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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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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忆不语,看了眼扭头不理他的女子,微微一笑,回房取车钥匙,去赴老板千金的鸿门宴。而坐在餐厅,听着屋外的引擎声渐远,承乾面色渐缓,低头哀叹自己何时才能争回亲王的面子时,瞥见近旁的女子眼神暧昧地看她,俏脸又红,局促地转移话题:“他出去办事么?”
自从和雷忆相识,他一直将她带在身边,不曾分离半刻。现在撇下她,独自出外,竟有些无所适从。撇了撇嘴,承乾暗恼自己何时变得这样娇气,但听乔天说,自家相公出去会个友人,立刻沉下脸:“是男是女?”
见面前的女子不加掩饰自己的醋意,乔天哈哈大笑,避重就轻地说:“公事上的对象。而且悠然姐以外的女人在那家伙眼里都一个样,你大可放心。”
如果是以前那个风华绝代的自己,承乾尚有信心,可以牢牢把住丈夫的心。但原宿主的容貌只能称得上清秀,多少底气不足。不禁苦笑,坦白对面前那个已然视作朋友的女子说:“本宫身无分文,在这里举目无亲。如果有天,他嫌弃本宫,将本宫扫地出门,真不知道一个弃妇该往哪里投身才好。”
承乾所持有的世界观,就是一个没有娘家的下堂妇,难以在世上立足。却不知现代社会,离婚的妇女照样可以风风火火地找下一春。更不比原先的那个时代,只有少数女人出来谋生。听乔天纳闷地告诉她,这年头的女人大多出去工作,而且事业成功的女强人比比皆是。承乾立时张圆了嘴:“本宫也能赚钱,养活自己?”
乔天点头:“听说悠然姐以前在日本就混得很好。”
A线品牌的新锐设计师,在当地的时尚圈,也算一个小腕儿。可惜遇人不淑,因为一个不负责任的混帐男人,变得精神失常。乔天不禁惋惜地凝视眼前这个俨然活回万恶旧社会的小女人:“如果雷忆那丫对你不好,我给你找份模特工作,气死他!”
就算现在脑筋不清楚,难以重新开始服装设计工作。可悠然姐的黄金比例身材,比她认识的几个super model还有看头。目测面前女子的三围,乔天啧啧称羡:“难怪那丫借口创作期,把家里的电话插头统统拔了。”
确是女大十八变,当年的瘦竹竿,变成身材火辣的熟女,也难怪那位老兄会心甘情愿地放下八年的心结,义无返顾地沉溺温柔乡。只不过作为经纪人的她在翻白眼的同时,很担心自己分管的艺人因为在蜜月期,结果弄出一张内容荼毒青少年而被相关单位直接和谐掉的二乘九禁专辑。
乔天叹了口气,正在考虑要不要将好姐妹强行带去自己那里住上一段日子,以令近来运动过度的雷兄弟重拾正业。却看见女子正在摆弄她搁在桌上的钱包,困惑地咕哝:“本宫好象也有这样的硬板……”从里抽出一张信用卡,承乾仔细端详,听说这镀金的硬卡可以用来买东西,两眼立时发光:“稍等片刻。”
在乔天不解的注视下,好似中了头彩的小女人拄着拐杖,还是走得飞快,不消多时,就取回一个沾满灰尘的GUCCI手袋,将内里的事物统统倒在她的面前:“替本宫看看,有没有你说的‘信用卡’?”
从事时尚行业的悠然姐有个名牌手袋不足为奇,可听说这个市值两万人民币的真货被主人当垃圾丢在地下室,乔天哭笑不得,可也只有告诉头脑暂时短路的好姐妹:“这二十张纸是百元大钞……这些是VISA……天!汇丰银行的外币帐号……学历证明……护照……妈呀,还有三克拉的钻戒!!”
一手微颤地攥住价值不菲的首饰,乔天张口欲吼,可见面前的女子一脸茫然,似乎当真不知自己其实是个小富婆,顿时一阵无力,将钻戒物归原主:“不靠雷忆养,也够你滋润地生活几年了。”
“是吗?”
按女亲王的价值观,金银玉器才是值钱的东西。承乾有些怀疑地打量嵌在戒指中央的璀璨华石,却未发现乔天为防八年前的事情重蹈覆辙,悄然收走她的护照。并起身找来一些信封,分存现钞和重要证件:“右边的是你的学历证明,中间的是银行帐号,记得交给雷忆保管。”
想必是怕悠然姐再次落跑,雷忆才没有告诉她,这些是值钱的玩意,才令悠然姐误以为自己是穷得响叮当的苦哈哈。乔天叹了叹,将左边的信封推到承乾的面前:“里面有两千块钱,自己收着买零嘴吃。”因为好姐妹的思维能力退化到幼儿水平,不忘叮嘱,“出门的时候不要全部带在身上,揣个一两张就够了。”
在深宫生活十六年、连银子都没用过的承乾对现代货币的价值更是完全没有概念,茫然地哦了声,正要追问信用卡的使用方法,忽得响起一阵嘈杂的音乐,只得讪讪闭口,望着乔老板拿起那只据说可与千里之外的人通话的“手机”:“您好,我是乔天。”
一反平日的豪气,轻柔和善地对空气打照面。望着换上职业微笑的乔大经纪人,承乾略不习惯,可不消片刻,便看到乔天的笑容渐渐消失。不知发生何事,惟恐和自己的丈夫有关,承乾下意识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住面前神色渐凝的女子,待她唉声叹气地阖起手机盖,亟亟问:“怎么了?”
因为接到的电话,意味一场麻烦的善后。乔天恼火地说:“我家李放在酒吧和人打架,现在派出所蹲着。”
如果只是她的男朋友,倒还好办。可这个捅了大篓子的浑球还是ZERO的鼓手,就是人气不如雷忆,也有不少铁杆粉丝。想到男朋友马上就会成为各大媒体的重点关注对象,乔天翻了个白眼:“看来该拍个手,庆贺那丫总算盖过兄弟的风头。”
暗忖将男友保出来后,定要避开他的脸,痛扁一顿。却不知这边厢,个性仗义的女亲王因为早前便已知晓警察局就是官府衙门,跟着闹心,并借此机会,再次对乔老板建议:“贼楼这个招人误会的名字一定要改。”
虽已解释不下十次,ZERO是零的意思,可惜对牛弹琴。望着一脸认真的女子,乔天惟有苦笑,并告诉承乾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虽然小时候,常跟着雷忆出去打架。可出道后,李放就没对人动过手。应该是对方侮辱了雷忆,才会沉不住气。”
除了后来加入的贝斯手,ZERO的其他成员全部出自圣心孤儿院,是从小吃一锅饭,长大后一起玩音乐的铁哥们,感情自然不比一般。所以每次听到有人奚落雷忆是不懂音乐、靠脸吃饭的软蛋,李放和吉他手威廉都恨不能抽对方一耳刮子。只是做了艺人,定要学会收敛,所以出道至今,还没出过大乱子。想必这回是对方太过分,才会激怒李放。
乔天叹了口气,见承乾因为听说相公受辱而露出生气的表情,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这圈子就是这样,你老公也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
虽说不在意,只是因为雷忆本就是一个目中无人的浑球。可在好不容易追到手的悠然姐面前,好歹给他留点面子。乔天扯了扯嘴,想到雷忆先前的叮咛,转头问承乾:“我得赶去处理事情。你一个人在家行么?”
承乾略略不满地哼了声:“本宫早已及笄,又不是三岁稚儿。”见乔天依旧怀疑地看着自己,抬起下巴,不卑不亢,“本宫过去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等到本宫适应这里的生活,你们就会知道本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也不知是否错觉,浑身散发高贵的气息,凛冽不容侵犯。刹那间,乔天竟为女子不怒自威的气势所慑。可随即想起悠然姐现将自己当作古代公主,入戏太深而已。摇了摇头,暗下决心戒掉YY的坏习惯,免得重蹈覆辙,变成第二个悠然姐。
干笑了笑,敷衍地点了下头,即便起身告辞,前去料理这桩棘手的事件。而送走乔天,承乾因是寻回久违的亲王威仪,乐滋滋地走回餐厅,才发现自己忘记问乔老板,如何使用那张听起来很值钱的“信用卡”。立刻垮下脸,颓坐在椅子。
虽说相公信誓旦旦地承诺,定会和她厮守一生。可生在宫廷,看尽人情冷暖,她很清楚海誓山盟不能当饭吃,男人更是喜新厌旧的代名词。为防万一,她必须为自己做打算。低下头,暗忖留笔小钱在身边,总是没错。于是乎,将桌上的十几张信用卡统统扫进手袋,并按乔天所说,揣上两张印着老人头像的红纸,风风火火地离开别墅。只是来到这里后,仅有的几次出门,不是救护车,就是雷忆的坐驾。所以承乾理所当然地在偌大的别墅区迷了路,直到有个青年开车经过,见她孤零一人走在空阔的大道,立刻停下车,从里走了出来:“你是哪家的住户?”
看到男子好似防贼,对她抱以警戒的目光,承乾顿感不快。可对方出示证件,表明自己是这片别墅区的管理员,以为是驿丞之类的小官儿,女亲王只得讪讪放下身段:“本……我是雷忆没过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