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敏罕穆德珍

27、第27章

　　“怎么可以？西弗，我教导你魔法，并不是让你学会将魔杖对着自己的父亲，”艾琳不满地说道，“这种想法是谁灌输到你的脑袋中的？是不是他们？我就知道，不应该让你与贵族小孩们过早地接触。”
　　过早地接触？
　　洛克由这句话想到了一些模模糊糊的事情，由于不能完全确定，他小心地问道，“夫人，您的意思是让西弗勒斯回去接管普林斯家族？”
　　“怎么，不可以？难道说除了我以外，普林斯家族还有什么其他能够继承家族的血脉存在？”
　　卢修斯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夫人，您究竟是多久没有与巫师界联系过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艾琳感到有些不妙，连忙追问。
　　“素我直言，您也是大贵族的继承人，怎么就不知道一个家族在继承人不在的情况下，财产可是很容易被外人插手的，”卢修斯不认同地看着她，“您的岁数是我们的几倍，但为什么连这点都不知道呢？您的家族，在您没有音讯的情况下，已经被魔法部接手了！”
　　“还有，巫师界贵族间向来讲究血统与荣耀，您真的打算让西弗勒斯就这样正式出现在巫师界？”洛克不赞同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西弗勒斯，抓住他的肩膀，让他转了个圈，咋舌道，“您确定您这样不是要阻碍西弗勒斯的未来发展？”
　　“什么意思？”
　　“您看，西弗勒斯现在的样子，”洛克拉过卢修斯，让他与卢修斯一对比，立刻突出了两人的极端分化。
　　虽然在刚才那阵混乱中，卢修斯稍微有些狼狈，但总体来说，还是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精灵小王子一般，举手抬头间高贵，端庄，俊秀。
　　西弗勒斯浑身油腻腻的，瘦弱不堪，头发东一缕西一条地贴在头皮上，如果说卢修斯是光的集合，那么西弗勒斯便是那片光芒后的阴沉与晦涩。
　　“您忍心让西弗勒斯就这样进入巫师界吗？您认为巫师界会接受一个被虐儿成为伟大荣耀的普林斯家族继承人？尤其当魔法部那群庸材终于开始蠢蠢欲动的时候——”洛克深深地吸了口气，坚决地说道，“不可能！您的儿子知道怎么与贵族相与委蛇么？您的儿子知道怎么判断从贵族绕了十八个弯，如同谜语一般地话语中，得知他的真实意图吗？您的儿子知道怎么管理家族产业吗？您的儿子知道怎么防备黑魔法怎么保护自己与家人吗？您的儿子知道什么是贵族的真意吗？”
　　西弗勒斯愣愣地看着激动的洛克，额头沁出一滴滴汗水。
　　洛克说得忘乎所以，他几乎连自己都打动了。
　　是的，为什么原著没有提及教授在贵族中的地位，再怎么说他毕竟也是普林斯家族的血脉。估计着，他刚入霍格沃茨，普林斯家族便得知了这么一号人存在，但普林斯家族，那么一个重视自身荣耀的家族，可能会承认这么一个如同小丑一般狼狈的孩子吗？更何况那个时候的普林斯家族，能不能自己做主，还不一定呢！若要是想要普林斯家族接受西弗勒斯，艾琳的存在便是前提。
　　等到普林斯家族想要承认西弗勒斯的时候，西弗勒斯的成就早就让他不用依靠家族便能生存了吧？他终日与自己最爱的魔药呆在一起，哪有什么兴趣去注意别的事情？
　　同时，那么一个骄傲倔强的人，怎么可能再去一个曾经对他置若罔闻的家族？
　　洛克挥舞着双手，在屋内几人面前，为西弗勒斯提出了按照自己的设想，可能实现的全新未来的建议，“首先，您必须离开这个醉鬼——至少在他完全清醒，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之前，您应该带着西弗勒斯与他保持距离；其次，您应该在西弗勒斯回归巫师界之前与自己的家族取得联系，至少要得到他们的资助，这样您才能够保持健康，才能够保护您的儿子不在激烈的家族斗争中失利；最后，最重要的是，您必须学会如何珍惜您自己。”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您仔细想一想，如果暂时的分离可以让您的丈夫清醒过来，同时可以让您的儿子西弗勒斯得到美好的未来，这又有什么可是的？”洛克此刻幽幽地说道，“看啊，为了一时的不忍，就让西弗勒斯的未来黯淡无光……”
　　“这样……可是，托比亚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养活自己……”艾琳艰难地说道，眼泪如珍珠一般从她那长长的睫毛上落下来，眷念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我现在不能离开他，他需要我。”
　　“妈妈，爸爸没说过他需要我们，”西弗勒斯插嘴道，将自己的母亲带离父亲周围，远远地坐好，“离他远点，过一会他要是睁开眼看见您，又该……”
　　西弗勒斯尴尬地说道，“再说，家里也实在是没有钱养活我们三个了。”
　　“我不是还有一些首饰的吗？”艾琳不以为意地说道。
　　她没有管理过家里的财务，也就不知道家里的困难。托比亚.斯内普事业失败已经很久，家里本就是依靠着他以前的积蓄过日子，而他又染上了酒瘾。这一个家现在就凭西弗勒斯拾荒来维持，如果再继续下去，他们已经势必要搬离这栋房子。
　　“妈妈，已经没有了，”西弗勒斯提醒道，“父亲不是将它们拿去换酒了吗？”
　　“那——”艾琳不愧是斯莱特林学院出来的巫师，不涉及托比亚的时候，她还是很懂得变通的，“我们是巫师，不是吗？玩一点小手段我想那是可以接受的。”
　　“如果您希望您的家族因为继承人以及继承人的后人因为在麻瓜世界使用魔法偷盗被抓，而荣誉受损的话，您可以这么做。”
　　卢修斯冷冷地泼了盆凉水。
　　看出西弗勒斯因为家里的财政问题而倾向了别人，艾琳连忙挽救道，“但是，西弗勒斯，你不是有朋友在这里的吗？离开了，你们就很难见面了。妈妈也很喜欢那个可爱孩子的。”
　　汉克倒没什么，年龄在那里，没有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但是卢修斯与洛克就不由自主地用诡异的眼神瞪向了西弗勒斯。
　　“妈妈，我没有喜欢上她！”西弗勒斯的脸一下就赤红起来，“她只是我第一个认识的小巫师。”
　　“没有喜欢上，那你怎么会整天跑去偷看人家？”艾琳立刻反驳道。
　　“等一下，夫人，您不会不知道您在做什么吧？”洛克沉声说道，“先不提那女孩是不是麻种的问题，就是说现在吧，西弗勒斯要想得到那女孩的心，是不是需要一点修养？”
　　“修养？”西弗勒斯反问道，“为什么我就要需要你说的那种修养？莉莉看见的是我的心灵，她才不会因为别的事情就轻易放弃我们之间的友谊。”
　　友谊？
　　洛克微微松了口气，看起来现在还有机会。
　　他不认为这个给教授带来了无穷痛苦的女人适合教授，能够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前做出一些改变，他自然是举双手赞同。但他又不希望自己在教授面前留下一个干涉他私人感情的印象。对西弗勒斯，洛克以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小心翼翼的态度，处处为他着想着。
　　“但以后你们入学了呢？像莉莉这样阳光美好的女孩，怎么会没有大批的朋友？让她在朋友面前有脸面，不是你应该做到的事情？”洛克抛出一个诱饵，“夫人的身体健康，也到了不得不回家族接受调养的时候了。再跟着这么一个麻瓜，以后会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事情……”
　　西弗勒斯闷头仔细思考了一阵，时间便在他思考得过程中不断流逝。
　　“怎么样？”卢修斯配合着洛克，在西弗勒斯耳边吹风，“你还可以在魔法界探路，为莉莉与你的将来打好基础。”
　　他与洛克很默契地掩饰了自己对那个出现在艾琳与西弗勒斯身边的女孩的厌恶，洛克是因为知晓剧情，而卢修斯完全便是因为自己的直觉。
　　“我没有必要为她铺垫什么，”西弗勒斯肯定地说道，“她只是我的朋友，我以前唯一的朋友。”
　　“哦，”洛克展开笑脸，“那就更没有什么阻碍了，不是吗？”
　　“可我也不会随你们回去，”西弗勒斯的话，让洛克的笑容僵硬在自己的脸上。
　　“为什么？”
　　“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我们就这么回去，算得上什么？”西弗勒斯的话条理分明，“我不知道你们非要我回去的理由，但我知道，那样做不是最适合我的选择。”
　　“那你要怎么样？”
　　“在这里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以普林斯家族继承人的后人这个身份，回归巫师界。”
　　西弗勒斯的话语中透着一股狂热，他看着洛克，就像是看着一座巨大的金库，“那里，应该会有真正适合妈妈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唯一适合我的人，就是你的父亲，托比亚！”
　　西弗勒斯不屑地盯着那个晕倒在地上的男人，他用脚用力地踢了那男人一下，转头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妈妈，您看，这么孱弱无力，这么冷酷无情，这么肮脏不堪的男人，您真的认为配得上您吗？”
　　“西弗勒斯，这是你的父亲！”艾琳再次强调，“纵然他现在变化很大，但他还是那个曾经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给予了我这一生中唯一阳光的男人。”
　　“可是，他现在不是了！”
　　“那是因为他知道我们是巫师，”艾琳尝试着解释，“他的长辈因为巫师而死，所以……”
　　“所以，他叫我们怪物，对我们拳打脚踢，是不是？”西弗勒斯提高音量，大声说道，“他还将自己事业失败的原因归结到我们身上——你该醒醒了，妈妈！”
　　“不如，我们给他灌一瓶爱情魔药？”洛克小声提议道。
　　他记得，在原著中，伏地魔的母亲就是用了这个，才得到他父亲的。这是一种一劳永逸的办法，只要艾琳不像那个同样陷入爱情沼泽失去理智的女人一样，半途解开魔药的效力就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
　　卢修斯张大嘴巴，半晌缓缓地用手将自己的嘴巴捂住，就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西弗勒斯眼睛眨啊眨，“有这样的魔药吗？”
　　“有，但我没法使用。”
　　几个孩子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艾琳，怎么看，怎么不觉得这么一位普林斯家族的继承人会放弃这么简单的方法啊？
　　“没有配方，”艾琳指出她最大的困难，“这个配方只有斯莱特林的后人才拥有。”
　　洛克与卢修斯对视，对他知之甚详的卢修斯从洛克的眼中看出了洛克的疯狂。
　　“不，你不可以那么做，”他后退着，似乎极为惧怕，让西弗勒斯十分不解。
　　“为什么不呢？”洛克扔下一颗炸弹，“就让我从我们伟大的老师那里偷出这样一张配方，不好吗？”
　　“假如你真的可以得到这样的配方的话，”艾琳犹豫着选择试着相信洛克，她眼中的洛克神秘至极，不知不觉之间她便将洛克视为了与自己年龄相等的巫师，“我可以再次与巫师界接触，这样我们便可以拥有很多财力来准备西弗勒斯的回归。”
　　“啊，虽然很不喜欢这么做，但我们还是到了联络老师的时候了，”洛克摇摇头，夸张地说道，“我想，老师肯定会很开心。”
　　“是的，大人会很高兴，洛克你终于对他低头了，”卢修斯打趣道，他转头面对着西弗勒斯，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西弗勒斯你在未来不能掌握普林斯家族的话，我们的洛克不知道会不会哭死。”
　　“我怎么会去哭死？”洛克抗议道。
　　心底那份不甘的心情淡化了很多。
　　天知道他是多么不愿意对伏地魔妥协，可为了让西弗勒斯的未来改变，这是他自愿付出的代价。他不能在这里杀掉托比亚，因为那家伙就算再怎么讨厌，也是西弗勒斯的父亲。
　　魔法界没有绝对的秘密，假如日后被他知道自己做出的事情——想想洛克就觉得难受。
　　他为西弗勒斯选择了一条改变未来的捷径，也为自己带来了无数的麻烦。
　　现在他要面对的第一个麻烦，马上就要来了。
　　“哦，这不是我们可爱的弟子，洛克吗？”伏地魔一挥魔杖，眼前出现了一幕魔法形成的薄膜。
　　他看见与自己灵魂相连的洛克，正谄媚地对自己笑着。这个表情曾多次出现在自己的下属脸上，伏地魔早已习惯，但看到洛克这么讨好自己，伏地魔不由地得意起来。
　　“怎么想起召唤你的老师我了？”伏地魔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他这么多的布置似乎收到了极好的效果。
　　“说吧，有什么要求着你老师我的，”他慢悠悠地说道，“事先说明，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作者有话说

　　谢谢各位读者给我的灵感，的确，爱情魔咒或是魔药，是很方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