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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关于闺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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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姗忙着被业务毒打,家里的家务自然而然地由贺俊晖承担。
每天早上贺俊晖都比费姗起得早,做早餐,叫费姗起床,吃完饭送费姗上班。
“保温杯、纸巾、护手霜、钥匙、手机。”
费姗出门之前,都要嘀咕一遍。
通常情况下,贺俊晖都会顺着费姗的嘀咕看一眼这些东西,然后分别在餐桌上、客厅里、卧室、厨房等等地方,找到费姗落下的某一样。
“贺老师!”费姗总会笑嘻嘻地抱住贺俊晖,“吧唧”亲一下:“没你我可怎么办呀!”
“前二十来年没我你也过得挺好。”贺俊晖淡然地锁门,一点不浪漫。
“那能一样吗?”费姗义正言辞道,“没有你的日子,没有灵魂!”
“行吧。”贺俊晖道,“这位有了灵魂的小姐,晚上想吃什么。”
两人进了电梯,费姗笑眯眯道:“红烧排骨吧,我想吃肉。”
贺俊晖:“好的。”
他送完费姗,回来的路上正好买菜。
*
如此过了一周,费姗终于休息了。
初为人妻,费姗对于贺俊晖包揽家务的行为感到过意不去,决定趁着休息大显身手。
主要是贺俊晖做饭太素了,红烧排骨都只烧六块,其他就是炒青菜,费姗想吃肉。
周六早上,费姗吃完早餐就去买菜,并且坚决不让贺俊晖陪同,回来也不准贺俊晖进厨房,勒令贺俊晖好好打游戏,安心等吃饭。
一上午时间,费姗捣鼓出四菜一汤。
红烧鳕鱼、糖醋里脊、麻辣鸡丝、清炒莴苣,和翡翠珍珠汤。
费姗很满意,刚打开厨房门,就听贺俊晖的声音在玄关处响起。
“来了。”
“嗯。”
费姗听不清谁在说话,于是围裙都没摘就出去围观,正好跟进门的孙明月对上视线。
“费姗下厨了?!”孙明月大呼小叫,“嘿呀我有口福了啊!做什么好吃的了?!”
孙明月是费姗的闺蜜,两人在大学相识,因为同是安城人而走得近。
孙明月长得极漂亮,身材也招风,这么冷的天,穿条薄薄的牛仔裤,套件短款的羊毛大衣,腰身纤细双腿笔直,又好看,又冻人。
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孙明月换了拖鞋直奔餐桌,顺便把手里的袋子给费姗:“喏,麻辣鸭脖。还有鸭肠鸭头鸭锁骨,让你吃个够。”
“嘿嘿。”
费姗眉开眼笑,高兴地去厨房端菜:“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刚做好饭。”
“要不说心有灵犀呢,”孙明月脱了外套,轻车熟路地去洗手拿筷子,当着贺俊晖的面说,“你家贺老师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瞧你贤惠的。”
说着,她闻了闻菜香:“快点的,我都饿了。”
贺俊晖:“……”
总有一种闺蜜,你在她眼里是水中月,是天上星,哪个男人都配不上你,你每个男朋友她都不喜欢。
孙明月就是这种闺蜜。
听了孙明月的话,费姗急忙找补:“我上班太忙了,贺老师在家洗衣服做饭挺累的,好不容易休息,我当然得表现一下。”
说完,她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失恋了。”孙明月杏眼一瞪,“我终于把那个妈宝踹了。”
“漂亮!”费姗一拍桌子,扭头对贺俊晖道,“给我拿两个酒杯,我俩得庆祝一番!”
同样的,费姗也不喜欢孙明月男朋友。
*
接下去的时间,贺俊晖默默地吃饭,被迫听着费姗和孙明月痛斥渣男。俩人喝着酒,啃着鸭脖,吃着菜,开心得不得了,一点不像刚失恋。
不过饭吃到一半,孙明月手机响,她甩着及腰的大波浪去客厅接电话,没一会儿就急匆匆地跟费姗说:“亲爱的,我店里有个顾客闹着要退费,我回去解决一下。”
孙明月经营一家瑜伽馆,平时当个甩手掌柜,只有店里发生处理不了的纠纷,才需要她救场。
孙明月去穿衣服穿鞋,费姗帮她拿包:“退费就退了呗,干嘛还让你亲自去?”
“退个屁!”孙明月扒拉一下头发,“去年办的卡,都消费完了,今年还想退?当老娘冤大头?”
拿上包,她就去开门。
“哎!”费姗叫住孙明月,“让贺老师去送你,你刚喝了酒,别开车。”
贺俊晖闻言,主动拿起车钥匙,穿衣服准备去送。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孙明月已经开门出去,回头挑眉调侃道,“我说你婚都结了,怎么还叫他贺老师,以后贺老师是我们叫的,你应该叫老公了!”
“你管得还挺宽。”费姗翻了个白眼,见孙明月风风火火地走了,关上了门。
贺俊晖又把外套和车钥匙放下了。
他早就吃完饭,这会儿孙明月走了,他开口道:“你继续吃吧,我吃完了。”
“行。”费姗没多想,找出iPad拿到饭桌,难得有酒有鸭脖,看一集电视剧,岂不美滋滋。
刚点击播放,贺俊晖去而复返,坐到费姗旁边。
“我觉得孙明月说的对。”他说道。
“什么?”费姗转脸就忘了,茫然地看向贺俊晖。
“你该叫我老公了。”贺俊晖凝视费姗,并倾身靠近了一点,“你为什么不叫我老公?”
“啊这……”费姗忽然紧张,就像自己没背课文,却被老师点名抽查。
她躲开贺俊晖的视线,大言不惭地找理由:“我害羞。”
贺俊晖纹丝不动:“叫多了就不害羞了,来吧,叫一声试试。”
“啊?”费姗不好意思叫,紧张加心虚下,她忍不住伸向鸭脖……
场面有点尴尬,她得吃个鸭脖冷静冷静。
结果她扑了个空,贺俊晖淡定地挪走了鸭脖盒。
费姗:“……”
“老公”这俩字,对费姗来说真的很羞耻,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跟前任处了五年,她都没说过这个词。
虽然贺俊晖的确是她老公,但她就是叫不出口啊!
贺俊晖等了一会儿,看费姗实在纠结,他索性抛砖引玉:“咱俩练一练,你可以的。”
费姗看向贺俊晖,眼神难以置信。
这也能练?
贺俊晖微微一笑,率先出声:“老婆。”
清朗的声线柔柔地扫过耳畔,费姗感到一股细小的电流,从耳膜一路窜到心尖,让她禁不住颤了颤。
真好听。
贺俊晖态度如此诚恳,费姗觉得再不配合就说不过去了,她一咬牙,硬着头皮道:“老公。”
啊啊啊!
太羞耻了!
“挺好的呀,”贺俊晖鼓励道,“以后你就这么叫我,习惯就好了。来,再叫几次,老婆。”
嘤!
费姗欲哭无泪,再次忍着钻地缝的冲动:“老公。”
贺俊晖:“老婆。”
费姗:“老公。”
费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且整个人都好热,就像当年没写作业被叫上讲台罚站一样热!
“好了,你吃吧。”贺俊晖把鸭脖还给费姗,亲了亲费姗的额角,“不打扰你吃饭了,老婆。”
费姗:“!”
她又被电了!
贺俊晖起身走了,费姗赶紧拿了块鸭脖压压惊。
*
吃辣一时爽,拉肚火葬场。
费姗中午吃得太多又喝了酒,下午光荣拉肚子了。
她先是肚子疼,然后就跑厕所。在跑了三趟厕所,两股战战只能去卧室躺平时,她跟贺俊晖说:“我再也不吃辣了。”
贺俊晖本来在打游戏,见费姗这样,烧了热水,找了肠炎药。
“去医院看看?”他问。
“那倒不至于,”费姗道,“每次吃辣的吃多了都这样,没事,挺一挺就过去了。”
贺俊晖不多言,给费姗倒了杯水。
“每次吃都这样”,这就是她所谓的“再也不吃辣”,他懂了。
费姗吃了药,喝了水,在跑了第四趟厕所后,可算缓解了一些。
此时接近四点,理论上该准备晚饭了。
费姗身残志坚地从床上爬起来,去找贺俊晖。
贺俊晖怕影响费姗休息,就在客厅玩PS,并且选了静音,以便随时听到费姗的动静。
看到费姗出来,贺俊晖马上起身迎过去:“怎么不睡一会儿。”
“晚上我不想吃饭了,”费姗又被贺俊晖扶着走回卧室,“中午菜都没吃完,你对付一口吧。”
“好的。”贺俊晖把费姗按在床上,让费姗躺下,“锅里我刚做了粥,你晚上饿了就喝点粥。”
“嗯嗯。”费姗可怜兮兮地拽住贺俊晖,“可我一个人躺着好无聊,你来陪我好不好?”
贺俊晖见费姗气色好些了,放下心,笑了笑道:“行啊,叫声老公,我就来陪你。”
“啊?又叫?”费姗苦着脸抗议,“你也太执着了吧。”
贺俊晖不置可否,拿开费姗的手,抬脚走出卧室。
“你真走啊!”费姗心里苦,感觉自己简直是没人要的小白菜,紧紧捂着被子嘟囔,“走吧走吧,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吧!”
话音落下,贺俊晖又回来了。
把SWITCH塞进费姗手里,贺俊晖脱鞋上床,钻进被窝。
“我去给你拿游戏机,你自言自语什么呢?”
费姗赶紧搂住贺俊晖:“嘿嘿,我就说贺老师最好了。”
贺俊晖扬眉:“贺老师?”
“老公!”费姗马上改口。
其实只有他们俩,叫出来也没那么难。
她可以!
“老婆。”贺俊晖奖励似的亲了费姗一下,用哄人的语气说道,“以后就正式叫我老公吧,我也叫你老婆。”
“好。”费姗乖乖听话,脸颊在贺俊晖肩膀蹭了蹭,“老公。”
嗯,叫多了确实顺口了。
“谢谢转正,老婆。”
贺俊晖又亲了费姗一下,把费姗搂到怀里,两人一起找游戏。
窗外寒风凛冽,室内温暖如春。
费姗舒服地眯起眼睛,放假好惬意,她好想天天都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