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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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尔与杰内西斯在争吵……不过，对这对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来说，所谓争吵，倒不如说是在斤斤计较哪方更正确些。一个是不喜人家反驳的自傲，一个是凡事追根究底的固执，两个如此倔强的人碰头，不争个天翻地覆都不应该……
狄拉丝在病房外头喝了两杯笨苹果汁，啃了三个笨苹果，然后绕着医院散了个来回的步，再推门进去的时候，病房内的硝烟终于告一段落，红发的少年微翘着嘴角面露得色，明显是占了上风的样子，此刻正如珍宝般凝视着手里的一颗笨苹果。另一个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眼睑，看不清楚是什么神情。
狄拉丝微微扬了扬眉。
——“所以说，你们在向往巴诺拉村之外的地方。”狄拉丝淡淡地笑了，转头向着窗外遥远的天际，“就像一只羽翼已经渐渐丰满的雏鸟，小小的巢穴已经不能容纳它的躯体和胸膛中志向……需要这寰宇、这天空作为平台自由翱翔。”
病房内的两个少年都没有默不作声。杰内西斯维持着原样安静地坐在床头，白色的毯子盖着受伤的腿，怀里捧着不离手的Loveless，一切都如往前一样，只是眉角好像有一点松动。安吉尔则是拎着一大叠报纸默默地翻着，仿佛并没有听到她的话。
浅金色长发的女子也不介意，依旧轻轻靠在窗台上，用没有睁开的眼凝望着夕阳西斜时分漫天的红霞，流云掺杂在艳丽的余晖中，竟是美得让人怦然心动。半晌，那低低的一句，却砸得人头昏目眩：“而且，还向往着……英雄萨菲罗斯。”
“砰”地一声，红发的少年脱离默念Loveless的放空状态，合上厚厚的书，将游离的恍惚视线聚集拢来，抬起头看着窗口那个女子的侧影。
狄拉丝微笑着回过头来：“那么，你们说，英雄究竟意味着什么？”
还是没有回答。倒是狄拉丝侧了颊，仿佛自言自语道：“对于杰内西斯来说，所谓的英雄，就是Loveless渲染出的悲剧式主角，用战火磨炼出的，纠结着光明与黑暗，本质却是善良温柔的强大战士……而对于安吉尔来说，成为一个英雄，说是让人敬仰，还不如说可以保护更多的人……”
浅金色长发的女神笑着，掩去了面上的一抹微讽：“战士与梦想，还有，尊严……不是么？”
“深渊之谜，是女神的礼物……我们的愿望，便是飞翔……”杰内西斯如同呓语般喃喃着，突然，眸光一紧，带着些许犀利，“你想说明什么？！”
狄拉丝抚了抚额，转过身靠在窗台上，却是换了一个话题：“杰内西斯，你在排斥我？”
红发的少年眯了眯眼，忍住口中带着嘲讽的话语。那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莫名其妙的烦躁……排斥吗？是有的，可是，为什么连这排斥也是莫名其妙的？！
狄拉丝低低地笑出声来，背着光的眸子中有一抹说不清楚的流光溢彩在流动着，温润而轻柔：“你看，你只知道我叫狄拉丝，你不知道我从哪而来，为什么会来这里……所以你本能地开始排斥外来者。你讨厌我说话的方式，讨厌我这副好像什么都懂的模样，讨厌安吉尔关心我的举动……甚至，讨厌我说的话。”她勾了勾嘴角：“为什么呢？你只是不喜欢有事情脱离你的认知而已……不确定的事物，总是太过危险。”
狄拉丝闭上眼睛，做了个总结：“所以，杰内西斯，我觉得，以你这个年纪的智慧和心计，是到了该出去看看的时候了。”
红发的少年面上有些窘迫，带着一抹不自然——被人一览无余地道破心中所有念头的感觉的确是不好受，但是她说的确实没错，这就连反驳都做不到了——果然还是年少，他蹙着眉，抿起嘴巴，一副懊丧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狄拉丝？”一旁的安吉尔很明显是见着这厢的气氛有些诡异，打算来圆场了，可是看着她又愣了愣，说不出什么话来。
“说起来，倒是我疏忽了。”狄拉丝眨了眨眼，“我自是知道你们是谁的，但是，还没有介绍过自己呢……”
她看了杰内西斯一眼，微笑着说：“我叫狄拉丝——这个你们已经知道——是神罗研究部门古代种专家温克莱博士的助手，因为任务跟随博士被派遣到冰原地区的，但是你们看，我只是无意中到了这个地方，然后遇上你们。”
闻言，杰内西斯面无表情，倒是安吉尔的眼睛一亮：“你是在神罗研究所工作的？”
狄拉丝笑着点点头：“我倒忘了，安吉尔的父母也是神罗的研究员吧，说起来，还是同事呢。”
“你……”安吉尔又没找到可以说的话。
狄拉丝顿了顿：“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有什么想表达的，就是……我该走了。”
“走？去哪？”这回是杰内西斯蹙起眉头。
“回神罗……我在巴诺拉已经待了几天了，温克莱博士联络到我，要尽快回去准备一些资料，所以……今晚，要告别了呢！”
狄拉丝一顿，瞳孔敏锐地缩了缩，歪了头看红发的少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杰内西斯，你这个表情……是在后悔？”
红发的少年皱着眉看她，倒没有反驳，眸中神色变幻莫名，依旧是初遇时巴诺拉树上坐着的那个骄傲的犀利的少年。
狄拉丝仰起头，掩去了眸中清浅的笑意：“杰内西斯，安吉尔，对于你们的……讨论？其实我并没有意见，如果你们觉得战场是磨炼自己的最好的方式，那么就追随萨菲罗斯去吧……神罗开辟的这个战场会是你们最好的舞台。”
“那是自然！我会成为和萨菲罗斯一样的英雄！”红发的少年抬起下巴，橙红色的眼眸散发的熠熠的光彩，像是有火焰在燃烧一般。
安吉尔虽然没说话，但是那面上也是一副坚定和期待的神情。
狄拉丝笑起来：“年轻人啊，有梦想才是好的呢！况且你们和他的年纪差不多，或许……你们会和萨菲罗斯成为朋友呢……”
“别搞得你好像很老一样……”杰内西斯颇具孩子气地嘟哝道，突然，眼睛一亮，“听你的口气……你跟他很熟？！”
狄拉丝笑而不语，刚直起身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飞行器落地的声音。愣了愣，然后勾了勾嘴角：“真是抱歉呢，来接我的人到了……该走了呢——谢谢你们这几天的招待。”
安吉尔站起来：“我送你！”
推门而去的刹那，狄拉丝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幽深的静谧的，带着一种略带着诡异的沉静，仿佛在透过她看着别的什么——或许狄拉丝不得不承认，人心是世界上最为难测的东西，那瞬间她所感觉到的是，或许她的意识是错误的，她其实从来没有看透过杰内西斯，包括杰内西斯自己。
“……还能再见到你么？”布衣少年仰起下巴看着狄拉丝，脸上有抹奋发的意气，深深地注视着她。
“应该会的……可是我不觉得我们再遇时，你还会记得我。”狄拉丝微微一笑，看到安吉尔疑惑地一怔。
“……再见。”安吉尔没问什么，只是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再见。”狄拉丝点点头，正要转身上飞行器的时候，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回过头，对他笑道，“安吉尔，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吧！战士与荣耀、自尊，还有梦想，都是变得强大所必不可少的。为了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也为了自己。”
布衣的少年没有说话，但是眼眸中却射出坚定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啊，安吉尔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呢……所以要变得更加得稳重，这样，在遇到什么无法阻止的事情的时候，才能想到更好的解决方式……”消失在舱门口的那一抹笑中带着一丝神秘，却是难以想象的温柔。
【露米诺斯蒂，我想我知道你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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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用温克莱的名义将我叫回来的理由是什么？”
即使在面对着宝条的时候，狄拉丝唇角的笑容也是依旧的。只不过，那双绝色的瞳仁中带着理性的淡漠的眼神却是没有隐藏。
宝条从繁忙至极的研究中抬起头来，外表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脸上却挂着不怀好意的得意的笑，随手拽起一份文件，丢在了狄拉丝的面前。
浅金色长发的女子顿了顿，伸手拿起那些资料，只粗粗一扫，就愣在原地。好办天才抬起头，合上文件夹，笑容微微退却：“这么说……还准备要我的血液？”
宝条阴森森地笑出声来：“你的血液很有研究价值呢……哈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了……哈哈哈哈……”
“我不觉得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合作的价值。”狄拉丝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深邃了一些，“就算有这些数据你也是得不出任何结论的。”
“哈哈哈哈，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宝条眯起眼，阴阳怪气的笑容却带着几分势在必得，“你不会拒绝我的提议的！”
狄拉丝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勾起嘴角：“我答应你，最后一次提供我的血液给你。不过，既然你承认了这是合作，那么，我需要……”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合作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