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小攻来玩玩》六丑

46、四十六 变奏

　　春节前后，龙牧的头痛见轻了很多，那次伤害事件的阴影正在逐渐的褪去。寒假开始我们就离开了同居的小家，好在曹阿姨现在很喜欢我，虽然不住在一起也能时常过去蹭饭吃。基本上一个寒假龙牧都宅在家里修养，我跟曹阿姨商量后只让他接了《谜底》专栏工作，和整理点法律文书的兼职。
　　今年的大年三十，没跟既跟堂亲家过也没去表亲里家，而是去了龙牧家。他们原本只有母子两人，多加了一个我虽然也不会多欢腾，好歹气氛还是热闹了一些。我看得出来曹阿姨也是很开心的。
　　节前专门从十品居的大厨那里学了两道菜，都是对脑部活血化瘀很有好处的。一个天麻炖鱼头一个甜品冰糖燕窝，虽然一时不能完全和大厨的手艺相等也已经是色香味俱全了。曹阿姨比龙牧还高兴，直夸我聪明有心，龙牧在一边淡淡的笑，清澈的眸子微弯的嘴角我恨不得塑成雕像永远放在怀里。
　　我把这两道菜连着天麻燕窝又交给了曹阿姨，让她在我不在的时候也做给龙牧吃。曹阿姨当时还笑着啐了一声：“小孩子家别胡说，大过年的不准说什么不在不在的。”
　　我和龙牧齐齐对笑一下，没想到这话竟然一语成谶了。
　　这个寒假很短，过节之后开学的第一天，杨睿给我电话，说是第一笔利润已经到手了让我过去拿份子。那天我上午下午都有课本来说让他直接划到我卡上就不过的，因为恰好还有其他事商量不得不约了一起晚餐。我下午就两节课，开车过去时才5点半进了包厢的门因而只有一个不上班不上学的杨熙在。
　　杨熙坐在沙发上品酒，这个节一过完他人胖好多，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看得出来已经基本摆脱了毒品的阴影，我初一去爷爷那里拜年时看到他把女朋友石孝梅也带来了，小叔夫妇大约是默许了他们的事。说起这个我还有点感慨，回来跟龙牧说笑：我们杨家男人果然一个个都是情种，杨熙也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了。
　　龙牧很是鄙夷，说我夸杨熙可以别想方设法把自己也夸进去。所以现在我看到杨熙还打趣了两句：“情圣，你们家夫人呢？”
　　杨熙今天心情不大好，对我的调笑勉强勾了勾嘴角：“家里收拾屋子。”
　　“哦，你们住一起了？搬家了也不请我们去玩玩，你等着被罚吧。”
　　这话估计勾起了他一点兴头，脸色好看了一些：“才搬进了南山道的房子，东西都还没规整好。过两天就请你们去玩。”
　　他话音没落就看到有人猛的推门而入，我见那人有些面熟还在想这是杨睿的哪位朋友，旁边杨熙已经猛的站了起来。
　　“董胜冬！”
　　其实杨熙喊出来的时候我也想起了他，只是两个人都没给我打招呼的时间，直接就吵起来了。开头还稍微有些克制，只是吼着“你把梅梅弄哪儿去了？”“你凭什么找孝梅！”这种毫无意义的情敌对抗性常规语言。但是随着他们越吵越大声，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眼看已经开始推扯了，我连忙站起来打圆场。
　　原本想着好歹我也算董胜冬的小东家，怎么都得顾虑着我一点，大家最好能坐下来好好说话。结果这小子混起来一点不给我面子，两个人越过我直接就开始拳脚相加。杨熙估计曾经跟他打过架还吃过亏，我看他架势吼得足其实有点缩手缩脚，但是仗着有我挡着尽出些阴招。虽然杨熙是我堂哥，其实我还没想动手帮他，不免被他利用拉架的功夫踢了董胜冬几脚，把人踢毛了。董胜冬居然也给我来了一拳，让我一边呆着去。
　　要换从前，他这么一拳揍我脸上我早冒火了，即使他一职业球员在我手上也讨不了便宜，我不揍回个够本是不会罢休的。但是经过和龙牧那一架后也不知道这么的，脾气都快磨没了，这点事压根招起我动手的欲望。
　　眼看着两个人已经缠斗在一起，我估计不叫几个保安过来轻易拉不开的。正想出门叫人就听见身后一声脆响，转头一看，杨熙拿红酒瓶子直接敲破了董胜冬的脑袋，他动作很连贯接着又拿残破的瓶身刺进了董胜冬的腹部。
　　杨熙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了，我看刺下去拔出来还想再刺，急忙扑过去抢他手上的瓶子。他力气这时候大的惊人，我抢了半天还划伤了我的手，用手肘压着他半边身体右手切了个劈砍才把瓶子夺过来。
　　服务员推开房门时，我们正红着眼睛互相瞪着。接着是一声尖叫，有叫救命的声音，有叫救护车的喊声，后面保安到了，经理到了，杨睿他们也到了。其实我都不是很清楚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等我坐在审讯室时都还有点回不过味来。
　　杨熙后来都吓傻了，被警察带走时我看到他全身都在颤抖。但是比起他来，我更想知道董胜冬的情况，头和腹部……比那天龙牧的情况严重多了，不知道会不会死……
　　虽然我还有点茫然无措，但杨睿赶到后让我什么都别说的嘱咐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我心里也知道我怕是现场唯一的证人了，我的说辞对杨熙很重要。可是中国的刑事审讯中相关人等一概不具备沉默权，警察一直在讯问我一直不回答是不行的。只希望老爸他们快点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再说。
　　可是我等来等去，居然等到了一纸逮捕拘留。审讯警察告诉我：“你一直不说没关系。反正另一名犯罪嫌疑人已经明确指证你了。希望你自己考虑清楚。”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你说杨熙指证我是凶手？！”
　　对方木着脸没有回答，但我从那双逼视过来的锐利眼睛中看到了答案。
　　心头刹那间就冷透了，我不知道这是审讯人员的策略还是事实，抿了抿嘴我还是什么都没说。我想我需要一名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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