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使红尘一春梦（原宫门深离国恨）》左眼爱右眼

15、 第五回 琴音缥缈诉谁情（下）

　　第五回琴音缥缈诉谁情（下）

　　陵并没有太把那件事放在心上，等安全回到府里的时候，他满脑子已经被清澜公主的事占满了。吩咐郇把堆在杂物室里的琴找出来，亲自仔细地拭净，看着雪白的丝巾变得污浊，仿佛在拭擦自己一样的感觉，嘴角不由得噙着笑。看到阴霾多日的主子重展笑颜，郇也不由得对那位公主心生好感。
　　“王爷，那个公主好不好看？”郇在一边奉茶。
　　陵摸了一下琴身，“何谓好看？何又谓不好看呢？因心而生、因人而异，在我看来，那位公主虽非绝色，但是倾国倾城，远非一般的庸脂俗粉能比拟的。”眼睛中冒出星星一般的光彩。
　　郇暗自好笑，又忍不住问，“和皇妃比起来呢？”陵的母亲曾是珑国的第一美人，更是才色兼备文武双全的佳丽，独占皇宠十余年而不衰，被引为佳话。
　　“皇娘……在这个世上又有谁能和皇娘相提并论呢？”陵轻轻笑着，眼中浓浓的相思，“云和泥的区别。”他说道，语气中有着不耐烦，郇知道自己提起了不该提的话题，有些懊恼和自责，咬着唇不安地叫了声，“王爷……”
　　陵放下了手中的丝巾，站了起来，“郇，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提醒了我，这些年来我处处隐忍就是为了皇娘。我不在乎财富、不在乎权势、连皇位都不在乎，但独独皇娘的仇无法付之一笑。”他紧紧盯着郇，“若非你，也不会有今日的我，所以永远不要怕我，在我面前你就是你，我不会有丝毫怨怼。”
　　轻轻地坐下，抬头拨弄琴弦，幽幽琴声扬起。
　　郇永远也忘不了今夜，也忘不了说这番话时陵迷茫的眼神，这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情景：那个小小的皇子总依偎在温柔的皇妃的怀中，扭着身子撒娇的样子。然而就在不久，一场宫变改变了所有的一切，包括每个人的命运。
　　飘扬的琴声像蒙蒙细烟般缥缈，即便置身在这座庭院中，也仿佛回到了过去，仿佛在聆听那个绝美的皇妃的琴音。只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清澜公主一直以为清冷高贵和奢靡浮华是不能兼容的两个端点，至少她自己就是一个注重品味而厌恶夸浮的人。但在进入绝王府的时候，她才知道这只是另一种的自以为是。清冷高贵的绝王一袭白衣的站在奢靡浮华的庭院中，又是另一番撩人的风情。那双冰冷的眼睛中透出淡淡的亲近，只是看到她身旁的皇帝时收敛了笑嫣。
　　“绝王府实乃人间仙境，万花争胜却只陪衬出王爷的清雅高洁。”她坐于陵的左首，皇帝也只是屈于右首而非正中。陵端坐正中，艳丽的脸庞绷紧着，听到清澜的夸奖也只是露出了一个几不可见的笑，谦虚了几句。
　　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陵侧头倾听着院子中大自然的声音，一边不留痕迹地打量着随公主一同前来陪于席末的两个人。一个是琰国留驻于珑国的使节伊羽溪，此人长发披肩、貌若处子，脸上总是端着迷人的笑容，在珑国是有名的美男子，其异人之处在于一头发亮的银发，不仅没有使他被孤立，更是衬出秀丽的五官。他的到来毫不出乎陵的预料。
　　奇怪的是另一个人，他静静地陪座末位，一语不发，像是刻意缩起雄壮的身躯而不引人注目。陵会注意到他是因为他身上掩饰不了的孤傲和冷漠。他的手持茶碗，指骨分明，充满了一种暴力般的狂放。是个可怕而难以让人忽视的人。陵想着，目光不小心与他对上，然后仿佛没有什么的移开。除此之外，陵暗暗地提醒自己，这个人的身上有着比自己更为阴冷恐怖的气息，并且是从内部散发出的腐尸般的绝断和高高在上鄙睨众生的凌傲，忍不住让人心颤而为之神移。
　　郇让人上了茶之后便静静地垂立在陵的身后，气氛似乎有些冷淡。郅看向陵，目光柔和充满了怜爱，他问道：“兰弟，身子好些了吗？”
　　死不了！本来陵想这样回答的，但他选择了沉默，他扬起了一丝微笑，“我请了郦裳大师，不如就由他来开场吧！”
　　一袭素衣抱着古琴的郦裳有些手足无措地小跑进来，虽面目平凡，但一双明亮的眼睛让人觉得增色不少。他抬眼看了正座上的陵，迅速地低下头，脸上一阵潮红。
　　“绝王爷的魅力连郦裳大师都抵挡不住呢！”伊羽溪叹道，习惯性地撩着一缕银发。
　　陵笑笑，“伊大人这样调笑本王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吗？知道伊大人要到来，本王可是把所有的婢女都调走了。”他有些调皮地说：“不然大人可能会招架不住美人恩。”
　　伊羽溪有些尴尬，但毫不表露出不满，笑着点点头，“王爷说得是，郦裳大师真是偏心啊！”
　　一阵厥倒似的安静。
　　郦裳小心翼翼地把琴放在琴案上，“伊大人多心了，小人并非因为王爷的容貌而惊艳，只是想到今能聆听王爷的绝世琴艺而兴奋。”
　　“卿听过兰弟抚琴？”郅问道。
　　郦裳恭敬的回答：“臣曾和王爷互磋技艺，只是不知王爷竟能弹奏《御凤琉》。”提到《御凤琉》，他的表情迷醉。
　　郅自是知道他的琴痴，也就没有多言。
　　作为主人的陵自是朝着贵客看去，“公主喜欢什么曲子，先让大师清奏一番，稍后再由小王为您献曲。”
　　清澜微微颔首，“早闻大师的《清平乐》已到出神入化的境界，非是寻常人物的靡靡小调。”
　　“那就献丑了。”郦裳点点头，落座，伸手抚上古琴，清悦的琴声飘扬在空中，似乎透过阳光，翩翩欲飞。
　　郅想到了过去，在深宫中，曾经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总是依偎着穿着红衣的绝世佳人，透明的阳光暖暖的。……不堪回首，一切都成为了记忆不复存在。那个小小的人儿如今已成为只手遮天的绝王爷，那可爱的圆脸已化成锐利的武器，将他们浓厚的兄弟情深深划破，只为了权利、为了孤独而寂寞的高位。
　　为什么会这样？郅不明白。他看向了陵，微微笑着的陵倾听着音乐。他感到自己有些难以忍受，有些愤怒，甚至有些怨恨，这种情绪仿佛是一下子爆发出来的，那样的强烈。兰儿，为什么你从不来理解我？为什么不问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琴声缠绵，一缕一缕地纠住了他的痛苦。为什么沉浸在过去中的只有他？为什么兰儿可以轻易地放弃他们的爱？
　　没有回答……永远也不会有了……
　　这样想着的郅眼前一片刀光剑影。“有刺客！——护驾——”声音冲破了他的思绪传入他的耳朵，他好像猛然从梦中惊醒回到现实。眼前的黑衣人蒙着面，长剑从他眼前刺过，他被人往后拉了一下，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剑就从他的上方刺向了拉他的人——兰陵！
　　“啊！”郅尖叫，眼前是血红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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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没有食言，我还是个有诚信的人，希望过年还能有一章，我会尽量努力的。但不保证，但愿我能挤出足够的时间，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