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上你了》无青

26、回家过年

　　——我准备在最近几天订高铁票，林先生要同行吗？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卢玥就得到了来自林道遥的肯定答复。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他们这一行人到H市的时候，订的是五张车票，可惜卢琼没有赶上，回S市的时候，订的却是七张车票，其中一张是属于莫草芽的儿童票，还有两张是木家姐妹的。

　　这次卢玥没有忘记提前和木古柯说一声她准备回H市的消息，木古柯一得知这消息，立刻表示要和她们一块儿走。卢玥二话不说让她们把个人信息发了过来，帮她们两个一块儿定了高铁票。

　　上高铁之前，蒋长雅将卢玥拉到了一边，小声地嘱咐了她几句：“草芽这孩子，还挺怕生的，小姐你回去以后稍微注意一下，不要让她不熟悉的人过于靠近她。”

　　卢玥眨了眨眼睛，想到了点什么。

　　草芽恐怕不是怕生，而是下意识地会攻击突然靠近的陌生人，她稍微问过黄先生一些情况，所以这时候一下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之前姑姑与她相处的时候，也是有长雅一直在边上看着，才没有出情况。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些的。”卢玥下意识便回头，向着莫草芽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瞬间就捕捉到了她的视线，并向着她这边飞奔过来，十分精准地环在了她的腰上。

　　蒋长雅的嘱咐，卢玥好好地记住了，她仔细想了想今年过年家里会有哪些人，并将卢珺列为了“最需关注”的目标。

　　她的猜测十分准确，回到了S市的家中，她还在门口和林道遥告别时，早就从窗口看见了她们一行人的卢珺就从二楼冲了下来，直奔莫草芽而去。

　　“珺姐！”卢玥反应还算快，赶在卢珺想要抱住莫草芽之前将莫草芽拉到了自己身后，“你稍微克制一下，这孩子怕生着呢。”

　　卢珺顿住脚步，有些懵地“诶”了一声。

　　“和这位姐姐打个招呼吧？”卢玥蹲下身，轻轻地摸了摸莫草芽的头顶。

　　感受到卢玥手心传来的温度，莫草芽背在身后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了力道，她抬头看向卢珺，用极轻的声音喊了一句：“姐姐好。”

　　“这孩子好乖啊！”卢珺一下就兴奋起来，眼中仿佛有光芒在闪烁，她蹲下身，连珠炮弹般提出了一串问题，“小妹妹，你叫草芽对不对？你喜欢吃什么呀？喜欢吃巧克力吗？姐姐那里有要不要尝尝看？还是喜欢糖果呀？喜欢那种跟姐姐说，姐姐带你去买好不好……”

　　刚刚被卢玥抛在一旁的林道遥望着这看起来略显“和谐”的一幕，一口气叹在了心里。

　　但他这种浅淡的惆怅情绪并没有维持多久，卢玥便意识到方才冷落了他。她几句话让卢珺安静了之后，拉着莫草芽再一次跑到了他的跟前：“林先生，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然后……今天的晚餐打卡还请不要忘了。”

　　林道遥十分平静地点头应下，转身便上了副驾驶在。黄连鹤在的时候，他一般不会自己开车。

　　卢玥目送着他的车渐渐从视线中远去，正准备回屋之时，卢珺走了过来，后者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凑近了她耳边笑着说了一句：“你们这是到哪一步了？”

　　“总之还没到珺姐你想的那一步。”卢玥眨了眨眼睛，嫣然一笑。

　　卢珺怔愣了片刻，在她愣神的这点时间里，卢玥已经牵着莫草芽往屋子里进去。她赶忙追了上去：“玥玥，你刚才算是承认了对吧？我妈之前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卢玥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姐姐：“姑姑都跟你说什么了？”

　　“就说……”卢珺轻咳了一声，像是不想被其他人听到似的，放轻了声音道，“你俩同居的事情啊。她还让我千万不要告诉琼哥呢！”

　　卢玥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姑姑曾说绝对不会将这事儿告诉琼哥，她倒确实没有食言。

　　“姑姑她说的是真的，但……我们之间暂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卢玥向着卢珺吐了吐舌头，笑着道，“你会帮我向琼哥保密的，对吧？”

　　卢珺沉默片刻，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

　　为了不让卢珺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卢玥尝试着转移了话题：“之前不是说家里养了一只狗子吗？在哪里？让我看看？”

　　“啊对了！我还没给你介绍！跟我来！”卢珺猛地一拍脑门，带着卢玥再次回到了院子里，“我跟你说，我们家的这只狗子可有特点了，你见过它就会明白！”

　　卢珺所说的这个“特点”，指的是喊声。

　　狗子是一只狼狗，它确实不愧于品种里的那一个“狼”字，别的狗子叫起来都是“汪汪汪”，它的每一声“汪”后面都有一个后缀，变成了“汪——嗷呜！”的形式。

　　但这只狗子并不凶，卢玥接近它时，它的尾巴摇得那叫一个欢，甩出的残影几乎让人看都看不清。

　　“取名字了吗？”卢玥撸了一把狗子的脑袋，感觉自己得到了治愈。

　　卢珺很得意地挺起了胸：“取好了！名字是我取的！这么霸气的狗子，当然只有‘赛虎’这样的名字才配得上它！”

　　卢玥一时不知该从哪儿吐槽起：“赛虎是公的还是母的？”

　　“是母狗，我还等着她给我生一窝小狼狗呢！”卢珺呵呵一笑。

　　“行吧行吧，你开心就好。”卢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转头发现莫草芽站在身后，后者与她隔开了一段距离，看着这边的眼中满是……恐惧？

　　卢玥眨了眨眼睛，停下了撸狗的动作快步向莫草芽那边走去：“草芽，我们进屋去吃小点心吧。”

　　莫草芽用双手抓住了卢玥的手腕，用力之猛让卢玥瞬间感到了疼痛，卢玥笑了笑，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然后搂过她，带着她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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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玥拉起来的那个群，除了最开始让人帮她点加速时聊过一次，之后就开启了“全员潜水”模式，再没有什么动静了。没有好的时机与话题，卢玥也不知道该在群里头说些什么。

　　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卢玥终于觉得机会来了。

　　新年将至，发一个红包、发一条祝福还是可以的吧？

　　就在她纠结着该怎么开口的时候，手机上弹出了一个“低电量警告”。

　　看着岌岌可危的电量标志，卢玥不得不放下刚才考虑的问题，先上楼去连个充电线。谁料她才刚把插头插好，身在一楼的卢琼已经开始招呼她下楼吃饭了。

　　卢玥眨了眨眼睛，决定发一条语音祝福后就到楼下吃饭。一时也想不到能说哪些好的祝福语，卢玥便只说了最简单的“祝大家新年快乐、吉祥如意”，接着便放下手机下楼吃饭去了。

　　吃完饭后便进入每年年末的保留环节——阖家看“春晚”。

　　卢玥趁着“春晚”开头还在播歌舞开场节目的时候上楼去拿了手机，电量已经快充满了，J信上也收到了许多消息。她先简单看了看，都是那个群里的，大家领了红包又发了红包，并纷纷送上了语音祝福。

　　窗户外头已经烟花飞满天了，卢玥生怕大年三十的鞭炮声太响，她会听不清大家的祝福，忙找出了一副耳机插好，方才下了楼。

　　“春晚”已经进行到第一个语言类节目了，卢玥却没有多少仔细去看的心情，她的注意力全在群里的语音留言上了。大概是因为她发的是语音祝福，所以后面的人也纷纷跟上了队形，连莫草芽和木芳月都好好地发了。

　　第一个回复她的是白边夏，对方直接发了条两分钟整的语音，一连串吉祥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外蹦，最后还是因为J信语音上限只有两分钟，她的祝福之语才被迫结束。

　　接着一群人都献上了新年祝福，莫草芽是倒数第三个，语音只有短短的两秒，卢玥将声音放到最大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这孩子说话向来小声，开口时估计又和手机离了一段距离，也难怪听不清。

　　倒数第二个则是黄连鹤，他的语音和前面人的隔了将近十分钟，语音的时间同样很短，内容仅有“祝大家新年快乐”七个字。

　　最后一个则是……

　　林道遥。

　　他的语音与黄连鹤发的语音之间又有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差，发完语音之后，他还加了一个新年红包。

　　卢玥轻咳一声，默默将声音调响了一些，然后便清楚地听到了耳机传来的那一声“新年快乐”。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了起来，忍不住将语音进度条往前拉了一下，再次仔细地听了一遍。

　　然后是第三遍、第四遍和第五遍……

　　听到十多遍以后，卢玥忽然注意到了什么，眉头轻轻蹙起。

　　她将声音又调响了一些，屏息凝神仔细地关注起了语音里的背景音。

　　果然，在嘈杂的烟花声之中，她听到了十分清楚的一声“汪……嗷呜！”

　　卢玥猛地转头看向窗外，烟花在天空炸开的时候，外头一片五彩斑斓，而当烟花熄灭的时候，外面只有一片黑暗。

　　难道说……林先生在她家门口？

　　“琼哥、珺姐，我出去看看赛虎！”随手拿过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和围巾穿在身上，卢玥快步离开了屋子。

　　莫草芽像是察觉了什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被蒋长雅轻轻一碰后，她默默坐了回去，只是视线仍然追随着离去的卢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