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试验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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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拉丝曾预想过，让宝条答应她插手他最完美的杰作所要付出的代价——对于她来说，这个代价就算是要搭上自己、无条件成为宝条的实验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她所没料到的是，本不期望某人明白的似真非真的几句话，那家伙竟然听懂了！当下敲定了与她合作的内容和注意事项！虽然狄拉丝是竭力表现得平静如昔，如果忽略了宝条满脸诡异的表情的话。
实际上她对萨菲罗斯从母体时期直到现在的所有备份档案都没有兴趣，对于这个孩子的一切，总是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法克制地深刻进她的大脑，她——原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个名为萨菲罗斯的人的。
然而，鉴于宝条将整理出来的一些必要的资料放在了她的案头，她也没有拒绝地浏览了一遍。有的时候，在漫长的时间里一点一点咀嚼那些已经离开的过往早就成为一种习惯，必不可少的习惯，也容不得推却。
狄拉丝没有食言。她毫无保留地根据记忆提供了杰诺瓦所有的能力和特点，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她更清楚杰诺瓦的一切的存在，打出的自然是加斯特生前研究所得的名号，这也是宝条不会有产生任何怀疑的借口——因为宝条虽然憎厌着加斯特，却是比谁都要肯定他的天才和实力的。
通过实验手段加大杰诺瓦因子对感染者反噬的几率，并由此发现症状原因并得出解决方法的研究，宝条早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样品乃至一系列数据和指标浮动标准也已经出来，狄拉丝顺手把温克莱拖来扔给某人做分析。必要时还拿出了魔晄与杰诺瓦细胞之间反应的正确对比率来搪塞宝条。
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连狄拉丝也只能说出大概。生命之泉的存在，对于她们来说虽然不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也是为她们的存在提供了一个良好的环境。而魔晄本来就是压缩了的生命之泉，因此在适当的魔晄环境中，杰诺瓦细胞保持最具生命力的状态也是有可能的。
在宝条等科学家看来，神罗的战士批量生产的原则就是向塔克思选拔出的人才植入杰诺瓦细胞并进行魔晄照射，人工强化身体能力。这一过程通常会令身体产生种种变化，因此有不少人会因杰诺瓦细胞的异常活化而陷入异常状态，只有少数能够忍耐这种变化的人才能成为战士。
因此，普遍的结论是，精神与□□都很强的人即使被植入了杰诺娃细胞，也不会受其影响而成为它的傀儡——比如说萨菲罗斯。他是从母体时期就被植入杰诺瓦细胞的试验体，经历了完美的融合后，甚至不用考虑他的劣化。但是让宝条不解的是，原本最不可能出任何问题的萨菲罗斯，反而因杰诺瓦因子的异常活化而影响到其精神。
——当然狄拉丝是不可能告诉宝条的，这是所有的杰诺瓦感染者中只有萨菲罗斯才必须经历的阶段。她再清楚不过，即使是放任萨菲罗斯自生自灭他也不会出什么事，然而还是免不了产生人类的焦急或是担忧情绪。所以她只能丢出一系列虚虚实实的研究方向引开宝条的注意，为了适时掐灭他对萨菲罗斯的身体采取自以为是改造的任何可能性。
即使那份对比率的表格会大幅度提高“生产”神罗战士的成功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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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萨菲罗斯……你会变成……“他”……吗？】
在为宝条的新研究铺开了方向和道路之后，狄拉丝就整天待在了宝条的实验室里。大多时间，就是对着那个巨大的试管发呆。
魔晄溶液里的萨菲罗斯被宝条下了强制入眠的最大剂量药品，只是为了降低杰诺瓦因子活化的速率。因为他的身体素质太过强悍的缘故，每隔一段时间宝条的助手就会过来补充药剂，顺便调整溶液环境——而大多数时候，直到出去了还是没有发现存在感变得极弱的狄拉丝。
萨菲罗斯闭着眼睛，安详地漂浮在荧绿色的液体中。此刻沉静的姿态就仿佛初次见面时的那样，无论如何，还是只有狄拉丝一个人的注视。那种若离若即的感觉总是很让人不爽，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的，但是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消失掉一样。
狄拉丝习惯性地数着自己的心跳，依旧是睁大了眼睛，沉默。
宝条对待萨菲罗斯，总是不一样的。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将DG基地中的人作为杰诺瓦活化实验中的牺牲品，却在对待萨菲罗斯的一滴血液时都小心翼翼的——不止是因为他是自己最完美的杰作吧，还有，那是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甚至，深深憎厌着自己的，儿子。
这几天来，地下DG基地狄拉丝没有少跑。宝条的有些实验素材都是在那里完成的，所以她也顺便见识了那些DG战士的改造过程。那个时候因为实验原因暴走的罗索已经被宝条改造完成，一方面是因为身体中不属于人类的力量而得到了更长久的生命，一方面却是脱离了人类的范畴成为一个非人非兽的机械怪物——这种改造狄拉丝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宝条的实验样本还是……文森特。
实际上她并不能改变什么，无论是那个至始至终只能待在至深的黑暗中，即使是惧怕着黑暗也没有人知道的尼禄，还是他的哥哥，那个冰冷得毫无感情的，连自我也抛弃了的纯白帝王维斯——在这里，她看到太多无助而绝望的人，那些被深深压榨和迫害着的灵魂，可是她无能为力。
因为，宝条实验的后续，下达最终指令的就是她。明明知道，她的一句话，让那些前一秒还活生生的生命下一秒就变成尸体，但是她几乎是眉头也不皱一下地下了决定——这一点让宝条颇为赞赏，也让此人对她的印象稍微改观了一点。
就算那些孩子怨恨着她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呢……对她来说，生命根本不能代表任何东西。为了生命之泉的稳定，她举手投足间就可以毁灭一个区域的人，更何况，现在，仅仅只有一个萨菲罗斯是重要的……
“所以，这是我与你最后相对的时刻。”她微笑，“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就是萨菲罗斯……真正的萨菲罗斯。”
“我暂时放弃我的目的……因为，还不到时候。”
她缓缓摊开手掌，手心上是几千年来这个星球的生命之泉里诞生出来的最后一块希瑞尔——失落者之石希瑞尔。
狄拉丝轻轻笑起来：“这下还真是便宜宝条了呢……”
那瞬间眉目柔美一如诺路斯帕上空千年不变的和风，带着一抹挥洒不去的忧伤却还是笑着：“希望宝条遵守约定吧，在你恢复之后给予你一个月的休假……这也是我等待了很久的呢……萨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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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罗研究所待了近半个月之后，和被勾起兴趣而埋首于大堆资料中充当着分析系统的温克莱打了个招呼，就直接转回了斯拉姆。
半路上遇上特伊和他的搭档，闲聊了一会儿，就听说了目前塔克斯内部闹得纷纷扬扬的特伊求婚事件……八卦到半路被某个脸皮拉不下来的家伙硬生生打断，对着被拖走还在向后挥手不停大喊着 “有空来塔克斯坐坐”的搭档，特伊难得的脸红了——被气的——不过至少，狄拉丝知道某人如要成功还需努力才是。至少特伊那个火美人是把他当笑话来看的……真悲哀。
刚踏进家门就见一个白色的影子猛的向她扑过来，紧抱着她的腰，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直瞪着她，似乎在谴责狄拉丝把她一个人丢下。
“啊，是艾莉丝啊……”狄拉丝反应过来，伸手摸摸女孩的头，微笑着打招呼。
“我以为你不见了……那么久都不回来……”艾莉丝扁着嘴巴委屈道，大滴大滴的眼珠子挂在眼眶里，像是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一样。
狄拉丝笑着低头吻吻她的脸颊：“呐艾莉丝，真是抱歉呢，一时忙起来就赶不及回家，我好像忘了跟你说一声呢……原谅我好吗，艾莉丝？”
小女孩脸颊微红，却还是抿着嘴唇，双手握拳愤愤道：“我都等了你十一天……等得……”说到后来，一阵气馁，装不下去了，只好撅着嘴伸手又搂住面前的女子，把头埋入她的怀里——现在她的身高已经足够搂住她的腰了。
有的时候，总是觉得狄拉丝她是一阵风，这阵风以神明的姿态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在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刻把她从深渊里带出来——但是她是风，是风的话总有一天要消失的。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然而还是在害怕——只要一想她有一天离开她，她就止不住地战栗。
所以，那么固执地留在这里等她回来。每每爱米娜来这里将她带回家吃饭，每每趁她不注意时又跑出来——她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动作，就像那个时候，她控制不住自己想接近这个人的念头一样。
“这样的话……狄拉丝，我们约定好不好，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的话，一定要让艾莉丝知道，好不好？”小小的女孩碧绿色的眼睛带着脆弱的光芒，咬着牙努力吐出一句话，那样的神情，竟是无法言喻的伤悲。
正因为知道结局，所以才知道自己改变不了结局。
“……好。”
艾莉丝终于笑起来，像是往常一般，笑着扑到她的身上，然后抓着她的手，拉着她进屋：“呐，狄拉丝，今晚我住你这儿好不好？爱米娜那里你去说哦~~~狄拉丝我好想好想吃榛子蛋糕呢，给我做吧！我们……”
现在，她就不用再担心了呢。因为这个人啊，一旦许下承诺，那么就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
她一直觉得狄拉丝是神袛，真的。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试验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