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小攻来玩玩》六丑

38、三十八 打架

　　叶菲在车上还好些，等她下车后我再开上路时明显感觉精神不太容易集中了。今晚上前前后后喝的酒也不算少脑袋涨鼓鼓的，又困又迷糊。这个时点路上行车本来就没几辆，开在高速公路上感觉放开方向盘踩着油门都能走，人很容易放松，可好歹心里还是知道容易出事的，强打着精神在前行。等车进入密云山区时，终究忍不住恍惚了一下，忽然刺耳的手机铃声在密封的空间里震得我一惊，回过神一看已经偏离正道快撞到悬崖边的护栏了。慌忙中转掉方向盘急踩了刹车，背心已是冷汗淋漓。接起龙牧电话时手还不太稳，心砰砰急跳得厉害。
　　“你在哪里？”
　　我平了平心气，左右看了下：“快到山腰了。”
　　他电话里的声音一下子严肃起来。
　　“你出去了？”
　　“呃……”扶了扶涨痛的太阳穴，我想起他对于行车安全的重视头更痛了，“我马上就到了，回去给你说吧。”
　　他总算是没教训我，只吩咐了句“打起精神，开慢点。”
　　如果他知道这通电话至少阻止了一场小型车祸会不会又好几个星期不理我？我决定绝口不提刚刚经历的有惊无险。
　　车在前院停车场里停稳了，我静下来想今晚上叶菲这场闹剧到底不能跟龙牧实说。今晚上的事倒没什么，但牵扯出前头的关联就不好揭过了。这种事也真是麻烦，早知道跟叶菲只能走这么远我一开始又何必花那么多功夫。还是龙牧最得我喜欢，对我最好。我明白，他是真正的关爱我，不因为我的形貌、不因为我的家世。
　　龙牧靠在床头拿着遥控板找电视节目，见我进来就立刻按了关机，皱着眉头板着脸，果然开口就是：“这么晚开车出去？遇到什么紧急的事了？”
　　我没回答他，抹了把脸，走到床边猛地扑上去把他抱住了，弄的他闷哼了一声。
　　“你发什么疯。”他顶了我一脚，没用力的，“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出去也不说声。”
　　“是！是。怪我没提前告诉你，让你担心了。”我忍不住收紧手臂，笑着咬他耳朵，“某人当时醉得跟猪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告诉他。”
　　“……”他扭头瞪我，脸有点红，“你不知道多叫我几声，或者床头给我留个言也好。这么晚了你出去也就算了，明天再回来也比摸黑上上下下的好。”说到这里，突然拉过我的脸鼻子动了一下，我心道不好。
　　龙牧发飙了，居然抬手就扇了我一巴掌，“你是不是找死！摸黑走山路还喝酒！你才摸到车钥匙几天！”
　　我怔住，从小到大何时被人这么对待过。刹那间愤怒像潮水般向我袭来，伸手就要还回去，他像早料到了似的，转手一叼紧紧扣住我手腕的同时猛一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边。眼光也是冰冷的，火药味浓重的气息喷在了我脸上，“我想起来了，照理说你下山的时候也喝了不少酒。你几点走的？”
　　我气极了，跟他吼叫：“关你什么事！我就是要喝酒开车，我就是要半夜走山路！出了车祸也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与其放任你成为又一个车祸凶手，我不如现在就弄死你。”
　　他突然揪着我衣领就往外拖。我们从房间里互相骂着纠缠到了院子里，龙牧像被热红眼了的野兽，拽拉时在我身上踹了好几脚。我回揍了几拳头，估摸着回敬他几个巴掌时被他踹进了水池。
　　“你呆水里给我好好冷静一下！”
　　这下把我彻底惹毛了，我早说过我不是打不过龙牧，就因为对象是他从来没下过狠手。现在愤怒烧得我全无顾忌，我只想弄倒他把恶气出个干净，所以趁他转身时从水池里一跃而起，把他压倒在地上朝他后脑勺上一个肘击狠厉撞下去时完全没有控制力道。我听见了“砰”地响亮一声，紧接着一抓他后心快速把他甩到池壁上，抵住他脖子。
　　“我叫你凶……”
　　下一刻他的手抓着了我的脆弱要害，在我惊痛的同时扯着我的头发绊了我一脚。顷刻间我又被他反压在了墙壁上。使我放弃反击的不是突然从优势变为了劣势，而是龙牧的额头在流血。
　　浓黑的血，划过他的脸颊滴落到了水里。不是几滴，是一股。
　　我僵住了，龙牧没有僵住。他伸手掐住我脖子，那力道完全是往死里掐。小庭院的夜灯下他眼神冰冷暴戾，脸却脸若隐若现，那股血液闪着反光，竟然有些冷峻撩人。我打了个寒颤，开始剧烈的挣扎，“……放开……龙牧，你的头……”我嘶喊着全身都止不住焦虑，急红了眼。
　　我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回想起来方才那一下真是太重了，我其实没有想要他伤成这样……
　　分叉的血水从他眼睛上流过，他闭了下眼睛手上的力道松了。再睁开眼睛时，那亮如星辰的眼睛就直直看进我的眼内。
　　他说“算了”，把手从我的脖子上撤开，转身往岸上爬去。
　　我慌得直想掉眼泪。心跳得厉害，一时不知所措，看着他在岸上蹒跚走了一步就跪了下去，才连滚带爬地从水池里赶上去扶住他。
　　“龙牧……”
　　我低头吻着他，手擦着他脸上的血迹。他闭了眼睛，双手紧紧抓着我说：“头很晕。”
　　“对不起，对不起……”说完，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他伤到的是脑袋，我知道弄不好会死人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伤到了要害……
　　全身力气活像被抽光了，差点抱不起他，我跟自己说稳住，稳住！一咬牙打横抱起人冲进房里找钥匙。
　　龙牧还在断断续续的跟我说：“不准……你开车……”
　　“闭嘴！”我吼着，真是服了他的倔强了，“我找人开！我找人！我以后再酒后开车就让我全家死绝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