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杜江云

4、第四章

　　凝香阁里，李寻欢是静静的站在屋里子，心里一直在猜测杨孤鸿的话是真的么，真的，那是太可怕了，假的，关天翔就翻不了身。

　　博山香炉里的青烟，悠悠的如直线一样的燃着，李寻欢目光如水的看着，凝神细思，终理不出一点的头绪，自和关天翔相识，结拜，他真是对自己隐瞒了那么多事情。

　　“表哥，你在想什么事，”林诗音从屋外面走进来，浅笑盈盈，温柔的问道。

　　“没什么，诗音，”李寻欢看着衣着素净淡雅的林诗音沐浴着溶溶的烛光，更添楚楚风姿。

　　林诗音将一杯梅花香茶放在李寻欢手上，笑言道： “表哥，喝口水，这茶是才泡好的，挺新鲜。”

　　李寻欢将白玉茶杯拿在手中，茶的温度慢慢的透出，覆盖了整个手掌，不觉轻叹一声，茶色清绿明净，茶芽朵朵绽开，香气幽雅。

　　“诗音，今日杨孤鸿所言，表哥觉得事情决非一般。”

　　“表哥，”林诗音柔媚的一笑，说道： “孤鸿也只是说说，你就当真，太多心了，还有，我和关天翔也接触过，他当时说原娶我，信任我，怎么没对我说起财宝一事。”

　　李寻欢抬眸看着林诗音，那双眼睛一清如水， “你当是神志不清，他肯定不会说出宝藏一事。”

　　“可是，他当时是真心娶我，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他背里干的事情。再则，他想带走我，也不会让我和他过那种贫寒的日子，迟早要把宝藏一事说出来吧。”

　　“诗音，关天翔老谋深算，他就对你是真心，也不会说的。”

　　“表哥，孤鸿是猜测归猜测，你就当真了。”

　　“唉”李寻欢忧虑的看着林诗音， “关天翔一事，没水落石出，我心里一直不安。”

　　林诗音微微低头，想了一下，道： “表哥，孤鸿所言，并无真凭实据，你先不必操心，还有，关天翔只身一人逃走，也成不了大事。”

　　闻言，李寻欢慢慢的在脑海里思索着这事情，是真还是假，一时难以断定，目光望想了窗外，一轮圆月皎洁明亮，纤柔的白云，伴着点点星光，今晚夜色分外迷离朦胧。

　　林诗音见李寻欢没说话，更莞尔的笑了， “表哥，想不了那么多，就不想了，你是聪明，但这一点你想过么，历代帝王打江山，身边人才济济，谋士如云，雄兵百万，血泪之中得到天下，汉高祖，唐太宗，宋太祖皆这样，差一样都成不了气候。”

　　“诗音，你说得不错，可关天翔很有雄才大略的本事，我与他之间，就比你了解。”

　　“再了解又怎样，“林诗音替李寻欢梳好长发，抚着他的肩膀，道： ”关天翔是帝王之才，不假，但得天下，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现在大明江山平静，江湖上也没风雨， ”林诗音眷恋的靠近了李寻欢，柔声婉转， “表哥，如果发现关天翔再闹事，你先上奏朝廷，不必硬对，调动大军，严阵以待，才是。”

　　林诗音的话不错，李寻欢迟疑了一下，道： “不过，那财宝之事，总是一团疑云。”

　　“疑云归疑云，表哥，要有证据确凿，总不能孤鸿一句话，你就听进去了。”

　　“也是”李寻欢看着林诗音点了点头。

　　林诗音斜靠着李寻欢，娇嫩的手臂挽紧了表哥，在他耳边婉声嘤嘤， “表哥，你半生坎坷，太孤独了。如今回家，抛开家国，江湖之事，表妹也在你身旁，难道又要分别，再说李园上下和和睦睦，小云管家，与孤鸿一起做生意。我和你相伴到老，快快乐乐有什么不好，”说完，林诗音桃腮边是迷人的笑容，端起桌子上一碗清汤官燕粥， “表哥，我喂你服下。”

　　“表妹，表哥有手，自己来。”

　　林诗音娇嗔着不答应，笑靥如花，坚吃一口一口的喂李寻欢吃完了燕窝粥。李寻欢心中霎时充满了浓浓的幸福。

　　用手绢擦擦李寻欢的嘴巴，林诗音无限的动情，道： “表哥，身子要好好休息，你太多灾多病了，我很不放心。还有李园生意兴隆，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你何苦去奔波呢？表哥，我们两人就在世外桃园过完下半辈子，你我恩爱，天长地久， ”林诗音的脸颊微红， “表哥，诗音想为你生一个孩子呢。”

　　李寻欢是感动了，深情脉脉的注视着林诗音，道： “生孩子太辛苦，况且，我已把小云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表哥，你不记得当初我对你说的吗？“林诗音娇笑格格道： ”表妹想为你生一个孩子，他可是你的亲骨肉，

　　“这 表哥不会忘, 可现在行,,, “李寻欢心里是暖如春风的了.
　　“表哥”林诗音撒娇道, 松一松紫色的衣裳, 里面是一件质地名贵,绣有云雀, 海棠花的浅粉色内衣, 春光一片, 款款撩人, 是眉目含情, 红唇欲滴,道: “你身子好了再去追关天翔,诗音也不阻挡了, 在这一段时光里,我们好好的珍惜一番吧,不要辜负了春花秋月,,,,,”

　　“这, 这, 理当珍惜眼前的一切, 不负表妹.’
　　“对了,表哥,” 林诗音娇柔的身躯靠在了李寻欢的怀里, 吐气若兰, 纤手抚着李寻欢的长发,道: “忘掉一切吧, 现在我和你开始新的一天,我们相依相偎, 共渡余生.”
　　“可表哥还是耽心,’

　　林诗音伸出右手轻轻地捂着李寻欢的菱唇, 娇躯坐在了李寻欢的腿上, 挽着李寻欢的脖子, 娇媚一笑道: “表哥, 你太聪明了,活得太累了.不如愚蠢些, 我们也不会分开了,好好活下去.”紫色衣服落下,长长流水般的青丝和着雪白的胳膊,如玉般的润泽光洁, 林诗音依然宛如当年的豆蔻年华, 手腕上的水晶镯子更闪着诱人的光泽.
　　“对, 对表妹说得好”李寻欢抱紧坐在自己身上的林诗音,□□, 纤腰, 玉腿, 是火热的, 激情的, 李寻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表哥,你想听表妹念一首词吗?”
　　“表哥听着呢.”

　　林诗音拂着李寻欢的脸颊,俏皮道: “花明月暗笼轻雾, 今宵好向郎边去.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画堂南畔见, 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 教郎恣意怜. “
　　李寻欢泪光莹然, 嗓子像被堵着似的, 说不出话, “表妹,表哥我明白.”

　　一阵阵清风吹过, 飘来一丝丝荷花的清香, 林诗音极尽女人的旖旎的温柔, 妩媚的风情.

　　此时的李寻欢, 是感到跌进了幸福的温柔乡,昏昏然, 迷迷糊糊的了.

　　几天过去了，李园的日子是挺好的，过得相当的称心如意，李寻欢不说什么了，只是杨孤鸿的一句话，李寻欢心里面始终是放不下的，关天翔真是背地里干过见不得人的事，有一笔巨大的财宝。

　　李寻欢私下悄悄去把关天翔的钱庄，府邸的一些帐目找来了，翻来翻去，亦是没看出一点的眉目，自己反倒是头皮都大了。
　　于是，找来李园的帐房先生钱先生帮帮忙。

　　钱先生看了一下帐目，便说道： “李公子，帐本不全，难以下结论。”

　　“钱先生，这帐本有无奇怪的地方。”

　　“李公子，这帐本，有些地方是有点的蹊跷，可疑，不过都是大家猜测而已了。”

　　白忙活了一天，都没结果，李寻欢自己都有点的丧气，但心头对关天翔的怀疑是越来越大了。

　　轻叹一声，李寻欢转身向书房走去，夕阳渐渐西下了，光线悄无声息的暗了，那红霞却更加的浓烈，如火如荼地蔓延到天边，像九天仙女撒下的五彩织锦，绚丽过目，又如李园盛开的红艳艳的石榴花。。

　　来到书房门口，李寻欢是犹豫了，龙小云对自己像亲生父亲，杨孤鸿同样，自己却要为关天翔之事离开他们，他们会怎样想，诗音呢。。

　　心头很是矛盾，真是没有别的选择么，没有，无奈，李寻欢忍住自己那颗忧伤而痛苦的心，慢慢地走了进去。

　　龙小云，杨孤鸿，林管家三人都在，他们一见李寻欢，是怔住了。

　　“李叔叔，你有事，想要什么，小云马上办到。”

　　李寻欢的眼睛是忧郁的看着龙小云，迟疑一下，很真诚的说道： “小云，孤鸿，你们在李园，我也放心了，我是想说，关天翔一事，不知他在何方，心里不踏实。”

　　“李叔叔，你是想去边关追查。”

　　“李寻欢，看来，你还是想去查个水落石出。”

　　“是小云，孤鸿，”李寻欢双眸里是丝丝的忧虑，暗然说道： “关天翔不是一般的俗人，对于他，我最了解，阻止他，或许他归隐大漠，我才放心。”

　　“李叔叔，你真想离开李园么。”

　　“小云，如果关天翔一事了结，我是不会离开了，我心中也放不下你娘。”

　　“明白，李叔叔，这一次我有话该不该对你讲。”

　　李寻欢有些的惊讶，不解的看着龙小云，杨孤鸿二人，他们的表情很凝重。

　　“李寻欢，”杨孤鸿开口了， “你心里有事，我和小云不挡着你，但这次事情不是你想得到的，是无法预料的，也就是说你原来每战必胜，这一次，你不可能是胜局。”

　　“怎讲，孤鸿。”

　　“李寻欢，关天翔一事，朝廷都不问了，没人在理会他，现在皇帝，大臣们是及时享乐，过着太平日子。你虽然为朝廷出过力，皇上对你也很器重，但没付于你调动边关大军的权力，你孤身一人，又能怎样，关天翔既便成了气候，皇帝同样是不问不闻的，他们自己已是骄奢淫逸，哪管天下百姓的死活。”

　　“对李叔叔，孤鸿说的是，现在皇帝大臣都只顾享乐，奢侈无度，大明边关历来松弛，这些他们都置之不理，正如孤鸿所言，李叔叔，你不可能有胜算，留下来，不再操心那么多的大事了。”

　　李寻欢目光如水，有些感动的看着龙小云，杨孤鸿，道： “小云，孤鸿，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关天翔一事没有明朗，我心头始终在担忧。”

　　“知道，李寻欢，我和小云是拦不了你的，但我的话说白了，不好听，这一次，你前途难料，很艰难，如果不是天意，你有胜算，是天意，你必定失败。”

　　李寻欢心里震动很大，喃喃道： “孤鸿，你的话是好意，我也知道，，这一次不可能有胜算。”

　　“李叔叔，”龙小云走上前，很是感慨不已， “我，孤鸿理解你，你要去边关，我会准备好一切的。”

　　杨孤鸿也在李寻欢身旁，郑重说道： “李寻欢，这次你去边关，情况突变，不如走为上策，敌势太强，不如全身而退。”

　　“就是，李叔叔，走为上礤，不作无谓之争。”

　　李寻欢心头是涌起无数的浪花，星眸里泪光点点，声音带着止不住的伤感， “小云，孤鸿，你们对我太好了，感谢你们，你们的话我记在心里，万不得已，走为上策。”

　　凝香阁里，林诗音也知道表哥决意去边关一趟，把关天翔一事查个水落石出。心里无限的哀伤，忧愁和痛苦，枝枝叶叶又是离别，思念在天涯，梳好一头发丝，插一根用羊脂白玉雕成梅花形状的发簪，像一汪碧水，莹润明亮，抹点胭脂，饱满红润的唇，是妩媚鲜艳。

　　看着雕窗外，满树杏花如雪，娇艳欲滴，疏影横斜，含苞欲吐，寂静空旷的夜晚里更显明媚的风姿。

　　李寻欢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林诗音坐在大圆桌子前，是心事重重，他明白了。

　　走到林诗音跟前，李寻欢温柔的看着她，道： “诗音，你都知道了，”

　　“是，表哥，你要去边关，诗音想拦也拦不住你。”

　　“唉”李寻欢忧伤的叹口气，目光中千丝万缕的情恋， “又让表妹伤心，表哥在你身边，却没让你幸福。”

　　“表哥，这些日子，表妹很幸福，只是这一别，又要何时团圆。”
　　林诗音的声音柔柔的，带着浓浓的爱意，听在耳里是又脆有甜，让人沉溺不已。

　　说真的，李寻欢的心此时是左右为难，去，还是不去，痛苦不堪，此次前去，真不知何日才团圆了。诗音的一头青丝里已有了丝丝白发，真若不归，表妹已等白了头发。

　　深蓝明净的天空上，是一弯弯的新月，满天的星子璀璨夺目，月儿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月未圆，何时才圆，当十五的明月如玉盘一样圆时，人是否在呢。

　　一双明眸是认真而专注的看着林诗音，她今天的妆容很精致，那樱唇是诱人的，李寻欢心头一阵阵的颤抖，女为悦己者容，假若没了知心人，表妹也是懒起画娥眉，弄妆梳洗迟。

　　自己在李园的日子是愉愉快快的，平平静静的，梳妆台前表妹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如波的眼神，明丽的笑容，楚楚动人。

　　李寻欢觉得心在被针扎着似的痛，是痛入骨髓，十六年的分别已是漫漫岁月，如今又要离别，不知何时才是鹊桥归路。每一次相逢，不是金风玉露，是的，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紫檀木的桌子上有一笔墨，李寻欢暗然的拿起笔，约一思索，写道：一夜相思，水边清浅横枝瘦。小窗如昼，情共香俱透，清入梦魂，千里人长久，君知否？鱼僝云僽，格调还依旧。”

　　“表哥，你的心，表妹明白，”林诗音唇边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像一朵柔弱的娇花， “你还记得那人和越折梅花。”

　　“记得，记在心底，诗音，”李寻欢的星眸里是水波流盼，盈盈不绝，流下了清俊的脸颊，“表妹与梅花一样芬芳。”

　　“表哥，诗音不说别的，十六年前，年轻的表哥神采飞扬，是位意气风发的五陵少年，十六年后，岁月让表哥的头发白了，再分别，不知何时才回，表妹如花的容颜亦老了，”林诗音说着，是动情以深，泪花迷朦了杏眼，可依然看得见表哥的眼睛， “表哥年轻时，我们在玉桥长廊上追逐，梅林里的歌舞，那时候，你说过一生一世陪伴着我，永远不分开，而今，我表妹不求什么，只希望当大地开满红艳艳的杜鹃花时，当清明时节，杜鹃鸟啼血归来时，你一定要回来。走过大红的地毯，牵着我，陪着我，就这永恒的誓言。”

　　李寻欢不知该怎么说话了，嗓子像被棉花堵着似的，眼睛里满是晶莹的泪花，再也止不住了，心是痛苦极了，

　　“诗音，这誓言，表哥不会负你。”

　　是的，再负了表妹，她亦老了，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自己的情一如五月灼灼的石榴花，开满了胸膛，灿如晓天明霞，离别，这次的离别比任何时都痛苦，漫长的离别，相见时难别亦难，可这一次离别却如凌迟一般，慢慢的在割着自己的心，心在滴滴流血，当杜鹃鸟魂归时，当细雨如丝的清明时节，自己一定要回来，一定守住那永恒的誓言。

　　四目相对，默然无语唯有泪，李寻欢轻柔的为林诗音捋一捋鬓边的秀发， “诗音，表哥一定回来，“

　　“知道，表哥。”

　　情不自禁拥住表妹柔软的身子，李寻欢清清楚楚听见了自己心碎裂的声音，透过薄如蝉翼的青色纱帐，满地是一片片清冷而忧伤的月光。

　　柳丝长, 春雨细, 花外漏声迢递. 分别的时候迟迟来临了, 林诗音见李寻欢的身体经过半年多精心调养, 休息.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生气. 咳嗽,吐血基本止住了. 林诗音的心才稍稍的安慰了一点, 但是, 表哥坚持要去边关追查关天翔的下落,自己是再也阻挡不了,一颗晶莹的泪珠缓缓地划过玉容,惆怅而哀怨.
　　这天, 晴空如洗, 青山叠翠, 树木郁郁葱葱, 宁静而幽远.
　　马匹备好,铁传甲也收拾停挡, 等在古驿道边了.

　　林诗音心里是难以诉说的无限的愁绪, 忧伤. 即将送表哥远去, 又不知何时归来?女子的心很细腻, 委婉. 相约梳状好, 着一件浅紫色绣有百合花精致华丽的衣服, 画长远山黛眉, 施玫瑰水粉, 唇点胭脂, 着淡淡的飞霞妆, 如云的秀发上别一枝金翅点珠桃花簪, 长长的珠玉璎珞更添她的秀色娇柔。.

　　李寻欢看在眼里, 记在心里, 印在脑海里. 同样是难以割舍的眷恋, 儿女情长,佳期如梦,柔情似水, “诗音,放心好了,我此番去边关, 多则十几天, 少则几天,很快就会回来,和你团聚, 以后我们在也不分开了.”

　　“表哥,诗音知道阻挡不了, 你一路上要多多保重身体.”
　　“有传甲照顾,你放心吧, “李寻欢安慰地笑了, 温暖如阳光.
　　“表哥”林诗音两手抚上李寻欢的肩膀, 一双妙目就如羚羊般大而温柔,轻柔的目光从密密而纤长的眼睫后面探出, 让人油然生出一种心动的怜惜.

　　“诗音还想劝劝你, 我们都已是中年人了, 经历生死才得团圆. 应当为自己做想了, 来日不多, 好好度过余生, 表哥你却实惊才绝艳, 但后起之辈, 能文能武, 出类拔萃, 多如过江之鱼, 江湖之事,权力之争,家国大事,最好走为上策. 让那些人去搅和, 再则,论武功,表哥的飞刀在江湖上第一,第二, 无人能敌,能制住关天翔,可是论谋略. 手段, 计策, 你非关天翔的对手, 他连一个弱女子都不放过之人, 足见他心肠之狠, 表哥你很善良很仁慈, 可以放过江怜月. 假如换成关天翔就不同了, 翻开史册看看, 历代帝王,坐稳江山之人是善良之辈吗? 杀父戮兄, 表哥你做得出来残忍之举吗? 我们剩下的时光不多了,谁也不能再分离我们了, 诗音我真不想再放弃,再放手了.”

　　“林诗音的话情真意切, 李寻欢心中一阵阵的激动, 星眸里是多情的目光,喃喃道: “诗音, 表哥明白, 就这一次了, 回来之后, 表哥一定好好陪伴你, 再也不问江湖,朝廷之事了.”

　　“每次分别都说是最后一次, 可结果呢,, ,,,”林诗音没有说完, 两颗清泪落下了眼眶. 如初春枝头娇艳的一色樱花, 如怨如诉.
　　“诗音, 表哥只能说声对不起你, 就这一次, 无论事情结果好,坏, 我都快去快回, 和你永远不分离了.”
　　林诗音此时泪光点点, 如梨花带雨, 春愁暗生, “表哥, 希望这是做后一次,我们以后再不分离了.”

　　声音凄凄清清, 哀婉缠绵, 李寻欢心头涌起潮水般的柔情, “诗音, 不会再分离了. 表哥此去一趟边关,关天翔不再闹事, 挑起战事, 危及大明, 我就放心了.以后,我再不管这些事情,永远在一起.”

　　“表哥你活得很累,”林诗音叹口气,悠悠道: “你很仁慈, 很悲悯,心里装着天下苍生, 你快去快回吧, 表妹不多阻拦.”
　　“诗音,欠你的情,表哥一定会还你,回来之后, 我们就隐居于世外, 快快乐乐一生, “说完, 李寻欢动情地抚上林诗音的秀发, 肤如映雪的脸庞像荷瓣一样的娇小..

　　林诗音抬头看看天空, 天色明澈如一池静水, 日色若金, 漫天飞舞着轻盈洁白的柳絮, 像是一点一点的小雪朵, 随风轻扬复落.

　　“表哥,说真的,我的心已承受不住太多的离别, 太多的痛苦,了, 只希望你回来以后, 我们永远在一起, 赏梅花,观秋月, 有一个真实的你在我身边而不是梦”林诗音微微低头, 在轻轻地抽泣, 引得发鬓上的金凤钗发出叮叮的声音.

　　李寻欢觉得心头像被一块布堵着似的,芙蓉滴泪, 更是楚楚动人.风露清寒, 春愁无尽, 令人顿起离别之苦,相思之情, 萦绕于心, 温软又愁怅,.
　　脸色微微暗然, 李寻欢深情脉脉的注视着林诗音,一丝丝凉爽的轻风徐徐吹起表妹浅紫色的衣裳,衣袖翩翩轻扬, 碧空白云青山之间, 映衬着她纤弱的一抹二月柔柳般的身影,如菡萏初开, 轻盈似蕊, 恍若水中凌波仙子，飘飘然，立于团团柔嫩的荷叶之上，潋滟光华如璧。

　　李寻欢早看痴了,呆了,口中呐呐难言, 自己见过无数绝代美人,可都不及此时表妹的别样风韵,.

　　“诗音,表哥一定会回来,真真实实地陪伴在你身边.” 李寻欢的目光眷恋如绵, 绍绍不绝.
　　早晨的阳光流淌着金子般耀眼的光泽, 风露清气和花的甜香胶合在一起, 让人欲醉.

　　千般思恋,万班情柔,让风流探花的心在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一点一点的碎裂, 紧握着林诗音的手, 李寻欢放在菱唇边亲了亲, 亮若星晨的眼里波光流动, 在清清淡淡的云雾中,轻愁几许? 忧伤几多, 宛然如梦…….
　　这里和飞刀问情里一样, 李寻欢在铁传甲的陪同下, 又风尘仆仆的赶往边关而去.

　　巍峨的群山，苍茫的冷月，近在眼前，李寻欢策马回身，深情的看着江南一方，别了表妹，我会回来，别了李园，我一定会回来。李寻欢落泪了，自己都不知能否回来，心变得很脆弱了，那份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柔情永远埋在了心底。。。

　　等着我表妹，我会回来，看见你纤纤而轻盈的身影，涉过暗香流动的花蕊，飘逸而来。我们在李园满天杏花里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表哥听见你夜里的声声呼唤，每一声呼唤都是那么的缠绵，哀婉。泪水早已湿了李寻欢的脸颊，，此刻，风静静无言，只有那被花瓣驻守的时光在音韵中飘零，纷纷扬扬落在了自己忧伤而痛苦的心田，每一片落红，每一片花瓣上都有星星点点的眼泪，犹如晶莹剔透的露珠，却融入了我一生一世的等待和痴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