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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四章之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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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伯伯,您慢走!”云天青尴尬地笑着将楚崎峰、楚香菱二人送到房门外。
“天青啊!在这就当在自己家一样,你师兄伤重,需要点什么尽管开口,我可从来没拿你当过外人呐!”楚崎峰笑着转过身来,拍着云天青的肩膀,意有所指的对楚香菱道,“香菱呐!你云大哥难得留下这么多天,你没事也多来看看,帮帮忙,也好报答报答救命之恩嘛!”
“是!爹爹!”香菱羞涩地低着头,小声地应着。
“楚伯伯!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自己一个人应付的过来,就不用劳烦……”云天青犹豫着措辞,也不知该如何拒绝。
“哪里的话!”楚崎峰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停顿了半晌,这才叹了口气,道,“天青啊!我的想法方才也跟你说明白了,你说考虑考虑,也对!终身大事总是要想明白了的好,免得后悔一辈子,我们香菱也是个好孩子!”说完甩甩袖子,摇着头带着香菱离开了。
云天青看着二人离开,松了口气,转身回房。
关上房门,便迎上玄霄说不清是何意味的眼神,让人有些心慌,云天青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也说不出是哪里,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双手烦躁地扯着衣摆,不知该怎么放才合适。
二人沉默了半晌。
“……方才为何不答应?”还是玄霄先开了口,声音清冷,听不出一丝情绪。
“我……”云天青似被吓了一跳,怔了一下,小声地道,“我觉得不太合适,我还从来没想过那事,觉得……觉得太突然了!”
真的是这个理由么?不知道!不明白!心里的那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听到楚崎峰说要成亲的事,竟是打心眼里排斥,不想提,不想听!到底是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可以跟师兄说说这种感觉么?师兄会愿意听我说么?
还不待云天青想清楚要不要说,玄霄又道:“那……你喜欢那位楚姑娘么?”
“啊?”沉浸在自己纷乱思绪中的云天青竟没有听出玄霄声音中那小小的颤抖和些许的期待,“我……我不知道!”
喜欢?
是这样啊?玄霄在心中叹了口气。云天青虽泼皮,喜爱玩闹,但本性单纯善良,对这情爱之事也许……还不曾看清楚吧!
“那你方才答应别人明日给出答复,明日你该如何?”玄霄放松了身体,靠在床边,皱着眉,心却紧张的僵硬起来。
等了半晌却没有人回答,玄霄正想要睁开眼看看,却感觉到了那微凉的手指轻轻的落在自己眉心,缓缓的推着。
“师兄!很疼么?眉都皱起来了!”
温言软语,就落在耳边,玄霄心中有些感触。天青,你想要的东西,也许我费尽全力做到极致也给不了你。而别人,却可以轻易做到。既然这样,如果是你认为是对你好的选择,我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格来反对呢?
玄霄定了定心神,睁开了眼眸,推开云天青的手,静静地道:“我累了,想睡会儿。”
看着玄霄躺下,盖好了被子,云天青无声地退出了房门,心情压抑异常,能感觉到,师兄心情不好!
一出房门,便听到楼下嘈杂一片,方才在房中便能听到一点,只是没有在意,这出来了,才知道楼下已是人满为患,且一眼望去,便能看出大多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
云天青纳闷地看着,刚要下楼问个清楚,便被小二一把推到避光的角落里,捂着嘴巴,神秘兮兮地道:“喂喂!你还出来乱跑,没看见楼下已经快挤爆了吗?”
云天青拍开小二的手,指着楼下一群穿着暴露,走路扭捏风骚的女子,笑嘻嘻地调侃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酒楼不开,改开妓院了?小二哥也不做小二哥,改做龟公了?”
店小二小声地啐了云天青一口,道:“还不都是你跟你那个师兄,做了大英雄了。可不就成了两个活靶子,这满城的女子,都跟疯了似的,说要来见识见识英雄的风采。更有甚者,还扬言见到英雄后要以身相许呢!也不知是谁传出的消息,说你们俩住在我们店里,这可好,弄的好好的一个客栈,满是脂粉气,活脱脱的像个花楼子似的,可叫人怎么做生意呦!”
云天青闻言,略微思索道:“你们掌柜的可知道?”
“掌柜的知道,这不,把后院几个师傅老妈子都叫来拦着了吗!说是怕打扰楼上受伤的那位公子修养。”
二人正聊着,忽然听得楼下一个女子高声叫道:“你们看!你们看!那个站在走廊尽头,穿蓝白衣服的,不就是那个姓云的公子吗?”
这声一出,众人的目光马上集中过来,隐蔽的地方也不再隐蔽。
马上又人附和道:“对对!就是他,长得可真俊秀!”
“你还不知道呢,还有位公子跟他一起的,那相貌啊……也是……啧啧!”
小二听着心里不高兴了,嚷着道:“都看什么呢!一群妇道人家,围着看个大男人,像个什么样子?”
随即人群中一个娇滴滴的女音响起:“呦~!小二哥这么说,我们可就不高兴了啊!女人怎么了,兴你们男人来我们楼子里寻乐子,就不许我们看看男人了?真是太不像话了!对不对啊,姐妹们!”
“就是!就是!我们也是来拜谢两位公子,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嘛!知恩图报,又什么不对?”
跟着又是一群女子叽叽喳喳地附和着,吵闹着,客栈内一片沸腾,声音也是越来越大。
“吱呀~!”房门开了,玄霄披了件外衣拉开房门,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外面嘈杂的景象。
云天青见玄霄出来,就知是吵闹声扰到了他,玄霄素来喜静,这种场景,自己还能拿来当看戏似的寻寻乐子,也倒有些好玩,只是对于玄霄,怕是极其讨厌的吧?
又看玄霄一手捂着胸口,脸色也不好,怕是起来走动又扯到伤口了,云天青连忙走过去,扶着玄霄往屋里走:“师兄!回去吧,女人嘛!就是比较麻烦,待会……待会觉得没趣了,自己就散了!”
玄霄重新坐到床上,以较轻松的语气道:“听你这话,你倒是对女人很了解?”
云天青一愣,随即笑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我这也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而已,哈哈哈哈!”
被这么一闹,玄霄也没了困意,二人坐在床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会,也差不多该到了晚饭时间。
“咚咚咚”
“是我!香菱!我给你们送了些晚饭……”门外响起香菱甜甜的声音。
云天青懊恼地抓了抓脑袋,起身去开门,玄霄则咬着牙皱了皱眉。
楚香菱拎着个食盒进了房,将桌上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下,摆了满桌的饭菜和三副碗筷,小声地道:“那个……方才他们吃饭时我在厨房,也还没有吃饭,能不能……”
“无妨!一起吃吧!”玄霄坐到桌边,平静地道。
楚香菱开心的放下食盒,三人同坐一桌。
“师兄!你吃这个!”云天青夹了一块排骨笑眯眯的送进玄霄碗中,然后讨好的看着玄霄,看到玄霄回望过来的眼神,才满足的地下头吃自己的饭。
也不知是怎么了,以往二人都是一处吃饭,也没有这个样子,怎么今日……竟不由自主的想要做这些很亲密的事情,做着竟心中不由自主的雀跃起来。
已不知是第几次被云天青夹来的菜填满整个碗,玄霄也有些坐不住了:“天青!你自己都没吃……”说着也给云天青夹了一块鱼肉。
呵~!这种事情以往从没做过呢,虽有想过,但总觉得这种事情太过肉麻,不太像自己的作风,却不知真做起来竟如此顺手自然而且温馨。
坐在一旁,完全被无视了的楚香菱,看着这师兄弟二人你来我往的互相夹着菜,有些落寞,夹了云天青爱吃的鸡腿,送到一半也缩了回来,放进了自己碗中。这情景……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二人相处的融洽样子非常和谐美好,似乎只要再加进去任何东西都要破坏这种平衡这种美感。但楚香菱不甘心,他们都是男人,只是师兄弟而已,与男女之情是不同的,而且云大哥并没有明确的拒绝自己啊,这说明……自己还是有希望的,至少,现在云大哥即使不喜欢自己,也没有别的喜欢的人!
想到这里,楚香菱从食盒中取出一个小酒坛,趁着二人都低头吃饭的空挡,笑着开口道:“云大哥!香菱知道你最喜欢寿阳的蜜酒了,这可是最后一坛了,香菱特意给云大哥留的,云大哥尝尝吧”
“真的?我还以为已经卖光了,原来还有一坛啊!香菱你真是体贴!”云天青开心的接过了酒,拍开封泥送到嘴边就要喝,却被一只手伸过来拦住了。
云天青垮着脸转头看着玄霄,嘟着个嘴,一脸的不愿意:“师兄~!”
被云天青吃不着糖的小孩般的小模样看得心中一跳,玄霄赶紧收回了目光,也不说话。
云天青还当他不高兴自己喝酒,沮丧地放下酒坛,心中叹息,云天青!你哪跟筋不对了?怎么就那么听他的话?
云天青低着头扒饭,耷拉着耳朵的样子看得玄霄心中满是笑意,轻咳了两声,道:“喝吧!别喝多了就是!”
楚香菱在一旁看的更是心灰,一顿饭吃的是一点滋味都没有,也不知后来说了些什么,最后胡乱的收拾了碗筷,便离开了。
云大哥,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么?外面的大堂里仍在吵闹,虽少了不少人,但仍有一小部分留在那,不愿离开,倒是颇有一番毅力,楚香菱看得心中烦闷,拐了几个弯,到后院一处偏僻之地,坐着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