再找不到小心脑袋!”,也就黔驴技穷了。
世事常到此时,方有转机。另一亲信来禀,此人便是抓住弗斯特的斗篷人,名叫“依拉贝特”。二十三年前,他还是一个少年时就进了古瓦尼老将军的情报部门,不到五年,做了该部门的二把手。随后,他一面屡建奇功,一面扳倒了上面唯一的头儿,成为古瓦尼军事情报处的第一人。尤其了不起的是:他居然在这个位子上稳稳坐了快十六年了!
“你好,依拉贝特,这个时候见到你格外高兴。希望和以往一样,你能带来好消息。”
“将军阁下,消息确实是有,可属下不敢确定它能否让您满意。我抓住了一个名叫约克.卢尔斯的少年……”
听完汇报,大将军似乎明白了为何边境的查索一无所获。
“卢尔斯侯爵当真是西俄太后最亲密的宠臣?” 他略略烦恼地问。
“我们的人查过,即使算不上最亲密,也可以说相当亲密。每天出入王宫,每月至少两次携眷赴宫廷晚宴。他们这个家族还有一些历史文档存在我国外交部:1475年操纵过西俄与瓦尔纳的战后和谈;1497年……”
“行了,行了,听这些让人头痛!你把这个约克.卢尔斯给我带来,我要亲自审问!”
“将军阁下,这两个少年看来很精滑,押过来,怕半路逃脱,一路也招人眼目。如果阁下想快点审问,不如亲自策马前去,如何?”
依拉贝特深知大将军绝不会反对这个可以让他舒活一下筋骨的建议。果然,古瓦尼将军差不多是高兴地从椅子上弹立起来,抓过挂在墙上的马鞭,大声说:“太好了!这就出发!”
不出两小时,上午十一点刚过,两人就奔至依拉贝特设在西俄境内的暗哨据点。
古瓦尼大将军坐到那张唯一的方桌前,依拉贝特脱去黑斗篷,像普通士兵一样毕恭毕敬地立在后面。
弗斯特和约克双手缚后,却都精神得很,神气活现地望着新来的审问者。
“你就是约克.卢尔斯?”
“是呀,我说你们抓我干嘛?我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
“你怎么证明你就是卢尔斯侯爵的儿子?”
“你们送我回家,亲自问问我父亲就知道了!”
“我可没这个闲工夫!”
弗斯特暗暗发笑,拼命挤出一副为难的神色:“那,只有我的仆人可以证明了。”
未等话音落地,约克忙大声说:“我证明!他真是卢尔斯侯爵的儿子!最小的儿子,我们一起长大的,我们……”
“闭嘴!”将军冲插嘴的家伙喝道。
约克立刻收声。
“你,说说每次和父亲去王宫赴宴时,餐桌的座次是怎么排的?”
他自以为这个问题除非亲历,否则定难回答,哪知正如箭中靶心,弗斯特自然描述得精确明了。
“不错,应该是这样。”将军默认了。转头对依拉贝特低声说:“尽快命这边境内的人转移到和希奥尔交境的地方,我们境内的也先撤转一半。”
“明白,我马上去办!这少年……”
“给他松绑,好好待他,严加看守。说不定,还用得着。”
“是!将军阁下。”
依拉贝特说着,亲自上前给弗斯特松绑——在将军前面,他从不对手下发号施令,这也是他长期受信任的细节之一。
空间太暗了,有手下托着盏油灯为上司照明。突然,依拉贝特停了手,睁大眼睛凑近弗斯特的手,顿了十几秒,他猛地起身,快步走回一脸困惑的将军身边,耳语了几句。
这一回,弗斯特一点儿也捕捉不到他的声音。
将军听着听着,不由僵直起上身,瞪圆眼睛紧盯着面前的少年。
弗斯特心觉不妙,背转身去,只听身后响过一声:“国王陛下!”双脚控制不住地被钉在地上,抬眼与约克惊惧的眼神相撞——完了,全完了!
深吸一口气,弗斯特平稳回身,口吻变了:“阿尔里古瓦尼将军,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质问的气势肯定了猜测,将军拍着心腹的肩,赞道:“你真行!他果然是!”
弗斯特马上后悔,可惜晚了。
将军笑着呲出牙齿:“我们不要干什么。只是委屈陛下在这儿小住几天。请放心,我们会好好款待您的!”
“你要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笑容满面的对手当然知道,那不正是他们期盼出现的吗?
弗斯特和约克又被关回改装的囚室。借着窗□□入的一道细细的午后阳光,少年国王展开双手,细细察看,到底有什么泄露了秘密?只见左手食指背上一个巨大方痕在光亮中白得刺目——权戒!他戴了两年的国王权戒留下的戒痕!
要不是依拉贝特敏锐的间谍触觉,要不是那一刻刚好有足够的光线,谁会注意到他手上的这个细节!特别是经过这段日子,戒痕已经没有当初出宫时那么明显了,可偏偏这么凑巧!
弗斯特清楚,他们下一步就是利用自己要挟母亲。直到此时,他才从内心深处真诚地后悔了。紧闭眼睛,一片漆黑中,清秀少年的脸上现出两条微微上扬的细长弧线,睫毛很浓密,偶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将军,下一步怎么办?”依拉贝特又在明知故问。
“放出风去,阿尔里抓住了西俄出走的国王。”
“遵命!”
“注意,不要传到我们国王那里。”
“明白。”
“依拉贝特,你又立奇功!让我怎么奖赏你才好呢?”
“属下不求赏赐。”
“呵呵,只要两国交战,多的是赏你的机会!我一定会给你最丰厚的奖赏!”
尽管古瓦尼大将对弗斯特的话半信半疑,还是调出西俄境内的大半密探去了阿尔里与希奥尔的边境。但西俄与阿尔里各自增兵,交境地带反更紧张。现在不仅是年轻人,就连经常出入往返的商人、探亲访友的老人孩子都不能过境了。而那条偷税用的密秘山洞,自从发现了许多死尸,就被索菲太后下令封死了。
艾林公主还回得去吗?特别是当他们离开五月节混乱的狂欢地后,背包中的几个土豆不知滚到哪儿去了——唯一能证明她公主身份的封印就这么消失了。如今就算到了阿尔里王宫门口,她都无法见到父王。
旷野里的风刮得狂猛,没有足够的钱,也没有农庄和客店。过了中午,三人什么都没吃,只顾赶路,沉默坚定地走向格威森林。可森林似乎遥不可及,它到底在哪儿呀?
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你没有办法了,总还要有力量。如果力量也没了,那生与死还有什么区别?
风吹来雷雨的气息,头顶的天空堆压着厚厚的铅色云层。昏沉沉的天色中,奥德兰背着所有的东西赤着脚走在最前面,裤脚高高卷起。艾林盯着他稳健交替着的有力小腿,毫不迟疑地跟着他。托曼则走在她身边,好像随时准备搀扶她。
前方出现一道极强的光亮,突然撕出一条从天到地歪歪扭扭的长裂纹,紧接着又闪过几道形状各异的亮缝,随后巨烈的炸响声接二连三地在头顶轰爆!
艾林停下脚步,昂头凝望——她从未在空旷的野外毫无隔阂地感受过雷霆万钧的自然力量,怎么也想不到原来竟是如此奇伟壮观又诡异莫测。电闪雷鸣分明发于天际,却又能紧紧包裹起世间的生灵,让任何一个都无法逃匿。沉重的大雨点很快在泥土上打冲起混着青草味的热气,也打落在三个行路人的身上。
艾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初夏雷暴雨的气息,索性拉下帽子,让金色微卷的长发层层叠叠垂落到腰际,仿佛一个柔软富丽的梦幻。大雨洗刷掉身上的尘土,也令她视线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奥德兰的一双小腿依然在眼前交错,频率和力量毫无变化。这个男人,有什么能让他恐惧,退却的呢?
仿佛汲取了闪电雷雨的生命,少女的神情畅快了,她甩甩长发,抬手抹去脸上刷刷而下的雨水,轻快地向奥德兰奔去!到他的背后,张开双臂环抱起他!又一声雷鸣巨响,像上帝为他们的爱情鸣响的祝福礼炮。
“让全世界都知道吧!我爱他!”
如同沙土掩藏着珍宝,世俗的权贵名利隐藏着真心。若艾林仍在王宫,终生也不会注意到奥德兰这样一个普通的侍卫。但就在她丢失了一切权贵荣耀,她才发现了值得挚爱的男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带点粗野的青年动了她的心——不错,他健康的皮肤、矫健的身材、俊朗的面孔、刚毅的神情,不畏艰险举重若轻的能力气魄,敏捷机灵的头脑反应还有丰富的民间经验和生活智慧,都是很吸引人的魅力。但要让艾林说出爱他的原因,却万万不能,她不知道原因,不知道他优秀在哪儿,可她就是爱他!
雨水迅速从头刷到脚,艾林突然从身后抱住自己,奥德兰那双轮廓健美,肌肉结实的小脚终于停立不动了,仿佛就在这个瞬间生出一株古木的百丈根须,扎入厚土。以前他也曾奇怪为什么除了妹妹,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进入他的心灵?为什么他就没体会过那种心动、迷醉,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热血沸腾、激情四溢的爱情呢?
直至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他一直在等着这个能在雷暴雨中欣喜地从身后拥抱他的女子!已经等了很久——是的,艾林,就是她!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秒,奥德兰猛然转身,在雷雨闪电中,热烈地与这个女子拥吻为一体!
暴雨同时冲流着托曼的身心,背对着热吻的情侣,有颗心在一片片凋落。
就在初夏这第一场雷雨之后,他们走进了格威森林。至此,夏天真正来临了。
这场骑兵队杀掳正是“交恶”一章结尾处提到的事件。
“西俄与瓦尔纳的战后和谈”中的“瓦尔纳”是索菲母亲第一个丈夫的国家。两国五十多年前有过战争,后被索菲的祖母用一桩婚姻摆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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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王权印迹的留与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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