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袁朗同人]错位》一粒海沙

11、第十一章（修排版）撤音乐= =

　　天还未黑，但木栈道上已经鲜有行人。一张薄毯轻轻披在了高磊的身上。
　　“淹不死自己，就想把自己冻死？”袁朗说着，坐到了高磊的身边。
　　高磊用手轻拽着薄毯。一言不发。
　　袁朗的手抚上他的头发，“头发干了？”
　　“别这样，我不是温室的花朵！”高磊皱着眉侧头躲开。
　　“是，你顶多就是一根小嫩黄瓜，还浑身带刺！”
　　“是吗？”高磊看了他一眼，低低的，“可有人似乎还挺喜欢往刺上靠。”
　　“犯贱嘛。”袁朗自嘲的撇着嘴，掏出支烟点上……
　　“你抽烟？”
　　“想抽吗？”袁朗叨着烟，半眯缝着眼问。
　　高磊未答，只是一伸手将袁朗口中的烟拽过来，放入自己嘴里。只吸了一口，他便紧皱着眉头，将烟递还给袁朗。
　　“不喜欢？”
　　“戒了很久，不习惯了。”
　　袁朗了然的点点头，对着空气直直的吐着烟雾，眼光随着这袅袅徘徊向远处的海面。
　　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低沉而严肃。
　　“我一直无法认同冬麦的做法：既然能有死的决心，为什么就没有活下来的信念。”他看向高磊，“我不懂，你懂吗？”
　　高磊低垂着头，沙哑着声音，“有的时候，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逃避比面对更容易。死了，就不会再痛苦，不用面对一切他必须面对却又无法面对的事实。”
　　“那家人呢，朋友呢？许许多多关心他的人呢，他们就应该面对失去他的痛苦吗？”
　　“人与人是不同的，离别的痛，丧爱的苦不是所以人都可以忍受的。”
　　“你呢，你也是这群人中的一个吗？”袁朗的语气变得急促而恼火。
　　“可能吧。我不知道。”高磊叹了口气。
　　“你不知道？”袁朗反问着，严厉而正色，“还是你根本就不想知道。”
　　高磊转头凝视着他：脸庞紧绷，目光如炬，但那里此刻闪动的不再是亲切、不再是狡黠、不再是戏谑，而是一种火焰，隐忍着不会瞬间爆烈的怒火。
　　“你在生气吗？”高磊轻声问道，“生我的气？”
　　“我不能吗？”
　　“为什么？”
　　“你明知故问！”
　　高磊嘴角轻抿，“因为我下午的行为？你认为我放弃了生命？以为我选择了自杀？”
　　“难道不是吗？”
　　“你救了我，我活下来。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救了你一次，并不代表我会救你一辈子！”
　　“你觉得我还会……？！”
　　“不会吗？一个一心想死的人，怎么都会死。所以我不会对你讲什么生命可贵的狗屁道理。我只有一句话，在你做这样的决定前，最好也考虑一下你身边关心你的人，爱你的人，同样不能
　　忍受离开你，失去你的人！然后，你再决定你要不要放弃你自己，要不要将父母给你的生命轻易舍去！”袁朗变得激动起来。
　　“这些人里也包括你吗？”高磊的眼睛中像忽然钻进了两颗闪闪的星星。
　　“不！一个轻视自己生命的人，并不值得我关心。”袁朗站起了身。
　　立刻，一只手抓上了他的手腕，高磊仰着头，眼神清澈的看着他，“能让我说一句话吗？”
　　“说。”袁朗任由他抓着。
　　“我以为你很了解我。看来我错了。你觉得我像是一个会自杀的人？”
　　袁朗挣开高磊的手，“在我把你从海里捞上来之前，我也不信。”
　　“你应该继续不信，而且也不应该生气。气大伤身啊。即便要气，也等搞清了事实，再气也不迟。”
　　高磊慢慢站起身，任由那薄毯滑至两个人脚下。
　　他笑了，愉快而自在，完全没有了先前的低落，“我没想死。就是想，也不会笨到去淹死，那太难受。”
　　袁朗静静的看着他，不笑，不说，甚至没有一丝表情。
　　高磊继续着，“人哪，不能太高估自己。一年多没下水，不太适应。所以，”高磊耸耸肩，“我抽劲了！别说出去啊。很丢人！”
　　他走了两步，离袁朗更近，将嘴靠近他的耳朵，“你错看我了。所以，将军！这局，我赢！”
　　他笑着，轻快的转身，跃上栈道。
　　看着高磊志得意满的背影，袁朗再也绷不住的失笑出声。马有失蹄，人有失手！
　　他摇着头，轻咬下唇，俯身拾起脚边的薄毯，拍着上面的细纱，脚步缓缓的跟在那年轻人的
　　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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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电梯时，高磊在笑。进了电梯，高磊还在笑。
　　一前一后的站在电梯里，袁朗半倚着电梯抱着胸，看着面前那不断颤抖的肩膀，忍不住问，“你至于吗？”
　　“什么？”
　　“赢我一次就把你高兴成这样？”
　　“当然。”
　　“耍我很有趣？！”
　　“机会难得！”
　　“听我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肝都笑颤了吧？”
　　“何止，连肠子也抖了三抖。差点憋出内伤！”
　　高磊说着，转回身面对袁朗，脸上带着笑靥，犹如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明朗的，欢愉的。单纯的。
　　袁朗的目光变得柔和，“早知道你会这么高兴，应该多给你几次赢我的机会。”
　　“你肯吗？”
　　“别人不好说，你，我倒会考虑一下。”
　　“为什么？”高磊的眼睛亮亮的。
　　“因为……”
　　叮！电梯的门缓缓打开。
　　“因为没有因为！”
　　袁朗轻快的走出去，并在那小脑袋瓜上顺势拍了一下。
　　高磊抚着头，另一只却挡住电梯门，“袁朗。”
　　袁朗转身。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
　　“其实，你生气的样子，真的……”
　　“怎么？”
　　“很可爱。”
　　高磊做着鬼脸，冲他眨着眼睛关上电梯门。
　　一瞬间，袁朗被这个陌生的形容绊住了脚步。
　　“可爱？”
　　袁朗低着头品着这两个字。
　　与自己完全不搭的形容，但心里却莫名的生出喜悦与温暖。
　　善意的捉弄，温馨的调侃，这一切对他来说即陌生又新鲜，陌生得让他渴望，新鲜得让他着迷。
　　直到走进自己的房间，笑，仍旧挂在他的脸上，埋在他的眼中，漾在他的嘴角，久久无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