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治好再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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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安杰罗的那个家伙，我要揍到他亲妈都认不出——
“不行！”燕燕从我身后紧紧抱着我的腰，双膝跪地被我一路往家门口拖行，一边嗷嗷大哭：“那可是杀人犯呀！我不能让姐姐有危险——”
嗤，杀人犯又怎样。是人是鬼我香取赤野都能打。
关于那个什么片桐安十郎的杀人犯，空条承太郎已经和我信息共享了。
虽然是个替身使者，但只要不接触不明水源，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只管打就完了。
我跃跃欲试地挥舞着手中的金属棒球棍，像这样不必有负担能够尽情放手殴打人渣的机会岂能轻易错过。
正当我这么想着，一边把八爪鱼一样粘在背上的燕燕扯开，伸手推开了家门，就看到了两堵高墙般挡住门外阳光的两个身影——是最近见面次数已经过于频繁的空条氏和东方氏。
身后燕燕微弱的呜咽传过来：
“太、太好了，空条先生，仗助哥，拜托阻止下我姐姐惹。”
干。
真的烦。
☆☆☆
“什么也别说了，”
客厅里，面对着两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我烦躁不堪地打断正要开口的白衣男人：
“我不接受合作。我很强，队友只会拖后腿。单独行动效率才是最高的。”
空条承太郎挑了挑眉，没有反驳我的话，只是提问：
“你的计划是什么？”
“计划？找到安杰罗，打他个半死。”
承太郎语气疑惑地继续说：“怎么找，仅凭你一个人，搜索整个杜王町吗？”
这话听上去有些看不起人。
但空条承太郎说的没有错，即使我已经有了安杰罗的照片，对方好歹是个在逃犯，杜王町面积不大，可要藏一个人实在太过容易。
沸腾叫嚣着渴望痛快一战的血液终于平静下来，我认真思考起对方的话，无头苍蝇一样出去找人是不科学的，是该有个计划。
既然对方是个无恶不作臭名昭著的下流杀人犯，那么……
我放下手中的棒球棍，正准备脱掉上衣的T恤，身边自从进门起就没出过声的东方仗助突然反应迅速地上前，一把拽住了我的衣摆，莫名其妙红着脸大声结巴地制止道：
“赤野、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色.诱啊。”
“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你是女孩子啊！”
“废话，不然我脱衣服干嘛？”我烦躁地一边推开他一边执意要脱掉上衣：“既然找不到这个家伙，那就只能想办法让他自己主动出现，滚开别阻挠我！就脱一件而已——”
“不行！不许脱！就连仗助都、都还没看到过赤野的身体、怎么能——”牛排头一边带着快要哭出来的可怜表情一边拼命按住我的衣摆。
“？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你是我女朋友啊Q口Q）除了我、怎么可以让其他人看到你的身体——”他红着脸拼尽全力朝我喊。
“……滚！说了多少次我不是你女朋友——你这辈子都没机会看！”
“呜……”
空条承太郎用仿佛看智障般【你们两个闹够了没】【呀咧呀咧】的眼神看着我和东方仗助，终于叹了口气，出声阻止道：
“香取，诱饵的话，已经有了。”
“什么？”
“安杰罗已经盯上了仗助，”
承太郎看着我，沉着冷静地解释：
“杀死东方良平也是这个原因，他的目标就是仗助。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动手，可以考虑和我们一起行动。”
“……”
“你不需要配合我们做任何事，只要待在仗助身边等待就足够了。一旦安杰罗出现，你可以随意用你的办法动手。也就是说，让仗助作为诱饵引出安杰罗——”
空条承太郎停顿了一下，突然头疼地按住帽檐，视线越过我对身后的东方仗助无奈提醒道：
“仗助……你不用脱衣服。”
“啊？好……”
东方仗助看了一眼他侄子，又看了一眼我，非常遗憾地放下了脱到一半的背心。
？？？
☆☆☆
东方宅——
空条承太郎就在外面的院子里，查看着四周。
宽敞明亮的客厅内，背对着我的高大牛排头少年跪在他已逝外祖父的画像前，双手合十地跪拜着。
我抱着胳膊倚靠在沙发边，无语地看着他缓缓起身，回过头对上我视线的瞬间，露出了无力又强撑起精神的笑脸。
烦。
“赤野，”东方仗助的声音轻得不像往常，突然开口：“可以问问你，为什么……要对安杰罗出手吗？”
“不可以。”我无情地打断他，决定迅速结束这种无意义的对话：“和你没关系，那是我自己的事。”
“这样呀……”一瞬间他脸上闪过沮丧的神情，像是安慰自己般冲我笑道：“没关系，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
？
火大。
保护我？他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是我在帮忙解决杀了他外祖父的杀人犯，这小子根本不清楚我的战斗力，是在看扁我吗？谁会需要他的保护——
玄关处突然传来了门被重重关上的声响。
空条承太郎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客厅门口，目光锐利地看向我们。
他说：“来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很快被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打断。
没等我反应过来，两个男人迅速同时转身，朝厨房的方向跑去，煤气灶不知何时煮着的热水壶已经烧开了，偌大的房间里水蒸气迅速向四周蔓延开来。
从天花板的地方也在不断渗漏着水滴，室内的空气跟着一起变得潮湿沉重。
“安杰罗一直在等的就是雨天。”空条承太郎解释般开口，朝东方仗助厉声喝道：“不要靠近灶台，离水汽远一点，那家伙的替身已经进屋了——”
晚了，从我的角度能够清晰看到弥漫在东方仗助身后的水雾中，浮现了液体形状的蓝色替身。
“嘟啦啦啦啦啦——”
牛排头少年迅速做出反应，让他的【疯狂钻石】发起进攻。
至于是否有效我并不关心，既然替身出现了，那就是说本体也在附近。
战栗从指间延伸向身体各处，那不是恐惧，是兴奋。
我激动地握紧手中的金属球棍，头也不回地转身要向玄关跑去，还没迈步衣领就被空条承太郎的紫色替身抓住了。
“你做什么？”白衣男人一边紧盯着他小舅舅那边的状况，一边头疼地提醒我：“屋外在下雨，现在出门等于送死。”
【赤野，他说的没错。】
DIAVOLO像是也忍不住地钻出来，贴着我的耳朵低声提醒：
【你冷静点，现在那个牛粪头才是集火对象。如果你执意冲出去，敌人一定会选择优先攻击你。】
空条承太郎说的没有错，DIAVOLO说的也没有错。
但我讨厌这个情况，就像猎物已经近在眼前，可我还是不得不停下拉一把落后的队友。
那边东方仗助还在嘟啦嘟啦地用【疯狂钻石】殴打借助水蒸气轻松逃窜的安杰罗替身。
“先离开厨房……香取？”
空条承太郎拽住他舅舅，扭头又要拽我，突然愣住了。
我拿起了水杯，走向了哗哗拧开的水龙头，伸手开始接水：
“我懂了，总之要先抓住替身。”
“赤野？”
“东方仗助，你的【疯狂钻石】没办法治愈自己吧？”
我在面前两人惊诧的目光中，将盛满的水杯举到了嘴边：
“那就给你一次合作的机会。我来做诱饵，你负责抓住安杰罗的替身。”
我仰头，将杯子里的水大口喝下，还没来得及喝两口，只听‘嘟啦’一声，手里的杯子就这样飞出去，撞在了墙壁上，清脆地碎掉了，杯中剩余的水哗啦啦洒了一地。
“你疯了吗——”
一向哭哭唧唧在我面前弱得没眼看的男孩红着眼冲了过来，一把按住了我的手腕：
“哪有用这种办法——”
“那不然呢？！”
“桀桀桀桀。”
半空中突然浮现的蓝色替身发出怪笑打断了我们的对话，面容扭曲嘲讽地俯视着我和东方仗助，得意地来回翻滚着：
“愚蠢！同样的招数我不会再上当了！东方仗助，你放心，先把你解决了，然后是空条承太郎，这位可爱的小姐我会留到最后——”
“住口！”
我身边的少年突然浑身散发出压迫感极强的可怕气场，看上去是真的生气了，他一把将我推到身后，【疯狂钻石】的身影再次浮现，拼尽全力朝半空中安杰罗的替身挥拳打去，一边大声吼道：
“绝不会……绝不会让你再伤害我重要的人！”
就这样没完没了地打下去有什么用……
这样下去我要什么时候才能痛痛快快地殴打安杰罗？！
我转身径直回到客厅，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喷雾罐，再次回到厨房，整个过程不出10秒，安杰罗的液体形态替身还在空气里不断躲闪着【疯狂钻石】的出拳并加以嘲讽。
“东方仗助，你让开。”
我举着喷雾罐上前，想要阻止挡在面前乱晃的牛排头。
对方根本没有听进我的话，只管自己嘟啦啦啦。
“给爷起开！！！”
我忍无可忍地上前一脚把他踹开，抬起手中的喷雾罐，对准了正要扑面袭来的蓝色替身，按下了喷口。
这是工业用的液氮喷雾，即使已经稀释在常压下也能迅速降温至-170摄氏度左右。
近在咫尺的蓝色替身惨烈地尖叫着，在白色雾气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冻结成巨大的冰块。当啷一声，摔落在了我面前湿漉漉的地板上。
☆☆☆
我在雨中奔跑，以东方宅为中心，不断向外搜索着路边的每个角落。
世界安静了下来，只剩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水塘被狠狠践踏的动静。
原本冻僵的手因为血液加速循环在微凉的雨水冲刷下正如火烧般灼痛着，但这并不影响我搜寻安杰罗的行动。
不如说反而让四肢都充满了力量，身体深处不知名的野兽在咆哮着渴求暴力的付诸。
——【香取赤野吗？】
——【你这脾气还真是暴躁，不过很像我女儿朋子，是一看就不会受欺负的女孩。】
——【打人是不对的，不过赤野你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没问题。】
——【‘愤怒’就像是会吃掉理智的怪兽，但赤野你是不会输的。】
——【慢慢来吧，总有一天，你会战胜自己。】
雨水顺着脸庞滑落，耳边响起了东方良平曾经说过的话。
翻开茂密的绿色灌木丛，在灰绿色被雨水浸润得透亮的草丛间，我终于找到了照片上那个面容猥琐又丑陋的杀人犯。他四肢僵硬扭曲，像个畸形的玩偶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走过去，俯视着那双充满惊惧的双眼，无情地高举起手中的棒球棍。
一切名为愤怒、纠结、烦躁的复杂情绪顿时化作胜利后的喜悦，向四周沉闷的空气中尽情挥洒开。
这是我等待已久的时刻。
被DIAVOLO称之为‘狂欢’的时刻。
☆☆☆
金属球棍结结实实闷声打入安杰罗还算结实的肌肉，一瞬间从双手传达来的打击感让我忍不住快要笑出声。
男人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任由我尽情击打，泪水无声地从眼中流出，喉咙间发出含糊混沌的呜咽，和雨水一起畅快淋漓地将身体里无处可走的怒火冲刷消散。
砰——
“东方良平他……”
砰——
“每年过年都会来我家拜访。”
砰——
“每一年，摸着我的头认真地夸奖我说‘赤野，今年你也很努力。明年我也会来探望你，所以继续加油吧’。”
砰——
“‘明年也会来’。他每一年都这么说。”
砰——
“但是今年却等不到了。”
我残酷地笑着，看着倒在身下浑身是伤、嘴角流出鲜血的安杰罗，惋惜道：
“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要揍面前这个男人。
是因为他是杀人犯？是因为他害死了东方良平？
那都不重要了。
我做事不需要理由。
金属球棍的顶端轻轻抵在了安杰罗的额前，下一击，我要狠狠锤爆他的脑壳。
只要再一击，绝对就能平复胸口此时无法描述的沉闷苦痛感。
双手高高举起了球棍，就在我用尽全力准备落下这一击时，球棍被人用力地握住了，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松手。”我回头不耐烦地冲站在雨中的东方仗助出声提醒。
他没说话，也没有抬头，手依然紧紧握着我的球棍没有松开。
“我让你松手。”我烦躁地重复着：“和你无关，让开。”
“赤野，已经够了。”
东方仗助终于抬头对上了我的视线，蓝色湿漉漉的双眼里满是哀伤，轻声道：
“再打下去……他会死。”
无名的怒火窜起来，我控制不住地朝他咆哮：
“会死又怎样？你凭什么阻止我？这种人渣、就算我打死他那又——”
“不行。”
东方仗助看着我，雨水模糊的视线里，他看上去快要哭出来一般，痛苦地说：
“就算那样，我不能让赤野的双手背负上人命，那实在……太过沉重了。”
短暂的失神，对方已经从我手中抽走了棒球棍。
空条承太郎说过，【疯狂钻石】的能力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存在。
而我与之相反，除了破坏，DIAVOLO一无是处。
【呸！】紫红色的替身不甘地在我耳边小声叫骂。
我没有理睬它，胸口沉闷。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东方仗助的阻止没有错。
如果不是他，我或许已经打爆了安杰罗的脑壳，在痛快发泄之后是要面临败给DIAVOLO控制的事实。
这感觉太糟糕了。
我又输了，输给了无法控制的怒火，输给了东方仗助。
竟然要他这样的家伙来提醒我恢复理智，真是屈辱。
“啊、赤野，你的手受伤了。”
拥有温柔替身的少年突然指着我的手开口道。
我低头，才发现被液氮冻伤的手指不知何时擦开了一道道的血痕，细细的血丝被雨水刷洗着，仍在不停缓缓溢出伤口。
没等我制止，【疯狂钻石】的身影出现在雨中，伸手用它的能力治愈了我的手。
“谁让你自说自话治疗了？！我有自愈能力，不用你管！”
“可是、赤野——”
“名字！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我他妈真是——@#￥%……东方仗助你快从我眼前消失！我现在疯狂想要揍人——”
这人怎么回事？为什么总能完完全全戳在我的怒点上？
可恶，又不能痛快动手。
我气到无可奈何只好狠狠踹一脚躺在一边默默流泪的安杰罗。
“等、等一下——我明白了！”
身后的牛排头一边无措地上前拉我一边再次召唤出了自己的替身，用哄人的语调好声好气地说：
“我把安杰罗治好，赤野你再重新打他一顿……可以吗？”
安杰罗：？？？
我：！！！
妙啊，这个提议……好像也还行？
“……东方仗助，你的替身……稍微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哎嘿嘿嘿，所以……赤野你在夸我对吗？”
“***——不要直呼我的名字！”
☆☆☆
空条承太郎赶来的时候，东方仗助正第三次动用他的替身【疯狂钻石】治好被我殴打到奄奄一息的安杰罗。
“赤野°▽°）治好啦，你可以继续动手啦。”
牛排头少年乖乖巧巧递上了我的金属棒球棍，一边小心提醒：
“记得别打死。”
“嗯。”
我心情大好地应着，从他手中爽快地接过棒球棍重新挥舞起来。
草地上的安杰罗眼中流露出的惊恐和绝望神情真是令人浑身舒畅。
空条承太郎满脸尽显成年人的疲惫，伸手压了压帽檐叹息道：
“呀咧呀咧……你们两个……玩够了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治好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