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敏罕穆德珍

28、第28章

　　洛克甜笑着，轻轻地给伏地魔下套，“作为老师的您，怎么也不会太为难您的弟子我的吧？”
　　伏地魔惬意地勾了勾手指，示意洛克靠前一点。虽然洛克知道在这魔法屏幕前，靠前与否都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但有求于人自然是要知道配合，于是他微微偏侧着身子，将耳朵对准了伏地魔。
　　“我是你的老师，难道你连我说的都做不到吗？”伏地魔吐出这么一句话，“还是说，你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Ok，ok，我就知道对老师您，这样的小花招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洛克故意弄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装作样断掉魔法屏幕，“那好吧，我自己努力解决，顶多是再也见不到老师您罢了。”
　　伏地魔抱着膀子，不急不躁地看着洛克的举动。
　　洛克眨眨眼睛，“老师，您当真不管我？”
　　“我的事情有很多，你最好快点说出你要我帮什么，”伏地魔正色道，“假如不是什么能够引起我兴趣的事情，你自己知道后果。”
　　洛克心中吐槽，后果，上次那种后果自己遇上一次就已经很纠结了。
　　当下洛克使用最简洁的语句将他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请示道，“老师，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为普林斯家族继承人的回归准备一点什么呢？”
　　“理论上这是一个应该让所有人高兴的事情，毕竟是我们迎回了普林斯继承人，但实际操作上面还是有一些问题，”伏地魔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意有所指地暗示道，“蛀虫太多。”
　　“嗯？”
　　“洛克，你应该知道普林斯这些年在继承人不在的情况下处境是怎样艰难吧？”伏地魔分析道，“明面上瓜分普林斯家族的只有魔法部而已，但——”
　　“食死徒？”
　　“是的，我敢肯定，得到大头的绝不是魔法部，而是你那些一天到晚四处咬人的叔叔伯伯们。”
　　这样的事情仅仅是隔了一层窗户纸，一捅便破。洛克被伏地魔这么一暗示，立即明了了将普林斯家族产业取回这样事情的难处。
　　“不过，如果仅仅是要为你那新认识的小朋友安排一个好的出身的话，这还是很简单的，”伏地魔抛出一个诱人的饵，就等着看洛克会不会咬上去。
　　这几年他逐步踏上前台，与白巫师邓布利多渐渐形成对抗之势，受到的压力之大是谁也想象不到的。那些只会个人崇拜没有一丝主见的巫师们，遇到事情只会强调邓布利多怎么怎么样，邓布利多会怎么怎么看，迂腐至极，不知变通。他们甚至还认为麻瓜是应该受到保护的——开什么玩笑？麻瓜有那么大的人口基数在那里，应该被保护的是巫师，巫师！
　　伏地魔一天天地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因为他要在众人面前保持着一个神秘、强大、充满了个人魅力的面目。
　　只有在自己最亲密的属下与弟子面前，他才会放松自己一些。
　　洛克考虑着伏地魔的话，左右摇摆，到底该不该放弃为西弗勒斯夺得财产呢？估计这吞并西弗勒斯家族财产的贵族中，也包括了马尔福家族吧？
　　想了一想，他将决定权交给艾琳与西弗勒斯他们自己。
　　在听过洛克讲解了家族的现状之后，艾琳犹豫了，“即使是小狗小猫，也不会愿意将到手的食物交出来。照你那么说，如果我们一定要夺回财产，势必要与那些远强于我们的力量对抗。你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我不能，如果你们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洛克实话实说道，“老师为了保证属下的忠心，也不会帮助你们。”
　　“那么，假如我们暂时放弃那些财产，只是要求你那位老师的帮助呢？我是说名义上的帮助。”
　　洛克复杂地看了眼西弗勒斯，拉过卢修斯的手臂，让他将自己的袖子卷起，露出一个狰狞的黑魔标志，“假如你可以接受这个标志，成为食死徒的一员的话，凭借着我与卢修斯的地位，这完全是可能的。”
　　他默默地在心底添了一句，只要西弗勒斯你从此远离莉莉.伊万斯，一切都不会出现问题。
　　洛克完全忽略了自己庇护西弗勒斯母子俩所需付出的代价，这个时候的他，是最真实的他。卢修斯不言不语地看着洛克为了西弗勒斯小心筹划着，眯缝着眼睛，对洛克的行为充满了不解。在他认识洛克的这么多年里，洛克除了毫无理由地完全支持自己之外，从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从受人摆布的私生子，最不受欢迎的依附者，摇身一变成为老师的弟子，然后竭尽全力上位，最终成为伏地魔老师最为宠爱的最为亲近的人之一，洛克表现出来的性格与自己一样——他们都是完全的投机主义者。
　　那么，洛克究竟是为什么这么不求回报地为了这俩个刚认识不久的大小巫师忙前忙后呢？
　　“那好吧，”西弗勒斯对这个标记知道的不深，那狰狞的标记在他眼里，反而很是符合他现在的喜好，“这个标记是描述黑魔法奥秘的，是不是？看起来真不错。”
　　洛克苦笑了一声，卢修斯耸肩，说道，“你要是这么认为也可以。我们不想骗你，这个标记一方面是表明我们食死徒身份，另一方面则是食死徒的主人，也就是我们俩的老师，召集我们时的工具。只要是它发烫，便是老师需要我们，然后无论我们在哪里，在做什么，我们都需要幻影随行到斯莱特林庄园，听从老师的命令。不出现的人，将受到你绝对想象不出的惩罚。”
　　艾琳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问道，“这样还有人愿意追随他？啊，对不起。”
　　“没关系，我能理解第一次知道这样事情的人会怎样反应。不过，如果你当真解除了老师，你一定会被老师的个人魅力所慑服。老师强大，神秘，没有任何巫师可以与他比拟，除了那个击败了黑魔王的白巫师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你怎么想？”艾琳晃了一下脑袋，将最终选择权交给自己的儿子，西弗勒斯，“你觉得这样的巫师怎么样？”
　　“很棒，妈妈，我们现在需要力量，”西弗勒斯肯定地说道。
　　“那好吧，”洛克点头，“我明白了。”
　　他架起魔法，再次与伏地魔接通魔法，“老师，他们愿意放弃以前那些被和谐掉的财产。”
　　“和谐？”伏地魔重复地说了几遍，“这个词不错，和谐。很好，我会派人去接他们的。”
　　伏地魔继续反复摩挲着手指，仔细地看着洛克，他忍到现在才问洛克，“你刚才受到的那些恶意魔法是怎么回事？”
　　洛克这才想起自己的感觉是与伏地魔联系在一起的，心中爆笑，看伏地魔现在的穿着，刚才自己被卢修斯击中的那一阵，他想必是在睡觉吧？看看那睡衣衣角处的火烧痕迹，呵呵，反应不错吧？
　　洛克幻想着伏地魔睡到一半，忽然感觉恶咒加身，一个接一个反击魔法四处乱发后，卧室那凌乱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笑歪了嘴。直到被伏地魔恶劣的眼神惊醒，他再想掩饰，已经来不及了。
　　“很开心是不是？”伏地魔板着脸，看不出喜怒，他这副样子反而比他暴怒的时候更让洛克忐忑不安。
　　“没有，老师。”
　　“那你刚才在笑什么，说来听听——”
　　洛克哑然。
　　“现在，立刻给我赶回来，与卢修斯一起！”
　　伏地魔断掉魔法，洛克与卢修斯面面相觑，良久，卢修斯对着洛克做了个爱莫能助的动作，“洛克，你这次要倒霉了。”
　　“是啊，”洛克怅怅然地说道，忽然脸色变得极为猥琐，戳戳卢修斯的手，说道“不过，倒是很值！”
　　“你——”卢修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身对西弗勒斯母子俩说道，“老师让我们立刻赶回去，我们打算等到来接你们的人来了以后再走。”
　　“可是，这样会不会……”
　　“没关系，反正我们自己也没办法赶回去，”洛克手一挥，正式决定道，“就按卢修斯说得做。”
　　“妈妈，我想去与莉莉告别。”
　　冷不丁，西弗勒斯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正在大口喝水的洛克直接呛到。
　　“什么？莉莉？”洛克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啊，”西弗勒斯别扭地歪过头，艰难地说道，“我们本来约好一起看书的，现在要走了，我必须去与她告别。”
　　“去吧，去吧，这是应该的，”洛克故作大方地说道，“过一会人来之后，我会让人等你的。”
　　西弗勒斯拢起衣摆，飞速跑向屋外。
　　洛克的眼神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喃喃自语道，“真不知道那个叫莉莉的麻种究竟有什么好的。”
　　“看看不就知道了？”艾琳说道，“我和卢修斯一起在这里等着，你去偷偷看一眼，那个女孩真的是很不错。我一直担心西弗勒斯会在这样的家庭里变得内向，走上弯路，可自从他认识了那个叫做莉莉的女孩，开朗多了……”
　　洛克听不得艾琳说莉莉的好话，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追向西弗勒斯，“等等我——”
　　艾琳安稳地坐在屋里，看着坐立不安的卢修斯，“你们是亲人？”
　　“我和洛克？说不准，你要知道，绝大多数贵族之间都是相互通婚过的，即使是这一代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在族谱上，总能找到相互联系的一点。”
　　“这我知道，”艾琳点点卢修斯的额头，却被他一闪躲过，“不要那么警惕，偶尔也应该放松一下自己，你和洛克都是这样。”
　　汉克不解地看了眼没有什么不同的卢修斯，眼神中的困惑被艾琳看出，她抱着汉克，说道，“你不明白吗？你的洛克哥哥，与卢修斯哥哥每时每刻都在戒备中，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教育，才能教出这样的孩子。”
　　“存在即是真理，夫人，没有严格的教导，我和洛克俩人早就变成了花园里的一堆黄土，“卢修斯礼貌地说道，“这样的教导西弗勒斯以后也会接受到，希望到时您不会阻止。请记住，母亲的溺爱只会毁了孩子的一生。”
　　“真是的，小大人样。”
　　卢修斯不置可否地歪了歪嘴，他就不信，从小在普林斯家族长大的继承人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屋外，洛克一阵便追上了西弗勒斯，“我也要去看看你的莉莉，可以吗？”
　　“你都跟上来了，”西弗勒斯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洛克就当他默认可以了。
　　跑了不一阵，便来到一片空地上。西弗勒斯习惯性地跑到角落的草丛中坐下，这让洛克好一阵不解。
　　“西弗勒斯，你难道有偷窥癖，非得藏到这里不成？”
　　西弗勒斯僵硬了一下，从草丛中走出，“我忘了，父亲现在还在昏迷中，不可能发现我在这里。”
　　洛克看出他的紧张，故意在他身边胡言乱语道，“你就掩饰吧，掩饰便是真相，西弗勒斯，为了纠正你这个毛病，以后我必须时刻跟着你！”
　　“随你——”
　　在这两个人说话间，一个活泼的女孩抓着另一个略微拘谨的女孩子，跑到了空地上。远远地，边听前面的那个女孩喊道，“西弗勒斯，我们来了！”
　　“真是亲密啊，”洛克感慨道，他忽然话音一转，困惑地问西弗勒斯，“你有没有因为她招呼声音太大，被你的父亲抓住过？”
　　西弗勒斯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黯然道，“是的，有一次。”
　　那一次，他被父亲在这两个女孩面前痛打，因为没带魔杖而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他透过被打的空隙，看见莉莉脸上的痛苦与怜悯——这是他第一次发觉自己还是有朋友关心。
　　那时的感觉酸酸甜甜，莉莉就像是一道光，将自己从寂寞与无助中拖出。
　　虽然他很不喜欢被人看见自己那狼狈得样子，但对方是莉莉的话，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洛克不爽地发现西弗勒斯脸上的怀念，看来自己跟来还是对了的。西弗勒斯果然对莉莉有点意思。
　　洛克阴沉地看了莉莉一眼，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将这个女人除去呢？
　　算了，还是再看看吧，反正坚决不能让这个女人成为另西弗勒斯变成双面间谍的理由。
　　莉莉畏缩了一下，她觉得西弗勒斯身边的那个陌生人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但天生的乐观还是让她忽略了这一点预感，她眨巴着翠绿的大眼睛，可爱地看向洛克，但却是对西弗勒斯说道，“西弗，你身边的人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莉莉没有办法不注意洛克。
　　任何一个正常的孩子与西弗勒斯站在一起，都会将他在瞬间比下去。西弗勒斯太瘦弱了，过多的劳累让他憔悴得就像是始终身处病痛之中。更何况，站在他身边的是洛克，被伏地魔声传身教的弟子。
　　“是的，你就是莉莉吧，西弗与我说过，莉莉小姐可是一个美丽可爱大方的好姑娘呢！”洛克抢先说道，“是不是，西弗？”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毛，他可没有允许洛克这么亲近地称呼自己，但碍于莉莉在场，他只能默认了洛克的称呼，“莉莉，我和妈妈要回巫师界了。”
　　空气仿佛一刹那凝滞，然后莉莉大大地吐了一口气，“这样啊，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西弗勒斯心里空了一块，他有些失望，莉莉就这么反应。
　　但他转念一想，莉莉又该怎么反应呢？
　　“嗯，就是与你说一声，霍格沃茨见，”他郑重地说道，一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空地。
　　洛克回头对着西弗勒斯喊道，“等等我，西弗勒斯——”
　　他又转脸对着莉莉塞了一张名片，“有空去找我啊，我就住在斯莱特林庄园！”
　　他追着西弗勒斯跑远。
　　找他？等她进入巫师界，有时间拜访自己的时候，肯定已经被分院帽分为葛莱芬多，一个葛莱芬多前往斯莱特林庄园拜访斯莱特林传人的弟子——哈，到那个时候，她不想让邓布利多怀疑她是背叛者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