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痛击菠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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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时间上午8点，迪亚波罗正扛着我在无人的圣乔治马焦雷岛小巷间夺路狂奔。
乱了乱了，全乱套了。
跟了我十来年的狗逼替身摇身一变，成了打得找揍得到的真实人类，还是个意大利名不见经传的□□大佬……等等，所以特里休真就是我女儿？
好你个迪亚波罗，跟我搁这搁这呢？！
察觉到自己被这狗逼东西耍了那么久的屈辱涌现，我回过神一举提膝狠狠袭向迪亚波罗的胸大肌，痛得他嗷地惨叫一声，当即停下了脚步把我从肩上甩下来，竖起眉毛又开始乱发脾气：
“你踹我？你竟然踹我帝王迪亚波罗！？”
“你打不过布加拉提自己跑就完事了，拉着我一起做什么？”我打断他的话，同时烦躁地端详起面前的人。
刚才在纳骨堂一片漆黑之中没来得及细看，现在沐浴在清晨充足的阳光光线中，立于我眼前的高大健壮意大利老男人身穿成套昂贵的条纹深色西服，凌乱的紫红色长发因为狂奔和气喘随着肩膀一起起伏，他捂着被我踹到的胸口，微微俯身不满地瞪过来，一双邪恶不祥的绿眸充斥着抱怨。
草，脑袋更乱了。
这感觉就是说不出的奇怪。
我的替身，那个始终只有紫红色模糊影子的玩意儿变成人了。活的！
他听到我的质问，眉头依然紧皱，像看傻子一样嫌弃地看着我，鄙夷地解答：“记忆都融合了，我现在知道了未来会发生的一切，还用得着靠你吗？靠一直和我唱反调的你？”
“？什么意思？乔鲁诺.乔巴那就不管了？我好不容易混到让他喊妈的地步……”
“管他干嘛？”一提及某个金发小崽子的名字，迪亚波罗立即臭起一张脸，恨恨道：“迟早鲨了他。”
他停了一会儿，也不像是在缓和激动的情绪，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看我没说话，突然又语气莫名酸涩且神经质地尖叫发怒了：“好你个香取赤野，你舍不得了？你该不会真把那小垃圾当男友了吧？我和你才是一伙的！”
我没回话，朝他笑了。
这一笑把迪亚波罗吓得更紧张了。
我算看穿他了，什么意大利□□大佬，他就是个胆小鬼，和过去窝在我身后死活不肯杠只会苟的无用替身并无区别。
我就这样带着核善的微笑，一步步朝他靠近。
现下的场面就滑稽，高我快要一个脑袋的意大利佬强撑着凶狠，却被逼得不断后退，最终可怜兮兮地背靠在了小巷灰白的墙壁上，就算如此狼狈，这个自称帝王的胆小鬼还在逞强要面子地吼我：“你、你想怎样？有话就说！”
“DIAVOLO哟，”
我如过去那样呼唤他的名字，抬手一把捏住了他苍白微微凹陷的面颊，语气不善地提醒：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之前在教堂地下，是谁想动手杀我来着？你是怎么说的……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我只是棋子，我践踏你的尊严知晓你的身份，所以我不能活下去？”
眨眼间我和他的距离近得就差额头贴额头，那双被紫红色碎发遮掩切碎的绿色目光心虚地游移开来，好半天迪亚波罗才换了平静下来的语调，小声逼逼：“咳，那是……考验。”
呵，还挺会编。
可惜我香取赤野不是傻子。
我把特里休用之而后弃，没想到现世报来得真就这么快，把人当棋子者恒被人当棋子，稍微用脑子思考就能猜到，在不久的将来一旦迪亚波罗拿到虫箭，失去利用价值又知道他一直在隐藏身份的我，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不，他比起我还要更加‘恶劣’。
利用完乔鲁诺和特里休之后我还不至于把他们‘处理’干净，最多就是不管死活的程度，但迪亚波罗绝不会放过我，就连特里休他也……
我想到了什么，连多余的表情都懒得作，再次对上男人的目光毫无语气地问：“你原来是打算杀了特里休吗？”
“=。=你……不都看到了吗？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我问你，刚才在纳骨堂，”
捏着迪亚波罗的手下意识地加大力道收紧，掐得对方表情狰狞地扭曲起来，我再一次重复，无法诉说缘由的痛苦与愤恨交织着，迫使声音极度恼怒地从喉间挤出：
“你是打算杀了特里休……你是打算亲手、杀了、你的女儿、吗？”
后知后觉感知到不对劲的发霉黑手党大佬神色骤变，他开始反抗，伸手按住我的虎口阻止我继续发力，前一秒可笑的怯懦和心虚此时早就不见痕迹，取而代之的是帝王般鄙夷和嘲讽的俯视。
迪亚波罗声音沙哑低沉：“怎么，你现在又打算主持正义了吗？香取赤野，你就不是那种人。”
“我当然不是，其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
我毫无征兆地松手，在迪亚波罗才松懈下来的那一秒，骤然伸手突袭他藏在腰间的配/枪，抬起的瞬间打开枪栓，时间在那一瞬间经历了快进，或许是对方意识到他的替身对我不起作用，最终放弃地任由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
我看着迪亚波罗，只觉得眼眶发热，双手紧握着枪，一字一句咬牙道：
“但是……我、有、底、线。”
☆☆☆
香取赤野是怎样的人？
我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但也深知自己至少不是一个充满人情味的人设。
和自己利益无关的事没有道理去花费过多精力，但人类就是充满矛盾和奇妙的物种，总是不经意间将自身的期望投射在他人身上，我也落入俗套没能成为例外，对东方良平也好，对乔瑟夫也好，现在连同特里休也是。
这一份对亲情没有缘由的坚持维护，不单单是底线，更确切的说……是软肋，让我痛恨又无法割舍的软肋。
我撇去多余的思绪，重新将精神集中到对准迪亚波罗眉心的枪/口之上，而黝黑的金属下，那双属于邪恶的绿色双眼已然恢复冷酷与平静。
迪亚波罗胜券在握地冷笑一声：“怎么，你打算杀了我吗？别忘了，开枪的后果你也会一同承担。”
“我当然知道。”我面无表情，毫不在乎地瞧着他，“我不傻。设想一下，拿到虫箭摆脱了替身的我，怎么可能敌得过你的能力，到时也无非是死。我太了解你了，迪亚波罗，你不会放过我的，既然迟早要死，不如现在拉着你给我垫背。”
他脸色骤变。
我的食指作势抚上扳机微微拨动，同时汗水也从男人的额角缓缓流下。
笑意止不住地攀上脸庞，无名的疯狂带动血液奔腾心脏狂跳，这时对于死亡的恐惧全然被兴奋淹没得一干二净。
我在享受着，嗜取迪亚波罗脸上尽情展现的挫败，并把这个狗男人的自以为是与高傲狠狠踩在脚下践踏。
一向如此。
意识到这一点并不会带来释然的快意，反倒让情绪平静而安宁下来。
“就算我香取赤野不好过，也绝不会让别人好过。如果我会下地狱，那也得你陪着一起！”
我痛快地宣告完或许是遗言的最后一句话，正要扣动命运的扳机之际——
狗男人紧盯着我的脸，放弃挣扎般突然莫名开口道：“我单身。”
“……嗯？？？？”
对方没头没脑的话题转移当头一棒精准地将我整个打蒙了。
迪亚波罗恨恨地重复了一次：“我！迪亚波罗，PASSIONE老板，现在！单身！”
“……哦，挺羡慕的。我一堆男朋友，烦都凡死了。”
迪亚波罗：“？”
迪亚波罗：“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得到我。”
最后几个字说得无比屈辱。
我香取赤野，瞳孔地震，震惊一百年。
迪亚波罗明显不满我的反应，羞恼大怒：“怎么，对象是我，不满意？”
我仍抓紧着手中的枪对着他，忍不住倒退了一大步，随即拼命干呕起来，迅速呕完又强撑颜面地怼回去：
“我要你干嘛？你都化作恶灵缠了我那么多年，我是多想不开我要你？”
迪亚波罗满脸【屈辱】【好他妈屈辱】【但小嗲还是要忍耐呜】的坚韧表情，忍下怒意继续说，但一听就是老PUA了，如同老板给员工画大饼：
“PASSIONE缺个老板娘，你可以做这个名义上的老板娘。特里休我可以放过她，毕竟她还没看到我的脸，除此之外组织的权力也可以分你50%……毕竟也确实需要一个能够出面的人，好歹和你强行绑定了小半辈子，我认为你是信得过的——”
系统提示：迪亚波罗使出了技能‘美///色//诱惑’，完全无效。
我毫不掩饰嫌弃之情，甚至还有点想呕：
“我不要。我渴望平静生活，谁要操心一整个□□的破事？布加拉提小队才6个人就够烦的了。”
发霉章鱼这下忍不了了，怒意爆发地破口大骂：
“你不要？你照照镜子吧香取赤野，就你这么不要脸的烂脾气以后谁会要你啊，和我凑合过不行吗？”
“得了吧，我有的是人要，我男朋友的数量比你一年出门的次数还要多。”
“#$%^%****……”
谈不拢，真就是谈不拢。
但气氛也被迪亚波罗不要脸的话题转移彻底破坏。
我收起枪，玉石俱焚只是最坏的选择，一定还有什么办法，哪怕目前看来我处于绝对弱势的被动状态，只要能抓住这个屑男人的把柄或弱点，局势就能反转。
办法是有的，凭我的脑子眨眼就想到了两个，还没等我和无用菠萝交代，背后传来一个熟悉声音的怒吼：
“香取赤野——”
扭头，就看到了加丘。
迪亚波罗几乎在瞬间熟练地重新用袍子把自己遮盖得严严实实，并迅速躲到了我身后。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几乎抓狂的蓝色虎皮卷头，问：“你不是死了吗？明明连呼吸都没有了——”
加丘额前青筋突突只跳，语气屈辱且更大声地吼道：“人工呼吸！人工呼吸你没听过吗？”
……听说过，而且很熟。
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身后变戏法一样窜出来，是在火车停靠时被我揍到不能自理自称梅洛尼的紫毛男。
他一手捧着台厚重的笔记本电脑，一手举这个小小的玻璃瓶，满脸兴奋地朝加丘叫嚷：“抓活的！我有布加拉提的血，加丘，要活捉那个女人，让她给布加拉提生孩子！”
？？？？？？
突然窜出来的闹事者成功激怒了我。
两个人又怎样，我香取赤野又不是打不过！
死，这次都给爷死透——
还没等我上前，后衣领就被人结结实实提住，紧跟着时间再度逐帧放映地快进起来。
“【绯红之王King Crimson】——删除时间！”
☆☆☆
“跑什么？啊？跑什么？！”
一想到自己被迫做了落跑败犬，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一边站在酒店前台排队，一边回头训斥披着袍子垂着脑袋跟在我身后的迪亚波罗：
“你不是老板吗？你替身不是挺强吗？倒是打啊——”
迪亚波罗一把捂住我的嘴，小心谨慎又神经质地观察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到我们的争吵后，才压低嗓音为自己的胆小申辩：
“要不是拖着你这个女人，我早就把布加拉提和刚才那两个背叛者弄死了。”
“我？你怪我？”
“香取赤野，”用袍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只剩一双深邃绿眸的狗男人紧盯着我，无比认真地低声说：“我不能冒险……你千万不能有事。”
“……？”
“毕竟你受伤了……我也会受伤！”
“……死吧迪亚波罗！你真就是狗！！”
我俩吵着吵着就排到了酒店前台的登记处。
由于被加丘和梅洛尼打扰，迪亚波罗更加咬定在大马路上大声密谋太过危险，为了安全也为了他的社恐，最终决定还是找个高级酒店开间套房——还是用我的钱。
就在我打算掏钱的时候，身后又有人叫我的名字：
“香取……赤野？”
有完没完？这次又是谁？
我一扭头，意外地看到了潘纳科达.福葛……顿时疑惑：
酒店是怎么放他这样穿着一身破洞衣的家伙进来的？
奇装异服的金发少年孤身一人站立于堂皇明亮的大厅中央，他的气质与四周倒是没有任何违和感，只是脸上写满了迷茫和疑惑：“你不是在教堂被老板……你没事？你身边那人是谁？”
福葛注意到了举止诡异的迪亚波罗。
这不奇怪，是个人都会注意到大夏天把自己裹成木乃伊的老男人。
但这不是迪亚波罗想要的，他侧过脸，同时用替身频道拼命和我队内语音：
【香取赤野，支走他！福葛很聪明，再这样下去他绝对会猜到点什么——】
我瞥他一眼，这次我们的目的倒是一致了，迪亚波罗的真实身份不能被福葛发现，不然我还怎么混回布加拉提小队。
对！谁要跟着发霉老章鱼混。
迪亚波罗快给爷爬！
打定主意后我伸出胳膊一把顺势搂过身边的木乃伊，朝福葛震声：
“这是我新男朋友，我带他来开房，有什么问题吗？”
“有，”
福葛，看着酒店前台十分有眼力劲地递上了一张大床房的门卡，瞳孔地震了：
“……你终于还是和乔鲁诺分手了吗？”
？
？？？？？？
你妈的！为什么要说终于？！？！？！
草，好气，我是挺烦那甜甜圈小混球的，但福葛这种理所当然预料之中的语气不知为什么就是踩我怒点了。
我礼貌微笑压下怒火，反问他：“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金发紫眸的少年表情浮现尴尬和失意，他微微侧过脸，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一点：“我离队了……你还不知道吧，布加拉提他们……带着特里休背叛老板了。”
迪亚波罗冷哼一声，但没插嘴。
我紧盯着福葛：“你没和他们一起？”
回答我的是沉默。
即使是高级酒店，四周仍旧人声嘈杂。可这一刻我却重新审视起了潘纳科达.福葛。
理论上为了获得虫箭，布加拉提小队的反叛是我所期望的。然而情感上我并不认同那群意大利佬的做法。
为了一个才见面不到十天的陌生女孩走上可能付出生命为代价的险路，无疑是愚蠢的，根本无法理解。换做是我，绝不可能这么做。
所以在我看来，福葛做出的才是【正确】的选择，他做了【香取赤野会做的事】。
什么觉悟，什么正义，抛却理性一腔孤勇的奔赴在残酷现实的冲撞之下大多都是虚有其表的愚蠢冲动。
福葛却能从占多数的愚昧者中凭借维持理智脱颖而出，成功抵抗普通人难以对抗的卑劣从众心理，坚持自己的选择。
……真是令人说不出的痛快。
福葛并没有注意到我欣赏的目光，情绪依然低落而有些烦躁，率先打破了沉默：“香取赤野，你很强大，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式从老板那里逃了出来，我也不打算过问。我只是……想来向你道谢，在庞贝古城的时候……”
“你的表情太难看了。”我打断他。
“什么？”
“【被同伴抛弃了】【我是否选错了】——不该是这样的。你做了正确的选择。迷茫，失落甚至是后悔，这些都没有必要。”
得到肯定的福葛紫色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微动，再次开口，他的语气有了不易察觉的期待：“你真的这样认为？”
“真的。”我朝他露出友善的笑容，同时伸出手，话锋一转地邀请道：
——“对了，要不要加入PASSIONE的亲卫队？”
☆☆☆
“你在生什么气啊？”
关上酒店房间的门，我看向气冲冲甩下长袍大步踱向沙发莫名其妙发火的霉斑老章鱼，疑惑地问：
“福葛没有背叛，他对你这个老板来说难道不是可用之才吗？【紫烟】也很强，拉拢他入亲卫队可以说百利而无一害——”
“就算那样！”迪亚波罗砰地把自己摔到沙发上，一把抓过旁边的抱枕泄恨般抱在怀里挤压着，头也不抬地怼我：“我不喜欢你和他说话的方式，再说这轮得到你开口吗？你他妈是个男人就抓……香取赤野你不讲女德！”
？
？？？
我强忍怒意，和仿佛泼妇耍疯般的迪亚波罗讲道理：“你不是说把PASSIONE权力分我50%吗？我拉个自己的亲卫队不行吗？”
以防这个狡黠卑鄙的狗男人背刺我，给自己留后路不该吗？
该，我香取赤野没有错！
迪亚波罗语气尖酸刻薄：“你不是不要吗？你不是巴不得和我分开吗？”
我用看怪胎的眼光看了他几秒，也懒得管他抽什么风，转身就要去开房间门。
“你去哪儿？”迪亚波罗腾地从沙发上站起，紧盯着我追问。
“回家啊。”
我理所当然地回答并劝解他：
“迪亚波罗，你是个成年人了（还很老），也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不知道），成熟点，自己独立去拿虫箭吧。反正拿到箭后你也不会留我活路，所以我选择在那之前先逃个几公里也好。”
见我把话题又扯了回来，心虚的红毛霉斑意大利佬收敛了暴躁的脾气，一言不发地朝我大步走来，伸手温柔地关上了门，换了副哄人的嘴脸好声好气和我商量：
“留下吧，你已经被暗杀组盯上了，我和你会承担相同伤害，绝不能让你单独行动。”
了不得，明明只是关心自己的安危，话说出来却像在设身处地为我思考。
我没有拆穿迪亚波罗，也没有反抗地顺从地任由他拉着坐到了沙发上，听他继续假惺惺地哄我：
“赤野，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是有感情基础的。我几乎是看着你长大的，特里休那种突然冒出来的女儿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呢？”
“……”
？他这是……想当我爹？这又是什么意大利式骚操作啊？
“我很欣赏你，你很强，做事果断，下手又狠，□□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即使拿到虫箭，我也不会杀你。在圣乔治玛焦雷只是一时冲动，那时记忆刚融合，我的脑子很乱，情绪也不稳定……”
“那你现在稳定下来了？”
“嗯嗯！”
“行，你也别演了。办法我都想好了，能让我安心和你合作又不用操心掉脑袋的办法，还不止一个。”我一边说，一边掏出了刚才来酒店路上买的相机。
迪亚波罗不安地在沙发上朝后挪了挪，警惕地问：“什么办法？”
我摆弄着相机，头也不抬，语气淡然道：“脱吧。”
迪亚波罗，瞳孔地震：“！？”
“？还愣着干嘛？我让你脱啊，衣服和裤子，全部脱掉。”
“你到底想干嘛？！”迪亚波罗双手交叉抵挡在胸前，宽阔结实的臂膀可笑地战栗着，无助，惊恐又弱小地望着我：“我之前提议让你当老板娘、也、……只是名义上的！至少现在还不能、我还没习惯你离我这么近——”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想过了，要我安心待在你身边也不是不行，口头保证那种虚的没用，只有真实捏在手里的把柄才可靠。你的弱点是社恐，那我就拍你的luo照，设置定时邮件发送给空条承太郎和SPW财团，他和波鲁那雷夫可是一直在找你的行踪，只要我不死，邮件的发送日期就可以无限后延。这就是我想到的办法，怎么样迪亚波罗，还不错吧？”
“滚啊！香取赤野求你做个人吧！”
“？我不都说了吗，做人是有极限的，我要成为超越人类的存在，我香取赤野不做人啦——你他妈还墨迹什么？快给我脱啊！”
眼看着狗逼屑男人死死护着胸口不肯就范，我失去耐心地扑上去把他按倒在沙发上，伸手就去扯他的衬衫领口。
迪亚波罗宁死不从。
正当我不得不打算使用武力解决问题时——
“停！停！”一头紫红色妖冶长发凌乱在沙发上铺开，狼狈躺在我身下的迪亚波罗气喘吁吁，高举双手投降，并换了种卑微的语气试图商量：“你不是说还有别的办法吗？”
“哦对，还有个办法，就是让我回到布加拉提小队继续跟着乔鲁诺那个小混球，第一时间抢到虫箭后离开意大利，找个遥远的国度再使用箭——”
“不行！”迪亚波罗竖起眉毛，一口否定：“你休想再回去找那个小白脸。妈的……拍照吧，但是luo照太屈辱了，我能换件衣服补个妆再拍吗？360度随你拍几张。”
我一想也行，毕竟他都那么老了，luo照确实有点辣眼睛，没必要，我真的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反正有他正脸照就足够了。
见我妥协，迪亚波罗不情不愿骂骂咧咧地挣脱我的束缚，从沙发上起身开始脱下被压皱的高级西服外套，一把扯下领带解开衬衫扣子，露出了里面的……黑色蕾丝花纹渔网衣？
眨眼迪亚波罗已经脱掉了上衣，一把将西服和衬衫一起甩到我脸上，以一种优雅妖娆的姿势翻出了一件套头毛衣，开始穿起来。
我扯下他的西装，正要嘲笑他的衣品，西服外套口袋里有什么坚硬的物件啪地掉了出来，并从沙发滚落到了地板上。
我俯身去捡，在视线触及那东西的刹那停下了动作。
安安静静躺在地板上的，是一个有些老旧却看得出被珍藏爱惜的手机。
粉红色机身，粉红色的按键，挂着一只傻兮兮瞪大眼睛的粉色毛绒小章鱼玩偶。
这不是两年前我买给托比欧的手机吗——
再一抬头，哪里还有迪亚波罗的身影。
粉色手机真正的主人一脸茫然地站在房间中央，一双湿润的琥珀色眼睛朝我看过来，一秒涌现了更加明晰的泪光。
“赤、赤野呜呜┭┮﹏┭┮”
维内加.托比欧哽咽着猛地扑到了我怀里，委屈地哭出了声：
“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呜呜呜——”
草，迪亚波罗，草！
你他妈到底还有几个我不知道的马甲！？
☆☆☆
扒了托比欧的毛衣，拍了迪亚波罗的半luo照后，熬夜、打加丘、下海捞人、清晨上钟楼的后遗症上来了，我撑不住困意在沙发上小睡了一觉。
于是醒来，又快进了。
我正站在某家陌生小餐馆的柜台前，地点应该还在威尼斯，餐厅外就是一条运河小道。
时间临近午餐，懒散的意大利人们就已三三两两嘈杂地在餐厅里排队了。
【快进香取】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啊？
为什么偏挑这种时候快进？现在怎么办？回去找迪亚波罗是不可能的，反正他的把柄都捏手上了。去追布加拉提那帮意大利佬也很麻烦。
香取赤野累了，想咸鱼，不想打架了，只想直接快进到拿虫箭的那一刻。
第二人格并没有相应我的愿望，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再看一眼菜单，我悟了：
【快进香取】，你一定是想吃菠萝披萨了吧？
我正要掏钱点单，肩膀忽然被人从身后用力拍了一下。
纳兰迦：“香取、香取赤野！？”
米斯达：“靠！真的是香取赤野！你怎么还没死？”
？？？？？？
火大，我凭什么要死啊？！
“太好了呜……你没死，你没死啊！”没等我和米斯达打起来，纳兰迦眼泪汪汪高兴地扑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哽咽起来：“布加拉提知道了会很高兴、还有乔鲁诺……对！我去叫他过来！我去喊乔鲁诺过来！你现在一定很想见到他吧！”
草！别叫那个小混球过来啊！谁想见他了？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打算开口说出来的。
但话一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彻底变了，完全违背了我的初衷：
——“还不快叫乔鲁诺过来！爷也想他了！”
？
？？？？？？！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痛击菠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