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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四章之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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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痒!什么东西!
云天青抬手胡乱地挥了挥,赶跑了那蹭着自己的东西,同时也赶跑睡意。
揉了揉眼睛,眼睛好涩。扶着腰扭了扭腰身,“嘶……”好酸!别扭的姿势趴了半夜,腰部早已经酸痛不已了。
“师兄?醒了么?”记得昨晚是拉着师兄的手睡着的,怎么师兄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肚子上呢?
见玄霄没有回应,依旧没有血色的面容沉静一如昨晚。云天青拍了拍自己因睡眠不足而有些昏涨的脑袋,师兄根本就还没醒!
师兄最爱干净了,记得刚住在一起的时候,还总是因为自己乱丢乱放东西搞得房间乱七八糟而被师兄责罚呢!
嗯~!去帮师兄打盆水来擦擦身子吧!大夫也说适当的擦洗身子有利于恢复呢!
云天青拿了屋角的盆,开了门。
“吱呀……”门刚被小声的关上,屋内那个躺着的人就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沉静,哪里像是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的样子。
这个云天青,玄霄略微泛白的唇角上荡开了一抹浅笑!
昨天昏迷后,不知过了多久,慢慢地有了意识,就听到那个人在耳边不停地念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昏迷着的自己说话。那声音听在耳朵里,软绵绵的,胸口的伤似乎也不是那么痛了。
知道他很担心,想要睁开眼,跟他说两句话,自己没事了,让他也休息吧!可眼皮子却怎么也打不开,想要抬手,也没有力气。试了会儿,白白浪费力气,也没一点用处。索性也放松了身心,就这么听着那人萦绕在耳边的絮絮叨叨。
后来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醒来后,就看见那人团成一团,趴在自己床边,一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那长长的睫毛像两排小刷子一般,但似乎睡得很不舒服,那两排小刷子不时地轻颤一下,自己便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却不料他睡地那么浅,轻轻地碰了下,就把他惊醒了。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地便赶紧抽回了手,装睡!
玄霄费力地撑起上半身,靠坐在床边,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捏着眉心。自己也真是,是被云天青那家伙传染了爱捉弄人的毛病了还是怎么着了?竟然这般胡闹!呵~!心中不禁又想,待会那家伙回来,看到我已经醒了,那张脸是哪个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这家伙!真是的!说什么要和自己比谁先醒!那个赌注,被人听了不要笑掉大牙!就那么爱酒么?罢了!便让你这一回,替你买一年的酒又如何!
呵~!玄霄用从没在人前显露过的温柔眼神望了眼房门,轻笑了一声。这才是自己装睡的原因吧!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之中,对他宠溺如此了!
“吱呀……”端着水盆的云天青推开了门。
出乎玄霄的意料,原以为云天青也许会开心,也许会惊讶!想过好多个表情,却惟独没有想到现在的这个!
云天青在看到玄霄的一刹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欣喜,惊讶,不敢相信,都被玄霄满意地收在眼底。却不料,云天青转眼就换了副神情,用不属于他的过分沉静,将手中的盆放在架子上,面色严肃的走到玄霄身边。
“……”
“师兄!你罚我吧!”云天青面有愧色地低下头。
“……?”
瞟了眼玄霄不解的神情,眼光又扫过玄霄的伤处,云天青叹了口气,道:“师兄!我都猜得出来,这个伤,是我弄的吧?”话虽是疑问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不是你的错!”玄霄静静地道。
“怎么不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我捅的你,我伤的你,我害你差点死了!若是你……若是你……”云天青用力地咬着下唇,说不下去了。
“……我不怨你!”玄霄可以理解云天青的内疚,若是二人换个位子……瞥见云天青快要被咬破皮的嘴唇和泛着水光的眼睛,玄霄轻叹了声,将站在床边的云天青拉过来坐下,搬过云天青僵硬的肩膀,硬是将他揽入怀中,下巴抵在云天青的头顶,一手轻抚着云天青的头发,安慰着道,“别想了,这事不怨你!你也用术法救我了吧,所以,我这不也没事么。”
怀中的云天青使劲地摇头,玄霄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道:“好嘛!我的天青师弟今日要哭了啊!也罢,在师兄面前哭也不算丢人,哭吧哭吧!也好让我看看这师父长老都拿着没辙的混世魔障哭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云天青赶紧挣开玄霄的怀抱,争辩道:“谁哭了!我只是……只是……”只是担心你嘛!
云天青抹了抹眼角尚未流出的湿润液体,转过身遮掩:“师兄身子难受么?需要擦洗一下么?”
玄霄不禁想起了当初让云天青洗热水澡的混乱画面,连忙道:“不用了!”
“哦!那也要换药的吧!师兄你别笑我,是我法术没学到家,还没到那起死人,肉白骨的地步。况且你现在重伤,肯定也没什么灵力,所以这伤呐,还得靠这些药!”云天青拿过纱布和药膏,便把玄霄往床上按。
云天青跨坐在床边,手脚利落,三下两下便把玄霄的上半身衣物给扒了个干净,露出了结实的胸膛。白色的纱布缠了一层又一层,可还是隐隐透出了血迹,可见伤地有多重,云天青的眼神又凝重起来。
知道云天青又在自责,玄霄出声提醒道:“不是换药么,发什么呆!”
小心地一层一层解开纱布,狰狞的剑伤便露了出来,玄霄咬着牙忍着这钻心地痛,豆大的汗珠一个劲地往外冒。看得云天青心痛不已。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伤处,感觉到玄霄抓着床单的手抓地更加用力,云天青赶紧将药粉撒在伤处,又挖了块药膏轻轻地抹上去。
伤口火辣辣地疼,玄霄不由自主地直抽气。
还记得小时候,每次摔倒了,娘总是会温柔地轻轻地给自己受伤的地方吹气。似乎只要这样做,就可以缓解伤痛。
云天青爬上了床,两手撑在玄霄身侧,在玄霄惊诧的目光中,俯下身子,将嘴贴近玄霄胸口,轻轻地吹气。
顿时,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从伤处传来,缓解了伤口那火辣辣的感觉,有些痒痒的,麻麻的,还挺舒服的。但是……
玄霄赶紧抓着云天青的肩膀,把他从自己胸前拉开,口气生硬地道:“好了!包纱布吧!”
云天青红着一张脸应了,埋头开始包扎。方才贴的那么近那结实的胸膛,阵阵男性特有的清淡体香钻入鼻孔,竟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日前在小巷子内曾被紧紧拥着贴近过这个胸膛。这么一想,整个一张脸便像烧起来似的烫。
刚刚包好,便门外便响起了叩门声。
“天青,是我!你师兄可好些了?”是楚崎峰。
云天青从床上爬下来,开了门才看见不只楚崎峰一人,还有楚香菱,云天青连忙奔回床边,手忙脚乱地拉过被子,将玄霄整个人包裹在被中,包括那仍赤裸着的上身,只露了一个脑袋。
门外二人走了进来,楚崎峰笑着道:“原来玄公子已经醒了!待会便让厨房弄几个补品,伤后要好好调理调理才是!”
“多谢楚伯伯!楚伯伯坐啊!”云天青忙搬过两张凳子让二人坐下。
听楚崎峰说了,二人这才了解。将那苗女送官后,经审问,才知,原来那个苗人女子名叫巫蓝,实际已百岁有余,就是靠的不知从何处寻得的这种蛊的制蛊方法,竟可以利用蛊虫,吸取年轻女子的精元,挪为己用,这才使得一个百岁妇人有着二十多岁的容颜。中蛊的女子会变得行为放荡风骚,日子久了便会因精元被吸尽而色衰,最终死亡。因此她一直都将蛊下在青楼女子身上,青楼本就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所以一直没有被人察觉。直到这次,不知为何,机缘巧合之下,香菱中了这个蛊,才被玄霄和云天青二人拿下。而那一直引着二人追踪下去的线索——那个有一股子奇怪香味的胭脂水粉,便是那蛊虫的养料。
玄霄、云天青二人听罢,有些诧异。竟是为了这样的理由!就着这个问题聊了半晌,沏的茶也让小二换了几次了,楚崎峰仍没有离开的意思,倒是总用奇怪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云天青,香菱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偶尔抬眼偷看一眼云天青,又迅速地低下头去。云天青忙着跟楚崎峰说话,哪里注意到这些。倒是被身后一直很少开口的玄霄尽数看在了眼中。
“天青呐!楚伯伯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楚崎峰沉吟了半晌,还是开了口,“我也知你是修道之人,可道士又不是和尚,也没有说一定不可以成亲吧!不知贤侄可有意愿……成家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