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8、道步步紧逼无退路,知冲冠一怒为红颜 ...
-
“‘清霜’曾离。”墨炎一字一顿地说。
墨炎的话果然在全场很理想地激起了一阵哗然。
“美人你在说什么?离离他不是……”子殊说在此处,见墨炎挑着眉对他点了点头,才惊觉失言。
墨炎笑着反问:“是啊,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我……”木子殊脑中空白,不知道墨炎为什么突然要嫁祸曾离。
“如果他不是失踪怎么能有时间杀人呢?”
“可是——不可能的!离离他哪里来的动机呢?”子殊不知道为什么墨炎要诬陷曾离,有些着急地说。
“所有人都知道三年前剑痴与曾离曾经比试过,那两人结下什么冤仇也未可知啊。”墨炎回答了木子殊的问题,转而又看向藏无心说:“晚辈说得对吗?冷面判官。”
见藏无心不言语,墨炎冷笑一声:“呵呵,怎么?堂堂冷面判官,难道遇到难题了?”
“确实不无可能。”藏无心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说。
木子宪抱拳恭敬地说:“童前辈、藏前辈,既然曾离也有嫌疑,那还请两位前辈派人搜出他的踪迹来,等疑凶都到现场来了,再定夺也不迟啊。”
“哥,你……”木子殊还想说什么,突然收到自家兄长递来的一个眼神,明白了曾离和木子宪这么说的原因,连忙闭了嘴。
龙鸣也明白了,一齐帮忙说:“是啊,就这么定了墨兄的罪恐怕难以服众。请童伯伯三思。”
“你倒是会做人!”既然这么多人都帮着墨炎说话,童北毅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愤愤地瞪了他一眼,甩袖而去。
“本公子只是说了句实话罢了。”墨炎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
“你……”童北毅刚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急急冲冲进来一个头戴青色头巾,普通打扮的人,见到童北毅等人纳头便拜。
“明业,让你打探的事有消息了吗?”龙一笑扶起来人问道。
虽然与墨炎相处不多,但他心中也不相信墨炎会杀人,因此特地嘱咐了手下人好好地查清楚。
“报告师父,明业方才带人去‘春归楼’调查,可是……却发现春归楼凌晨大火,早已烧成为焦木,一派狼藉。”
“什么?你说春归楼怎么了?不可能!”墨炎神色激动地上前一把抓住柳明业询问。
柳明业吃痛皱着眉头说:“墨少侠怎么了?我所言句句属实,官府正在彻查此时,所以弟子等人不便上前,只是向附近的居民询问了一下。”
回想起了方才所见的场景,柳明业也心有余悸。
墨炎有些失神:“烧成焦木,一派狼籍?”
冰冰!
“小炎,你冷静一点。”龙一笑制住墨炎将他拉开,“明业,你继续说下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弟子多番询问才知道今日凌晨春归楼突然走水,上至客人老鸨、下至妓女龟公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你再说一遍。那冰冰呢?你找到冰冰了吗?”墨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冰冰姑娘是本案人证,所以我特地问了附近居民,但是他们都说冰冰姑娘住在春归楼顶层,想来不易逃出,即使跳窗逃出,她一介弱质女流恐怕也香消玉殒了。还请墨公子节哀顺变。”柳明业也没想到墨炎反应这么大,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不对,绝对不可能!冰冰她不会死的。”
墨炎还是不能想象,不久前还是自己怀中温香软玉、含情脉脉的佳人,自己临走前她仍睡在梦中,怎么可能就变成一具焦骨呢?不可能的!
“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她。”墨炎一甩手挣脱了龙一笑,就要冲出门外,却不想又被人一把抓住。
“别在这儿假惺惺的了,依老夫之见分明就是你杀了剑痴,怕事情败露又派人火烧了春归楼来个死无对证!墨炎你好阴毒的心啊,真是不配‘侠’字!”童北毅愤愤不平地说,堵在门口的一群人中也有不少人在童北毅的感染下,已经拔出了手中的剑来,准备开打。
墨炎此刻无心和他掰扯:“童、北、毅!你休要欺人太甚!人不是我杀的,火也不是我放的!你若不信,我也无所谓,只是你今天若是不放本公子去看个真切,那我就要你和剑痴一个下场!是不是能称‘侠’在本公子眼里狗屁不是!”
墨炎气的咬牙切齿:“挡我者——死!”
童北毅一逼再逼,他根本忍无可忍,他毫不犹豫地拔出腰中“轻柳剑”,柔韧的剑身因冲力而弹出,一下划破了童北毅的左手手臂。
“墨兄!不得无礼!”
“小炎!不要!”
人群中许啸清和绛蔻一起喊了出来。
“美人,别动手!”
“童前辈小心!”
子宪快速拔下身边人手中的长剑,一把挑开了墨炎的软剑,挡在了童北毅身前。
子宪这么做看似是为了救童北毅,实则是为了挡住了他的杀气,使他不能攻击墨炎。
“姑娘小心!”人群中许啸清见绛蔻想冲将上去阻止二人,生怕她受伤,一把将她护住。
当墨炎的剑清楚地面对向门外的光线时,在场的人都瞬间停下了一切动作和声音,墨炎更似被突然点了穴位一般无法言语——那剑身上竟然赫然映着五条血印!斑斑血渍竟分明是半个血手印!
龙鸣退了两步,走到剑痴尸体边半蹲下去伸手展平剑痴半握的拳头。
只见手上面血肉模糊,血块凝结满整个掌面,分外狰狞,显然是伸手抓住剑身时为剑刃所伤。
“这就是墨兄所谓的无辜?”龙鸣抬头看着墨炎,眼中有被人欺骗的受伤神色。
“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童北毅冷冷地问。
“这不可能!我并没有杀剑痴!”墨炎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血掌印给惊住了。
“不可能?那烦请墨少侠告知你贴身所配之剑何时被人偷走,又如何回到身边的?看在场的众位信是不信?”童北毅嘲讽地一笑,杀机毕露。
“你这无信小人还想花言巧语?”龙鸣伸手拔下在肩的重剑,身子也几乎同时已经接近了墨炎,一剑刺去,接着突然在背对众人之处对墨炎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离开。
墨炎挥剑抵挡,软剑碰上重剑,柔软无比的剑身受力弯成一个类似于拱门的奇异弯度,又迅速弹回原状。
墨炎借着由此产生的极大冲力迅速转身,手中的剑往人群中一抖。人群自动退出一条道来,墨炎见状指剑而出。
“墨炎休走!”左天辰拔剑紧追而出。
左天辰的身法虽不快,但他的剑法极快并且他就在门口,占了地利,因此很快就追上了墨炎。
他斜手一剑堪堪擦过墨炎的腰间,墨炎回剑侧身,两相擦过之际,左天辰在墨炎耳边低声说道:“你今日若离开了,便真成了替罪羔羊了。”
墨炎听到这话时明显一怔,他收剑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回旋:“你,信我?”
本来左天辰确实觉得墨炎是最有可能杀害剑痴的,但是那所谓证据的血手印却让他不得不怀疑墨炎是否是真正的凶手了?
毕竟墨炎连头发丝这样的小事都十分上心,怎么能保留着剑上的血迹,等着人来指证自己呢?
凶手未免太过聪明了,证据过于完美反而奇怪不是吗?
此时龙鸣已经追出,左天辰不便再说什么,他用眼神看了一眼墨炎,示意他早做决断,墨炎剑锋一闪切下左天辰的一片衣角。
“你……!”左天辰大叹了口气,以为他仍在为昨日断发之事恼怒,心中无奈不已。
剑斗因龙鸣的参与而更加复杂,左天辰一方面要做出攻击墨炎的样子,另一方面又不愿与龙鸣自相残杀,只能两边帮忙。
龙鸣的重剑沉稳霸气,墨炎的软剑轻巧灵动,左天辰虽然拆招拆得很累,但他一向对宝剑和剑法痴迷不已,此下比试倒是也正合他意。
龙鸣心下则有些叫苦不迭,他本想自己追击墨炎,找个空档就放他出去,谁知左天辰也参与进来了,事情倒变得复杂了。
空中突然响起几声怪叫,就像是暗器破空而来的激烈摩擦声。
趁着龙鸣和左天辰发愣的当口儿墨炎手中的轻柳剑甩向他们,二人双双用剑抵挡,剑身相撞墨炎后退了数步:“多谢二位,墨炎并非束手就擒之辈,后会无期!”
其实左天辰所言之事墨炎又怎么会没想到?今日他一走,是否会有杀身之祸暂且不说,他日所有罪行都可能加在自己一人身上。
可今日自己若是被囚,清白与性命倒可能暂时得保,但是小楠的毒就不知道能不能在期限之内解除了,这让他如何肯做?
无论如何小楠绝对不可以有事!
墨炎身形一动,使出浮生百步飞身上了屋顶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穷寇莫追,小心有诈。”童北毅跟了出来。
“童前辈。”左天辰正愁不知道怎么演,一听此言立刻驻步收兵。
“童伯伯,墨炎的身法太快,龙鸣技不如人……”
“无妨,看他能跑多远。”童北毅自然也看到了刚才的暗器:“难道他还有同伙?”
“恕晚辈直言,这暗器好似是朝墨炎来的。”木子宪说道。
童北毅似乎全然没有听见:“来人,将伯叟的尸体收拾妥当了放入‘宾翠院’,群萃会一结束就举行葬礼,好让他入土为安。”
他面容悲怆,剑痴是他的至交好友,也是大哥亲自指定的裁判。
群萃会第一日就人命案,他怎么和大哥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