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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   这一日清晨是医道课,这种课江关山一般是不上的,只是看苏慕收拾书袋准备动身,江关山便想到了某人,于是道,“我也要去!”

      苏慕原是要婉拒的,但看到江关山杀气腾腾的模样,于是到嘴边的话转成了好。

      ……

      负责授课的君迁子大约是有事,到时晚了一炷香时间,这倒无所谓,主要是君迁子身后还多了一人。

      几日不见的白重景。

      他大约是遭遇了什么不快,一张冷脸比往日还要臭,君迁子让他随便找个位置坐下,臭脸的白重景一抬头,底下顿时鸦雀无声,乃至几位师兄师姐都不说话了。

      苏慕,“……”

      她还未收回神,上方白重景目光已落到她身上,不等江关山把脑袋窜起来,白重景大步一迈,径直往这边来,挨着苏慕坐下。

      忽然多了一个讨厌的人,江关山浑身不得劲,她想站起来把白重景轰开,偏生这会在上课,不能乱来。

      江关山强忍着不发作,她拉着苏慕往边上挪了挪,小声道,“慕慕,别和她玩。”

      苏慕专心听君迁子讲课,江关山说什么便应什么,上心了,但又没完全上心。

      另一边的江关山是眉开眼笑,她得意洋洋瞥了白重景,又挽起苏慕胳膊,下意识腰杆挺的更直了。

      白重景,“……哼。”

      君迁子是个好夫子,具体表现为,在迟到一炷香后,他主动补足了。

      这种程度的拖堂对苏慕来说无伤大雅,但对于江关山是生不如死。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江关山是一刻都坐不住,拉着苏慕要走。

      她越想走,就越有人阻拦,等候已久的白重景伸过长臂,直接钳住苏慕手腕,强行把人按在原地。

      江关山当即炸毛,“你干嘛?”

      白重景冷笑,“你以为我要干嘛,她走不了,你也别想走。”

      言罢他横眉扫过坐那看热闹的众人,目露凶光,“看什么看。”

      被训的众人不敢反驳,但坐的极其端正,没有一丝想离的意思,摆明了要吃瓜。

      这场面让白重景的表情堪称难看,上方收拾好东西的君迁子笑问,“找好了?”

      白重景冷面应了句,两人的一问一答让苏慕心中有了大致猜测,而江关山气呼呼的想揍人。

      他领着这串小尾巴走出学馆,对想看热闹的学子笑眯眯道,“让我考考你,《丹台玉案》的第三卷第十章讲的是什么?”

      这下没一个学子敢跟过去的,等四人消失在传送阵,众人方才松了口气。

      “太可怕了。”
      “真人那话一响起我寒毛直立。”

      待身边再无多余的人,一直打哑谜的君迁子才开口,“下次注意点,不要给人揪住小辫子。”

      白重景已经听腻了这话,君迁子一说他便把头扭过去,一副懒得应付的模样。

      新来的苏慕和江关山表情各异,苏慕是乖巧答应,江关山则装疯卖傻,“真人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君迁子摸了把自己精心打理的虬髯,很是慈爱,“我的话你听不懂,空冥子的话你一定听的懂。”

      江关山当即躲到苏慕身后,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他仨被带到了杏林,这儿除去医道学子外,还有一些来疗伤看病的,君迁子将三人扔给了杏林负责人,意思说的也很清楚,犯了错,过来罚做五天工日。

      负责杏林的师姐明白,还对江关山笑言,“熟悉了也是好事,师妹往后再来,就不会迷路了。”

      江关山不明所以,正巧有人从外头进来,这人江关山认识,都是剑课上的熟人。他进了堂,开口就是比剑折了胳膊,完后求窗边捣药的学子,“好师妹,能不能再赊次账?”

      “滚!”

      被骂的师兄不见半点退缩,反而巴巴凑上去,卸了剑递到对方面前,“你要拿它做烧烤也行。”

      江关山气得两眼发红,“……败类,耻辱,身为剑者的骨气呢!”

      她冲过去噼里啪啦和对方理论起来,那头苏慕被君迁子领出去,听他对白重景循循善诱。

      “人各不相同,喜好不一样也是常事。本来此事不应由我提起,只是书院不同其他人,丫头们单纯,也不会多想。我听说入院以来你一直没回住处。”

      白重景握着拳头应了声。

      得了回复的君迁子继续絮絮叨叨,“这几日下来,我知道你也是个乖孩子,长明殿的事就此结束。该认罪的认罪,该罚的罚……”

      说到这,君迁子扫了眼白重景身上的石榴裙,厉声喝道,“但你这喜欢穿裙子的破毛病必须改了!听到没有!”

      被呵斥的白重景的拳头攥得更紧了,他从牙缝里挤出两字,“不行。”

      “白重景!”

      白重景深吸一口气,睁着眼睛说瞎话,“医者不自医,学生深知自己有病,无药可医。”

      听到这话的君迁子无比震惊,这几日相处下来,他能看得出白重景是个医道上的好苗子,现在被告知他的好苗子喜欢穿裙子,还不肯脱……

      一时之间君迁子不知是愤怒还是痛心。

      但白重景根本不给君迁子思考的机会,快刀斩乱麻道,“请真人放心,学生虽有病,但也知分寸,绝不会越雷池一步。真人若不放心……”

      他飞速拽过边上装风景的苏慕,“就让云慕师妹监督我吧。”

      苏慕:嗯?

      白重景揪了苏慕还没完,拉着苏慕跟君迁子表真心,信誓旦旦言,“若我犯错,师妹愿与我共担。”

      苏慕,“……”

      这副郎心似铁,让君迁子痛心疾首,一个大老爷捂住胸口长吁短叹,还隐隐见泪光,谁见了不得道一句怎么了?

      被揪的苏慕欲捏了白重景胳膊走人,站那的白重景好似生了两条铁臂,连个眉毛都不动。

      她最后看向伤心的君迁子,果不其然,爱才心切的君迁子还是舍不得白重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罢了。”

      他对苏慕言,“日后就由你多加照看,莫让他铸成大错。”

      苏慕,“……”

      待走了个失魂落魄的君迁子,压在她肩膀上的两条胳膊立刻收回,方才还真挚诚恳的白重景转眼便是晚娘脸,看苏慕的眼神跟看继女一般。

      “你那什么表情。”白重景嫌弃掸着那只压过苏慕脖颈的袖子,语气冷如三九天。

      “少自作多情,当我和你一样吗,在书院里老老实实读上一纪。”

      苏慕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你要走?”

      白重景不耐皱眉,“事情解决了就走。”

      他知道苏慕要问什么,很快接上,“外头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望月山庄和白重景的恩怨苏慕自是不会多问,不过另一事,她道,“那位害你名声受损的罪魁祸首呢?”

      名声两字让白重景抽了抽嘴角,但他还是答了,只不过这次白重景没先前的自信,反倒透着隐隐不快。

      “没有。”

      他神色莫名,看向更远的地方。

      “长明殿里没有它。”

      那盏名为叶止卿的魂灯。

      ……

      杏林师姐给三人的活各不相同,她让苏慕去药田除草,给江关山一只玉瓶,让她去收集无晶花瓣上的露水,叫白重景去照顾病人。

      被拽到药田的江关山刚和人打完架,一肚子火没消,她拿过师姐递来的玉瓶,绷着脸比划了下。

      瓶口比针眼还小,而那无晶花也就指甲盖大小,还需蹲下身屏息,不然一个吹气,上头的露水就没了。

      苏慕觉得江关山会忍不住。

      果不其然,在勉强收集了三滴露水后,江关山就跳着脚叫嚣,大小姐脾气上来,要罢工不干。

      “这东西药铺里到处都是,几个钱啊,也配本小姐亲自动手。”

      被吼的杏林师姐温柔可亲,一点也不生气,“不可以哦,必须江师妹亲自动手。真人临走前说了,师妹若是不喜欢这活计,可以转去执法堂做工。”

      江关山,“……”

      她在原地愤恨跺脚,最终还是拿着玉瓶认命干活,并念念有词着,“五天就五天,过了今天再忍几天。”

      解决了江关山的小毛病,杏林师姐又看向药田里的苏慕,笑问,“师妹可有什么难处?”

      被点名的苏慕此刻安分守己,表里如一的乖巧,“没有。”

      “这样啊。”杏林师姐脸上笑意不减,她扫过苏慕手下的药田,正常学子半天都轮完一茬了,苏慕还是创业未半。可见她这位小师妹实在不行。

      临走前杏林师姐特意嘱咐苏慕,“师妹虽然勤恳,但还是要努力。不然干不完是要赶工的。”

      苏慕沉默了下,她拿着药锄,头一回露出痛苦表情,“我知道了。”

      两人在药田里干到太阳下山才回去,收集了一天的露水,江关山的眼睛都快成斗鸡眼了,跟在后边的苏慕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累断气。

      她两人入大堂时,来时见到的那位师兄仍未走,面露哀怨蹲在窗外不知想什么。待进了大堂,就见那位捣药学子跟前坐着一位伤者,也是习剑,不过通身贵气,和窗边那位师兄不可同日而语。此刻他手捧芍药,深情款款道,“鲜花赠美人,此花和师妹最配。”

      苏慕,“……”
      懂了。

      她与江关山正看热闹,内堂里走出个带伤的学子,拄着拐杖走的飞快,仿佛后边有猛虎追他。

      与此同时,一个杀气腾腾的身影出现在大堂。来人正是白重景,此刻他的脸色臭到让人止步。

      见白重景追杀至此,那位学子大喊道,“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真不用白师姐费心。”

      “废话少说。”白重景压根不听他解释,拎起对方后襟就往内堂拖,就听里头传来一声惨叫,过后是极为伤心的男儿泪。这哭声叫原先情意浓浓的大堂格外安静。

      从头看到尾的江关山幽幽问,“他不是大咱们好几岁的师兄吗,为什么要喊白重景师姐。”

      “……可能是凭本事。”

      ……

      临走时苏慕被告知,君迁子替苏慕等人告了假,让她们不必上课,方便来杏林干活。

      苏慕,“……”

      每日天不亮起来,日落时才归来。头一天苏慕还强撑,到了第二日她直接被江关山背回来,草草打理过后,就歇在了江关山屋里。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直至第五天傍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杏林师姐再次出现了。

      她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对苏慕三人的活计加以点评。

      “江师妹那,景师弟说虽然江师妹很吵,但东西还是齐了,故而算过。”

      “童师姐这儿是宽恕放过,云小师妹,你锄地技术也太差了。”

      杏林师姐啧啧摇头,边说边在册子上勾了两笔,最后轮到白重景时,她稍稍卖了关子。“至于白师妹……”

      杏林师姐放下册子,表情严肃问白重景,“你的医术很好,有入杏林打算吗?”

      白重景连个正眼都不给她。

      白重景的臭脾气众所周知,对上君迁子没也好脸色,故而杏林师姐只是惋惜了几句,便痛快放人,临走前她往三人手上塞了东西,眨眼道,“你们的苦劳。”

      那是几颗仙露明珠,被霞光照得五光十色,尽心尽力刻画出了钱的美好。

      纵使是自小就锦衣玉食的江关山,此刻也是幸福翘起嘴角,抱怨着小心翼翼收下了。

      ……

      得了钱财的江关山格外开心,她一扫前几日的死气沉沉,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和苏慕分享起接下来的打算。

      “好想下山一趟,我听人说白凤城的蓝桥风月是一绝。可惜太玄书院有规矩,第一年入学的学生不准下山。”

      苏慕听着江关山的碎碎念,纵使有再多打算,她这会也只想休息,与前几日一样,她和江关山一起进了小院,一起去后院泡温泉,一起上床睡觉。

      入睡前,昏昏欲睡的苏慕隐约记起,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

      ……

      苏慕一觉睡到了晌午,她醒来时床上早就没了江关山的踪迹,和江关山一块没的还有她的爱剑寒星,想来是练剑去了。

      将醒未醒的苏慕打了个哈欠,慢吞吞放下怀里的抱枕,趿着木屐回厢房去。

      等她推开房门,就见少年绷着脸坐在桌边,纵使那张脸再好看,也抹不去上头的怒意。

      苏慕终于意识到,这几日她忘的是什么事。

      她脸上的茫然很快转为小心翼翼,语气都比平日柔了几分,“李道长,你怎么了?”

      “你这是明知故问。”不问还好,一问直接把李行争的火气给点炸了,他噼里啪啦的,“苏慕你太过分了,我等了你几个晚上,只盼着和你说几句话,可你呢,有了新欢连住处都不归了是吧!”

      “江关山有什么好的,只用会蛮力的傻瓜一个。”李行争越说越恨,以致话里都带了酸意,“要不是钱多,谁要和一个学剑的玩。”

      “可是。”苏慕说,“江师妹人确实不差,剑术出众,出手阔绰,为人还开朗大方。”

      没钱·成日吃醋·李行争,“……”

      “那你跟她好吧!”

      说完李行争正要走,谁知被苏慕一把捉住了手臂。

      被苍木之息蕴养数日的魂体已有了影子,虽无真人的强健有力,但已能指尖相触。

      那一点温热柔软叫李行争险些跳起来,他望着凑近的苏慕,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少女立在少年跟前,过去和她相仿的身高如今已经拉开距离,她需稍稍抬头,才能与少年目光相接。

      她放低了姿态,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眼里盛满少年的身影,轻柔的语调带着少女特有的气息,熟悉又陌生。

      她说,“李道长,你别生气好不好。”

      李行争腾地红了脸,他想离苏慕远点,以免被看出异样,可他又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亲近。最后别过脸去,恶狠狠骂苏慕的坏。

      “每次都是这样,故意示弱使性子,你就是摸准了我不会真生气。”

      苏慕望着少年轮廓分明的侧脸,正想说什么,少年忽然转头,换成平日里的模样,对苏慕说。

      “这次不行。”

      发红的耳根被李行争用灵力硬压下去,他努力摆正脸色,却不敢正视苏慕,只言道,“寥寥几句道歉就想让我气消,没门,你得拿出诚意来。”

      说到最后诚意两字时,李行争紧张到差点舌头打结,他想看苏慕又不敢,于是再次扭过脸去,期待着苏慕的道歉。

      他暗想道,这次先让苏慕主动,大不了,下回他多还一个便是。

      然而回应李行争的是离开小臂的手,以及苏慕平静的语调,她说,“我知道了。”

      她很快收拾了东西离去,随着苏慕的离开,这间屋子重归昨夜的清冷,李行争站在原地,脸上茫然的很。

      她知道什么了?

      ……

      出门时江关山就在外头练剑,苏慕向她问起那位昨日在杏林见到的有钱师兄,江关山思索了会,很快给出答案。

      “你说宋寒宋师兄啊,他一般都在玉心小筑那,宋师兄虽然剑术不错,不过为人太风流,好些师兄都不喜欢他,还要我小心宋师兄,慕慕你找他做什么?”

      苏慕自是不能拿仰慕宋师兄剑术来搪塞,于是换了一个折中理由,“他与裴师兄谁厉害?”

      这下江关山懂了,她乐颠颠给苏慕解释,“平心而论呢,姓裴的比较厉害,但是宋师兄的脸比姓裴的俊俏,慕慕我支持你选宋师兄。”

      江关山说这话时苏慕往后头扫了一眼,想象中那位没来,多少让苏慕松了口气。

      江关山还在那头要苏慕冷情冷心,甩了裴宸后把姓宋的也给踢了,末了她严肃道,“男人影响练剑。”

      苏慕,“……”

      她谢过江关山的指点,提前裙摆往玉心小筑去,熟悉的星海散去后,入目是一处静谧的湖泊。

      此处也和江关山住处一样,细雪纷纷,银装素裹,唯独湖泊两岸红梅点点,别有一番风情。

      苏慕来时宋寒正摇着折扇在树下自酌自饮,百无聊赖的表情在见到苏慕时立刻柔情满眸,腰板都坐直了。

      “听人言无事不登三宝殿,云小师妹来我玉心小筑,可是有事相求?”

      苏慕扫了一眼宋寒的三件套,折扇,雪景,佳酿,对此不做评价。

      她中规中矩站那,在宋寒又一次请她坐下时,道出了此番前来的目的,“昨日杏林,见宋师兄手捧芍药求佳人,印象颇为深刻。”

      这话只是一个开场,宋寒却不知想到什么,横在胸前的折扇摇的越发轻快,一双桃花眼动情望着苏慕,深情道,“小师妹这是捻醋了?”

      苏慕摇了摇头,明白再与宋寒周旋,怕是要牵扯不清,故而直接问,“花哪买的?”

      胸前的折扇一下子顿住,苏慕的话还在继续,“那些花绮丽艳冶,堪称人间尤物,我很喜欢,所以想问宋师兄,这花在哪能买到?”

      于是宋寒的表情越发古怪,声音里都少了先前的热情,“你找我买花?”

      苏慕轻轻点了下头,不等她对宋寒赞美一二,便听得宋寒咬牙切齿的反问。

      “大清早不上课,跑来寻一位翩翩剑客,不闻私情,也不闻剑术,而是问我哪儿有花,云慕,你有病吧!”

      被质问的苏慕理解对方的愤怒,可她实在找不到第三者,“书院规矩,未满一年不得下山,我去不得,故而想问知情者。”

      宋寒,“……”
      所以他这个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师兄就这么看起来像卖花的吗!

      见宋寒不应,再看他神情,苏慕已猜出结果。她只得向宋寒告辞,打算另想办法。不想后方宋寒传来话,“可以卖你。”

      他对转过身来的苏慕言,“我知你打什么算盘,无非是想借我绝了裴宸那厮的殷勤。”

      宋寒见苏慕目光投来,冷哼一声,“这般看我作甚,裴宸又不是那仙露明珠,人人都要喜欢。”

      宋寒这话就一个意思,同性相斥,有人喜欢裴宸,就有人讨厌裴宸。

      他自诩也是人中龙凤,要有才貌有才貌,要有剑术有剑术,况且还是有钱的主。偏生书院里的师姐师妹喜欢裴宸大过于自己,这叫宋寒如何受得了。今日云慕师妹找他讨花,宋寒先是怒火冲冲,过后很快明白过来,云慕师妹是烦了裴宸。

      思及此处,他皮笑肉不笑起来,“他裴宸只身前往执法堂,以道子身份替疏烟求情,可是传为美谈呢。”

      疏烟闯长明殿的事闹得可不小,宋寒虽不是执法堂的人,但有个执法堂的好师姐,里头来龙去脉知晓的一清二楚。那疏烟讥讽云慕师妹只能做裴宸的陪衬,是个有志向的修行者都咽不下这口气。

      如今云慕师妹找上门来,他这位好师兄怎能不替师妹解忧。

      于是道,“送花怎能够,我赠师妹一场烟火如何?银花火树,烟炎张天,保管叫书院每个人都知晓。”

      那折扇又轻快摇起,连带宋寒的眉毛都飞舞起来,见苏慕迟迟不说话,宋寒问,“怎么,我猜的不对吗?”

      “你不是为了摆脱裴宸,而是真的情郎需讨他欢心?”说到这,宋寒嫌恶皱起眉头,“花女人的钱寻乐,这种男人还是早些死了算了。”

      苏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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