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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二十六天(刘明真):我该拿你怎么办? ...

  •   昨天和宋礼赌气,一大早就让小强来接我跑掉了。早晨就和大家一起在一个粤菜馆饮早茶。看到程清好起来了,我打心底里高兴。麦克问起宋礼,我故意开他玩笑:“怎么,看上他了?”
      心里却是一阵阵叹息。
      下午我们各自休息,我和程清回家。回到自己家,反倒觉得不适应。本来嘛,这里比宋礼的别墅小多了。那个人不知道有没有暴怒,这应该是肯定的。我请陈阿姨看着他好好吃饭,不知道是不是气得吃不下饭了。
      本来是想打扫一下房子,但是程清把这里收拾得十分整洁干净。所以他睡午觉,我找了本书在厅里看。也没看进去,一直攥着手机,他没有打来电话。总是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又怕结果是两个人在电话里吵起来,又吵不出个结果。我这个人最不能忍受凡事没有结果。连看电影电视,我都一定要知道结尾,否则是不能安心。没看到开头和过程没关系,只要知道结果就安心了。当然,还得是喜剧收尾,否则也不肯罢休,心里会一直揪着。有一次看一本小说,很喜欢,但是结尾不是皆大欢喜,我竟然硬是给写了另一个结尾,贴在网上,才算罢休。
      快到约会的时间了,才发现,这一下午其实什么也没干,就坐在这里想着他了。最惨的是,还没想出个结果来。
      六个人又一起到了KTV。这里的自助晚餐也很好,他们唱歌,我吃饭。麦克和程然一起唱了个《鬼迷心窍》,我看到程清的样子,理解他还是难过和灵灵的事。他那么安静地,微微皱眉,看着是让人心疼的。
      小强帮我点了个《有一点动心》,只好程清和我一起唱,唱到最后我们俩都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
      最后,我终于坐不住了,八点不到,我说:“太晚了,程清应该休息了。切蛋糕吧,把礼物都呈上来吧。”
      这借口真烂,小强笑话我。程清好脾气地看看我,顺着我的话说:“是呀,而且太晚她回去也不安全。”
      我切蛋糕的时候,屏幕上放着一首《大人物》。我心里笑:男人们都这样希望吧,可是我从来没有给任何人这样的满足感。
      是一个很好的抹茶蛋糕,是程清亲自烤的。我吹灭了蜡烛,许了心愿,这个愿望年年岁岁都一样,就是让我十年后搬到海南岛上逍遥自在去。
      大家鼓掌,拿出礼物。小强和李经纬一起送了个手链,程然和麦克已经把一套餐桌椅送到家里了,因为从前我一直在电脑桌上对付。程清,还真是我的soul mate,他送我的是我家的室内装修效果图!只有他最懂我。而且他说:“十年后,我亲自给你装修。”
      我当时感动得哗哗流眼泪。抱着每个人一顿吻。要是宋礼在这儿,恐怕又得疯了。这个傻人,不知道现在在家里干什么呢。
      程然送程清回家,麦克送我。麦克说:“明真,我查过宋礼,黑白两道他都有生意,但是没什么问题。”
      “这是干什么?”
      “他在追求你不是吗?”
      “他什么时候在追求我了?他只是我的雇主好不好!”我瞪大眼睛。
      “可是我们都觉得他在追求你。”
      “那我呢?”
      “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他还觉得奇怪。
      我张张嘴,还真说不出辩解的话。
      “你们吵架了。”他不是问,只是陈述。
      “他太自以为是,而且喜欢发号施令。我最讨厌别人限制我的自由。”我有些委屈地说。我喜欢程清这样的男人,会随时尊重女性,会宠着自己爱的人。就像《最浪漫的事》里面唱的:“最小的愿望,都会认真去实现”。程清就明白我的愿望是什么,而且承诺帮我实现。
      “只有比你强悍的人,才能和你匹配。这是我觉得的。”麦克给我打开车门说。
      “才不是,那还不得天天世界大战。”我不赞同,但是吻吻他的脸颊道晚安。
      结果开门就看到厅里一片狼藉。宋礼蜷缩着躺在地板上。我不知道他这样躺了多久,虽然是地暖,但是终究…
      好不容易哄着他上了床,又发现他发烧。陈阿姨下午给我打了电话说他没吃午饭,而且晚饭也不让她做了。本来就胃疼,我也不敢给他吃退烧药。只好给他用冰水降温。
      看他安稳地睡了,我才暂时离开把客厅的烂摊子收拾了。92年的波尔多,几千块,就这么被他一个人喝了,又吐了。好好的一个抹茶蛋糕,就这么摔得稀烂。还看得到“半月”两个字,除了爸妈,就他叫我“半月”。
      收拾完了,我才抬头看见桌上那么一大桶百合,什么颜色的都有,真是惊心动魄,而且怪不得被他作成这样,屋子里还是一股香气。
      我拿起卡片看,第一次看他的字,棱角分明,遒劲有力,写着:“半月,生日快乐!很高兴可以和你共度这一天。宋礼”
      看来真是伤他不轻。可是这个人什么也不说,又总是那么硬。我偏偏也是个遇强则强的,总和他硬碰硬。
      我去洗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因为上了妆,唇红齿白,眉目如黛。刚刚宋礼几乎就吻了我,我却临时脱逃了。自从刚见面那次吻过之后,我们还真是尊重职业操守,没有发生过下属和雇主工作范围外的关系。
      因为我这个人其实在这上面是最最较真的,倘若吻了,就真的要有个说法,有个名分。我不想他酒醉的时候发生,然后清醒后全不记得。
      最后我又回到宋礼的房间,怕他有什么不舒服。而且我还是躺在他的床上睡的。半夜他出了很多汗,我给他换衣服,喂水。摸摸他的头,已经退烧了,我才放下心。
      早上醒来,很舒服。转身看他还睡着,他胃上的电热宝是我半夜又充电的,还微微热。我轻轻下了床,结果袖子又被拽住,他竟然醒了。不满地问:“又要去哪儿?”
      我站着说:“少爷,您昨晚祸害的东西,等一下自己收拾啊。”
      “看你下次还扔下我自己出去快活。”他生病了,有些孩子气。
      “我看你下次还能作出什么花样来。”我故意说。
      他把手挡在眼睛上,无奈地说:“天,我该拿你这个女人怎么办?”
      我用手试试他的头,凉凉的,又问:“还有没有不舒服?”
      他点头,我有些紧张问:“哪里?”
      他拽着我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不说话,只是用力按着,不说话。那颗心在我手下有力地跳动着,他的眼睛要在我身上烧出窟窿来。我叹口气,俯下身吻了他。
      当能发生的最终发生以后,我还是没有看出所谓他追求我的事实。
      除了那束花,但是男男女女都曾经给我送过花,这也不是情人之间的专利;当然还有张卡片,可是上面的话和所谓甜言蜜语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躺在他的床上想着所有可能的蛛丝马迹。就这样两个人又睡过去。
      是门铃的声音,吵醒了我们。我看看时间,天,应该是季晨医生。我坐起来,如临大敌地看着他,问:“怎么办?”
      他微微笑了,扳着我的头,又吻,我用手抵着他的胸,说:“不要闹!快起来收拾好!”
      “你是要藏在床底下还是衣柜里?他可是要呆一给小时的。”他的嘴唇还继续在我耳边流连,那是我最敏感的地方,我真是要挺不住了。
      最终电话响了,他不情愿地接起来,声音里还有点□□的意思,说:“我在家里,但是不方便开门,今天就算了。嗯,对,是她。”
      然后对我说:“季大医生向你问好。”
      我从脸到脖子,腾地一下火烧火燎的,这么快,这么快就有人知道了。电信时代的信息真是传播迅速啊。
      他看了大概觉得好玩极了,继续逗我。最后我们又一次在床上饥肠辘辘,大汗淋漓。
      他,让我怎么说呢,他是很好。
      我被他搂着,我问:“你要怎么样?”
      “你要怎么样?”他竟然反问我,语气像是谈生意。这种事情要女人先说出口吗?开天杀价,落地还钱?
      我一时气得要挣脱他,但是他双臂箍着我越发紧,在我耳边说:“再动,我视你为主动挑逗。”
      我一早就知道在体力上,我和他不是一个等级的。他仗着力气比我大,就可以吃完了擦干抹净吗?麦克说大家都看出他在追求我,连季晨都一下子明白我和他刚刚在做什么,可是他不说,一点表示都没有。姑奶奶从没受过这种委屈。我竟然一下子急出眼泪来。
      他当下吃惊不小,立刻慌了,松开一只手,在我脸上胡乱擦。我用手挡着他,把脸埋在枕头里。他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听见他笨拙地口吃地蹦出一些字句来:“半月,我,我,我错了。我喜,喜欢你,真的喜欢你。昨天,昨天,晚上,我都气,气疯了。你,过生日,都不,不想,和我一起。”
      我才慢慢把头转过来,其实也实在埋在里面呼吸困难。蠢人,早点交代不就没事儿了!
      “你哪儿错了?”我故意声音冷冷的,也不看他。
      他犹豫着,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我脸颊上,帮我把头发别在耳后。冥思苦想的样子,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一脸惭愧地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哪儿错了。喜欢你肯定没错儿。”
      我实在忍不住了,转过身,笑得浑身颤抖。宋礼,宋三,宋三少爷,你也有今天。看你平日和人讲话办事的拽样,地球人都想不到吧。
      不得了,他以为我是在哭,干脆坐起来,也不敢碰我,豁出去了说:“刘明真,我就是喜欢你。你今天要怎么样,随便你。”
      我才止住笑,用手揉揉肚子,都笑疼了。其实是感动的,那样一个男人,从来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告白时只说喜欢我,要杀要剐任我处理。我也是个不会委婉的人,谁有时间浪费在那上面。所以,听了这话很受用。
      我听见他在身后抽了一张纸巾,扳过我的身子,举手要给我擦眼泪,结果一愣,根本没有眼泪!才知道上当,于是惩罚似的低下头就吻我。
      吻完了,我问了一个男女朋友之间最无聊但是最自然的问题:“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谁知道,一开始吧?否则天底下女人那么多,干嘛找你来?反正从一开始看见你和其他男人一起就不顺眼。”
      我重新热了午饭,这个人很夸张,连吃饭都拉着我的手。不过我倒是发现他的左手也很灵活,筷子用得非常好。佩服佩服。
      吃完饭,我们坐在沙发上,照例他把腿放在我腿上。我管他要生日礼物,他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丝袋,放在我伸出的手上,说:“要是昨天你再回来晚一些,恐怕这个都摔了。”
      我瞪他,这个败家的。打开,里面是个羊脂玉的椭圆形的手镯,温润嫩白。戴在左手腕上,正合适。我又取下来,对着光照照,从前听说什么云样的絮状,才是好玉,不过其实我根本看不出所以然。再摸摸,才感觉到内侧有些凸凹,仔细看了才发现是刻字,“温润如玉”!真够酸!看我笑成那样看着他,他竟然脸红了。
      我帮他按摩腿,突然间意识到,其实从一开始,情人之间的亲密的身体接触,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我们就以工作的名义在做,以至于这其中心思的变化,互相都没有发觉。
      他的手机响,接起来,他问了声:“都有谁?”,然后问我:“朋友想聚聚打牌吃饭,想不想去?”
      我无所谓,他因为养病除了和我去探望程然,还真没见过谁。他于是说好。
      我们换衣服,我突然来了兴致,和他说:“找一辆吉普开怎么样?”
      他扣衣服扣子,问:“你喜欢吉普?”
      我连忙点头,得寸进尺地说:“最好是悍马。”
      他亲我一口,没辙地说:“你怎么就不能像个女人!”
      “女人怎样?喜欢□□,POLO就是女人了?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在我爱的人面前,我是一样的会撒娇的女人。
      他立刻投降,也不说话,只是吻我,由生猛到渐渐温柔。
      这样下去,今天就别想出门了。当然最后还是出去了,他打个电话,李豪开了个奔驰的吉普来接我们。有个这样的男朋友还是很不错滴,他只要肯纵容我,我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都很容易实现。
      我自己不觉得我们俩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但是李豪见到我就变了称呼,竟然叫我“三嫂”!我看看宋礼,质问的眼神,他不以为然地笑笑,摇摇头。
      在车上,一切照旧,他还是把腿放在我腿上,但是我的手触摸着他的腿,却觉得异样,可见色由心生。
      是在一个会所的包房里。其他三对都已经到了。估计都是他生意上的伙伴。他给我介绍,但是不包括他们的女伴。我也没有记住名字,最后一个年轻一点的,我们俩一对眼,倒是同时“呀”了一声,然后一起看着对方点点头。
      宋礼在我腰间的手收紧了,那人叫厉阳,白净高大,气质和程清程阳有点像,但是更加玩世不恭,一看就是出身很好的公子哥。笑嘻嘻地和宋礼说:“三哥,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宋礼仿佛赞同一样点点头,看看我,问:“你们早认识?”
      厉阳指着我说:“三哥,记不记得我上次一时手痒,借你的新车去试,结果刚上路挡风玻璃就被砸裂了?罪魁祸首就是你媳妇儿。”
      我什么时候是他媳妇儿了?我们今天早上才互相表白而已。
      但是这个称呼显然让宋礼很开心,拉着我坐下。我把毯子盖在他腿上,其他人见了,故意发出啧啧声,然后问问他恢复的情况。
      他随便应付了一下,仿佛不经意地问我:“你就是用那个砖头手机把我的车玻璃给砸裂了?”
      厉阳接着说:“你媳妇儿,那叫一个厉害。我专赶着一大早试车,结果她一边拿着手机和人吵架,一边看也不看就过马路。正好我车经过时,她一气之下扔了手机,巧不巧就砸在车窗上。我让她赔,她还有理,叫来个鬼子做律师的,让我自己找保险公司。”
      这人也是厉害的,故意这样详尽地说清楚,实际是说给宋礼听的。朋友妻,不可戏,想必是他们最重要的一条规矩吧。我有些不高兴,每次涉及其他男人,他的反应也太过了吧。还有厉阳说的这件事,也是让我痛恨至极的一次经历,我实在不愿意想起。
      宋礼终于哼了一声,算是了然了,其他人也附和地笑,说些我们怎么相配的话。其实宋礼的外貌并不出众,个子都不高,我净高一米七,我们俩一起肯定不是所谓标准的情侣身高。还有,我都不知道他有没有读过大学。但是,这些于我从来不重要。
      开始点茶,宋礼轻声问我要什么,这种姿态又让我立刻原谅他了,于是说:“普洱吧,普洱养胃,给你喝正好。”听见我这么想着他,他又高兴了,说“好”,似有似无地嘴唇扫过我的脸。
      他问:“要吃什么零食吗?”我们在家,从来不吃零食,最多是我烤的点心。
      我说:“要上好佳的虾条。”
      服务员说:“没有。”
      别人已经说:“那就去买呀。”
      “哦,好。”服务员连连点头。
      这让我听了非常舒服。
      茶上来了,麻将摆好了。宋礼对我说:“你帮我玩儿吧,赢了都是你的,输了都是我的。”
      厉阳的女伴娇笑说:“三少爷好像说真的一样,你们还分什么你我。”其他人也跟着笑。宋礼看看我,微笑。
      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我不会打麻将。这辈子我从来没上过牌桌。
      除了宋礼,大家还真不是一般的吃惊,有人说:“这国粹,竟然还有中国人不会?”
      有什么奇怪,不感兴趣,就不碰呗。
      一个女子说:“那你们家过年玩儿什么?”
      我摊摊手,说:“扑克,填大坑。”
      于是大家都说那就“填大坑”,让我画个道。两幅扑克上来了,从二到五取走。我演示了一遍,其实就是每人五张牌,扣两张,大家随意下注,当然要规定每次的上限,否则一次就可能输光,所以叫“填大坑”。这个玩法,和算术能力一点关系没有,十足十靠运气和胆量。
      演示完了,我问:“要不要先试一把?”
      所有人都说不用。厉阳笑着说:“没想到真正会赌的在这儿呢。”
      宋礼的手一直握着我的,稍用力捏了两下。
      有人问:“那赌注?”
      我说:“每人一百张一块的,赢的人请吃饭。”
      我又转过头对宋礼说:“如果我赢了,你再添点钱,请大家吃好的。”宋礼温柔地说:“好。”他这会儿倒是十分让我满意,我这人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有人笑,说:“弟妹你要是赢了,吃饭绝对请得起。”
      怎么会,我就是把四百块全攥在手里,也不够八个人吃鲍鱼鱼翅的。
      厉阳也让他的女伴帮他,所以我们是两男两女。他的女伴一直和他一起看牌,他会支招,而宋礼只是时不时喂我一根虾条。我也不问他,他也不管我。因为输赢都快捷,大家都觉得有趣。
      有一把,我的底小得可怜,但是是两个六,接着抓的牌也不大,我仅存的希望是最后一张是个六,可以多得三十分,于是一直跟下去,我手上的一元钱只剩一半不到。当然还有就是输赢都不是我的钱,而且只有这么一点点而已。
      哈哈,我最终得到三个六,收了一堆钱回来。吁,还真是有点紧张啊。有人说:“还真沉得住气”,或者“有运气”,厉阳伸出大拇指:“真正赌徒。”
      宋礼看了我的底牌,也有一丝惊奇,但是没说话。
      玩儿了两个小时,我担心宋礼坐着累,于是说不玩儿了,数钱!其他人倒也不在意。我居然赢了二十六张,厉阳那边赢了五张。我高兴地大叫“宋礼宋礼,我赢了!”,开心得不得了。这辈子我就没有不劳而获的时候,连吃饭的发票都从来没有刮出奖。所以赢了二十六块钱,格外兴奋。而且今天又和宋礼确定了关系。
      来人收好了桌子,上了菜单。我们一边点菜,一边聊天。其他三个女孩子,都非常年轻漂亮。有一个是车模,一个是电影学院的,还有一个是签约的歌手,怪不得。
      我做公关的,平时因为活动和这类人接触也很多。于是很自然聊起明星的八卦和电影。我说:“本来我喜欢金城武,觉得他是全亚洲最帅的男人,”有人在我身旁故意咳嗽了,“结果《赤壁》把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全毁了;还有我喜欢刘德华,因为他毫无天分,但是最努力,结果看了《游龙戏凤》,证明再努力也不行了;最终只剩下林保怡了,我喜欢他是因为我喜欢他,我也知道他长得不怎么样,演戏不是最好,唱歌很难听,人气也一直不怎么样,没办法就是喜欢他。”
      厉阳的女伴吃吃笑,说:“大家看这一对儿啊,表白还真是随时随地的。”
      “什么?”我不明白,看看宋礼,他的笑意在眼中那么明显。
      那个车模说:“宋先生根本和林保怡双胞胎一样的么。”
      我听了一惊,转过头去,揉揉眼睛,仔细看他,顿时面红耳赤,抬不起头来。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他有点眼熟,还有刚开始时,我看到《金枝欲孽》说最爱林保怡,他表情有点古怪。但是我们一直离得太近了,太近了反而是看不见。
      刚才的一番话,那真叫发自肺腑的表白啊!我真是无地自容,他还在一旁故意说:“没事的,我都知道了。”
      幸亏手机响了,我借机出去听电话。
      真是物极必反,乐极生悲。我听完了,就只是坐在沙发上,虚脱一样。
      冯李去世了!肝癌。打电话来的是他的新加坡老婆,她要我知道她很恨我,因为她丈夫至死和她在一起,对我却念念不忘。还有四个月前,他大清早打来电话,只是想最后听听我的声音。因为得知化疗失败,他去日无多。而我听到他的声音就对他大喊大叫,他最后说“爱我”,我让他去死,不要再打扰我,然后就扔出手机,砸在宋礼的车上。
      我后悔得要死,这一刻,我真愿意拿一切换回那一刻,让我好好和他说两句话,虽然我们已经分手,我已经不爱他,但是总可以希望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我曾经认识爱过的人,和别人健康幸福地生活着。我错得离谱。我一直是个太过自我任性的人。
      厉阳的女伴出来找我,看到我簌簌发抖,脸色青灰,语不成句,吓了一跳,以为我生病了。立刻跑回去叫人。厉阳和宋礼跑来,我是抓着厉阳的衣领,因为他知道那天早上的事,断续地说:“那个和我吵架的人死了。我不知道他是得癌症了,还隔着这么远骂他。”
      宋礼掰开我抓着别人衣领的手指,一言不发,打横抱起我,我双臂环着他的脖子,手死死地攥着他的衬衫和皮肤,嘴里发出不知什么声音,但是哭不出来。
      他粗鲁地把我塞进车,然后坐进来,抓着我的头发,把嘴唇贴上来,一点不温柔。我只是想抓住点什么,于是手揪着他脖子后的皮肤,嘴里咬着他的嘴唇,很快就咬破了。他分开我们,骂了一句:“也不知道你属什么的,又撕又咬。”然后就把我按在他胸前,我终于哭起来,由啜泣,很快便为嚎啕大哭,哭得缺氧,昏昏欲睡。
      朦胧中,宋礼把我抱下车,放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说:“这是你最后一次为别的男人哭。”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看见他还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这样隔着一点距离看他,还真是和林保怡长得很像,连身形都是。我坐起来,他看见了,也没有动。估计因为我下午的表现又犯别扭了。
      我倒是好多了,我是个爆发性的人,什么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当然我还是追悔莫及,但是也只能遗憾了。
      我叫“宋礼”,他居然还不理我。我只好自己走过去,可是刚走两步,就往洗手间跑,吐了起来。这回他过来了,拍着我的背,问:“怎么了?胃难受?”
      我没好气:“反正不是怀孕了。”漱口,手撑在洗手盆上,才站得住。
      他扶着我进屋,喂我喝了两口水。给我身后放了枕头,我靠在床上。他看着我不说话,但是眼神焦急。我有些不忍,说:“可能是胃着凉了,没…”我话没说完,又去吐,吐出来的就是刚才喝的那口水。
      他立刻说:“去医院。”
      “不要,给我一杯运动饮料。”
      他去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还在微波炉里热了才给我。我喝了半杯,他接过去,放在桌上。这才坐过来,我把头放在他的肩上,觉得很安心。
      可是没想到还是吐,他是真要绑了我去医院。我苦苦求他,说:“给我买个椰子,喝了椰子水就好。”
      他开始不肯,但是我拉着他的手,有气无力地说:“宋礼,我爱你。”他听了,有片刻就僵着,眼睛直看到我眼睛里,然后温柔地说:“好吧,如果再吐,就要去医院。”
      于是他凌晨一点打电话让人去找椰子。然后,也上了床,搂着我躺下,让我抱着电热宝。
      椰子找来了,他抱去厨房,不知是怎么砍的,最后出了一杯水,拿给我,我迷迷糊糊也就喝了一口,又苦又涩,就不要了,还说:“明天把椰蓉取出来吃。”
      他只好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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