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 of Darkness 第一部》豆芽砧板

16、危机四伏

　　15．危机四伏

　　此地不能久留。

　　Aragorn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小花园。这间公寓楼的门房总是这个时间牵狗出来，可今天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到附近去遛弯，却选择坐在花园的长凳子上晒太阳。他的狗不耐烦的绕着他转圈，几次试图挣脱他手里自动收缩的栓狗绳。

　　他回头走进客厅，顺手带上阳台的玻璃门。Elladan正坐在桌子上颇感兴趣的摆弄Legolas的复合弓。不停的欣赏它张开闭合的时发出的轻微机械声响，可惜箭用完了，Aragorn还没来得及做更多的。

　　“酷。”他说，“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枪。你们为什么不用紫外线弹头之类的武器？”

　　“枪械类的东西最难避人耳目。”Aragorn说，“如果我身上总有枪，许多地方都会引发不便，还会引起警察的注意。”

　　Elladan耸耸肩。“说起来，我好得差不多了，得出去找我藏起来的枪。”

　　“你一个人哪儿也不能去。”Aragorn说。“吸血鬼很可能还在到处找你。”

　　“你这是囚禁我吗？”Elladan撇嘴，这又是一个Aragorn非常熟悉的小动作。“你别以为因为你救了我，我就会什么都听你的。”他斜眼看了看Legolas，“我又不是猫。”

　　“你说谁是猫？”Legolas皱了皱鼻子，“把弓还给我！”

　　“小气的猫。”Elladan把手里折叠成手电筒大小的复合弓扔给Legolas，转头看Aragorn,“你要不放心，让猫陪我一起去，我们一眨眼就能回来。”

　　“先让我看看你脖子上的伤。”Aragorn取来了他的医药箱。

　　Elladan皱了皱眉，拉开衣领，把脖子后面的纱布取下来，他看见Aragorn从医药箱里取出一个药瓶，上面写着DuDan制药。“这不是市售药吧，”他问，“怎么弄来的？”

　　“Dudan 制药是我投资的。”Aragorn一边熟练地用针筒抽取稀释瓶子里面的药水，一边回答。

　　“专门制造FDA违禁药品。”Elladan说，“我还记得我小时候注射过这家公司的药。不过我可真看不出来，Tueur de Montmartre 竟然还是个大富豪，可是却住在这种简陋的公寓房子里。”

　　“关于我的事，实在一言难尽。”Aragorn说，“但你说Sphinx曾经用过我的药？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吗，药厂老板？”Elladan歪了歪脑袋，“这问题该问你自己——啊！我说，你能轻点吗？”

　　“我可一点都不明白了。”Aragorn盯着Elladan脖子后面那个跟三小时前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毫无进展的伤。“看来我们得去一趟地下白城，让Radagast看看你的伤势，顺便补充一点武器储备。”

　　“也许是我对这种药物产生抗药性了。”Elladan看了看Aragorn放在桌上的药瓶，“不过目前这点小伤妨碍不了我去取枪。”

　　“对不起，Elladan，我实在不想节外生枝。”Aragorn说，“Gandalf明确关照过，你现在很危险，Legolas也一样。不过你放心，你可以到地下白城随便取武器。”

　　“我以为Gandalf也不同意299去地下白城。”Glorfindel在一边插嘴。

　　“这我知道，”Aragorn说，“但我觉得Elladan的伤很奇怪，我需要巫师的意见。何况，我们武器短缺，此处不宜久留。我们总得动身，越快越好。而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地下白城。”

　　他们去车库，必须通过楼下的小花园。

　　门房的狗依旧围着坐在长椅子上的主人转着圈。看见Legolas走过来的时候，突然冲着他汪汪叫。可是冷不防藏在Legolas身后的Elladan迈开腿向前跨了一步，对着那条哈巴狗“嘘”了一声，那狗立刻吓得魂不守舍，夹着尾巴窜到椅子底下去了。

　　“Legolas，Elladan,”Aragorn止住了脚步，“你们先上车去，Glorfindel你也去。”

　　“怎么了？”Legolas警觉地问。

　　“照我说的做。”Aragorn说，“我一会就过来。”

　　等三个精灵都走进车库，Aragorn走到门房的椅子边上。“下午好，Bonfils先生，您近来可好？”他的手伸向长风衣口袋，“能借个火吗？”

　　门房垂着头，看起来像是在打瞌睡。他的狗在椅子下面蜷缩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Bonfils先生？”Aragorn的另外一只手碰了碰老头子的外衣。

　　门房慢慢抬起头来，他帽子底下的脸色苍白，他看着Aragorn的眼睛布满血丝，他张开嘴的时候，露出一对尖尖的牙齿！

　　Aragorn敏捷地往后退了一步，刚刚变成吸血鬼不久的Bonfils扑了一个空。而人类已近飞快从风衣里抽出了安都瑞尔，那把剑在日光下闪着火焰一般夺目的光，直刺吸血鬼的胸膛。

　　“啊——！！！！”背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Aragorn没来得及放下鲜血四溅的Bonfils的尸体，就看到一个推着购物车走进花园的黑人妇女盯着眼前这个血淋淋的场面，似乎已经进入一种休克状态。

　　太糟糕了。Aragorn想，如果不是因为他手边的光针用完了，他不会不得以使用安都瑞尔，而使用安都瑞尔的最大问题就在这里。

　　他没来得及采取任何行动，突然间一个黑影子从他头顶飞过，有人比他速度快得多，已经跳过去掐住了那个黑人妇女的脖子。倒霉的女人立刻叫不出来了。

　　“放手！Elladan!”Aragorn慌忙大喊道。

　　“没别的办法，”Elladan说，“必须把她干掉。她什么都看见了。”

　　“她是无辜的。”Aragorn说。

　　“那又怎样？”Elladan说，“无辜的人也会死的。”

　　“我不碰人类，就连罪犯也不碰，因为那是警察的事。我的使命是保护无辜者。”Aragorn严肃地说，“放开她，Elladan,不然我就跟你动手。”

　　Elladan嘴里哼了一声，放开了那个女人，女人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一下子趴在地上。

　　Aragorn飞奔走过去想扶她，对她伸出一只染血的手，女人这下哭出来了，一边哭一边用非洲土语说着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嘘，嘘，”Aragorn先停下来，蹲下身体，举起双手，“别怕，别怕。我不伤害你。你看，我没武器。”

　　Elladan侧头看见Legolas向他们走过来，“愚蠢透了！”他说。“这下她把他的脸整个都看清楚了。”

　　“他的行事方式跟Sphinx不一样。”Legolas说，“很让你吃惊吗？”

　　“我吃惊他居然能活到现在。如果他一直是这样的，恐怕两三年就得转世一次。”Elladan讽刺道。

　　“我想，他并不常犯这种错误。”Legolas说，“是我们打乱了他的常规。”

　　“这也算借口？”Elladan嗤之以鼻。

　　十分钟后，Aragorn上车坐定，擦干了手上的血迹，发动了汽车。

　　“那女人会报警。”Elladan说。

　　“那女人是非法移民。”Aragorn说，“不敢找警察。”

　　“警察会找到她！”Elladan说，“你真是这么天真？”

　　“等警察找到她起码得24小时，”Aragorn说，“我们有时间消失。但吸血鬼恐怕更快。”

　　Elladan不再说话了，车里的四个人很长一段时间都默不作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过了一会，Glorfindel打破这有点让人无法忍受的沉默。

　　“299跟我们不一样，Aragorn，”他说，“我们一离开基地就一直在老Bill身边。他是个难得的好人，他让我们明白世界上的人有各种各样，不都像Sphinx那帮禽兽。他让我们看见人类身上有让人尊重和喜欢的地方——可是，我想，不是所有在逃的X-17都有我们那样的幸运。”

　　Elladan在汽车后座上向后靠去。

　　“你该说点什么，299。”Glorfindel说。

　　“说什么？”Elladan问。

　　金发男孩狠狠瞪了他一眼。

　　Elladan叹了口气，“好吧，对不起，Tueur。”

　　“我叫Aragorn。”人类冷淡的说。

　　“Aragorn,”Elladan说，“我不应该随便袭击人类，即使是为了保护你。”

　　“我生气是因为你让我感觉我完全不认识你。”Aragorn说。

　　“你确实完全不认识我。”Elladan说。

　　“确实。”Aragorn说，“但我相信，在你内心深处的那个精灵，我是最了解的。”

　　Elladan靠向座椅，似乎开始闭目养神，不愿意说话了。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Legolas从后座伸出一只手，搭在Aragorn肩膀上。

　　“等等！”Glorfindel忽然说，“这不是去地下白城的路！”

　　“不是。”Aragorn回答，“我们换目的地了。”

　　Elladan猛地睁开眼睛。

　　“为什么？”

　　“我的行踪暴露了。”Aragorn说，“被吸血鬼盯上了，再加上可能凶案缠身，暂时不能回地下白城。”

　　Elladan皱紧了眉头。

　　“你在想什么？”Legolas问。

　　“没什么。”Elladan回答，“枪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