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比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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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之迷
那是女神的馈赠
我们寻求它
追到天空……”
优雅而淡然的声音娓娓地朗诵着，流畅中略带着一丝停顿，似乎是在细细地咀嚼，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那抹宛若面对着至亲的情人般的深情。安详的氛围在周身萦绕着，轻声呢喃之中带着柔软的情思，似乎总有一种错觉，仿佛一切都在渐渐地消褪，整个世界只有这么一个声音存在着。
夕阳还未沉入海平面，火红色的余晖挂在天际幽幽地浮沉着。空气中散落着大片大片金红色的光辉，映照得港口的景色犹如梦幻般的美丽。
萨菲罗斯迎着遥远的地平线，视线眺望着永远触摸不到的天际，听到那读书声的时候微微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睑敛了敛，笑着转过身，往后走了几步。
——“而小小的涟漪
在不停彷徨的心的水面
仍旧悄悄的站立着……”
红发青年坐在高处，双手捧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厚厚的典籍，代替了素来的白色巴诺拉，倒显得无比庄重典雅，专注地凝神时的俊美脸孔也是一股说不出的肃静和安详。声音停止的一瞬间，也正是萨菲罗斯止步的刹那。
银发的青年看着那人，笑道：“《LOVELESS》第一章。”
闻言，杰内西斯的抬起的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微带着荧绿色泽的火瞳瞬间的调侃却是说不出的蛊惑：“哼，你还记得嘛！”
银发的青年唇角微微一勾，伸手缓慢地指了指自己的头，因为突如其来的战意而染上些许低沉的嗓音道：“每天都听你念叨的话，就算不喜欢也记住了。”
听出那声音中隐藏的意思，杰内西斯微微眯了眯眼，然后合上手里的《LOVELESS》精装书原版。火色的晚霞余晖将白色微黄的封面染上些许红光，落在那双明澄澄的冷漠眼底却是中难以想象的艳色，他笑了笑，将书放在了身侧的炮台上，右手一撑高台，已然站起身来。
正宗刀凛冽的锋芒闪过的白光只是一瞬，却带着刺眼。杰内西斯庄重地举起自己的宝贝赤剑，火色的剑身展露出战意的时候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顺手挥了挥自己的剑，正看到一侧原本安静地靠在炮台上的安吉尔也拎起了那柄普通的战士用大剑，抬了抬手肘活动着手腕，似乎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武器赶到丢脸——在破坏剑就在自己身后背着万年不动的情况下。
“老是废话连篇，不会连怎么挥剑也忘了吧。”安吉尔挑了挑眉，无伤大雅地嘲笑了杰内西斯一下。
“哼，在说谁呢？”红发青年高傲地回了一句，握着剑的手刹那间释放出来的战意却是轻易就挑动了紧迫的氛围。
转瞬，三个人已经缠斗在一起，刀与剑之间交戈的声音短促而冷硬，却是眨眼之间已经过了数十招。三人面上的表情甚是轻松，仿佛这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切磋而已，但是渐渐地，冷毅就泛上了脸颊——这种不由自主但不得不拼进全力的无力感即使不是在五台的战场，还是出现在和这个人的交手之中——只因虽同是一级战士，但号称最强的萨菲罗斯身上的实力确是过人的，只是一手一刀，从容不迫的姿态优雅至极，甚至就站在原地不曾挪动，便将安吉尔和杰内西斯的连续攻击一一化解，心念一动，伺机的反击已然将两人弹开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萨菲罗斯，原本就不是个可以让人小觑的人。所以即使是两人的联手，亦无将他击败的把握，然而这副轻松又闲适的表情，实在是让人火大啊！
杰内西斯闭了闭眼睛，掩去了眸中的冰冷，手腕一转，与安吉尔对视一眼，又重新攻了上去——但即使是两面夹击，借用一向以来的默契，还是无法令这个人的动作哪怕是稍稍紊乱一些。
红发青年的手未见停顿，面无表情，却是努力压抑着身体里几乎沸腾的血液……似乎有一种无名的意志在侵蚀着他的思绪，那顽固而霸道的脉冲所带来的冲击一股一股，强硬地噬咬着他仅剩的神智，烦躁莫名。
赤剑和正宗之间交戈在虚空中划过一抹完美的轨迹，那瞬间看到面前之人的眼神却是在脑海中猛烈地一击冲撞，空白一片，回神的时候才发现已然被挑退好几步。
安吉尔冲了过去，沉稳坚忍的巨剑带着一股魄力，看上去稍显笨拙，但是在他手中却如木剑一般灵巧。只不过在面对着正宗的时候，即使是这样的剑也只是轻松地被挡回——安吉尔一声低喝，借着挥剑的刹那，用尽全力，死死地搁住那把长刀。
视野被拉进，银发青年缓缓勾了勾嘴角，纯粹是调侃却不带一丝讽刺地道：“这就是你能达到的最厉害的程度？”
手腕一用力，巨大的压力将安吉尔往后压滑了好一段路，还退后杰内西斯站立的位置几步。
“不愧是萨菲罗斯！”安吉尔有些无奈，还是不无佩服道。
“……安吉尔，你退下，”红发青年的眸中一凛，淡淡地回视了一眼，左手一伸挡住安吉尔前进的步伐，抬头时面上已然是全部的冷然，“我想和萨菲洛斯分个胜负。”
“杰内西斯——”安吉尔眉间一皱。
但是杰内西斯没半分打算搭理他的意思，手腕一转，赤剑平举于头前，左手成握形拂过火红色的剑身，随着手的动作，上面逐渐出现了一连串古朴怪异但是形状美丽的魔纹，随后整把剑都开始闪现耀眼的红光，声音淡漠：“我也想成为英雄！”
“哼，”萨菲罗斯勾起嘴角，欣然应战，“那就试试吧！”
“我倒要看看你的从容到底能保持到什么时候。”杰内西斯一抹冷笑，话音还未落地，已然用尽全力冲向了面前的那人。
火红的身影卷袭而来的气势犹如将临的风暴，银发的青年眉目一敛，唇角竟然笑了出来，修长的手指握紧刀柄，举刀迎了上去。
刀与剑的碰撞只是短短一瞬的事，然而带起的气场冲击却磅礴如斯，震动得空气一浪一浪呈波形散开。那速度越来越快，幻化成红白两道霞光，凌冽而森冷，不时因猛烈撞击而散射出白色的火花，几乎不被肉眼所捕捉——渐渐地，原本友好切磋的形式变质了，杰内西斯每一击都竭尽全力，随之稍稍认真起来的萨菲罗斯微微蹙起了眉，也回以相应的态度，倒像是以命相搏一般。
事实很明显，两人之间的差距仍存在，即使杰内西斯已经拼尽全力，在此刻的交锋中，却丝毫没有占得上风——逐渐地被萨菲罗斯一刀一刀逼退。
银发的青年淡淡地抬起头来，左手不停，长刀横劈，直接将杰内西斯逼到了半空中，足尖一抵地，已然借力追了上去，正宗如流光般步步紧逼，对面那人几近狼狈地应招，却趁他不备，将重心放低，脱离了战局，往下落去。
萨菲罗斯微微低垂了眼睑看着他，手中的刀一斜，准备就此罢手，然而视线触及到的却是个散发着浓浓热浪的火球。下意识地反手一剑将其劈碎，随之而来的是无数火球——看来杰内西斯似乎并没有停战的意思。
眼见着自己的火球稍稍阻断了对方的行动，爆裂开来的火线将空气凝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将那人困住，杰内西斯眉目一冷，左手霎时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凝聚起了更为强大的力量准备全力攻向对手，一只手突然猛地插进来——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了愣，手心的力量不由自主地散掉——是安吉尔见情况不对，挡在了他的身前，蹙眉道：“住手！你想破坏整幢大厦吗……”
话音未落，杀到红眼的杰内西斯已经无情地用充满魔法能量的左手罩住了安吉尔的脸……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沸腾着……他听到自己森冷的声音：“我只是想成为英雄而已！”
手心的火球炸开，火光冲天而起，安吉尔一时不备被击中，已然带着浑身浓烟跌向地面。
空气一阵凝结，红发的青年蓦地抬头，正看到包裹住萨菲罗斯的火球被他一刀切开，杰内西斯连忙举剑反击，一个巨大的十字将身前的力道化解，但是那淡蓝色的刀气已经穿过他的身体直冲向地面，将神罗大炮那粗壮的炮筒一分为二。
失神只是片刻，双脚落地，杰内西斯猛的向后连续纵跳，避开萨菲罗斯随后的攻击。
两道刀气似切豆腐一般将剩余的炮筒切开两段，红发的青年蓦地抬起头，看到那道银色的身影已然落到了直直地下落的一段炮筒上。
两双冰冷而不羁的眼睛在虚空中对视，杰内西斯的视线往下移了移，看着萨菲罗斯渐渐消失在大炮的平面上，手中赤剑一斜，已经准备迎上接下去的攻击。
果然只是刹那，剩余的炮筒突然出现一个豁口，银发的身影如离线的箭一般冲了上来，手中的长刀当头砍下——毫不掩饰浑身的怒气，看来已经被杰内西斯的举动激怒，丝毫没有再保留实力的念头——杰内西斯慌忙招架，却被那把银色的刀逼得节节败退！
那一刀接一刀凶猛地攻向杰内西斯，每一个动作看上去相当简单却是充满了霸气，正宗所带出的刀气击在炮筒上，将剩余的炮筒斩成了一个个圆环跌落海中，巨大的水花冲天而起，连成一片，神罗大炮四处都冒出火花，即将呈现出完全的崩溃状态。而杰内西斯也被那当头而来的凌厉一击击倒在地，弹出数丈开外。
红发青年用剑抵着地，迅速跳起来，抬头时就见萨菲罗斯身影一纵，速度愈快，几乎不能被肉眼所捕捉——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跳出胸口，混沌一片的脑中却仍旧是不服输的叫嚣——蓦地举剑加强附在赤剑上面的魔文符咒的能量，狠狠一剑挡住了萨菲罗斯劈下来的正宗。
剑与刀相抵，原本赤红的长剑因为能量增强到极致已然闪耀出一片刺眼的白光，正宗却依旧反射着朴实而锐利的锋芒。
萨菲罗斯眉目一凛，又加上了几分力道，眼见着杰内西斯的极限在此，用力一推将他弹开数丈。
手腕一转，两人面上凝重相似，正待举刀剑继续比拼的时候，一个身影蓦地冲进两者之间：“够了！”
安吉尔再也看不下去，强行介入战局，右手普通大剑抵住杰内西斯的赤剑，左手向后抽出破坏剑架住萨菲罗斯的正宗。
“安吉尔！”萨菲罗斯低沉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愤怒，一双冰冷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对面的红发青年。
“滚开！”杰内西斯冷酷的面容微带扭曲，显然还不服气——左手再次聚集了高浓度的魔法向阻止了两人的安吉尔挥去，却不想正碰到了架住了赤剑的那柄安吉尔的大剑——一把普通的战士用武器如何能承受住如此猛烈的冲击，应声从中间断裂开来，而那断剑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向外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击中了杰内西斯的肩头！
杰内西斯一声低吼，因为意外的受伤甩手扔掉了武器，下意识地捂住伤口跪下一条腿。另外两人显然也是愣住，方才的战意瞬间打消，关切地看过来。
这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开始崩溃，龟裂成了无数荧绿色的碎片掉落在地上，眨眼消失。四周又回复到了阴暗的虚拟训练室场景，墙上纠结的线路因为大幅度的短路发出“滋滋”的声音，渐渐连成一片——整个虚拟训练室显然是被毁了。
因为疼痛的触觉，杰内西斯只觉得自己脑中纠结着的混沌渐渐地消失，躁乱的情绪也甚是安分地压抑下去，稍微清醒了些——“只是轻伤。”
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片刻之后，他捂着肩缓缓站起来：“不用担心，就算不管它也会很快痊愈的……”
弯腰捡起自己的剑，红发的青年吸了口气，依旧喘着气，缓慢地拖着脚步往门外走去。华丽的嗓音因为方才剧烈的打斗附上了些许暗哑，却是更显磁性：“即使是没有约定的明天，我也一定会回到你所站的地方……”
——《LOVELESS》中的诗句啊……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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