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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失手足北毅生恨,听人言玉笙生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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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一笑向众人摆了摆手说:“你们也都散了吧,好好准备呆会儿的比试。”
“鸣儿,你为人仗义相信朋友是好事,但这儿毕竟是江湖,人心险恶,别跟你爹似的,防人之心不可无记住了吗?”柳菁菁走到龙鸣面前微笑着说。
突然被点到名,龙一笑的表情着实有些尴尬奈何他这个师妹从小是个娇纵性子,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是性子还是很单纯的。
虽不赞同柳菁菁的说法,龙鸣表面功夫总也要做一做:“小侄谨记,多谢柳姑姑。”
“明业见过姑姑,见过童伯伯、藏伯伯、阎伯伯。”柳明业是柳菁菁的亲侄,幼时拜于龙一笑门下。
“明业,多时不见愈发像样了,龙老哥教育起小子来真是有一套啊!鸣儿跟明业都利落能干,早知道我家那小子也该来拜一拜师的,好过现在功不成名不就的。”阎老三打趣着说。
“多谢阎伯伯夸奖。”柳明业恭敬地说。
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一旁的楚青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老三真是会开玩笑,我哪有什么本事,都是孩子们自己努力,再说你家子意也是一派侠心义胆。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龙一笑适时地提到木子宪:“说到年少有为啊,谁比木无名老弟会教儿子啊?来,子宪,见过各位姑姑、伯伯。”
“各位前辈好,晚辈凤宿山庄木子宪,这是劣弟木子殊。子殊,快见过各位前辈。”子宪拉过子殊,恭敬地作了一揖。
“是木老哥的二位公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柳菁菁慈爱地说。
“既是故人之子,便也别太过拘礼了,跟着鸣儿叫就是了。”“善阎王”阎老三笑着说。
“是。禀各位前辈,小侄觉得此事尚有蹊跷,现在就说墨炎是凶手未免为时过早,不妨先找到曾离再做定夺。”木子宪还想为墨炎说上几句公道话。
“若不是凶手,剑上血痕如何解释?”童北毅开口就是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童伯伯……”一旁木子殊有些看不过去,刚想开口却被龙鸣一把拉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要开口。
“曾离我自然会派人去找,至于墨炎,他嫌疑最大,不过他今日就算逃得出试剑阁也只是逃了一时,老夫就不信他能逃了一世!”童北毅看了木子宪和木子殊一眼,眼神坚定地说。
剑痴与他师出同门,又有过命的交情,按岁数还比他小上几岁,但如今却先走一步,含冤而死,叫他怎么能不心痛疾首?
那个叫墨炎的少年心狠手辣,来路不明,再加上这种种证据都指向他。
童北毅暗暗咬牙,自己是不会放过他的!
磨剑池到底在哪里?玉笙边走边嘀咕。
刚才他在床上躺着明明很累了,却怎么也睡不着,右眼皮跳得厉害,心里也慌的很。总觉得好像会出什么事,思来想去还是要去磨剑池看看,又怕墨炎看到担心。
翻来覆去了半天,想着自己就是偷偷看上一眼,只要看到小炎没事就回去。
可试剑阁本来就地方大,再加上玉笙身体刚刚恢复,又不认路,走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如果小炎在就好了……玉笙有些泄气。
——想见他,现在就想!
这样念头益发强烈,玉笙又急又气,心中不停地暗骂自己。
就在此时他终于看到两个人迎面而来,不禁眼前一亮,迎了上去:“请问二位……”
“哎,你说墨炎是不是凶手啊?”
“这可不好说,你没听到冷面判官也同意他说的?其实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曾离也有可能是凶手。”
“我看那小子邪气得很,可能是他先抓走曾离后杀剑痴再嫁祸,也不一定哪。”
“也是,可那个‘清霜’曾离武艺高强,我看墨炎也不傻呀,谁不好下手偏偏要找他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听说啊,他们俩是情敌呢!都喜欢那个飞花姑娘啊!”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啊……”那两人并没有多关注玉笙,边聊边从他面前走过。
什么?那二人的话对玉笙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小炎嫁祸少爷?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听说啊,他们俩是情敌呢!都喜欢那个飞花姑娘啊!”
一直以为绛蔻姑娘和少爷是天生一对,也误会了墨炎喜欢冰冰,却忘记了他和绛蔻也格外亲密。
——“今日我本是想回报绛蔻赠物之情,未曾想竟遇上了曾兄。”
恍惚间,玉笙不禁想起在浮云楼偶遇那次墨炎所说的话,想起那次自己未能说完的话——那物除了定情之物还能是什么?
——“你不过是本公子无聊时的一个玩物罢了。”
想起墨炎说这话时嘴角轻蔑的笑。
——“放心,曾离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能找到他,还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少爷!相信我,好吗?”
想起那样温暖而可靠的笑容。
他想说服自己小炎不会伤害少爷的,更不会欺骗自己的。可是直觉告诉他:墨炎一人势单力薄,怎么能找得到少爷呢?除非就是他做的。
——不会的,可是……
玉笙不停地摇着头,呆呆地伫立着,心底反击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玉兄弟、玉兄弟,你没事吧?”是谁在叫他?玉笙抬起头呆呆地望着来人。
“玉兄弟你脸色好差啊,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啊……”玉笙迟钝地想了想,才回过神来:“许少庄主?”
“对,是我。玉兄弟是在找人吗?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要替你寻个大夫?”许啸清神情关切地问。
“少庄主,你告诉我,刚才墨炎是不是想嫁祸我家少爷?”
“这……”许啸清沉吟了片刻,面露为难之色。
“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玉笙一心想着能得到否定的答案,但如今见许啸清神色犹豫,他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许啸清一边说一边观察玉笙的脸色:“虽然方才墨兄确实将杀人的罪名推到了曾兄身上,大家都在议论从目前看来他最可能对曾离不利。”
他故作为难继续说:“但我相信他绝对不是故意的,在当时那个情况之下他……他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
“无论如何,他是真的诬陷少爷杀人了。”
玉笙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和不愿相信,可又不得不承认那些议论纷纷似乎也是说得通的。
“这——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墨兄,当时情况对墨兄也很不利,我想他应该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不得已就可以冤枉好人了吗?还是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其实也巧曾兄竟然在这个时候失踪,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人为的,哎——”许啸清一边叹气一边将他想说的信息都故意着重告诉玉笙。
是啊,怎么就这么巧呢?
“其实——许某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许啸清迟疑地说。
玉笙看着他:“许少庄主但说无妨,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不好说的呢?”
许啸清看着玉笙意有所指道:“曾兄失踪那日,玉兄弟你说墨兄陪你在小树林边休息,全程不曾离开,当时许某就想着……你吃了药睡着了,能否确定墨兄确实没有离开呢?”
“这……”玉笙没想到许啸清会说这件事情,怔愣半晌:“许少庄主的意思是?”
“这药是墨兄给的,是什么药?有没有加什么东西,这些谁能保证呢?”许啸清紧接着又忽然说:“许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稍作提醒,玉兄弟你年少单纯,不知人心险恶啊。”
玉笙虽然不谙世事,但是江湖险恶他是知道的,许啸清说的实在不无道理。
墨炎给的药、墨炎说的时间、墨炎救的他、墨炎污蔑的曾离……整件事似乎都和墨炎脱不开关系。
“多谢许少庄主的提醒。”玉笙听完转身就要离开。
在他看来曾离是好人,墨炎若是对曾离不利那墨炎就是坏人。
坏人与好人自古是势不两立的,虽然不知道小炎和少爷是不是真的到了势不两立的程度,但是两虎相争总有一方不会有好下场?
那会是谁?小炎还是少爷?
“玉兄弟,”许啸清叫住玉笙说:“当然,啸清还是认为墨兄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
“少庄主,”玉笙打断他的话,“你是个好人。”
他说罢转身离开,脚步微微有些轻浮。
许啸清愣了一愣,定定地望着玉笙的背影。
良久,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撇轻蔑的笑:“抱歉了。”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他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轻说了一句。
…………
“小楠,你怎么在这儿?”突然有人从后轻轻拍了拍玉笙的肩膀。
“小炎!”玉笙下意识地叫了一下,转过头却发现是子殊等一行人。
意识到自己失控的情绪,他不禁轻掐了自己一下:邪不胜正,赢得一定是少爷。
“啊——我迷路了!”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话,他挠挠头大声地说。
“我就知道,居然被你迷到了‘磨剑池’也是不简单。”子殊佩服地拍了拍玉笙的肩膀。
“磨剑池?”原来这里就是磨剑池了,可是他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
“子殊,小炎他……”下意识的,他轻问了一句。
玉笙刚要开口却被子宪打断。:“玉笙,还不快来见过几位前辈。”
玉笙心中一动:为什么木少爷不允许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