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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守得云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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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沉浸在老板和陌生女子激吻三分钟的视频之中的时候,秦熠泽这一句话,又激起千层浪,劲爆程度不低于这激吻三分钟的事情。
“你姐?”
顿时,秦熠泽成为了新的风暴中心。
秦熠泽又仔细地看了看,很是肯定,“就是我姐啊!我还看到过她穿这套衣服呢!”
他明明比这群人都还要惊讶好吗?他就觉得冉晴和许思琨之间有不对劲的苗头,只是他也没往这方面想。看到这么劲爆的视频,他的世界观都要被震碎了好吗?这是他心中温文儒雅偶尔会有点虐弟的姐姐吗?这也太激情了吧!
还有!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啊?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姐不是这几年都是单身吗?好像也从来没听人说许思琨有对象啊,这几个月八卦下来,他都快信了事务所那群心思乱七八糟的女同事的谣言,觉得许思琨和陆瑜是一对了。可看这阵势,没有十年驾龄的老司机根本干不出这种事啊!
组长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小秦啊,你果然是关系户啊……”
“不是啊!”秦熠泽急得跳脚,“我姐都没谈过恋爱啊……哦,五六年前倒是谈过,早就分了……”
“可你都说了,这是你姐。”同事A举着手机贴到他脸前,“我们都懂,之前还想许律对怎么这么特殊,又凶你又把自己的车子给你开,原来凶你是保护色啊……”
秦熠泽急得脸都红了,“真没有啊!我上次看他俩见面,还一副很不熟的样子啊!怎么会这样啊……”
秦熠泽想起上次在法院的时候,这两人不是完全陌生人的感觉吗?
“你还见过他们上次见面?”同事B问道,“你果然不简单。”
“偶遇!偶遇!就是我去法院办事儿,刚好他们是一个案子的证人嘛……”
组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秦,别解释了,我们都懂了。我也没说关系户不好,你虽然能力差了一点,但努力还是挺努力的,总能补上的,以后还是要好好做。”
秦熠泽都快哭出来了,“组长,我都不知道他俩什么情况呢,我怎么就关系户了啊……我前几天不还和您说,我姐一大龄单身女青年,要您帮忙物色物色有没有好的资源呢……”
“你不知道就去问问呗,问清楚了回来满足一下我们。”同事B突然两眼放光。
“对啊对啊……”
秦熠泽感觉自己真是掉进了狼窝里,这一圈同事的目光,怎么都这么吓人呢……
“你们想干嘛?”他往后缩了缩,却差点踩到组长的脚。
同事A推了推眼镜,“根据我的最新情报,老板带着你姐去办公室了,你可以去看看,顺便问问啥情况,毕竟是你姐嘛,对吧?”
“我不要!”秦熠泽猛摇头,“别说是老板了,我姐都能把我生吞活剥的!”
组长长叹了一口气,走回自己的工位,拿出一份文件又走了过来,“小秦啊,这份是你的转正的文件,前面都没问题了,就差老板最后签字了,你也不想这几个月的努力白费吧?现在早点拿过去给老板签字,早点你就转正了,不然我可能就反悔了,毕竟你的能力……真的挺一般的……”
秦熠泽腿一软,就差给人跪下了,“组长,你不能这么摧残我啊……我转正晚一点没关系,我想要个全尸啊……”
“法治社会了。”组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都是法律工作者,老板会知法犯法吗?”
“可是我姐是医生啊……还是会开颅的那种……”
组长这下是直接推着他走了,“姐弟哪有隔夜仇,你就算打扰了他们的好事,过几天还不是你姐的好弟弟。你也好歹算老板的未来小舅子了,总会给你面子的,别慌啊……”
“我很慌……”
“快去快去……不然我真的不让你转正了啊……”
“组长你太过分了!不带这么威胁人的啊……”
没想到这么快又一次站在了他的办公室前,冉晴看着门口挂着的名牌,还觉得像是梦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亲太久了,大脑有些缺氧,她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脚下也有点飘,好像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许思琨按下门口的指纹锁,门咔的一声打开。
沿街的百叶窗也拉上了,整个办公室都有些昏暗,他摸到墙边的开关,头顶的日光灯瞬间亮了起来,又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帘推开窗户,给办公室里透透气。
她这才好好打量起他的办公室来。和陆瑜那边偏贵气的风格不一样,他用的全是偏欧式的家具,看起来更简洁清冷一些。
不需要任何言语的交流,两人却也有着无限的默契。许思琨牵着她到办公桌后的椅子里坐下,他只是低轻轻牵了她一下,冉晴便顺势横坐到她腿上。
她有些羞涩地低着头,避开他略显灼热的眼神。
“右手边第二个抽屉里有回形针,帮我拿一个。”他的声音带着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后,挠的她的心痒痒的。
冉晴伸手刚好拉开抽屉,翻找了一整,拿出一个回形针递给他。
“你扯掉的,你别上。”他指了指衬衫,扣子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只留下了一段线头。
她的脸越烫了,把回形针塞进他手里,小声嘀咕,“自己别。”
许思琨倒也不在乎,又把回形针放回了桌上,还状似无意地扯了扯衬衫,弄的开口更大了,“不别就算了。”
冉晴瞪着他,“你……流氓……”
真是给他点甜头,就开始耍流氓,这本性真是改不了。
他眯着眼,眼角的笑意像是要溢出来一般,“反正我不介意,就当是满足你了。”
“满足什么啊!”她愈发恼了。
他没回答,只是笑着看着她。
冉晴被他看的有些脸颊发烫,终是招架不住,认命地拿别针给他别上了。
冉晴刚别好,就见许思琨的手抬起,指尖亲昵地穿过她的头发,目光温和地看着他,眼里洋溢着微微跳动的光。
窗外的香樟树沙沙作响,阳光穿过树叶和百叶窗,洒在两人的脸上,在这片阴影下,仿佛外面的一切喧嚣都与之无关。
冉晴缓缓闭上了眼睛,贴近他的胸膛。
所有的不安、猜疑、担心的情绪都像泡沫一般消散。
在走过漫长的岁月之后,终于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许思琨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这段时间处理后事确实有点忙昏头了,又是去L市海葬的,在船上的时候手机没拿稳掉海里了。妈有点晕船,前段时间又累着了,出海回来就病倒了,我陪了一段时间,也有点想与世隔绝安安静静独处一段时间,确实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不然我肯定会去买个手机的。”
处理后事并没有他想那么简单。许伯樑走的很快,从确诊到离世,也就三个多月的时间。追悼会上的时候,碍着有他生前的同事领导在,许家那批亲戚没好发作,等只剩他们了之后,便开始闹了,开始无端猜测,质疑是许思琨耽误了治疗,而看着江文迩也在追悼会现场,更是闹的愈发起劲,许家那边十几号亲戚,女眷又多,叽叽喳喳吵了好久,他头都要炸了。
后来提起墓地的时候,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他提起许伯樑生前决定了要海葬,那群亲戚怎么可能同意,特别是他二伯,直接破口大骂,他这下倒是没再给他们脸,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骂的对方哑口无言,才捧着骨灰盒和江文迩离开。第二天便直接和江文迩驱车前往L市的一个小岛——也是许伯樑和江文迩第一次相见的地方——进行海葬。
冉晴压下心底涌上来的暖流,脸贴在他的衬衫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语气还有些委屈,“你明明就是不要我了,我都看到你写的日记了。还有巡洋舰,你干嘛让秦熠泽去卖掉?还有你要去香港的消息,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她一连串的质问,让他有点哑口无言。也确实如此,之前他想到她和自己在一起这么痛苦,便还是选择愿意退让一步,放手好了。巡洋舰嘛,本来就有些年岁了,没了冉晴这一层心思,他便下定决心要卖了;至于要去香港的事情,他确实也有这个想法,也和同事提起过,毕竟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他那糟糕的定力,说不定哪天又要去给她徒添烦恼了。
“我错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应该再坚定一点的。”
明明是她一直自囿于她自己圈划的牢笼之中,固执己见,不愿意向他敞开心扉,还用语言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现在却还是他向自己道歉。
明明就是她的错……
抬头看着他清浅温柔的笑意,冉晴不禁失笑,“好像是我错的多一点……”
“嗯?”他挑眉看着她,扣在她腰上的力道也大了几分,“那你说说,错哪了?”
这语气,颇有老师训斥学生的意味。
冉晴靠在他的肩窝里,声音里透着酸酸的苦涩,咬紧了嘴唇,“我不该那么偏执,不肯解开心结;不该凶你,不止一次地伤害你;不该枉顾你的心意,固执己见……”
她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就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沉默地靠在许思琨的肩头,眼睛又感觉酸酸的,只要一想到他对自己这么好,暗中做了这么多事情帮她,而她又这么没心没肺,不仅不领情,还三番五次地伤害他,她心里就好难过好难过。
“不哭了啊……”
办公室里很安静,轻微的抽泣声也能被无限放大,许思琨一下就听出了她情绪的变化,马上轻拍着后背安抚着。
“我不怪你。”他柔声哄着,“这些都是正常的,要换了我,说不定也会这么固执。”
听他现在还在为替自己说话,她愈发难受了,低着头猛摇头,眼泪又止不住了,“你……你对我这么好,我想到之前对你说的话……我就觉得我好混蛋……”
“你说的什么话啊?我早就忘了,不准哭了啊。”他扫了一圈办公桌,没有纸巾,只好直接用指腹给她揩眼泪,“我的晴晴是最好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混蛋呢?”
冉晴有被他肉麻到,眼泪瞬间止住,语气嗔怒,“瞎说。”
叩门声响起,许思琨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冉晴想从他腿上跳下来,却被他按住。
她轻声抗议,“放我下来啦……”
“谁这么不知好歹?”许思琨低声骂道,收紧了手上的动作把冉晴按在怀里。
秦熠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老板,老板你在里面吗?”
听是他的声音,冉晴神经崩绷的更紧了,像是拉满弦的弓,一触即发,可偏偏被许思琨按的紧紧的,动弹不得,只得放低声音小声说,“你放手啊……”
“不在。”他声音高了几分,带着深沉的怒意。
冉晴无语,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