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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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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痛,但存在感不容忽视。
许乐程抖了抖肩膀,轻轻说了声“放开,难受”。
傅斯言松开了手,倒是说了句“抱歉”。
“言哥!”
又有人在他们身后叫出了声。
林毅行脸上的笑意也收起了好些,有些无奈地向傅斯言快速说道:“对不住,我叫他不要来,他不听。”
继而拉住绕到了傅斯言和许乐程面前的人:“何总在那边,我带你去打个招呼。”
“表哥你自己去。”被林毅行拉住手腕但不肯走的年轻男人仰头只看着傅斯言,“言哥哥,我有点醉了,你送我回……”
林毅行直接打断了自己表弟的话:“我让司机送你。”
“我要言哥送。”林文哲很是坚持,“上次言哥哥就没送我,怎么?这点面子我都没有?”
傅斯言皱了皱眉,并不打算回应的样子。
林毅行一脸为难,向林文哲说:“懂点事。”
许乐程在傅斯言松手不再揽着自己肩膀时就微微后退了半步,此刻俨然看戏状在傅斯言身后低语笑道:“傅总,真忙。”
傅斯言侧脸看许乐程,声音有些冷肃了:“你位置没站对。”
“什么?”许乐程有些愕然,“怎么说?”
“你是很忙的‘傅总’的老婆,不是……”傅斯言停顿了一瞬,垂了垂眼似乎是在思考某个合适的词汇。片刻之后,他又抬眼,目光锁定许乐程,继续道,“缺德乐子人。”
虽然对于傅斯言能知道乐子人这种梗有些愕然,但许乐程也反应过来了。
确实,他现在的位置是傅斯言的伴侣,自有人设在此。抛开他们之间不被外人窥见的傅斯言的某些恶趣味不说,表面看来,傅斯言自然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理想的对象,而他们两人又以“恩爱的新婚夫夫”示人。在这种被年轻且与傅斯言自有旧识的对手当面直接撬老公的情况下,他好整以暇地在旁边悠闲看戏,这人设可就崩了。
那麻烦的,可不止他这协议老公了。
许乐程无奈回了个傅斯言“知道了”的眼神,在林文哲回怼林毅行“你是我哥,不是我爸,别管我”后又软笑着向傅斯言唤声“言哥”时开了声:“你没有自己的老公吗?”
他的话登时把林文哲噎住了。
傅斯言和林毅行周以楠三人互相看了看,都笑了。
林文哲仿佛这才注意到他们这堆人中还有个许乐程,又见傅斯言他们浅笑不语,脾气立刻上来了,瞪着许乐程大声嗔怒道:“你什么玩意?”
“这话该我问。”许乐程牵住傅斯言的手,微微仰头看傅斯言,似笑非笑,“他谁?和你很熟?”
“不熟。”傅斯言答得自然,也更自然地与他十指交扣,“朋友的弟弟,小孩子,不懂事,你别生气。”
“哦。”许乐程显得很大度地点点头,又向傅斯言笑,“那你身边有什么青年才俊的,也替这位弟弟想着点,免得太过于主动了,被坏人钻了空子。”
傅斯言答了声“遵命”,又抬眼向林毅行与周以楠轻轻笑了笑。
林毅行对傅斯言轻轻点了点头,给了他个“我管不了,你们自己解决更好”的表情。
许乐程看向林文哲,慢条斯理道:“现在可是男孩子也要好好保护自己的环境,你说对吧。”
林文哲更加怒视许乐程,想发脾气,但又有些拿不准地看一看傅斯言,竟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面色也涨红了好些。
林毅行叹声气,从后拉住林文哲手臂,沉声颇有威严道:“你也知道点应对进退!这是什么场合?你不要面子,我要。跟我走。”
林毅行认了真,傅斯言的注意力又好像总是只在许乐程身上,林文哲到底没再坚持,被林毅行拉走了。
周以楠也留下句“我去那边”,自己走了。
林文哲被林毅行拉着走出几米,却又回头,恨恨地凝视住许乐程。
许乐程轻松一笑,抬起和傅斯言十指交扣的手,对林文哲挥了挥,无声说了句“bye~”。
林文哲愤愤对他竖了个中指,被林毅行一把握住手指压了下去,再度拉走了。
“他这么执着。”许乐程松开了和傅斯言牵着的手,“你是不是给过他什么暗示啊。”
“没。”傅斯言答得严肃,“私下没见过面。”
“傅总你……”许乐程拖长了声,在傅斯言看过来时挑了挑唇,“也不是多有魅力啊,他这症状,明显是心理学里的钟情妄想症。”
傅斯言忽然低头,贴近了许乐程耳边。
旁人看着,十足像是爱人之间再自然寻常不过的亲昵低语,又像是新婚夫夫之间源于情不自禁的轻吻。
但当事人许乐程听到的,却是傅斯言低磁轻笑的一句,“爪子欠欠的小猫”。
许乐程倏地抬头瞥眼向傅斯言:什么爪子欠,什么小猫?
他可是正在挺身而出地夯实人设、奋勇护“夫”,被护的那位怎么好像倒是向他开了嘲讽?
哪个大学男生会被人觉得像萌萌绒绒软软可爱的小猫啊?
这不能忍。
“是你要我站对位置的,怎么人走了你又心疼他了?”许乐程戳了戳傅斯言肩窝,“我可不像你们这种老谋深算八百个心眼的商界精英人士,我就是把情绪都写在脸上的。谁的态度让我不爽,我就合理地让自己愉快,你也不例外,知道吗。”
傅斯言居然颇有些乖顺地答了声:“知道。”
又接着说了两个字。
“很帅。”
……
许乐程眨了眨眼,低声:“好吧,礼貌上说声谢谢你。”
傅斯言应了句:“荣幸之至。”
还带着笑音。
这人,虽然很少笑,但笑着这么说话的时候,还真的挺……
许乐程止住了自己的心思发散,看了眼始终隔着两米左右跟着傅斯言和他的李玉鸣,向傅斯言道:“也不用这么客气。毕竟你的选择很多,有那么多愿意误入歧途的人呢。”
傅斯言的淡笑消失了:“我是歧途?”
“当然,协议结婚难道是什么正道吗?”许乐程一副就事论事的客观判定语气。
傅斯言也没再和他辩论,倒是若有所思地问道:“傅浩洋对你有意思?”
“有啊。”许乐程想起傅浩洋刚拉着自己时的眼神和刻意暧昧的姿态,不屑笑了笑,“不过,我应该是沾了你的光。”
傅斯言明白许乐程话里的意思,但还是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许乐程无谓回应,“就一个油腻的老男人呗。”
“你觉得他是老男人?”傅斯言问。
许乐程毫不迟疑:“不然呢?”
傅斯言的眸光闪了闪:“他二十八。”
许乐程“嗯”了声,是一脸“他几岁又关我什么事”的自然。
傅斯言的声音低了些,表情也沉了好些:“他和我同岁。”
傅斯言话语的尾音似乎有些微妙的下坠,好像带着些无法瞬息捕捉清楚的情绪。
许乐程怔了怔,睫毛闪了闪,露出“你到底想说什么”的表情。
傅斯言张了张口,但似乎一时间也没想好措辞,继而在身旁又来向他寒暄的人的打断下止住了他们之间的这场讨论。
直到晚宴结束把许乐程送回到学校,车子停下后,傅斯言叫住了准备轻快下车的许乐程,又对司机说:“东西给我。”
司机从副驾驶座拿起一个纸袋递给傅斯言后下了车。车门合上,傅斯言沉声向许乐程问道:“你真的觉得傅浩洋是老男人?”
“他怎么不是老男人了?”许乐程一点不给面子地直言,“做派老,姿态老,举手投足都油都老,倚老卖老。你不说,我真看不出他和你同岁。”
傅斯言眸光闪了闪:“我呢?你觉得我也老?”
“你不算年轻元气。但老……也还好,算成熟稳重吧。”许乐程看了看时间,“有什么要说的直说吧,我十点不回宿舍要被连环call了。”
傅斯言“哦”了声,若有所指地问:“有约?”
“当然有啊。约了组团的。上次连跪几把呢。”
傅斯言又“哦”了声,抬手把司机之前递给他的纸袋递向许乐程:“礼物。”
又是……礼物?
那对精致的情侣装但身高差的娃娃立刻跃入脑海。
许乐程没有马上去接那个纸袋:“就算你一米八七,我也只比你矮十厘米,符合大四男生的身高标准且还归于优秀那一档,你反复用娃娃来打压我就没意思了。”
傅斯言笑了笑,摇摇头:“不是。”
“真不是?”许乐程犹豫着,“骗我是狗。”
“骗你是老狗。”
虽然傅斯言这么说了,但接过那纸袋,许乐程还是丢不掉浓厚的防备之心。
果然,纸袋里还是个有着繁复花样装饰的盒子。
虽然比起上次那个长半米的盒子小了几乎一倍,但看着还是眼熟的感觉。
傅斯言看过来的模样,也很有那次把装着娃娃的盒子递过来时隐含着恶趣味的意味。
他想了想,问傅斯言:“这也是傅阿姨准备的?”
傅斯言摇摇头:“我从英国特意带回来的。”
傅斯言,特意,从国外,带礼物。
这事情,它就不正常。
“我不要。”
许乐程秉承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原则,立刻拒绝,同时打开车门下了车。
身后傅斯言的表情,他才不去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