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校园]》懵圈的兔子

74、第七十四章

　　李易然讶然抬起眼，刚好撞上他深邃的目光。
　　“……你怎么知道？”
　　“除了这件事，我想不到你还会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
　　沈耽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妈……是怎么跟你说的？”
　　李易然垂下眼，想到韩丽媛说过的那些情景，眼睛又酸涩起来。
　　“说你曾经有一段时间整个人都很不开心，还混迹在夜场，每天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才回家……”
　　她的声音很轻，怕沈耽不乐意听这些就没说那么具体。
　　沈耽：“她是不是还说都是因为你？说你害惨了我？”
　　李易然咬着唇不说话，算是默认。
　　“笨蛋，你还真信了啊？”
　　沈耽好笑地耸肩，语气轻松。
　　“我妈就是太敏感，平日里谁还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哪就赖到你头上了？而且酒吧里的人鱼龙混杂，我偶尔和他们发生一些小的冲突也很正常，哪有每天都伤痕累累……”
　　“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打架的时候吃过亏？真发生冲突的时候我心里肯定有数，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是不是？”
　　李易然懒得理他那些借口，反问：“那你怎么最后闹进医院？还差点……”
　　她哽咽了一下，“……差点没命了。”
　　沈耽怔了怔，转瞬即逝，却还是被李易然捕捉到了。
　　她看着少年很快装作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说：“你别听我妈瞎说，我那就是胃疼住了几天院，吃点药就好了——”
　　“鬼扯！”
　　李易然不想听他废话，气得锤他肩膀，“到现在你还瞒着我，我都已经知道了！你那时就是在自虐，你就是偏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你故意的！”
　　鼻尖发酸，又被她强忍着压下去。
　　“……你干嘛要那样折腾自己，你是不是想着，要是自己真的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沈耽唇边的笑意淡去，转开眼不看她。
　　见他如此，李易然忽然怒从心来。
　　“你傻不傻？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命吗？你的家人、朋友，难道就不值得你为他们活下去吗！我算什么东西啊！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你为什么要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啊！”
　　胸口因激动而剧烈地起伏，明明沈耽才是那个受委屈的人，该哭的是他才对。可此时李易然实在心痛难当，不仅是为自己过去造成的伤害，也为少年的固执和倔强。
　　如果当初沈耽没能救回来，如果她就这么失去了沈耽……
　　李易然简直不敢想。
　　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少年的衣襟上，李易然从进门开始便压抑许久的情绪顷刻崩塌，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沈耽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为她擦泪
　　“……抱歉，我不是有意瞒你的。”
　　居然还跟她道歉。
　　李易然又气又恼，怨沈耽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转眼又觉得她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于是又开始怨恨自己，怎么让沈耽喜欢的如此卑微……
　　一来二去，心情更加复杂了。
　　眼看手边的泪水越擦越多，大有停不下来的架势，沈耽努力了一会儿干脆放弃了，直接抱她入怀。
　　俯首埋进女孩颈间，耳边是少女放肆的哭声，他的心也跟着一起兵荒马乱。
　　“我没想寻死。”
　　他垂下眼眸，“只是那时心里太过痛苦，想用酒精和□□的疼痛麻痹自己而已……我以为这样就能忘了你。”
　　“或许过程在其他人眼里是惨烈了一些，但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李易然揪着他后背的衣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那么痛，折腾自己算什么本事……你不会来找我算账吗，哪怕来折腾我，也总比自己一个人承受着好……”
　　“我不敢。”
　　沈耽闭上眼，圈着她的手用了些力。
　　“当初是我撂下狠话绝不回头，可这么快就后悔了……我害怕看见你冷漠的眼神，害怕你因此更加看不起我，害怕……你身边已经站了别人，彻底不需要我了……”
　　“胆小鬼！”李易然骂道。
　　“嗯，我是胆小鬼。”
　　沈耽嗅着她好闻的气息，低声道：“我也是个普通人，有我的底线和自尊，所以就算再不甘心，我也不会去找你。”
　　“哪怕我跟别人在一起，彻底把你忘了？”
　　“嗯。”
　　“那如果在街上碰到我呢？也会当做没看见吗？”
　　“大概……会落荒而逃吧。”
　　他眼底划过一抹苦涩。
　　李易然忍不住推他一下：“你真的是傻透了！”
　　沈耽由着她动作，不置可否。
　　他也觉得傻，可又能怎么办？
　　对于李易然不喜欢自己以及他们之间完全没可能了这件事。
　　他早就认命了。
　　然而哪怕他如何折腾，一旦周遭安静下来，到处又都是李易然的影子。
　　距离和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他渐渐学会了掩盖这份痛苦。
　　沈耽自认表面功夫做的很好，之后的日子里，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他不去想，不去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反正不是她，以后怎么样都随便了。
　　时间久了，沈耽连自己都快骗了过去，觉得好像日子也能就这样凑合着过下去。
　　直到再遇见李易然，他才发现自己所谓的“没事”，不过是看不到她时自我欺骗的笑话罢了。
　　一旦再相遇，通通没了作用。
　　“那如果后来我没来找你，我们岂不是……”
　　后面的话她不忍心说。
　　沈耽猜到她的想法，捧起李易然的脸，望进她眼底。
　　“所以，还好这一次你坚定走向了我。”
　　他眼睛微红，像是一直不切实际的幻想终于成了真，唯余庆幸。
　　“还好你足够勇敢……”
　　“我们才没有错过。”
　　李易然鼻子一酸，哭得更大声了，眼泪恨不得都擦在他身上。
　　沈耽也不生气，一个劲地把人往怀里揉。
　　此刻拥着李易然，听她为自己哭得那么伤心，沈耽竟恶劣地升起几分令人战栗的愉悦。
　　见她这样心疼自己，心里只想让她哭得更多一些，更大声一些。
　　只为他一个人。
　　他可能真的是没救了……
　　分开的时候，他只觉世界都变成了黑白两色，暗淡又阴沉。那时从未想过还会有这样和她如此靠近的时刻。
　　心潮涌动，怎么想自然便怎么做了。
　　沈耽抵上李易然的额头，对上她湿漉漉的眼，“我想亲你。”
　　“……嗯？”
　　李易然明显没听清，只懵懂地看着他，泪珠儿悬在眼尾要落不落。
　　沈耽情不自禁凑上去吻她的眼睛，不出意外尝到了一丝咸味。
　　眼睛被迫合上，李易然原本蓄在眼眶的泪珠霎时顺着脸颊滑下来。
　　他一下又一下地亲上去，不厌其烦，直到没有新的泪珠再落下。
　　李易然睫毛扑闪了几下，睁开眼。
　　因为刚狠狠哭过，她的眼睛还有些红肿。李易然本就长得明艳，此时那泛着水光的眸子看过来，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迷惑和天真，惹眼得很。
　　沈耽像是被刺激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只觉口干舌燥。
　　少年靠近她，沉下声音诱哄。
　　“乖，张嘴。”
　　李易然正是温顺的时候，闻言听话地张开小口，露出粉嫩的舌尖。
　　沈耽眸色暗下来，呼吸不由得又重了几分。
　　腰间一道力量骤然将李易然带着向上，下一秒，少年炽热的唇就覆了上来。
　　强势迅猛的气息席卷而来，沈耽的舌径直探进她的口腔，勾着她的舌尖吸吮、搅弄。李易然的头被迫后仰，承受着对方的索取。
　　这个吻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少年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粗重的呼吸声响在她耳边，借着亲吻的间隙，带着浓重欲望的双眸死死盯着她。
　　唇齿间发出令人羞耻的水声，缠绵中扯出丝丝银线。
　　“阿……阿耽……”
　　李易然之前一直在哭，早就没了多余的力气，不一会儿就被他猛烈的攻势折腾得喘不上气，脑袋也晕成一团浆糊，下意识便开口喊他，想让他慢些。
　　殊不知这小猫似的声音，恰好成了打开魔盒的钥匙。
　　眼前的光逐渐被压下来的身影遮盖，鼻尖都是少年热烈的气息。
　　“唔——！”
　　迷蒙间，她的双脚忽然腾空。
　　李易然惊呼一声，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唇也下意识后撤。
　　大脑还没来得及从现在的状况中作出反应，少年的气息就又紧紧追了上来，重新攫住她的呼吸。
　　卧室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几缕斜阳偷偷从缝隙间探出，给昏暗的房间染上一层柔光。
　　门被狠狠关上，李易然的后背陷进柔软的床铺里。
　　唇上被重重吮了一下，少年的手克制地落在她腰间摩挲，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易然……可以吗？”
　　昏暗的光线下，沈耽盯着她已经泛着雾的双眼，嗓音哑的不像话。
　　李易然红着脸喘息，勉强寻回一丝理智吐槽他。
　　“都已经这样了，还问……”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少年的鼻尖蹭上她的脖颈，“嗯……我错了。”
　　“痒……”
　　埋怨的话音吞没在狂热的吻里，婉转变成一声娇滴滴的嘤咛。
　　衣物不知何时被扔在一旁，少女像块白嫩嫩的豆腐，揉一下捏一下都脆弱得嚷嚷。动听的嗓音一声一声落在耳边，跟钩子似的划过沈耽的胸膛。
　　少年的吻沿着锁骨往下，手下所触皆是光滑细腻。他呼吸凌乱，幽深的眸子愈发黑得吓人。
　　柔软的触感拂过胸口和小腹，李易然抖着身子，身下的床单被揪出一道道螺旋。沈耽眼底滚着浓重的旖念，一瞬不眨的盯着她，浑身热的仿佛要烧起来。
　　李易然咬着唇颤抖，“你……能不能……别这么变态？”
　　“不喜欢？”
　　“不……不是……但……好难受……”
　　唇上被安抚的亲了一下，她扭着脸要躲，又被报复性地抓回来。
　　室内的空调开的很大，可李易然却觉得自己正泡在蒸腾的温泉水中，到处都湿湿热热的，泠泠的泉水冒着咕嘟咕嘟的泡泡，充斥在耳膜中，遮掩了一切声响。
　　她随着汹涌的浪潮起起伏伏，身子软成了一滩泥，直激得眼眶含泪。
　　“你……你怎么……这样？”
　　终于在又一次剧烈的刺激之后，李易然忍无可忍的地开口。
　　“嗯？”
　　沈耽眼底猩红一片，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痴迷地吻上她腰侧。
　　“这么凶……一点都……都不怜香惜玉！”
　　“对不起。”
　　他从善如流地道歉，动作却依旧不停，指尖抚过她漂亮的蝴蝶骨
　　李易然酥了半边身子，意识又开始昏沉，咬牙骂：“……混蛋！”
　　“嗯。”
　　“……无耻！”
　　“好。”
　　李易然气的咬上他手臂，听到少年闷哼一声。
　　脖颈上的血管突突直跳，沈耽浑身气血乱涌，凌乱地吻上她的眼和唇。
　　彼此近在咫尺，呼吸交缠。他像是刚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爱不释手地把玩，怎么都不够。
　　不知过了有多久，直到缝隙中透过的几缕光逐渐消失不见，整个室内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李易然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蒙，浮浮沉沉间，只记得沈耽那深邃漆黑的眼底，如同墨色的漩涡，浑着疯狂的妄念将她彻底吸了进去。
　　诱她不断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