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 of Darkness 第一部》豆芽砧板

17、错位

　　16.错位

　　天色暗下来了，Aragorn的车子开到郊区的一个直升机场附近。

　　“听我说。”他看着Elladan，Legolas和Glorfindel，“今天下午的Bonfils，是吸血鬼给我的警告。他们已经发现了我的藏身处。但是为了避免暴露，他们在袭击我之前通常都会用这种方式通知我，让我先撤到人类聚集的市区之外。所以，今晚这里会有一场恶战。规模不会小于卢森堡公园那次。糟糕的是我们武器短缺。”

　　“可你有我们。”Legolas满不在乎地说，“你的朋友跟你在一起。”

　　Aragorn忍不住微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很久以前听到过的话。“我曾经有过一支精灵军队，还有一个喜欢冲在前面的矮人，现在只有两个精灵，以及——”他看了看Glorfindel，“高矮倒是差不多，但外貌可差得远了。”

　　“嗯？”Glorfindel莫名其妙。

　　“回到武器的问题上。”Aragorn说，“我刚才打了三次电话给Radagast,可他一直没接电话，我希望他只是又出去徒步游荡了。”他皱了皱眉眉头，“总之我们今晚没有任何具有紫外线杀伤力的武器。只能用最古老的方法杀吸血鬼。”

　　“为什么在飞机场？”Elladan问。

　　“因为，对付Chauvaile这类会飞的吸血鬼，直升机是最好的。”Aragorn说。

　　“有钱人。”Elladan做了一个不置信的表情。

　　“Legolas，你的双刀借一把给Elladan吧。”Aragorn说，“虽然银刀不能杀吸血鬼，但对准心脏刺下去，还是可以在一段时间内让吸血鬼失去战斗力。”

　　“箭对准心脏不行吗？”Legolas似乎有点舍不得自己的复合弓。

　　“没有光针在里面，效果恐怕不如刀子直接。”Aragorn说。

　　“我看未必。”Legolas说，“你等着瞧。”他说着，大方地把两把刀子都递给了Elladan。

　　“至于Glorfindel——”

　　“Gandalf给过我有用的武器。”金发男孩说。

　　“真的，是什么？你一直都没告诉我。”Aragorn问。

　　男孩没有马上回答。

　　“自由可真好。”Elladan拿出一块手帕擦拭刀子，“好像打架起来都要畅快许多。”

　　“你说话口气怎么好像你才刚刚获得自由？”Glorfindel问。

　　“那是因为，”Elladan若有所思地看着发亮的银刀，“自由总让人感觉——”他将刀子扔到半空，打了好几个转，又伸手接住。

　　“短暂。”

　　*******

　　空无一人的夜间公路，街灯在淡然中静静地矗立，一辆汽车和一辆摩托车飞驰而过。

　　天空中飞来三只巨大的蝙蝠，伸长了爪子向摩托车上的两个身影抓去。

　　就像一匹猛然受惊的马突然嚎叫了一声倒地，摩托车前轮发出尖锐的巨响，停滞的时候在公路上划出一道火花，接着后轮越过它倒翻了过去，过快的速度使得两个骑手都被抛开，但他们都异常灵活地翻身着地。

　　三只蝙蝠打了个弯，回身再度袭来。Elladan摘掉头盔，秘银双刀从他背后飞出，直击飞在前面的两只蝙蝠胸部。那两只蝙蝠尖叫着，在银刀飞过的时候向后退去，翅膀扇动着夜间微冷的风。

　　行驶在他们前面的汽车调转了头。蝙蝠们转过尖尖的脑袋。车窗内突然射出两道刺眼的光芒，他们惊恐万分，来不及躲藏，那光芒分别在他们脑袋边上、翅膀下缘和利爪之下飞过。

　　“笨蛋！那不是太阳光！”Chauvaile对另外两只蝙蝠大声说，“那只是用来吓唬你们的！”他飞扑向金属车身。用整个身体爬在车窗上，伸开翅膀遮住车内人视线，逼迫车子停了下来。

　　又一束光射了出来，本来要恰好错过Chauvaile的爪子，可是Chauvaile居然伸出爪子，抓住了光线。它立刻化为一小朵火苗，在吸血鬼翅膀下面燃烧了一小会，变成火星四散熄灭。

　　只是小孩子玩的烟花而已。

　　Chauvaile猛地伸出爪子，从车窗里把一个金发男孩抓了出来。

　　“放开他！”Legolas手里的复合弓张开了，一支箭对准了老蝙蝠。

　　Chauvaile还记得这个声音。但是这一次，他不会这么轻易被吓跑了。

　　“你要还能射出上次的那种光箭，就不会让这个小孩用烟花唬弄我们了。”他冷冷的说着，一边越飞越高，让Glorfindel在他爪子下徒劳地蹬着腿。“Tueur在哪里？难道他留下你们在这里拖延我们，自己逃跑了?”

　　回答他的是直升飞机螺旋桨的声音。Chauvaile的黄眼睛闪烁出了凶恶的光芒。

　　他猛一下子抛掉Glorfindel，朝着Aragorn的直升机冲过来，张开巨大的翅膀匍匐在飞机一侧。“听说你喜欢飞行，Tueur,”Chauvaile 冷冷的说。“可是没想到你还真这么不要命——”

　　“彼此彼此。”Aragorn说。

　　另外两只蝙蝠也朝着飞机冲过来，似乎意图抓住飞机的螺旋桨。可是突然他们在半空中疯狂地嘶叫起来。拍打着翅膀转着圈子，无法再往前飞。

　　一支长箭穿透了两只蝙蝠的身体，把它们硬生生钉在了一起。蝙蝠们狼狈的在空中又转了一圈，终于失去平衡，掉落在地上还在继续挣扎。

　　“干掉它们，Elladan。”Legolas说着收起复合弓，朝着飞机跑过去。

　　Chauvaile正扑在飞机头部，拉扯着飞机剧烈的摇晃着。

　　Elladan默默走向地面上的两只吸血鬼。他蹲下来，看着他们冷笑。而后，他伸手拔掉了Legolas的箭。吸血鬼立刻恢复了人类的形状。他们也看着黑发精灵。

　　Legolas还在飞跑，正准备够到直升机上放下来的绳梯。突然一声枪响。他腿一软，由于速度太快一时间停不下来，精灵紧接着在马路上滚出好远。

　　“Legolas！”Aragorn在飞机上大声喊。

　　Legolas没来得及站起来，Elladan已经走过去，一把揪着他的头发。用一支枪顶住Legolas的头。

　　“别叫了，Tueur ,猫的爪子已经被我剪掉了。”他冷冷的说。

　　即便发生着一场不小规模的恶战，街灯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明亮一点。暗黄的灯光下，Legolas被 Elladan用枪指着头。他的金发散乱地泻在一边的肩膀上，嘴角有一道刺眼的血丝，不明所以的眼睛睁得老大。

　　Aragorn从飞机机舱里跳出来，爬到绳梯上。Chauvaile放弃了飞机，转而向他扑过去，Aragorn手中安都瑞尔在黑夜里闪烁着白色的光芒。

　　“扔掉你的剑！”Elladan在地面上喊，“不然猫就没命了。”

　　安都瑞尔从半空中落下，在地面上燃烧出一串火。

　　Aragorn依旧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Elladan用枪指着Legolas。Elladan他的兄长，以一种精灵特有的满不在乎的潇洒姿势，手里拿着一柄枪，直直的，顶着Legolas的头。

　　这几乎是他绝望的一刻。飞机的螺旋桨被Chauvaile抓坏了，眼看就要坠毁。但这已经变得无关紧要。重要的Elladan依旧用枪，直直地，顶着Legolas的头。

　　圣盔谷有黎明，可现在，现在要他去哪里找阳光？

　　光。一道刺眼的火光。

　　它从Elladan身后一直烧到眼前，几乎窜到他眼睛里，Elladan伸手遮挡，一个金发男孩乘机跳到他身上，把他的枪一拳打在了地上。

　　比光箭之光强千百倍。在夜色里如同一道利剑一般。蝙蝠们尖叫着纷纷扑到了地上，以人类的形态仓皇逃命。

　　光。托住了飞机，让其缓缓坠落。

　　——圣盔谷的黎明之光，源头是一柄雪白的手杖。Elladan将Glorfindel摔倒，企图跟着吸血鬼逃跑，可是枪又一次响了。

　　光芒之下，一张严峻的脸庞。

　　“喂，”肩膀中子弹的Elladan坐在马路上，看着向他缓缓走过来的Aragorn，说话的口气故作轻松。“哪有做弟弟的开枪打哥哥的，看来你一直是在骗我吧？”

　　Aragorn拿着枪的手在颤抖，但是他并没有移开目光。

　　“我没骗你。”人类的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沉痛，“是你在骗我们，Elladan。”

　　“的确，我看，该是你说实话的时候了，Elladan。”收起手杖的Gandalf冷静地说，“或者，我们应该还是以你的编号称呼你更确切？X-17 2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