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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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君厌夜把施离安置在床上，又给他拿了些好吃好喝的摆在桌上，是他一伸手就能拿到的距离。
“我的心魔是不是吓着你了？”施离头枕在君厌夜大腿上。
“是很吓人，”君厌夜思索道：“一群小筑基满地跑，有的还是炼气期，我随便碰到点皮就死了。”
“……”施离听出君厌夜在调侃他，别过脸去：“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钻研占卜推演上了！哪像你们这些专心升修的。”
君厌夜听着感觉挺可怜，施离一心修习占卜，结果两百年都没学出什么来，修为也远远落于人后，偏偏又顶着少主的名头，想也知道这些年受了多少冷眼和讥讽。
“你现在开窍了，不同往日，没有人会小瞧你。”君厌夜说。
施离不答话，只怔怔地望着床头出神。
“我会帮你找到医治灵根的方法。”君厌夜说。
施离手指捏了捏君厌夜的腰带，玩着上面的玉扣：“好想双修啊。”
君厌夜时常感觉自己跟不上施离的思路，这人随便一句话蹦出来，就让人想半天。
而且，这位祖宗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上次双修你又哭又闹，这才几天，又想了？”君厌夜说：“灵根好全了之前，别修了。”
“你好狠，要我做和尚做到死。”施离委委屈屈。
“……”君厌夜也不是不想双修，只是顾虑到施离的身体虚弱，还在恢复，不好再折腾了。
看到君厌夜神情有所松动，施离笑得眉目有情：“三天后，沅兰湖，我等你。”
君厌夜觉得自己多少有点问题了。
施离每次钓他，他都上钩，问题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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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要变天了！假少主施离跳崖后，居然没有死，还和那魔头勾搭在了一起！这可真是天下奇闻了。”
“我也听说了，施离病危，魔头到处抓了一百个顶级医修去给他治病，要是治不好，就把那些医修统统杀光！…”
“东纯兄，你可看清楚了，那魔头是抱着施离去的湖边？不是背着，不是扛着？”
“对，我看得真真的！人家俩人抱得…啧啧，好亲热，我爹和我娘都不那么抱！”
“天呐……”
“我之前都不知道，原来那魔头还怪好看的咧，施离就不说了，公认的废物美人嘛，说实话我当时有点看呆了！”
“哇啊……”
话题发展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君厌夜将那串墨珠的丝线放在手心，静静聆听从手中传来的声音。
昨日他赠送那十名医修丹修的墨珠并非凡物，而是可以传音传像的小宝器，谁带着那珠子，君厌夜就可以听见、看见他周围的景致，听到他们的谈话。
十人中有七人把墨珠丢弃了，毕竟是魔界的器物，他们不敢留在身上，但还有三人留下了墨珠。
这墨珠若是卖到黑市，也能买几千块灵石，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君厌夜想打探到更多圣域的消息，了解更多和施离有关的事，就送了这珠子。
今天，似乎只听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你在做什么？”施离捧着一把小灵果，一口一颗往嘴里抛着，边吃边朝君厌夜这边来。
“收听一些圣域的消息。”君厌夜把丝线放在施离手心。
杂七杂八的声音顿时传来：
“你说那大魔头为什么会对一个废人感兴趣？难道魔头也那么看脸吗？”
“得了吧，施离那娇纵的性格谁受得了，魔头把他留在身边当然是因为有用啊！没准人家的命格很特殊，可以帮助魔头修炼。”
“你们说得都不对，我还是坚信施离是魔头的私生子，那完全就是爹疼儿子…”
施离听得脸都笑僵了：“哈哈哈…私生子……别说，岁数方面还真能对得上！你五千岁，我两百岁，你这是老来得子呀。”
君厌夜原意是给施离听着解闷的，没想到施离拿他寻开心，于是把丝线收走。
“别呀，再让我听听！”施离笑着去抢：“好爹爹，你再给我听听。”
继“夜哥哥”、“好夫君”之后，君厌夜又喜获新称呼——好爹爹。
“吃药去。”君厌夜瞥了眼药罐，里面都是他逼着那些丹修炼的各种补药。
“你真是越来越爹了。”
施离拿过药罐，像刚才吃灵果那样，把丹药往上一抛，原本想接住吃掉，结果没接住，丹药掉了下去。
君厌夜伸手接住，一手捏住施离的下巴，另一手将丹药戳了进去。
“谢谢爹。”
“别叫了！”
君厌夜崩溃。
再叫下去，真的没法跟他双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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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来我识海里休养吧。”施离向君厌夜发出邀请。
“可以么？”
“有凝神丹的药效，会安稳很多的，我吃完药你就进来，一个时辰内出去。”施离笑吟吟道：“我保证，不会出事了。”
两人又去了上次的山洞内，仍然是玄黄在旁把守。
君厌夜进入施离的识海。
这次的识海确实比上次宁静许多，而且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到处都飘散着雪白的雾气。
雾色之中，君厌夜还是看到了许多施离的幻象，这次他们很安静，因为他们全部都躺在地上睡着了，身上也没有伤痕和血迹。
高悬的玉台上，施离的元神正在闭目打坐。
看来施离用了凝神丹后，整个识海的状态都与平时不同。
君厌夜没有出声叫他，而是穿过一片片雾气，自己去寻找那处裂痕。
雾色越来越浓，君厌夜看不太清楚，脚边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幻象！
这幻象是十四、五岁的小施离，穿着水蓝的绣衫，正抱着腿坐在地上打瞌睡，被君厌夜碰到后，他缓缓睁开眼睛。
“你是谁？”小施离眨了眨眼，目露疑惑。
“嘘。”君厌夜手指放在唇边，同时捂住了小施离的嘴唇：“小声。”
“救救我。”小施离又说出了和上次一样的话语。
君厌夜点头：“好。”
话音刚落，君厌夜面前的景色骤然变换！
君厌夜想，自己可能是被拉入了小施离的记忆。
君厌夜和小施离身处一个囚房内，囚房四面封锁，地上放了一盏油灯，但油灯早已燃尽，灯芯都冷了多时。
君厌夜修为够高，仍然能看见房间内的情形，他看见小施离抱着一个八卦罗盘，口中念念有词。
“一一、一二、一三、一四…”小施离用手指摸索着罗盘上刻的天干地支，嘴里念叨着不同的数字。
他的声音疲惫，像是几天都没有吃过饭、喝过水。
在这种地方，一定也没有好好睡过觉。
“你在做什么？”君厌夜问他。
“这房间里有个机关，我要找到它，才能出去。”小施离低下头：“我找不到，怎么找都找不到…”
君厌夜环视四周，他确实能看到每面墙的后面都装了许多机关按钮，密密麻麻，错综复杂，根本无法判断正确机关的位置。
而这间房子里唯一的物件就是八卦罗盘，小施离必须用推演的方式，找到正确机关的方位和顺序，才能出去。
别说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算是君厌夜这种五千年的魔，都感到困难重重。
施离又拿起罗盘测算一次，然后踉跄着站起身，手指抚摸在墙壁上，按下机关。
错误，没有任何反应。
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中，小施离眼看着油灯燃尽，一次次、一次次地失败，早已击溃了他的精神。
在饥饿、疲倦、挫败的持续折磨下，小施离受不了了。
“对不起…我是废物。”施离屈辱地闭上眼睛：“义父，我认输了，我算不出来……”
没有任何人应答。
“施离？”君厌夜感觉小施离的神色越来越差。
施离拿起罗盘，这次不是测算，而是用力往头上砸去，可惜他早就没了力气。
君厌夜及时阻拦：“施离！我有办法。”
施离双目无神地望向他。
“让我试试。”君厌夜说。
他催动魔气，想直接将这囚房毁掉，响声很大，但却丝毫不起作用，墙面还是完好无损。
施离见此情境，并不沮丧，眼睛却是一亮：“你有这么多法力，太好了，我求你，把我杀了…”
施离又开始恳求他，“把我杀了，我就解脱了……”
君厌夜心如刀割。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