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梦（无限流）》禾刀

40、魅影

　　施君君注意力一直在隔壁，她敲了敲房门，道：“罗姨，是我，一起去餐厅吧。”

　　敲了一会，没人开门，她觉得有些奇怪，是没还起吗？

　　“是已经出去了吗？”季旸走过来说。

　　“不可能啊，我们昨晚约好今早一起去吃饭的。”施君君摇头。

　　几人对视一眼，季旸用力的敲门询问，他贴到门上好像听见了里面有动静：“里面有人。”

　　施君君心里焦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敲门声吸引了其他房间的玩家，大家都从屋里出来，零散的聚集到季旸他们周围。

　　不一会，门被打开，罗妍虚弱苍白的脸出现在门后。

　　施君君：“罗姨你怎么了？！”

　　罗妍瘫倒在地上，指了指屋里。

　　众人对视一眼，小心的打开房门，里面的场景连蒋文雀这种老鸟都皱了下眉。

　　除了罗妍房间里剩余的两个新人从腰部断成两半，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迹，下半身消失了。

　　昨天另外的两个男生新人见此情景，都被吓的不轻，他们昨天好不容易缠着一个老手问了一些情况，没想到今天一早就见识到了，心理素质终于崩盘，大骂着跑走了。

　　其他人没空理他们，注意力都在房间里。

　　施君君连忙扶起罗妍来到走廊，里面太过骇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魏衍作为医生，下意识地查看起尸体：“断口非常不平整，是被大力扯断的。”

　　季旸注意到两个女生的尸体都在床下，脸上还停留着惊恐的表情，看来事情发生得很突然，瞬间被扯断了腿。

　　时雨的注意力没在房间里，他扭头走到罗妍身边，问：“你怎么没事？”

　　施君君皱了皱眉，他知道时雨的意思，但还是对这种略带怀疑的语气有些不满，罗妍拽着施君君的衣角，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我也不知道，醒来就看见她们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晕血就昏过去了。”

　　“意思是你昨晚什么动静也没听见？”时雨道。

　　罗妍摇头：“昨晚那个吓人的敲门声结束之后，我们不久就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时雨不再说什么，站起来走到季旸身边。

　　季旸：“先去吃饭吧，回来尸体就不见了。”这话是对罗妍说的，他心里有个想法，等和时雨两个人时再说。

　　门口的玩家听到时雨和罗妍的对话，各自交换了下眼神，这个死亡条件很突然，唯一的当事人罗妍也不知道，他们也无法想办法避免。只能先去吃饭了。

　　罗妍被施君君搀扶着朝三楼走，季旸跟在她两身后表情奇怪，低声道：“这两人怎么这么亲了？”

　　时雨抱臂，凝视着罗妍的腿，淡淡道：“女人之间的心心相惜吧。”

　　走廊上和楼梯上都有血痕，他们走到三楼时正看见一个团员拿着拖把拖着那些血迹，看动作很熟练的样子。

　　季旸没记错的话，这不就是时雨昨晚指的那个小丰吗。

　　“小兄弟，是谁让你拖的？”蒋文雀拉住埋头苦干的小丰。

　　小丰看着年纪不大，身材也比较瘦小，听到这个问题手一抖，小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团长让我拖干净的。”

　　“团长果然知道些什么。”魏衍小声说。

　　“四楼昨晚也被敲门了？”蒋文雀继续问。

　　小丰白着脸，微微点点头：“你还有事吗？我要赶紧拖完去排练了。”他仰视着蒋文雀，问道。

　　“没事了，谢谢。”蒋文雀客气笑道。

　　众人来到餐厅，领了例餐，早餐要丰富一点，全麦的火腿三明治，一颗水煮蛋，一杯牛奶，刚寻个位置坐下，周书伟三人就蹭了过来。

　　“蒋先生，你们对那两个人的死亡有什么看法吗？”周书伟笑得很假。

　　蒋文雀心里烦躁，但他在外装习惯了，扯着一个微笑敷衍：“我们没什么看法，等下次死人的时候再说吧。”

　　周书伟被堵得说不话，只能尬笑，季旸看在眼里，其实时雨和蒋文雀某些方面蛮像的，对待自己不感兴趣的人都很冷漠疏离，但蒋文雀骨子里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时雨却是目中无人，这一点上来看，难怪时雨会看好曲旌。

　　餐厅里的舞团成员的脸色还是和昨天一样难看，有几个女生的眼袋已经快拖到下巴上了。显然那个敲门的女鬼已经出现了很久。

　　那些舞团成员看着很着急的样子，匆匆吃完就出去了。季旸看了眼悬挂在餐厅正中央的挂钟，还有半小时才到八点，这么着急干什么？

　　时雨懒散的剥着水煮蛋，咬了一口，竟然是溏心的。他不满的蹙了蹙眉头，将剩下的鸡蛋塞进季旸的嘴里，他对这种流淌的液体食物实在是欣赏不来。

　　季旸一早上吃了两个蛋外加一个三明治和半瓶牛奶，胃里的饱腹感太强了，让他有些不舒服，一想到待会还要运动，有点担心会不会吐。

　　“我们快点下去吧，他们都走了。”蒋文雀注意到餐厅里只剩下了玩家，这莫名让人有些不安。

　　其余人没有意见，将盘子放到了指定地点，顺着楼梯来到一楼排练的舞台，就看见昨天见到的团长正满脸阴鹜地抽打着跪趴在地上的人。

　　被打的人正是小丰，舞团里的其余人都站在旁边低着头，季旸注意到有些人的腿还在不住的颤抖。

　　“体罚？”施君君不解，“这孩子做错什么了，要这么打他？”她想上前制止团长的行为却被罗妍拉住。

　　团长闻言转过身看向这群外来人，满不在乎和轻蔑溢于言表，他维持着刻意的微笑说：“这位小姐，团员没有遵守规章制度，接受惩罚是应该的，不然他们不长记性。”

　　施君君脑子里一痛，有个人影恍惚间和团长重合，待她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嘴巴却比脑子还快：“他就算犯了什么错误也不是你打他的理由！给我住手！”说完就要冲到台上往团长身上扑过去。

　　季旸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在怀里，他心里讶异，施君君现在就想魔怔了一样，力气大得惊人，再看她双眼通红，愤恨地盯着团长。

　　团长嘴角噙着笑，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施君君，手里的动作却不停下，小宇脸色越来越白，施君君注视着那双凄惨痛苦的眼睛，慢慢忘记了挣扎。

　　台下的其他玩家看着团长的所作所为，没有动作，在他们眼里，这个孩子只是个NPC而已，多余的可怜并不能帮助他们出去。

　　体罚持续了十多分钟，施君君被季旸拉着，忘了动作。

　　团长气息微乱，将手里的藤条摔在地上，小丰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疼得昏了过去还是在忍。

　　“记住了，早上七点半之前必须到这里集合排练，迟到者的下场就是这样。”团长面无表情的对团员说道，转过身脸上瞬间戴上微笑，“你们八点到就可以了，晚到一会也没事。”

　　话虽这么说，但刚刚目睹了一场体罚的玩家们可不会信。

　　“把他关进小黑屋，中午再放出来。”团长指使着一个稍大的团员，道。

　　听到小黑屋三个字，季旸明显看到那个团员身子一抖。

　　季旸看着两个人架着小丰往舞台右边的后台走，看来小黑屋在那里。

　　“开始训练！”

　　团长拍拍手吸引了走神的众人，吩咐其中一个团员看着他们训练，说完就消失在了门口。

　　施君君刚刚脑袋瞬间的疼痛已经消失，她失神地走到舞台上，眼睛却看着小丰消失的位置，她拉住身旁的一个女生问道：“小黑屋是干什么的？”

　　那个圆脸的女生小声道：“当然是面壁思过的地方。”她看了看四周，“不过你们千万不要进去。”

　　时雨问：“为什么？”

　　女生低声道：“小黑屋里不干净，只要被关进去的都没好下场，估计这次小丰也不能幸免。”

　　“你们是从别的团来帮忙的，所以团长对你们不会那么严苛。”她叹了口气，“我们就惨了，这次如果表现得不好，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撂下这句话就转身投入了练习中。

　　“那个孩子……会出事吗。”施君君低垂着眼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施，别想太多了，这不是你的错。”罗妍温声开解道。

　　“我之前还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致使一个舞团缺了这么多人手，看来都是因为这个。”蒋文雀冷声说，“团长明明知道小黑屋有问题却还是这么做，他到底要干什么。”
　　一直冷眼旁观的时雨慢慢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像是知道对方会这么做，蒋文雀嘱咐魏衍留下替他们放风，只有团长过来就通知他们。

　　季旸抬脚准备跟上却被时雨拦下：“你留下来看着她，不让人省心。”他看了眼施君君，和蒋文雀一起往小黑屋的方向过去。

　　两人合作这么久，施君君当然知道时雨是什么意思，这次在梦魇里她跟往常相比很反常，这种反常是她控制不了的，她心想，是被梦魇影响了吗？

　　时隔多年，二人又再次一起行动，双方却不给彼此好脸色，蒋文雀还在为时雨拿魏衍威胁他而郁结，路上两人不发一言。

　　舞台右侧的后台很空旷，只有一间上锁的房间，周围再无其他，这就是小黑屋。

　　时雨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怎么样？”蒋文雀问。

　　时雨：“没有声音。”

　　蒋文雀：“等到下午打开门，估计就只剩个尸体了。”

　　施君君刚才那个样子，要是下午再看见小丰的尸体，恐怕又要出些乱子。时雨想到这，不免有些烦躁，他看向蒋文雀：“钥匙在那个高个身上。”

　　蒋文雀：“……”所以呢，你看我干嘛？

　　时雨面露鄙夷，提醒道：“偷把钥匙，对你这个雅雀的会长来说不是个难事吧。”

　　蒋文雀心里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膈应人你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