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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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许？你怎么在这？”
远远的，李子谦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许乐程下意识一怔，第一反应是不能让李子谦看到自己和傅斯言在一起，立刻转身向车里的傅斯言快速道：“马上开走！”
随即关上了车门。
傅斯言这次很听话，车子一秒也没耽搁地流畅开出停车位，很快转了个弯，消失了。
手上提着装满小零食的袋子的李子谦也走近了过来：“你和长辈吃完饭了？”
许乐程点点头，却赫然发现刚刚关门的电光石火的瞬间里傅斯言居然损失把纸袋递给了他。
而他忙乱中下意识地，接过来了！
见许乐程忽然怔住，李子谦一把揽住他肩膀，带着他往南门里走：“别累啊，挺住！我零食都买好了！今晚不拿几把MVP绝不放你去睡！”
回到宿舍，陆景轩还没回来。许乐程洗了澡出来，发现梁元恒和李子谦也不在宿舍里，该是去隔壁宿舍先和那边的兄弟联机了。
随意擦了擦头发，许乐程的视线又落在了傅斯言塞给他的“礼物”上。
直觉上他对傅斯言所谓的“礼物”充满警惕，但带了回来放在眼前，就有种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丢不掉的好奇自那盒子里扩散出来，越发地勾引着人，想一探究竟。
自我坚持了五分钟后，许乐程打开了盒子。
傅斯言倒是真的没骗他，盒子里面这次还确实不是娃娃。
而是并排躺着的两个金属罐子。
罐身上印着英文：成人营养奶粉。
富含钙质蛋白质，助力骨骼健康，满足成人营养需求……
许乐程缓缓从盒子里拿出了一罐，仔细晃了晃罐子。
手感没错，确实应该是没有开封的奶粉。
但这东西，他明白了是个什么东西，却不明白为什么傅斯言要特意从英国给他带这个。
傅斯言图的是什么啊？
狐疑间，傅斯言的消息正好发了过来。
依旧简单到只有三个字：【满意吗】
没有标点。
许乐程犹豫了一秒，手指轻点，给傅斯言拨过去了个视频通话。
傅斯言接得很快。
画面一连接，许乐程便看出傅斯言是在办公室里。
好吧，工作狂回到了他的乐天福地，难怪许乐程觉得傅斯言的表情都放松了许多，眉目间惯常的冷凛也变得暖了好些。
傅斯言先开了口：“你刚赶我走。”
“嗯。”许乐程大大方方承认。
傅斯言的言辞里有了些情绪：“你不觉得，那个时候我有点像隔壁老王？”
许乐程直觉那情绪像是一点小小的委屈，但又觉得自己感觉错了。
傅斯言？委屈？
怎么可能。
他看一眼屏幕上的傅斯言，正色：“让我舍友看见我和你在一起，怎么解释得清楚。”
“解释什么？”傅斯言手指轻动解开自己的领带，一边从脖子上把领带抽开一边问许乐程，“我见不得人？”
“两回事。”许乐程想起了自己联系傅斯言的原因，把摄像头对准了那个盒子里的两罐成人奶粉，“这是什么？”
“据说成年人长期喝有一定概率增长零点五到一点二厘米身高。”傅斯言笑着对屏幕答，“你好像对身高不是很满意。”
说着，他把把领带放在办公桌上，又解开了板板正正扣着的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轻松道：“不用谢。”
谢？
许乐程把摄像头转了回来。
傅斯言那边的画面从他自英国带回来的“礼物”换回了许乐程明显在瞪着屏幕这边的他的脸。
傅斯言笑得越发开心了。
许乐程发誓，从谈协议，到签字结婚，到现在这一刻，这绝对是他见过傅斯言笑得最不保留、最肆意的一次。
怎么会有人在傅氏国际的总裁办公室里，坐在执掌傅氏国际的位置上，过着每一步都关系重大、需要缜密冷静的生活，明面上也一向足够成熟稳重到几乎可以被归类为AI，私底下却这么恶趣味、甚至幼稚啊？！
就因为他和傅斯言结了婚，有了协议，做了同谋，共同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傅斯言就觉得也是可以让他来承受这种隐秘的、藏起来不示人以至于发酵得更夸张的幼稚恶趣味吗？
当时谈的可不是这个内容。
就是加钱，就算加欧元，他也不接这个业务。
许乐程放下手机，把盖子盖上，装回纸袋里，盘算着下次怎么把这“礼物”还给傅斯言。
画面因为手机放在床上而变得一片漆黑，傅斯言在那边“喂喂”两声，停了停，又试探地唤了声：“程程？”
尾音还有点上扬，显出了些许温柔的意思。
程什么程！
许乐程拿起手机，对那边的傅斯言一字一句：“我录下来了。”
傅斯言没听明白：“录？什么？”
“这个视频通话，我录屏了。你恶意诋毁我的身高，打压我的自信，这么对伴侣是家庭冷暴力，是PUA，我已经固定证据了！”
“固定证据干什么？反正……”
傅斯言的话说到一半，遽然停住了。
许乐程也瞬间懂了傅斯言忽然停住的缘由。
也是。反正他们本来就要理所当然地离婚的。
气氛在两人突如其来却又其来有自的意味深长中，陷入了莫名空洞的沉默。
过了一会，傅斯言先开了口，也换了话题：“走得仓促，忘了和你说，今天在酒会，你说得对。”
酒会？
许乐程眨了眨眼，一时间想不起傅斯言说的是哪茬。
他说了什么了？
“国际形势有变，原材料被卡住了，欧洲那边的供应商就地起价，有些棘手。”傅斯言解释，“今天在酒会我去和供应商说话把你晾在那儿确实思虑不周。”
哦，傅斯言把自己丢在酒会里他倒是隐身了的这个事。
虽然他没参与过生意，但也知道这种场合里傅斯言分分钟被拉去谈事情并无不妥。只是当时有人借题发挥用傅斯言不在这个事情暗讽他，他自然得摆出态度。
不然怎么显出他们是正儿八经的结婚了？
傅斯言倒是像真的在为这件事而反省，语声虽然清冷，但不漠然：“下次这种情形，你和我一起。”
“不用不用。”傅斯言诚恳起来，许乐程也就好商量，他摇头，“你聊的都是事业啊项目啊，关系到商业机密的，我在不合适。”
“我们结婚了。我的就是你的，没什么不合适。”
傅斯言没说什么虚空的“信任”“品性”之类的话，而是直接用关系定了性，这倒是一下子把许乐程搞不会了。
“哎李哥怎么能怪我没扶你呢，我当时也过不去啊……”
微微敞开的宿舍门外响起梁元恒和李子谦的声音。
许乐程对屏幕那边的傅斯言眨眨眼，低了些声：“义子们回来了。”
傅斯言应了声好后，许乐程快速笑道：“挂了，老王。”
看着屏幕那边瞬间变了表情的傅斯言，许乐程带着对成人奶粉多少做了些回击的愉快按下挂断键。
宿舍门被推开，李子谦走进来看看他，笑得暧昧地吹了声口哨：“阿许啊，躲着兄弟看片呢？”
“啊？”许乐程一怔，笑骂，“你哪只眼看到我看不可描述的？”
“手机可以锁屏掩藏证据，但表情是骗不了人的。”李子谦叫了声梁元恒，“你刚看阿许是不是笑得有些荡漾的意思？”
“不会用词就别用。你现在笑的样子才能叫荡漾。你那心理学的辅修课认真上了吗？梁子说你选心理学是为了那个漂亮助教你还不承认。”
李子谦径直扯了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的抱枕向许乐程扔了过去：“你以为我是梁子呢？色令智昏？”
“诶诶诶两位大佬，你们打情骂俏，别殃及我的抱枕。”梁元恒快速跨前一步接过许乐程扔过来的抱枕。
“不是，你一个男大生，这几天天天抱着这么个粉色的抱枕干什么？”李子谦挑了挑眉，“绝对有情况了。”
“粉色怎么了？粉色青春！”梁元恒轻轻抚了抚抱枕，小心地放在了自己枕边，“这我女神替我选的款式，你们眼光不够，不懂也正常。”
“行，你眼光好，我明天就淘宝买套全粉色运动服送你，你不穿是孙子。”
“李哥你这动不动涨辈分的病，不好。”梁元恒把手机按亮，看了看时间，“陆哥也是，怎么还不回来？忘了今晚我们有局了？”
李子谦把手机插上充电器：“恋爱去了？”
“你怎么看谁都有情况。”陆景轩走进宿舍，直接接了话，“别是其实是你自己有情况了。”
“你可来了！”李子谦把手机拿到手上，“来，马上开。”
许乐程解锁手机，看了看微信。
那位傅姓老王暂时是没有啥动静了。
他笑了笑，手指轻动，点开了游戏界面。
游戏打到凌晨两点多才散。第二天上午没课，舍友们走了之后许乐程又补了个回笼觉，直到十点多才彻底清醒。
下了床，洗过澡，他拿起手机。
洗澡时水声掩盖了铃声，他完全没听到电话铃声。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傅斯言在刚才的十分钟里，竟然连续给他打过来了四个电话。
这样连环call怎么想都不是惯常冷静的傅斯言的风格。
许乐程有些不安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