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漫记（盗墓笔记同人）》荒唐

4、三（下）

　　胖子对闷油瓶道：“我看她对你挺有真情的，不像会动手的样子。”
　　我道：“她那都是装出来的，你看她之前的表情，好像见到死人似的。”
　　老头忿忿道：“我看就是这两人干得好事，绝不会错。”
　　闷油瓶道：“不一定。她或许知道些什么，但未必就是动手的人。”
　　我点点头：“也有道理。不过……她要是只是知情者，为什么不告诉老大爷真相呢？”
　　闷油瓶摇摇头，表示也不清楚。
　　我突然想起之前的疑问，道：“老大爷，她说的阿若是谁？是她儿子么？”
　　老头摇摇头，道：“不是。是她弟弟。”
　　“他有没有可能是凶手？”
　　老头点头道：“哼，当然有可能，当姐姐的要是一肚子坏水，这弟弟还能是好货么？”
　　胖子道：“今天酒席上哪个是她弟弟？”
　　“没见到他，应该是在家没出来。”
　　我道：“会不会是她弟弟杀了人，所以阿晴虽然知情，却没有告诉你？”
　　老头皱了皱眉，道：“是有这个可能……可是这小子杀只鸡都不敢，会是他下的手么？”
　　我道：“人一冲动，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平时胆子小的人，说不定动手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
　　闷油瓶点点头：“也有可能是误杀。”
　　老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一趟阿若。”
　　我道：“嗯，最好尽快去，要是阿晴提前和他通了气，他就什么都不会说了。”

　　当我们走到阿晴家时，正见两个年轻人蹲在竹楼下整理器物，一个二十出头，一个三十上下。老头告诉我们，年纪小些的那个就是阿若，另一个则是之前提到过的买卖古董的阿荣。
　　我问：“他们俩怎么凑在一块儿去了？”
　　老头道：“以前两人关系就不错，臭味相投而已。”
　　胖子道：“他会不会是为了古玉动了杀人念头？为了帮他朋友？”
　　老头哼了一声：“试试就知道这两人有没有捣鬼。”

　　我们走过去时，阿若和阿荣还在忙于整理东西，根本没有注意到附近有人。
　　“阿若！”老头叫了一声。
　　“啊？！”年轻人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差点惊得瘫在地上，过了半晌，才匆忙站起身走了过来。
　　没想到还未等我们说什么，阿若就扑向闷油瓶，搂住他道：“姐夫！”
　　靠！我心一沉——这小子还真是主动！他娘的，谁是他姐夫？！
　　我一把拽开阿若，道：“你认错人了。”
　　对方退开两步，道：“……对不起，我还以为……”
　　胖子在一旁直瞪我，老头明显也一脸不悦，我知道他们都恨我打乱了计划，不过我实在不能容忍这放肆的家伙。更何况，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演技好，我们之前那套对他不管用。
　　我道：“我们想从这位老大爷那里买件古董，但他说那东西在你这里。”
　　阿若又惊又疑，看了一眼老头，紧张道：“阿伯……是什么东西？我没偷拿过……”
　　我盯着他领口里那条已经磨成白色的细绳子，道：“一块玉，据说是从墓里挖出来的，很稀罕。”
　　“阿伯……”阿若的声音顿时变了调子，“不是我干的……”
　　“那你脖子上挂的东西能让我看看么？”我指了指那根细绳。
　　“不……”阿若瞬间面如土色，一把推开我，转身奔上小路，往屋后的林子里逃过去了。
　　“阿若！”那刚才还蹲在地上的古董贩子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见阿若跑掉了，也跟了上去。
　　“别让他们跑了！”老头急着要追两人，无奈年老体衰，赶不及，胖子便让他在这儿等着，我们三个去林子里拦住阿若。

　　我们追进林子里的时候，阿若早就跑得不见影了。只能看见前面不远处身穿白衣的阿荣还在往山上走。
　　“站住！”从小路追上去已经来不及了，我们攀上斜坡，直接绕过挡路的老树，在山腰上拦住了阿荣。
　　那古董贩子气喘吁吁地看着我们，有些体力不支地靠在身后的老树上，举手投降道：“我……我跟你们回去……谁、谁去把……阿若追回来……”他指了指山顶，意思是阿若往那边走了。
　　闷油瓶看了我们一眼，转身往阿荣指的方向追了过去，很快就消失在树林的尽头。
　　我虽然不想让他一个人去捉阿若，但我和胖子现在也没有那么好的体力赶上去，只好留下来看着阿荣。
　　等我们三个体力都缓过来时，阿荣道：“是老靳请你们过来的吧？”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就不用隐瞒什么了：“不错，是他请我们帮他查清他儿子失踪的事情。”
　　“我就知道他一直想不开这事，”阿荣摇摇头，道，“这几个月阿晴要嫁人，他也没有给她好脸色看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发蒙，“难道老大爷多想了？”
　　“他其实猜的没错，六哥五年前就死了。但这不能怪阿晴。阿若也没有杀人。”
　　胖子道：“那是谁动的手？”
　　阿荣道：“没有人，他不是死在村子里的。其实这事也怪我，当初我跟他买玉，他不答应，说玉要留给阿若用。这玉能辟邪，带在身上百鬼不侵，阿若以前犯病怪吓人的，带了这玉后确实好了不少。但我那时鬼迷心窍，特别想要那东西，他就说下斗给我弄一块更好的上来。我还以为他说着玩玩的……唉，没想到过了一阵子他真偷偷去了，结果那次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死在里面，再没回来过。”
　　我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疑惑道：“你没亲眼看见他进了斗，怎么知道他死在里面？而且，为什么你不敢告诉老大爷事实呢？”
　　阿荣道：“他下斗的事是阿晴后来告诉我的，我和阿晴都不想将这事跟老靳说，那墓里凶险得很，六哥说以前老靳带他去的时候只发现了一小块墓穴，里面其实还连着好大一部分呢。要是老靳再冲动之下跑进去，说不准还得再赔上一条人命。”
　　胖子道：“可总是瞒着也不是办法。”
　　阿荣叹了口气，道：“我们本来打算什么时候等他看开了再和他说。没想到五年了，他还在想尽办法找出凶手。”
　　我道：“这回跟他讲明白吧，你们也不用再辛苦瞒着他了。”
　　阿荣点点头，道：“嗯，只能和他说清楚了。他连你们都请过来了……话说，之前看到那位小哥我还真是吓了一跳，以为阿晴都是骗我的。唉，要是他真是六哥就好了。”
　　听他说到闷油瓶，我才想起这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怎么闷油瓶还没有回来？不会是被那小子偷袭了吧？
　　虽然这想法十分荒谬，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我扭头往山上看去，没想到闷油瓶竟然一个人回来了。
　　我们都有些惊讶：“阿若呢？”
　　闷油瓶道：“他说他想一个人在山顶上坐一会儿。”
　　我瞥见他左袖上染红了一片，心中顿时一紧：“你和他打了一架？”
　　闷油瓶摇头，道：“没有。只是说了几句。”
　　“那这是怎么回事？”我指了指他袖子上的血迹。
　　“路上走得急，石头划的。”
　　“我瞧瞧，”卷起袖子一看，没想到伤口还挺深的，“回去帮你上点药。”
　　胖子道：“咳……到底怎么回事啊？小哥你已经知道真相了么？怎么不把那小子叫回来？”
　　闷油瓶点点头，道：“凶手不是他。”
　　阿荣道：“我还是上去看看吧……你们回去和老靳先解释一下，我晚上再去找他说清楚了。”他又嘱咐了我们几句需要转达的细节，便匆匆上山了。
　　我道：“你和阿若在上面说了些什么？”想起之前那小子竟然动手动脚，我就牙痒痒。总不会在上面他又……？
　　“他把当年的事和我说了，还把玉还了回来，叫我们交给他阿伯。”
　　“哦？能看看那玉么？”我和胖子都有些好奇。
　　闷油瓶摊开手，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玉龙，质地色泽确实不错。
　　“也不算什么稀罕东西嘛。”胖子见多识广，比这珍奇的宝贝见得多了，不由得有些失望。
　　我道：“玉虽好，为了这东西赔上一条命还是不值得。”
　　闷油瓶道：“他认为值得的话，也无所谓……”

　　我们回到村中将阿荣的话转达给老头，他还是有些不信。后来阿晴赶了过来，大概是猜到他会到这里找阿若。当她彻底向老头讲明白事情的真相时，他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无奈的事实。

　　当我们打算上车离开的时候，胖子突然问了我一句：“你还想去看看那个斗么？”
　　我犹豫着，其实还是有点心动，虽然未必能捞上来什么好东西，但是总还想下去看看。
　　闷油瓶摇摇头道：“不用了，我们往前开吧。”
　　胖子见他这样说，也就放弃了：“嗯，赶路要紧。今天累死胖爷我了，爬山爬得腰酸腿痛。”他率先钻进车中，找了个舒服的座位，闭目养神去了。
　　“今天辛苦了。”闷油瓶突然对我说，一边将手中的东西塞给了我。
　　我吃了一惊，低头一看，原来是那玉龙——老头走之前将这东西留给了我们。“这……？”我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闷油瓶是什么意思。
　　“可以百鬼不侵，辟邪用吧。”他回头对我淡淡一笑，俯身坐进了车中。
　　我心中一跳，忙瞥了一眼胖子——他还在打盹，没有看过来。
　　没来由地，我感到一阵窃喜：从现在开始，这东西算是我的私有财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