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Micky陌墨

22、Chapter07 你的纵容是一种慈悲

　　相继有谴责的目光向她投过来，好似一波波让人无法正视的放射线，杀伤力高到让人无处遁形，湛蓝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她的心里打起了鼓点，脑中反复回想着书上的那些语句，自己完全是按照书上看到的做的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钱晓牧凑近她，突然非常不合时宜地问了句，“湛蓝，不会和你有关吧？”
　　她无心的一句话更加重了她心里的忧虑，她鼓足勇气看向齐迹。
　　他却忙碌地没空管她，此时的他因为焦急，额角已然有了明显的汗珠，湛蓝心里一沉，不过几分钟，便听到馆外救护车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就有医护人员冲了进来。
　　在一干人慌慌张张地行动中，阿布终于被抬上了救护车，可此时湛蓝的心情却依旧没得到丝毫的松懈。
　　救护车开远，她跟着车紧跑了几步。
　　身后的钱晓牧大着声音喊她，“Blue，你去哪儿？”
　　“去医院……”她头也没回地道。
　　钱晓牧犹疑了下急忙追了上去，边跑边大着声音喊道：“等等我，Blue！”
　　正午的阳光炙热，女孩飞快地跑着，她脸上的汗珠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更加的晶莹剔透起来，洁白的好像是水滴，透明的又仿佛谁的眼泪似的。

　　湛蓝和钱晓牧赶到医院的时候阿布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红色的手术灯亮着，刺得人心里生疼的。她们跑进医院的时候便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医院里很静，这脚步声还是显得突兀，齐迹转过身来。
　　她走过去挨着他靠在墙边，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只是一颗心兀自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
　　他显然是有意回避她的视线，这让她心里无端的难过。
　　钱晓牧用手做扇子状不停地在脸边扇着风，“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就这样静默了好久，终于湛蓝鼓起勇气，她平稳了下呼吸，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阿布被推进去很久了吧？”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她心里尴尬得紧，不过更多的是担忧，过了好半晌才听到一个人回应道：“很久了。”
　　是齐迹。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如此在乎了他的情绪，她心里有些隐隐的喜悦，刚要再说些什么，突然旁边一个高挑的身影窜了出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是郝嘉。
　　她看着她，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恐惧。
　　郝嘉扬起下颚，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是说不出来的藐视，“湛蓝，如果你认真一点儿，就不会给阿布吃错了食物，它也不会被折腾成这样……”
　　这凛冽的气势霎时将她推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她心里委屈，她并没有那么伶牙俐齿，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为自己辩白，因此她只是低下了头，用很小的声音说：“我真的没有不认真……”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就被郝嘉厉声打断，“知道你会不承认，你知道刚刚医生出来说什么吗？”
　　湛蓝抬起头问：“说什么？”
　　女孩冷冷地哼了一声，“医生说阿布吃的食物中有好几个一元钱的硬币，这么坚硬的硬币能不伤害到胃吗，海豚的胃壁有多脆弱你知道吗，湛蓝，如果你真的认真，会发生这样的事吗，你说你要怎么解释？”
　　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扑哧扑哧地落下，她知道这里人很多她不应该哭，这样会显得很懦弱，可是她真的再也忍不住，她拼命地摇头，“不……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
　　郝嘉却不为所动地继续讥讽道：“少装可怜了……你……”
　　“湛蓝并不是有意的……”钱晓牧突然站到湛蓝身前来，她打断郝嘉的话，随后冲着郝嘉说道：“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呢，你凭什么这么说湛蓝，说不定是谁暗中捣鬼冤枉好人。”
　　郝嘉冷冷的目光转向了钱晓牧，她伸出一只手指向钱晓牧，“你说什么？”气氛僵冷的让人心生畏惧。
　　“拜托，当你的一个指头指向别人的时候，别忘记了，另外那三个指头是指向你自己的。”钱晓牧一着急，把电视上学到的话都用了上来。
　　郝嘉还没来得及还口，一直沉默着的齐迹此时开了口，“这里是医院，事情还没弄清楚，你们都安静点。”这一句话让几人统统住了口。只是郝嘉和钱晓牧依旧怒目而视，企图用眼神秒杀对方。
　　钱晓牧用胳膊揽着湛蓝道：“别和这种小人计较。”她故意说得很大声，在场的人都听得很真切，郝嘉的脸色很不好看。
　　钱晓牧不以为然，随后揽住湛蓝的胳膊，轻声对她说道：“Blue，我们走，到外面去。”
　　湛蓝挣脱了钱晓牧的手，“我想在这里等阿布。”她用手轻轻擦了擦尚有泪痕的脸，满眼的倔强，她说着话就朝手术室的方向又跨近了几步。
　　没想到齐迹突然开了口，“你先出去吧。”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那种冰冷，无丝毫温情可言，慑得人心里一阵的寒，他把每个音节都咬得极为用力因此显得有些恶狠狠的味道。
　　她回过头，用力直视他那冰冷的眼神，心里说不出来的委屈和生气，刚刚面对郝嘉那么无理的指责都没这么生气，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那么做。”
　　她说完话就转身，跑远。
　　身后，是钱晓牧边跑边喊她名字的声音，“Blue，Blue你倒是等等我啊……”
　　他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嘴里几不可闻地说道：“笨蛋，我又没说是因为你。”

　　外面太阳依旧很炽烈，午后的空气憋闷，搅得人心里面也乱糟糟的，钱晓牧站到湛蓝跟前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开了口，“Blue，我知道不是你……”
　　“小牧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
　　湛蓝轻轻咬唇，“我等一会儿要悄悄去看看阿布，确定它没有大碍了我再回家。”
　　钱晓牧盯着湛蓝看了好一会儿，方才迟疑地点了下头，“好。”
　　钱晓牧走后湛蓝坐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长椅已经被午后的阳光曝晒地滚烫，湛蓝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件事的端倪，阿布怎么会吃进去硬币呢？她无力地摇了摇头，头真疼。
　　阳光的暗影下，湛蓝看到一双脚站到了自己的面前，她猛然地抬起头，竟然是郝嘉！
　　此时郝嘉正似笑非笑地冲着她笑，眼含明显的揶揄。
　　湛蓝站起身来，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郝嘉说：“湛蓝，你是要躲在这里吗？”
　　湛蓝皱眉，不作声也不理睬。
　　她却不罢休地又走近几步，她故意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俯下身子问她，“湛蓝，你说为什么阿布会受伤呢？”
　　她脸上的神情是那么的诡异，湛蓝瞪大了眸子看着她，郝嘉微微扬起脸，她刻意放低声音，“那么你要不要猜猜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女孩放大的瞳孔里倒映出的是一张诡异到极致的脸，郝嘉不再说下去，流露出一个意犹未尽的眼神后，果断地转了身。
　　转身的瞬间有话音传过来，“湛蓝，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午后的阳光在身上放肆地叫嚣，皮肤中的水分好像都要蒸发干了一般。湛蓝怔怔地看着郝嘉的背影远去，眼中写满了大大的疑惑和不解，那女孩的背影着实漂亮，她眼前反复回放着她那诡异的神情和流转的眼光，那婀娜的美丽在光线的笼罩下，魅惑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