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后雀焱》檀二爷

4、饥荒之地

　　五日之后，杜雀焱被要求躺在床上任由某人检查，他还从未受过这种羞辱，更何况查验的地方还是无法示人的。
　　“伤口已经愈合，你洗个热水澡，我会放些药材在澡盆内，有助于你复原。”玄苍说完将手从稚嫩的花苞处，轻轻移开，然而却引起了床上之人的极轻微的SY声，很短促，几乎难以分辨。
　　雀焱恨羞耻，连忙用袖子遮住了脸，但玄苍的手却停在了他的小腹之上，使劲按了按。
　　“子宫已经长得差不多了。”说完这句话，玄苍又俯下身，在杜雀焱的耳后闻了闻，果然飘散着淡淡的香味。
　　艳姬非男非女，少数还能与男女都能繁衍后代，因此身上有特殊的体香，这股香味在月事前十天变浓，成为巫山云雨的诱因，让艳姬徜徉在XX的温床中无法自拔，需要接连两天行房事才能缓解。
　　杜雀焱连忙推开他，故作镇静的说：“既已查验完，就不要离得这么近！”
　　“只是确认你是否有艳姬的体香......我去准备沐浴的药汤。”玄苍只觉得暗爽，天之骄子杜将军，如今却成了依附男人的贱货，稍微撩拨就会有反应。
　　吃了午饭后，雀焱在房内泡澡，药汤的功效立竿见影，令疲劳的身体得到了放松，周身的血液加速流动，他舒服得几乎想躺在水里再睡一觉，迷迷糊糊的靠在浴盆边闭上了眼睛......
　　玄苍轻轻推开门，手里拿着几件新买的衣裳，他的视线停留在雀焱湿透的发丝之上，染发剂遇到热水脱落了，露出原本的发色，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金色中夹杂着赤色，异常漂亮，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有珍珠的光泽。
　　虽说龙渊偶有和外邦通婚的，但官场仕途则完全靠“血统”，有异邦血统的人无法从政，连科举的资格都没有，有些人就会刻意隐藏，可一旦被发现就是欺君之罪，因此很少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杜雀焱听到响动，立刻醒转继续洗澡，并不觉得尴尬，依然把自己当做普通男子。
　　“若别人知道你是个杂种，会作何感想？”只要有机会，玄苍就会言语刻薄，这已经成了二人相处的常态。他将衣服放到柜子里后，才坐到椅子上像是要欣赏美人沐浴，但美人心情不好，忍而不发，只是低头不语。
　　“你母亲是异邦人吧，哪里的？”玄苍对他的出身感到好奇，这种特殊的发色，他既没听说，也没见过。
　　雀焱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从未和我讲过，只说家乡在海的另一边，是个小岛。”对于母亲，他的记忆不多，从五岁开始，他就跟着养父母生活，母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就病逝了，他也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
　　“发色还是遮掩一下的好，免得有麻烦。”玄苍从柜子里拿出一盒染发剂，递到了雀焱跟前，那是药王谷调配的，比普通的染发剂更耐热。
　　雀焱接过来，又问：”我们明天启程吗？”这几天在客栈住着，他从未出过房间，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明早就出发，我给你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你还需要其他东西么？”他问道，现在对方还不需要脂粉上妆打扮，但再过两月就必然会用上了。
　　雀焱想了想：“可以买点儿檀香吗，其他的不需要了。”
　　“我随身带了檀香粉，等到了药王谷，给你做些脂粉，往后你用得上。”药王谷传承的脂粉一直是皇家御用的，普通百姓买不到，姐姐活着的时候，帮师傅做脂粉，她最爱用的是玫瑰花粉和赤甲虫做的口脂，而且总是自己调色，配出的颜色让很多贵妇爱不释手。
　　脂粉？被卖进花楼之后，肯定用得上，杜雀焱内心翻腾云涌，又屈辱，又委屈，忍不住问道：“你打算把我卖到哪里？”
　　玄苍挑起眉说：“我不会把你卖了，龙渊第一舞姬凝梅曾是我的病人，我会让她教你跳舞，你只需卖艺，不用卖身......我知你琴艺不错，所以这琴就不用学了。”让此人做他的耳目，打探消息，还能□□对手，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这句话，杜将军倒是松了口气，若只卖笑，或许还能忍受。
　　染完发，洗了澡之后，杜雀焱背对着玄苍站起来，用汗巾擦干净身子，就径直走到柜子前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好像旁边坐着的人不存在似的，原本在军营当中，都是男子，彼此之间都不避讳。
　　雀焱的身材很好，手脚细长，胸腹的肌肉线条优美不夸张，很有男人气概，又很迷人，玄苍看了两眼就迅速移开了视线。
　　第二天早晨，收拾完行囊的两人下楼来到客栈的院子里，昨夜下了大雪，因此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积雪虽然不厚，可出行却很不便，但是已经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原以为他们坐的是马车，但雀焱却看到拉车的竟然是一头稀罕的独角金牛，这野兽相当于两头牛那么大，力大无穷，虽然跑的没有马快，但耐力佳，最适合拉车，然而驯服独角金牛却不是容易的事，得从小开始，捕捉来之后，要精心喂养五年才能成年干活，一头的价格就要千两银子。
　　雀焱抚摸着它巨大的头颅，好奇的问旁边装行李的玄苍：“你养的，还是买的？”
　　“我自己养的，它很听话，上车吧，外面冷。”玄苍拉起他的手，扶着他上了车，随后也坐到了车厢内，关上了门。
　　“没人赶车么？”雀焱问，车厢内点了碳炉，很暖和，两侧的座位上都包了软垫。
　　“它认得路，时不时提醒它几句就行了，从小养的能听懂人话。”他的话音刚落，金牛就拉着车走了起来，速度不快不慢，而且走得特别稳当。
　　杜将军这才恍然大悟，修炼者能训练野兽，尤其是这种稀罕的灵兽。
　　“第二天凌晨才能到邺城,你睡吧，我来守着。”玄苍盘膝而坐，闭上了双目，便不再讲话了。
　　杜雀焱见他再打坐就没打扰，便拿起桌上摆着的书来，随便翻看了几眼，这是一本来自东照国的书，讲的是东照的革新，东照以前和龙渊一样，皇权至上，但五十年前的内战之后，他们变成了君主立宪制的帝国，如今也和龙渊一样在其他国家建立殖民地，又参与开发新大陆，国力渐强，已经能和龙渊平起平坐。
　　这些书朝廷当然不允许在市面上流通，但私下里少数人还是会想办法传阅，原本他对此没有兴趣，可是看了几页之后就入迷了。
　　独角金牛顺着小路从苍莽山南边的小镇一路往南行，路上几乎没有碰到其他行人，北风呼啸，路上都结了冰,所以比原计划晚了两个时辰才到邺城，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找了家客栈住下之后，两人洗漱完了却没有睡意，只得叫小二做了两份早饭。
　　可端上桌一看，只有两碗酸菜面，白净的汤底里放着两片薄薄的腊肉。
　　此前在客栈里，虽然吃的不算很丰盛，一般都有三菜一汤，这样的早饭摆上来，让他们都很意外！
　　“小二，早饭只有这个？”玄苍皱着眉头问。
　　“客官您有所不知，今年干旱，入了冬又天寒地冻，闹了灾荒，我们老板之前积了很多酸菜，又腌了腊肉，这才能熬着，不瞒您说，一日三餐基本都是这个，要么就是熬酸菜就窝窝头。”小二说完拿着托盘走了出去，打算一会儿上来一趟，如果客人没有吃完，他就端下去重新热了吃。
　　“车上还有干粮，你若吃不下，我去拿上来给你。”玄苍对吃得东西十分挑剔，自是受不了这种清汤寡水的玩意儿。
　　倒是雀焱宽慰的笑了：“我觉得还好，出征的时候，我们吃的也没比它好多少。”在野外安营扎寨，都是伙夫煮的大锅饭，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所以需要常备糕点。
　　见阿雀大口吃着，他也只得硬着头皮下咽，倒也没有难吃到让人想吐的程度，可让他一整天都吃这些东西断然不行，赶紧离开此处才是正途。
　　吃了早饭，杜雀焱却要到街上转转，玄苍无可奈何的跟在旁边，无趣的打量着街道两边的店铺，铺子大多关门歇业，偶尔有开门的，也都是卖锅碗瓢盆，衣裳鞋子的，凡是与吃相关的一律没有。
　　街角蜷缩着不少逃荒的灾民，很多人衣不遮体，只能缩在屋檐下暂避风寒，还有卖儿卖女，甚至卖媳妇儿的。
　　“这孩子多钱？”一个中年男子问路边卖女儿的女子，那女子已经瘦得不成样，腮帮往里缩，面色蜡黄，身边跪着的小女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生得倒算端正，母女二人为了保暖身上都套了个麻袋，用来抵御严寒。
　　“十两银子就行，只求给她碗饭吃！”女子边说，边搂过孩子，这年头小姑娘没人买，头两天她刚把儿子卖了，十五两银子。
　　“丫头片子要养好几年才能赚钱，五两银子我带走。”中年男子说道，孩子买过来，就得送到乌山城，卖给青楼的老鸨子，先做几年小丫鬟等养大了就能接客赚钱了，他出五两，净赚一百两，这买卖合算。
　　女子面露难色，但看到女儿瘦得皮包骨，只得答应，刚想开口便听到有人说话。
　　“二十两，我买了。”讲话的人正是雀焱，他走上前，将小姑娘拉了起来，也不嫌她身上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