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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是个腹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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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两头都沉默着。邹予良这一拳挨得莫名其妙,只想着好好问个清楚,否则以后上班天天被人指着脊梁骨戳。
邹予良干脆拉开椅子坐下,为了不叫廖原走,他张开腿夹住他,在膝盖窝轻轻一带一勾。
廖原踉跄一下贴上来,居高临下,看着邹予良挑衅的眼神,无奈的摇摇头。
万欣欣先沉不住气。她鬼使神差撒了谎后,第一天就想给邹予良打电话,可她不敢。事实上,她不打也是因为气不过自己魅力失效,都送上门了还被放了鸽子。邹予良一连几天没有消息,她原本以为邹予良是心虚害怕,说不定是太害羞了,其实心里是非常想的,有贼心没贼胆而已,万一愿意替她顶罪呢?
她声音妩媚:“你没事吧,听说你挨打了。”
“我没事。”邹予良看了眼廖原,开始瞎扯,“去过医院,结果出来是轻微伤。”
“鉴定!”万欣欣惊呼,立即镇定下来,“你要去报警吗?你斗不过张肖艺的,他爸爸是主任,你要是报警,不仅连工作都保不住,公司里也没人敢替你作证。”
邹予良咬牙切齿,却还算冷静地问:“你告诉我,你怎么对张肖艺说的。”
万欣欣深思熟虑,当然不能是一夜情,如果是和邹予良暗生情愫、两厢情愿那就没问题了,张肖艺是个宠女人的,会笑着祝福他们。她越想越觉得那夜是自己太鲁莽,应该慢慢来,邹予良模样好人品端正,是典型模范男友,唯一的缺点是谁都看不上眼。
万欣欣深吸一口气,撒娇:“阿良,其实我喜欢你好久了,我们在一起吧。”
那嗓门是真的甜,甜到齁的慌。
邹予良胆战心惊地看了眼廖原,果然廖原皱眉抿嘴,冷冷的眼神里燃起簇火。只这一眼,邹予良就怂了,好像玩过头了。
廖原掰着他的脚腕抽身,转身要走,一点情面不留。
大手掌心都是粗糙的茧,划着皮肤,可掌心怎么那么凉,天冷了,邹予良也慌了。
“阿良?你认为呢?”万欣欣急不可耐。
邹予良赶紧掐断电话,跳下来追上去。
廖原走得又快又急,邹予良一扑落空,锲而不舍,手脚并用抱住他的腰,廖原明显地抽了口冷气,邹予良没察觉,急忙解释:“我跟她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啊!要不是那天她敲门,我连她名字都记不住!”
“没说你们有关系。”廖原平淡道,轻轻地踹了一脚,邹予良绷着一张倔强的小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心里叹了口气,算是放弃了。
邹予良赶紧抱得更紧,这一抱他忘记了脸上带伤,一不留神触到伤口,吸了口冷气。
廖原看见衣服上擦了一串血,忙掐着邹予良的脸抬起来。这么一蹭,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邹予良疼死了,原本就是一肚子火,这下更噌噌噌的,仿佛坐上火箭。廖原快抓不住他,心疼地呵斥:“别乱动!叫你别乱动没听见!”
邹予良被掐成小鸡嘴,眼神里带着几分戾气瞪他。
人家给点阳光灿烂,邹予良是给点颜色就上天,越是熟悉的人,越不能给他一点委屈受。廖原早就摸清他的脾气,上床也是非暴力不合作,只得有气无力:“我信你,都是我不好行不行。药呢,再上点药。”
“没。”邹予良拍开他的手,自己咕噜地爬起来。
廖原拧眉:“你刚才不是说去医院了么!”
“我诓她呢!”邹予良瞪圆了眼,往沙发上一坐,他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理,自然是一副十拿九稳的作态,“正常人挨打不都要这么做吗!去医院鉴定再报警,我就是诓诓她,好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廖原心底狠狠一揪,就算他和那个女人有关系,又能怎样,该喜欢还是喜欢。
邹予良吵嚷一番泻了火,开始心虚,不敢看他:“回来时拿冰块敷过了,好多了。”
廖原无奈道:“我带你去医院。”
邹予良梗着脖子:“我不去,太难看了,我不要出去见人。我查过了,二十四小时内冷敷,二十四小时后热敷就成。”
“那你明天上班不还是要见人,躲不过的。”廖原觉得好笑,嘴角勾出了点笑意,坐在邹予良身边。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让沙发深深陷下去,他们挨得很紧。
“出什么门!”邹予良得意,“我们部门经理放我七天假!他也怕我报警,怕得罪人。”
想起被部门经理叫到办公室,邹予良就觉得痛快。他才一挨打,没多久连墙角的耗子都知道了。部门经理一听打人的是张肖艺,张主任的儿子,没等张主任出手,就大包大揽的先压下去,再去邀功请赏。
经理觉得这事是邹予良睡了人家的女人,有错在先。他一心一意想干件事,就捡些好话说,摆出了各种条件,倒是叫邹予良挺满意的。邹予良顺坡下,装作诚惶诚恐,暗自十分欣慰。
“你要报警吗?”廖原觉得他从没这么无力过,他能轻松的开一家店,却擦不净邹予良脸上伤口的血。
邹予良害疼,见到廖原伸过来的手就要躲,又被捏着脸,扁扁嘴:“不能报啊,万欣欣他男朋友姓张,就是张主任的儿子。那事张主任没弄死我,我也没丢工作,总不能把他儿子送进看守所,再说他也只是一时冲动,误会了而已,解释清楚就成。”
看来早已计划好了,廖原贴近了,仔细看,眼睛都看花了。这张小脸他看过多少次,次次都能出新颖,好像一辈子都不会腻味,他感慨:“长大了啊。”
“什么跟什么,告诉你,有人睡了你,我别说动拳头了,我带凶器的好吗!”邹予良嚷嚷,“边揍还要边骂狗男男!打断你第三条腿,毕竟出柜都是男人的错。”他煞有介事的一说,又代入真情实感,狠狠拍了两下沙发,好像真的在揍人。
“……”廖原回想起当时气成河豚的模样,在和现在的满很凶狠一对比,忍不住严丝合缝的覆盖上那张嘚啵嘚啵的嘴,舌头嚣张的扫荡一圈,才夸奖:“当时要你去道歉,还气冲冲的不肯,现在懂事了。”
邹予良略一沉吟,凶巴巴辩解道:“不是一回事吧,我就是想当场说清楚,还能打他的脸。”
廖原挑眉:“要不要我去帮你作证,证明那天晚上你跟我在一起。”
邹予良嘴角一抽:“你去算什么,有人认识你么?我有火车票和打车的□□,能证明我天没黑就出去了。”
他说到这里,又有点难过,留言都传成那样了,就他一个字都不知道。他们公司关系户九成九,就他特立独行,不掺和竞争吗。
幸亏廖原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朝厨房走去,好像在这里住了多年,他边走边问:“还有冰块吗?”
邹予良喜欢看见廖原在家里出入自如,他想就差把钥匙了,可他还是羞的厉害,好像要求婚,“有。”
冰箱是上任房东留下来的双开门冰箱,邹予良这个不做饭的人用起来简直可耻,后来廖原来了,隔三差五往里面添置点,一来二去,也就满了。
廖原在冷冻层翻出冰盒,倒出冰块,又去洗手间拿了毛巾裹上,一边用手背试温度,一边回到沙发上坐下,“看我干什么?”
刚才邹予良一直盯着他,又羞又臊,“我怕你丢了嘛。”
廖原咯咯地笑,给他冷敷。
邹予良吸了口冷气,接下毛巾:“自己我来吧,你做饭去,我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