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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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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马又溜达了半个时辰后,月稀回到了王府,直奔笛青住处。
确信人不在后就在床上躺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醒来,天色昏暗。
原来这么晚了,笛青还没回来。先回去吧,月稀站起身,手无意中摸到了一样硬梆梆的东西。
心灵石,不就是用来联系水逸月的媒介吗?她曾拼死拼活地想偷过来,结果连影子都没摸着,这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幸亏用死缠烂打的方式知道了联系方法,不然也是枉费心机。
回去后,月稀只是简单地洗了个澡就坐到了梳妆台前,镜中的美人脸不似昔日般红润,略显苍白。这张脸才十九岁啊,却要毁在她手里吗?如果西咏欠她,那她欠谁,欠真正的月稀吗?原来人就是生存在欠与被欠之间。
御医说,重者折寿三十年,难道身体的主人只能活到五十岁左右,不然她的后遗症为何反应得如此激烈?
水逸月,看你的了。
月稀对着石头作了番虔诚的祷告,如果上帝愿意可怜我,求您抹消掉这里关于我的所有记忆,帮笛青找个能共度一生的好女人。
她的要求不高,前世如此,现在如此,将来如此。她能给笛青的只有这么多,下半辈子的幸福注定由别人给予。
祈祷完毕,月稀睁开眼等着水逸月的出现。结果,空荡荡的室内除了她还是她。
难道被耍了,不是说只要说出心里的感言就可以了吗?月稀有不好的预感。
水逸月,我要杀了你!!!
月稀气得牙齿咯咯响。
“你猜得可真准。”镜中闪现出另一张脸,一模一样的脸。
“啊……”月稀惊恐地捂住脸,幻觉,幻觉……
“我本来的阳寿是五十岁,受玫瑰露的影响只能活到二十岁。”
“冤有头,债有主,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受害者。我不是有意霸占你的肉身的。”月稀闭紧眼向外摸索,试图唤人。
“来人啊……”
“没用的,她们听不见的。”
真的完了,午夜凶铃啊,月稀寒毛直竖。该死的水逸月,我跟你没完,她没召来倒把鬼引来了。
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在做梦。月稀抱着这个想法一头扎进被窝里裹了个严严实实。
眼睛是闭上了,但怎么也睡不着,总感觉有双眼睛正“热情”地盯着她。
“她说的没错,你看得见我。”梦魇般的声音再度响起,月稀彻底绝望了,连死的心都有了。
“你到底想怎样?”月稀鼓起勇气一把扯掉被子,反正都要死,只是时间问题,豁出去了。
“我不害你,只是要你帮个忙。”
“什么忙?”听说帮忙,月稀暗暗松了口气,虽说不怕死,但死在恶鬼手里似乎很难看。
“替我报仇。”
“哦。”她知道真正的稀王爷是被刺客刺穿心脏而亡的“你知道杀你的凶手?”
“是。”来人,哦不,来鬼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拜托,别吓我,虽然我的胆子天生大。
“我好恨,恨到了极限。”来鬼激动地握紧拳头“我那么相信她,结果……”
“她是谁?”月稀细心引导,这叫她想起了西咏,友情的背叛是可耻的。
“当今的女皇,月星。”来鬼咬牙切齿。
月稀装糊涂“不可能,她是你亲姐姐啊,那么宠爱你。”如果连姐妹都可以背叛,那西咏对她的伤害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月稀忘了皇室的无奈与冷情,不然何来大清朝有名的九龙夺嫡。
“亲姐姐,又怎样?只要威胁到皇冠,她照样不留情。”来鬼怒吼。
“莫非你想篡位,才被杀的?”月稀据理猜想。自古以来,每朝每代都为皇位争得你死我活,兄弟之争更不在话下,但她实在无法想象月星会做出这样的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如果是真的,那她素来对自己的好岂不是另有谋算,月稀寒了下。
“如果真如此,我何必生气,更不需大费周章地来到人间找你。”
“你来了,会被罚吧,我听说擅离地俯是要上刀山的。”月稀弱弱的问了句,因为她也不太确信小说中写的真假程度。
“本来会,但现在不会了。”
“那是为什么,阎罗王同情你?”他有这么好心吗,不然世上会有那么多冤假错案?
“不是,我得到了月亮公主的首肯。”
“月亮公主?”月稀瀑汗“常娥吗?”
“什么常娥,她明明是水逸月。”来鬼有点莫名其妙。
“什么,水逸月,她在哪,叫她出来。”现在换作月稀咬牙切齿。
“她在天宫啊,你认识她?”
“她是神?”月稀不死心地问,难道这里的掌管者与前世不一样,架空架空,连神仙都架了。
“她是月亮公主也被称作月神。”来鬼耐心解释。
“如来佛,知道吗?”再次弱弱的问了句。
“那是什么东西?”来鬼茫然。
果然,月稀泪,连神仙都架空了“那这里哪个神最大?”
“当然是天神。”
哎,月稀总算认命了。架就架吧,只要能帮她就行了,管他如来佛还是月亮公主的?不过,水逸月竟是月亮公主,可惜啊可惜,当初该对她百依百顺的,说不定她一高兴,送我些神力,那该多好。
也不会落到现在半死不活的下场。
“你帮还是不帮?”
“帮,当然帮,但前提是月星真如你说的那样坏。”
“好。”
“把你死亡的全过程告诉我,包括和女皇之间发生的事。”向鬼收集证据,月稀汗,她是史上第一个吧。
“我和月星感情一直很好,经常在书房秘密商量国事。直到有一天,我们接到了左相预谋造反的消息,但不敢肯定事情的真伪。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和月星达成了共识,那就是我对内广揽人才,招兵买马。对外装坏,成天为非作歹,无所不恶,分散左相的注意力,让她以为月星身边已经没有可协助之臣,好原形毕露。”
“原来如此。”月稀现在终于明白笛青,王新和雨寒了。
“那天晚上,我刚想上床,就见一黑衣蒙面刺客闯了进来,那人的速度极快,快得影子都瞧不见。只是那么一瞬,剑就狠狠地插入了我的胸口。”
“那你凭什么认为是女皇指使的?”
“因为她腰间的牌子,虽然刺客背着灯光看不清楚,但我肯定那是终生只孝忠于月星一人的暗卫独有的令牌。绝对不会错。”
暗卫,那还真有可能“除了这个,你还看到了什么?”光凭令牌还不能完全肯定月星是元凶,造假不是不可能的。而且这里的造假技术貌似蛮高的,上次在集市看到的假玉就是不容争辩的例子,其质地和色泽都是一流的,很难分辨,除非你真的很在行。
“哦,她的剑很特别,白色的刀鞘,剑身刻着细长的飞龙。”来鬼托腮想了半天。
白色的刀鞘,剑身刻着细长的飞龙,好像在哪里见过,真的有点熟悉,可在哪里见过呢,月稀犯难了。
“我会查清楚的,你先回去吧,我累了。”月稀配合性地打了个哈欠。
“嗯,你早点休息,我过两天再来。”来鬼总算还懂点理。
再来,算了吧,最好不要来了,月稀笑。
来鬼似乎看出了她的小算盘,临行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欢迎再来,呵呵……”月稀顿感阴凉,打了句哈哈。
来鬼这才潇洒地穿墙离去,不带走一粒灰尘。
屋内安静了下来,月稀只感凄凉。
如果真如来鬼所说,她同情它。
不管怎样,这件案子很复杂,她该从哪下手,总不能傻不愣憕跑去问嫌疑犯吧,她又不是找死。
既然牵扯到了暗卫和女皇,那就不能叫笛青知道,免得担心
已经睡了半个下午的月稀没有一丝睡意,便披件外套走出了稀星楼。
此时的天空漆黑一片,且刮着冷冽的风,不会再撞见鬼吧?月稀打了个寒噤。
应该不会,去看看笛青吧。
月稀自我麻醉着,奔向了走廊的前方。
还没回来吗,月稀皱眉,不禁担心起来。
也就没有回去的心情了,她打算等,直到他回来。
等待注定是漫长的,因为此时的笛青尚在皇宫内。
“我也没有办法。”月星长叹“我知道你一定恨我。”
“笛青明白。”
“明白就好,从你选择喝下玫瑰露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成了罪人。”月星心神俱伤地闭上眼“从月稀牺牲自己救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失去的东西比皇位更珍贵。”
“女皇放心,只要女皇真心待王爷,笛青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谢谢你。我本来想把你一直留在身边,看来是没这个福份了。”
“是笛青没有这个福气保护左右。”
“罢了。”月星摆摆手,笛青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喜欢上了你。可惜我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女人,身为女皇,后宫三千,不可能像月稀那般专情。也只有月稀才是你真正的归宿。她坚定的眼神叫我万分惭愧,亲手毁去你们的幸福,感觉自己是个魔鬼。
月稀,你能原谅我这个不负责任的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