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复杂的现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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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二人不语，朴香玉不耐道：“怎么，还有事？”
闻听此言，左右二相连忙弯腰施礼道：“谨遵殿下令喻，臣等告退。”说是退下，其实只是从这里退到殿外。今后的百日内，除非有要紧事，否则这些大臣是不能离开的。
欧阳苏看着香玉的背影，暗暗庆幸：此女还真是机敏的很，一番话将两个丞相都镇住了。说不定自己这三年的日子很好过呢。转过身，他也准备退下了。
可香玉又怎能让他走，“大祭司留下。”
五个字将欧阳苏的脚步成功止住，他赶紧道：“是。”
香玉转过身对一众男妃道：“诸位也请回去梳洗一下吧，明日开始还有的要忙，几位好歹回去略歇一歇，母皇这里这里有儿臣陪着便是。”
那侍君点头，擦干眼泪后起身在侍从的搀扶下出去了。他一抬脚，剩下几人也跟着走了。一时间，殿中就只剩下朴香玉和欧阳苏了
看着众人退出，她才招手示意他上前，“这两个丞相是不是不合？”
“嗯，是不合。”欧阳苏点点头，“右相大人为人耿直，一直为先帝所倚重。左相嘛，能力是有的，只是为人圆滑一些……你今天的说辞可是将她打击的不轻啊。”
“哦？此话怎讲？”香玉走到桌边坐下。
他戏谑地看了她一眼，“她儿子是太子正君！”
“太子正君？”香玉瞪大了眼睛，略一思索便明白这正君二字的含义，连忙问道：“完婚了没有？”
“还没有，但是先帝已经颁下了诏书。”
“……”这叫怎么回事？自己得了人家的江山也就罢了，难道还要得人家的美人儿？
“这个、这个，能不能推掉？”
“你说呢？”欧阳苏嘿嘿一笑，“难道你想让左相怨恨你？”
“没有，可我不想娶……是娶吗？”
“嗯。”
“我不想娶人家的男人。”
“这恐怕由不得你。不过你也没什么损失，上官公子丰神俊朗，雅量高节，说起来还真是便宜了你。”
“呸~~那么羡慕，不如你娶了吧。”香玉没好气儿地啐了他一口。
欧阳苏极其郁闷，很想还嘴，可一看她那紧握的拳头就摸摸鼻子不言语了。
“还有别的没有？”她可不想接收一大堆男人。
“哦，还有个侧君，叫青阳齐飞，是太傅青阳监的长子！”
“啊？完婚了？”
“还没，应是与正君一起。”
“天，让我死了吧。”哀嚎一声，香玉趴在了桌案上。这还没咋地呢，就给自己找了俩老公……
欧阳苏暗暗好笑，又火上浇油地说：“而且，你登基之后，还要海选后宫。”他好笑地看着香玉煞白的脸，“另外，按照惯例，株冶和御侯也会送来亲贵子弟为新君以冲宫掖。先帝的合侍君、云侍君就是这样来的。”
“……”香玉已经无语了，这就是说，未来的日子里，她要不停的在那些男人身边转悠——种马不都是男性吗？
“我想，你可以拒绝由民间选侍君，但他国所赠就不能推辞了。”
香玉挠挠头，苦笑道：“如果我下旨说要为先帝守孝三年呢？”
“没那个道理，你就别做梦了。”某人幸灾乐祸的笑了，“按理说，守孝该为三年，但身为一国之主，如何能三年不理政？故而天子守孝只有二十七日，最后一天时，新君便会在灵前除服继位，之后就要逐渐步入正轨了。”
“老爹、啊不，是老妈刚死就娶媳妇不合适吧？是不是能在一年之后？”
欧阳苏再度笑了，“是这样的，你说的倒也没错，但这其中还是有区别的。如果储君有侍君，那么皇夫和侍君的册封会挪到继位一年之后，但如你这般并未成亲的则不需要如此。须知，日月恒定方可稳固江山。假若只将人抬进来却不给名分，于其家族来说等同与侮辱，必定会招致对方不满。而且，皇夫之位早定，也可早一点稳定中宫，杜绝因后宫争宠影响前朝…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滚吧！再让我看见你就一定把你掐死！”想了半天终于搞明白的朴香玉恼羞成怒丢出了一只茶杯，狠狠的砸在了欧阳苏的胸前，疼的他脸都变形了。
“等等，你还不能走，我还有事要问你，你得继续把刚才在洞里没说完的话说完。”香玉想起了正事，连忙叫住正要离去的大祭司。
欧阳苏撇撇嘴，转身回来，“哦，好的。”
……
一直到后半夜，俩人还在说话，毕竟事关生死，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就在二人串供的时候，门外有人说话了，“殿下，夜深了，臣吩咐人给您做了宵夜，您先用一些吧。”
“这是谁？”香玉皱眉，她听出这个声音正是之前提醒她更衣的那个男人。
欧阳苏低声道：“此人是宫内总监，端木琪。”
“总监？他是太监？”香玉理所当然地说。
“……”欧阳苏无奈，“女主当政，要太监做什么？”
“难道要女太监？”香玉惊讶地瞪大眼睛。
“女~太监？”欧阳苏一脸震惊。
“对啊，男子掌国，怕嫔妃与男子有染，所以用去了势的男子为奴。反过来说，女皇执政，为免自己的男人和其他人有染，是不是也得用女太监？”
“你给我找个女太监看看！”欧阳苏气急败坏，“宫中没有女子！”
“……”
香玉暗暗为自己哀悼，这身边伺候的全是男人，她多不方便啊。难不成要她事事亲力亲为？虽说不难，可与皇帝的人设不符啊。
想了想，她又道：“对了，即便说的再多，我也难免会有遗漏，万一被人看出来的话……”
“这个嘛……”欧阳苏也犯难了，沉思了半晌才道：“这样吧，回头我就说你在圣火殿取血玉的时候受了邪气，有些事怕是记不清了。”
“你是祭司吗？我很怀疑你的智商。”香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欧阳苏一怔，“什么智商？”
香玉摆摆手，烦躁地说：“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尽量小心吧。太子多大了？”
“十九。”
“什么？十九？”香玉惊呼，连岁数都一样。
“嗯，是十九，未曾娶亲的原因是陛下一直觉得太子年纪尚轻，早娶无益。但据我所知是因为上官公子嫌弃太子为人龌龊，一直不肯嫁。他母亲很被先帝倚重，故而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作不知，只以太子未加冠为由，拖着没办。不过，太子一向喜好眠花卧柳，先帝虽然管的严，可总有看不到的时候。因而她身边从不缺人，只是没有长期跟在身边的。”
“还好，还好。”香玉拍拍胸口，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太子的花心和先帝的抹稀泥……
“殿下？殿下？”门外，端木琪低声呼唤着。
香玉扬眉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端木琪领着两个侍从走进大殿，“殿下，更深露重，您可要保重啊。”
“不碍事。”香玉摆摆手，“你们下去吧。欧阳祭司，一起用些吧。”
“是。”端木琪极快地扫了一眼大祭司：殿下好像很器重大祭司。再将刚才二人来的时候那狼狈相儿和太子一贯的为人一联想……
他皱皱眉退了出去，这祭司和国主能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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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丧二十七天，之后又被她以孝期过短，实在难以纾解哀思为由多拖了两个多月的丧，前后加起来整整一百天。
这期间，香玉简直是如坐针毡。每日不仅要在那个没什么关系的先帝灵前哭丧，还得处理朝政。要不是有言在先，她又必须要得到玉珏，真想就这么撒丫子了。
而这番操作却让她在百官及民间的声誉好了许多，很多人谈到的时候都会说太子虽然不甚稳重，但对先帝却十分孝顺。而一个至纯至孝之人又能坏到哪里去？说不得之前那些传闻就是假的呢。反正人嘴两张皮，怎么说还不是由得个人自己的感受？
好容易丧事办完，还没容她喘口气，又被告知要举行登基大典，这就意味着她要大婚了！
愁眉苦脸地歪在榻上，早有侍从殷勤的给她按摩。就这点来说，还是比较让她满意——免费的‘马杀鸡’，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殿下，大祭司来了。”端木琪恭谨地禀报道。
“让他进来吧。”三个月的时间让她在行为举止和生活习惯上逐渐趋向于一个女皇的标准，举手投足间也慢慢开始有了贵族气派和高高在上的霸主风韵。
其实，居移气养移体，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就会逐渐培养出什么样的气质，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参见殿下。”欧阳苏微一颔首，他是大祭司，自然不必对她行礼。
“大祭司来了。”香玉点点头，“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话，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是。”侍从们垂着头退了出去，殿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半晌，香玉才道：“马上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欧阳苏微笑道：“没有了……老实说，本祭司对你的表现很满意。难得你适应的如此之快，全无破绽不说，一板一眼的还真像个君临天下的国主。”
“嘁！”没好气儿地白他一眼，香玉漫不经心地看着被染成淡金色的指甲，“我可警告你，如果三年一过，你敢食言的话，我一定叫你生不如死！”
欧阳苏淡淡一笑，“放心吧，我绝不食言。”
“那就好。”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慵懒地歪在软枕上，勾魂摄魄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大祭司，登基后，你是不是就要回到圣火殿了啊？”
欧阳苏避开她的眼神，轻声道：“嗯，大多时候会在圣火殿里修行。”
“哦，这样啊……”她淡淡一笑，“你就不怕我会背着你做出什么让你后悔的事吗？”
欧阳苏心中一颤，她是什么意思？
香玉笑着起身，赤足走到他跟前，隔着面纱勾起他的下巴，“欧阳祭司，你的眼睛好漂亮呢……”轻佻地用拇指摸了摸他的唇瓣，露出一个邪诡的笑容。
欧阳苏顿觉汗流浃背，呼吸困难。莫非，她、她想对自己欲行不轨？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她要真是这样想，自己可就惨了。论体力，这女人有功夫，他却手无缚鸡之力；论身份，她现今顶着太子的名分，将来更是一国之主……
咽了口唾沫，刚要警告她说自己是祭司，她不能随意轻薄，就见她忽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眯起眼睛威胁道：“我先警告你，如果你敢再对我施展你那三脚猫的迷魂大法，我一定将你这双美丽迷人的大眼睛挖出来！”说着曲起两指对准他的双目做了个让欧阳苏胆战心惊的动作。
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眼睛，欧阳苏战战兢兢地说：“不、不会的。”
“哼，那就好。”淳于安松开手，优雅地转身走向软榻，“下去吧，我的祭司大人，我累了，要休息。”
“是，是。”欧阳修一边擦汗，一边后退。这女人太可怕了，想他堂堂的祭司，平日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一到她跟前顿时就矮了三分……郁闷的退出大殿，他耷拉着脑袋回去了。
端木琪狐疑地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一向趾高气昂的大祭司怎么会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呢？难道是殿下为难他了？
正思索着，只听里面说道：“来人。”
他连忙收拾心神恭谨应道：“是，请殿下吩咐。”
“我要沐浴。”香玉懒洋洋地坐起身，看着赶紧走过来蹲下给她穿鞋的端木琪，她和气地说：“阿琪，今日可有什么事么？”
“回殿下，没什么要紧事。只是礼部尚书呈上了关于登基大典的奏折，臣已经搁在您的书案上了。”
“嗯，知道了，等会儿沐浴的时候再看。”站起身，由着他为自己穿上外衣，“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就是，殿下大典上要穿的龙袍已经送来了，您看要不要先试试？万一有不合适的地方，也好叫他们去改。”
“一并拿着吧。”长出口气，她漫步走向殿外。
“是。”见她抬脚，端木琪赶紧吩咐人预备肩舆，扶着她上了舆便高喊道：“摆架汤泉宫~”
香玉看了他一眼心道：这男人喊起来到底不一样，底气十足，比太监那公鸭嗓好听多了——就好像她听过似的。
端木琪不知她为什么会这样看自己，只是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不得劲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复杂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