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惘然》紫暮

5、雪枝夜探

　　第五章 雪枝夜探
　　次日起来，是纪然给纪夜整理衣容，目送其上朝。随后，纪然从偏门出宫，去临水居喝茶。
　　临水居建在夕照河边，竹楼建筑，分三层，以糕点精美闻名。纪然却喜欢喝这里的茶，看着河水流动，慢慢消磨半天时光。
　　对着河水发了半天呆，纪然回府。
　　下午在书房处理了一些事务，召管家吩咐了几件事情下去，就去院子里看书。
　　纪然其实心里烦躁着，时间消磨得无聊，越加不快。他手里有楚无必须取得的信物，但是还没找到合适的价码。前事没有放下。楚无又来生事，莫不成这个人真的是冤孽，看不得自己将就着过么。要狠手去毁楚无现在有的基业，不是做不到，只是代价不是自己想付出的。
　　还是太软弱，没有当断则断的魄力和决绝，纪然给自己下定论。
　　随手丢开书，纪然再次挂上微笑，楚无，你倒是给我点勇气啊。【死鬼你别扭了……】

　　楚无当晚又潜来王府，带着雪枝花。
　　纪然没睡着，看着那个人带着熟悉的微笑，从窗户外跳进来，再在袖子里掏出一枝雪白的花。
　　一时间，恍如隔世。

　　当年的楚无，从客栈的窗户外跳进来，说：“这位兄台，你白天抢了我的酒，怎么办？”眼神无辜又神气。
　　当年的纪然，掀开被子下床来给他倒茶，说：“那就以茶代酒，我给你赔罪。”眼神亮闪闪地，勾人魂魄。
　　茶该是清人心，明人眼，带着淡淡的平静。
　　可是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喝茶都喝得情意绵绵，轻易勾搭成奸。

　　两人感情渐深后，楚无给纪然带了一枝雪枝花，然后一片片用唇撕碎，喂纪然吃了下去。那是他们的第一次，期间无限温柔旖旎，百般引诱调戏。
　　现在还是一枝雪枝花，还是这个人，所以还笑得出来。几年深情，几日薄情，辗转心境，居然还是对着这个人，有笑的欲望，真是不知道嘲笑自己什么好。
　　纪然微笑，下床给楚无倒茶：“你现在喝茶，睡不睡得着？”
　　“你身体不好，不喝茶了。”楚无握住纪然倒茶的手，“冰冰冷冷，你居然没有拔蛊。”
　　楚无的手厚实温暖，握起来非常舒服，纪然笑眯眯，说：“我拔蛊，失败了。”所以这个身体虚弱冰冷，味觉全无，酒还不如水有感觉。
　　我当年恨你恨得那么深，下定决心来拔蛊，又因为爱你爱得那么深，拔蛊都不能成功，还折损了四十三的性命。楚无，这是你负我良多，还是我自讨苦吃？
　　情蛊不过让人不能动心动情，欲望什么的并不妨碍，何苦做得那么绝？
　　“我当时做得不够好，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楚无把花搁在桌上，握住纪然的手，运气助他暖身。
　　纪然眨眼，手指在楚无手背上敲了两下，勾起一个笑：“你半夜爬我的窗户，来送花的？”
　　楚无伸出一只手去戳纪然的眉心：“小然，抱歉。”【抱歉是现代古代的？对不起呢？】
　　纪然盯着那根手指一点点地靠近，感觉到压迫从眉心扩展到眉眼，终于忍不住又眨了眨眼。
　　楚无见他眨眼，收回手又握住他的，再次重复：“抱歉。”
　　纪然摇头：“你犯傻了？不成我还要原谅你？”
　　楚无慢慢放开他的手，叹气：“夜深露重，你休息吧。”
　　纪然等他翻窗而出，拿起桌上的雪枝花，一点点撕碎了，吃了下去。
　　楚无，难得你也有懊悔的时候，多谢你，这样的话，我下手，就不必留情了。

作者有话说

　　框框里的话是我的疑惑……抱歉应该是比较古代的，但是对不起古代有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