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为此，王宫的守卫得了君后的命令，傍晚宫门便再禁止出入了。是以，才有了此刻姬念与公子慕被阻宫门的一幕。
“公主，君后有命，此时宫门禁止出入。若是公主想要进宫，便明日再来吧。”
宫门守卫说话时语气并不轻松，十分为难，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姬念。
此人不是新提拔的，而是多年前便在此守卫宫门的。他如何能不知道，姬念若是生起气来是何等模样，怕是一鞭子过来都是轻的，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故而只能硬着头皮把人拦下了。
谁知，姬念不怒反笑，那人的头越发的低了，就在此时宫门内传来一声呵斥。
“大胆，谁敢阻公主入宫？君上病重，公主不辞辛苦自秦国带良医归晋，如今却被尔等阻于宫门。你们到底是何居心，难道是想要君上的命吗？”
如此言论，绝不亚于说他们心存反意，意图逼宫，守卫哪里顶得住这样的罪名，纷纷让路。
接着，便见宫门内走出一美貌妇人，容貌与姬念颇有几分相似，柔弱的面上满是狠厉色，气势迫人。此妇人便是姬念生母，夫人胥姬，方才便是她在呵斥守卫。
姬念自然知道自己的母亲一心只有公父，她平时虽然柔弱可怜，但是一旦遇上与公父有关的事便分毫不让，也才有几分出身将门的气概。
是以，早在准备进宫之时，姬念便让胥婴派人先去与胥姬说一声，只说是秦国的良医到了。胥姬会因为晋君而不理会姬念，但是有秦国的良医在，姬念便知道她一定会很快来见她的。
果不其然，正如姬念所料，胥姬到的非常快。
姬念面色不佳，胥姬却没有丝毫关切理会，只对她道：“良医何在？你们快快随我去见君上。”
说完，胥姬便要带着姬念一行人入宫，宫门守卫思及君后的话刚想再说一句，便当即被胥姬瞪回来了。
“人是我让进的，君后若有何言，便让她亲自来与我说话。”
如此，守卫们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更不敢再阻拦，纷纷让开道路让姬念公子慕一行人入宫。
毕竟，谁人都知这位胥姬夫人是君上最宠爱的女人，更知道这位夫人虽然平日里和颜悦色甚少言语，可一旦惹恼了她，她可是能当着君上的面拔剑的人。姬念公主未出嫁之前的模样，倒是与这位夫人十分相似了。
有胥姬在前方引路，之后再无人敢阻拦，姬念一路紧跟胥姬，面无异色。
倒是公子慕走在姬念身边的时候，衣袖垂下，趁着两袖相交之时，不着痕迹的捏了捏姬念的手指，以示安慰。如此俏皮动作与一向守礼稳重的公子慕十分不符，不过姬念心领神会，却无甚表现。
很快，他们便到了晋君的寝殿面前，同样受到了阻拦。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寝殿门前的守卫了，而是晋国的君后文姜亲自出现了。
“许久不见了，公主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自己跑回晋国来了。这时候，君上正在休息，胥姬倒是半点都不顾念君上的身体了。”
君后说话可谓是阴阳怪气，不过，胥姬却没有忍让的意思了。她的女儿不仅回来了，还带着秦国的良医一道，胥姬有女儿还有晋君在，再没半点柔弱可怜的样子，就连说出口的话都是咄咄逼人的狠。
“公主心忧公父，哪怕是远在秦国，也要赶回来见君上一面，为此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公主哪里像公子胜那般心思宽阔，尚能在楚国安坐，没有半分着急。
公主可是带着秦国的良医回来的，难道君后不欲救君上了，还在此阻拦？如此，我倒要问问君后到底作何思何想了！”
君后虽有自己的心思和谋划，可若是晋君真的能够好转，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听了胥姬的话，君后不仅未曾恼怒，而且面色不改，甚至还多了几分激动和欢喜，“原是如此，胥姬也不早说，害我白白担心。快快请秦国的良医为君上看诊，若是能治好君上的病，定有重赏。”
对于君后这倒打一耙的行为，胥姬没再开口，而是急忙要带着人进去，君后自然也在前面走着。如此一来，就剩姬念与公子慕落在最后了，夫妻俩对视了一眼，继而跟着走了进去。
寝殿之中，除了原本留在殿内服侍晋君的人，还有晋国的几名大巫守着。瞧着大巫脸上的神色，怕是晋君的情况不容乐观。
姬念也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公父，他如今昏迷着，面容瘦削苍白，与当年她出嫁时相比已然苍老了许多，一时悲伤不已，只等着听良医的说法。
不过，也许是因为拖得太久了，良医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说是先预备点药汤给晋君喂下。晋君此番醒来之后，便要好生调养了，否则便再无力回天了。
良医的话其实也都在各人的意料之中，却是姬念身子一晃有些支撑不住了，好在公子慕及时将人抱住。也是这时，神思不属的君后和胥姬才真正发现公子慕竟也跟着姬念来了，不过眼下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只是姬念怎么昏了过去。
君后立时让人将姬念带回她出嫁前住的宫殿安置，待良医为姬念看诊之时，她才有空与公子慕交谈。
寒暄招呼的话，不过是过场而已，君后真正想知道的是姬念突然昏过去是因为什么，公子慕自然也不会隐瞒这个消息。
“君后，夫人离秦之时才发现有了身孕，只是她实在担心晋君，我不得已才同意她匆匆赶路归晋的。
入城之后，夫人更是一刻都不敢耽搁，急急便要进宫来见晋君。许是得了良医的话，一时心神松懈，这才昏过去的。唉，夫人赤子之心，担忧君父至此，也是我对夫人关怀不够啊！”
公子慕的话不仅说明了缘由，更是将姬念对晋君的关心担忧说得是淋漓尽致，当然他也得说一句自己的不是。
君后本是只想问一句，谁知公子慕说上这么许多，她还未曾说什么，这周围伺候的人便纷纷为了姬念的孝心感动，眼中尽是叹服之色。身为姬念的嫡母，姬念为父担忧至此，君后也得表示一二，她正要说话，那边良医便过来禀告了。
“公子，夫人这是过度担忧焦虑，一时激动这才晕倒的。暂时不易挪动，需得好好静养才是。”
公子慕心中担忧，欲言又止，君后见了，心中便有了计较，“公主也是为君上奔波劳碌，这才如此的。这般，便让公主留在宫中休息吧，正好此处原就是公主当初的住所。
只是，委屈公子暂时住在这里了。若是公子不愿，我便命人重新打扫驿馆，再请公子入住。”
其实，公子慕是秦国公子，他到晋国来原本是得按照他国来使安排的。君后如此一是给二人一个面子，将先前的事抹了去。二来则是将公子慕看作姬念的夫婿，并未当作外人，倘若公子慕当真有心，只会感谢。
果然不出君后所料，公子慕连连道谢，只说自己忧心姬念安危，不用再换别的住所，两人一道便是了。
事情解决了，君后便带着人走了。至于胥姬，她也只是最初跟了来瞧了一眼，便又回去守着晋君去了。若不是君后稳得住，顾全大局，怕是姬念此时还无人理睬呢。
人都走了，公子慕便也将人都遣出去收拾屋子了。而屋内，姬念缓缓睁开眼睛，倒是比先前还要精神一些，冲着公子慕微微一笑。
公子慕当即走过去，坐在床边将她揽住，嗔道：“夫人倒是用心，也不怕吓坏了为夫。”
“那夫君不是也配合的很好？”姬念笑道，转而又敛了笑，问起了晋君的病情，她知道良医的话绝不止他们听到的这些。
方才送走君后之后，公子慕便私下问了替晋君看诊的良医。虽然方才说的一点都没错，但是良医也说了，晋君的病情耽误的太久了，即便是晋君能顺利醒来，怕是身体也损耗了不少，若是再有个什么打击，恐怕就真的不行了。
闻言，姬念也沉默了，其实她也能够猜到，不过她还是希望她的公父能够早些醒来。
公子慕看出姬念有些低落，却没有出言劝解，只是叹道：“这一次带来的良医都是秦国最好的了，晋君定能醒来的。只是，怕是明日曲沃所有消息灵通的人都要知道夫人回来了，毕竟盯着王宫的人可不少。”
姬念闻言当即抛却心头杂念，回过神来，“只要公父能醒来，那些人自然是无所谓的了。不过，夫君，晋国与齐楚两国的战事如今可怎么解决才好？”
公子慕早就有所部署，只是在伺机而动罢了，“那就要看，夫人想不想领这个功劳了。”
姬念知道公子慕是想让她从中获利，只是她最近因为有孕，身体一直不适，很多事都是公子慕在安排布置的，是以她略有不解，“此话怎讲？”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