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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章 ...

  •   在简文芊、容熙商量的时候,静轩照着容熙的吩咐,给那被简文芊敲昏的侍女敷上去肿的草药。容熙自然不会是那么好心的人,只是不愿意让侍女留着那伤用来要挟简文芊罢了。

      商量的最后结果是,简文芊愣是将张袖给出卖掉了。简文芊决定劝劝张袖暂住衙门,空出的房间让容熙合静轩借住几晚。

      苏醒过来的侍女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到后颈那一块清凉凉的,摸过的手上还带着些草药。顿时脸一阵红一阵白,朝着屋里手握手的简文芊和容熙道谢之后落荒而跑。

      简文芊面有忧色的看着容熙:“这四个人要是再不醒可就不好了,这天色已不早。这些人若是晚上或是清早从你这里走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太好。”

      容熙紧了紧牢牢握住简文芊的手:“不怕,我和静轩今晚就跟你住过去。”

      得到容熙的指令,静轩在一旁收拾起来。

      等到静轩收拾完,简文芊领着带着面纱提着药箱的容熙,还有提着一小包换洗衣服等物品的静轩去了衙门一趟。和张袖简要的说了下容熙的情况,张袖闻言当即就同意了:“容熙的事情,我会亲自去白鹿书院一趟。就说是张大人的意思,让容熙近身照顾简文芊还没复原的身子。”
      简文芊点头应允,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没有谁会轻易的让自家公子和单身女子在同一屋檐下!

      事情都解决都差不多了,简文芊这才领着容熙、静轩回家。刚走到巷口,那等候了多时的龙龙便窜出来直摇尾巴。看到尾随在简文芊身后的陌生人,龙龙警觉的绕着两个人转了一圈。直到简文芊呵斥,这才不甘愿的去给天乐报信。

      天乐的笑容在看到跟着简文芊身后的容熙和静轩后,便僵硬的定格在脸上。不安的上下打量简文芊:“可又是哪里受伤了?”他依然记得张袖说过,简文芊的命多亏了容熙才救回,所以当他看到容熙进来的第一眼就在担忧,是不是简文芊的身子又出了什么岔子。

      “想什么呢!我最近身体强壮得能打老虎。”简文芊宠溺的敲了敲天乐:“容熙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正巧张袖最近没时间回来,借了屋子给他们暂住。等张大人生辰一过,容熙也就走了。”简文芊拉着天乐往屋里走,用手暖着那已经冰冷的小手:“下次别站在门口等我了,春天的风吹久了也容易得病。我们家就只有一个大厨,你要是生病了,我可就得挨饿了!”

      天乐闻言巧笑的回头看看跟着进来的两人,还有不停围着两人打转的龙龙:“幸好张袖饭量很大,晚上张袖不在,即使再加两个你们晚饭也是够吃的。”

      容熙摘了面纱递给静轩,朝天乐致谢,只是那双眼怎么也没法从简文芊和天乐牵着的手移开。

      吃过晚饭,静轩接过了洗碗的活。天乐收拾过后,简文芊抱着文房四宝去了客厅,天乐笑道:“今天你自己练吧,静轩和容熙的屋子我还得帮忙整理一下。”

      简文芊点点头,摊开宣纸,专心的练字。最近简文芊自我感觉相当良好,无论如何,目前下笔虽然不能成章,起码这笔字是勉强能看了。但要拿出去见人,依然差得远。

      天乐和静轩收拾张袖那间房的时候,把容熙给赶了出来。没事做的容熙,踱步进了客厅。看到简文芊正聚精会神的提笔练字,饶有兴趣的绕到身后。看得兴起,容熙靠近简文芊,伸手握住简文芊运笔的手,带着简文芊缓缓将“容熙”二字写完。

      简文芊闻着容熙传来的淡淡体香,紧贴着自己后背的陌生体温,简文芊偏头看着容熙带着笑意的侧脸,眼神专注的带自己运笔。。。。。。直到字写完,容熙退站在身后。简文芊这才收回心思,细瞧容熙方才带着她写的那两个字,骨力矫健。简文芊心里顿时喜欢:“你的字真好,不如你帮我写个字帖吧。我照着练字。”

      容熙含笑颔首,亮晶晶的眸子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灼人的光。从简文芊的桌案前拿过另一支毛笔,蹙眉:“写个什么帖子好呢?”

      简文芊灵机一动,将《天凤律例》翻了出来:“这个吧!这本书的字小,我看得累。若是你有空,就拿这个做范本,整成册子。一边练字一边熟悉律例,所谓一举两得。”
      容熙看着那本厚厚的册子,眉头都不曾皱的应承下来:“我做这个律例的练字范本,你能不能教我吹你的那个乐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带着浓浓的兴趣和渴望。

      简文芊搓手,想到前阵子托了王小妹帮忙烧一批陶笛,过几天应该差不多能出窑子了:“过几天吧!我造了新的乐器出来,等做好了送你一个。等你有了乐器,加上你本身就通晓音律,只要教你指法,应该很快就能学会了。”

      容熙闻言一喜,没说几句,就拿着那本律例抱着简文芊的四宝回了房。客厅顿时只剩下简文芊一人,简文芊没了练字的工具也就回房休憩。

      文芊躺在床上一时半会儿睡不着,翻身下床。打开书桌的抽屉,拿起锦盒。简文芊轻叹,再过三天就是和方书相识一年的日子。这个她所认为重要的纪念日,终究缺了方书,只能遗憾。

      方书,那画地为牢的三年之约,你为的是什么?

      简文芊呆呆看着躺在锦盒里的一对银色六孔银鱼陶笛,鱼尾上系着她亲手编织的粉色中国结。这般费心,只因不知道方书会不会喜欢。只是她忘了,在交通不便的世界里,也许一转身就是一世。相见之日遥遥无期,她纠结在方书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意义呢?

      拿起其中一尾银色鱼形六孔陶笛,简文芊灵活的手指在六个孔上起舞,吹奏起那一首《女儿情》。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方书雨中救她,为她细致上药,含羞的为她擦身子,为她安顿好现在这个家。。。。。。

      可是,脑海的画面突然自动换了频道,容熙那涣散的眼,心痛的哭喊,高肿的脸颊。。。。。。

      简文芊手一抖,音符明显错了几个。越是拼命的想要回忆方书,手中出错就越是厉害。

      简文芊怔怔看着手上那不会游弋的鱼,缓缓摇头:看来,今天的事情对她冲击太大了。一定是这样!

      简文芊微微扬起嘴角,相信了自己给自己的解释。没了心思吹奏,简文芊将鱼放回锦盒,决定回床上躺着数方书。

      简文芊朝床铺走去的一瞬间,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屋里的蜡烛亦随着陌生人进门的那股劲风而熄灭。在简文芊下意识躲闪的瞬间,只觉得寒光一闪,剑牢牢的搭在了她脖颈上。

      “有话好好说。动刀动剑的,容易误伤好人!”简文芊边说边移动身子,企图让脖颈离那剑尖远一点。武功,她不懂。但是杀气还是能够体会得到,身后那刺客的杀意,从进门就没有收敛过。

      “杀了你,我会去衙门自首。”声音淡淡的,也不知道是杀惯了人,还是早已下定好了决心。

      简文芊皱起眉头,这声音听着隐隐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

      正当简文芊思考的时候,屋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而门口也由人窜进来。接下来的事情仿佛就是眨眼之间,却又凶险万分。只见那踏破屋顶降落的黑衣人将那剑尖从简文芊的脖颈挑开,干脆利落一招制住了来人。随后恭谨的处在原地不动。

      黑衣人的动作太快,等简文芊回过神的时候,一切就成了定局。简文芊抬头望着破了个洞的屋顶,屋顶还零零碎碎的掉落些被黑衣人带落的瓦片。简文芊从屋里看到外面的星光,拍拍身上的灰尘,貌似这感觉还不算太坏。好歹,命又捡回来一次。

      从门口跃进来的容熙一把将简文芊护在身后,躲过了被黑衣人弄得往下掉的瓦片,对着被制住的人喊道:“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白远远?简文芊一愣,似乎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得罪过白远远。而且这得罪的程度非要以命相搏的程度。也许,里面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

      简文芊叹了口气,重新点亮了屋里的蜡烛。接着烛光,屋里无法动弹的那个人果然是白远远。白远远手里的剑,和着烛光发出幽冷的青光。

      目前来说,对于不能动弹的白远远,简文芊更关心那个从屋顶闯进来的人。他此刻正站在离白远远较近的地方。无论是站立的姿势,还是握剑的方式,都让简文芊觉得滴水不漏,进可攻,退可防守。简文芊心底暗暗诧异,就算是当年李大娘那件案子的时候,简文芊也没有见过如斯高手。

      虽然对方暂时替她缓解了危机,但是,在黑衣人来意不明的情况下,简文芊选择了谨慎对待。简文芊将恭敬的朝白远远身边的黑衣人行了个礼,缓缓道:“多谢救命之恩!不知道侠士是。。。。。。?”

      出乎意料的是,黑衣人并不答话。甚至在简文芊行礼的时候,身子更是一偏,不肯受这个礼。在简文芊觉得尴尬的时候,黑衣人反而恭敬的朝简文芊行礼,然后一言不发的就从屋顶那个洞飞了出去。容熙欲追出去,被简文芊拦了下来:“别去追了,那个人并没有恶意。”是的,那个人没有恶意。她甚至在黑衣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像是涓涓细流般,在心底凿开了暖暖的一块地。

      容熙闻言,驻足在原地,看着被黑夜人弄出洞的屋顶,遥望满天星,轻笑:“文芊,你这屋子明天要找人修修了。要是下雨,可就惨了。”

      简文芊嘿嘿一笑,将门关上:“说吧,我简文芊与你白远远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究竟有什么理由值得你白远远为了我区区简文芊赔上自己的性命?”
      白远远偏过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容熙也收起了笑,猛然沉下脸:“今天的事,你都知道了?”

      白远远眼神复杂的看着容熙:“是!”

      容熙脸上的伤痛一闪而逝,那笑容看得人心酸: “你即使知道了,也不肯安慰我半分,反而要杀救了我的文芊,白家竟然比你唯一的亲弟弟还要重要么?”

      “白家收留我们多年,白家家主用自己的亲骨肉换了我们两人出来,这份恩情我们柳家今生还不了也就算了,断断没有拖白家整个家族下水的道理。”白远远别过脸,不忍再看容熙牵强的笑:“我虽然感激简文芊救了你,可是她终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况且,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的嘴是最严实的!杀了简文芊以后,我会亲自去衙门自首。”

      容熙双眼一红,将肩上的布料扯去,指着那如同从肉里长出的拇指大小的方形印记,印记内还凸刻着“官倌”二字:“即使是姐姐,看到也觉得这个东西是耻辱吧?那姐姐有没有想过被打上这个印记的我?我究竟又承受着怎样的煎熬?

      我拜师学医也只是想除去这个印记,可是偏偏试了各种法子也去不掉。就是把肉剐掉,长出来的新肉还是会带着这个印记。为了你口中的白家,我不敢像个正常男子去好好爱一个人。任由这个印记压得我快要发疯,直到遇上她,她不会武功还眼巴巴跑来救我,看到我被糟蹋的身子还说不嫌弃我。

      我好不容易遇到这样一个人,你竟然还要杀了她。白远远,自从你被灌上“白”姓,你可还有把我当你弟弟看么?有那么一丁点为我的幸福着想过么?”

      白远远面对容熙咄咄逼人的质问一时没了言语,眼瞧向静静站在容熙身后的简文芊质问道:“你接近我弟弟究竟是为了他的身子,还是为了让他恢复你的容貌?”

      简文芊摇头:“我没有。”

      “究竟有没有,你心里自然明白,不必惺惺作态。要我相信你?太难!”白远远迎上容熙的目光,如同预言亦像是诅咒更是鼓惑:“总有一天,这个女人利用完你,就会将你抛弃!杀了她,我们远走高飞。我答应你,从此我们和白家再无半点关系!”

      “迟了。一年以前你若是说这话,我必定毫不犹豫的与你走。”容熙凄然一笑,回头握住简文芊的手:“现在,我只想留下。”留在她身边,好好的看着她,陪着她。

      白远远还欲说什么,简文芊打断了她:“老实说我对你看中的秘密没有兴趣,再加上我记忆一向不太好,过了今晚我会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你大可不必担心。说到秘密,谁又不是揣着几个秘密活着?容熙太苦,你就别再逼他了。

      我救容熙只是还救命之恩罢了,没别的想法。容熙留住在我这里的日子,我既不会碰他身子,也不会要求他帮我恢复容貌。
      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有所图谋。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大志,就喜欢没事喝喝酒,兴起的时候吹吹小曲,做份不那么劳累的活计,勉强养活这一家子,也就很满足了。相信我,容熙身上这个印记的事情,我会烂在肚子里。”

      白远远见劝不动容熙,自己又被人一招制住,拖到现在还没法冲破穴道,便不再周旋下去:“信与不信又如何?区区下县幕僚,身边竟然还藏了这样一等一的高手。我根本没办法杀你。天一亮,你就送我去衙门认罪吧。”

      “白远远担心其弟,夜里登门造访。这是合情合理的事,我又何必将你送到官府这么不近人情?”简文芊伸着懒腰,一脸困倦对容熙道:“把她移到大厅,我睡觉不喜欢被人看着。 ”忽然又想起什么,唤住正欲抱着白远远出去的容熙。脱了外套披在容熙身上:“把这个披着,免得被晚上路过的高手瞧去。”

      容熙摸着这带着简文芊体温的衣裳,心里滚动着浓浓的感动。百感交集的看向不能动弹的白远远:姐姐,你可知道?我向往着有这么一个人关心我的人,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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